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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查房,一個病危患者突然解出很多大便,妻子很高興

2023-12-06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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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城醫院腫瘤科的主治醫生,今天輪到我值晚班,負責給住院部的病人進行例行查房。

「李伯伯好,我來給您查房了。」我朝床上虛弱的老人揮揮手。

「來了啊醫生,您辛苦了。」李伯伯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我寒暄了幾句,檢視他的病例,然後進行身體檢查。李伯伯的妻子劉阿姨一直默默地守在一旁,臉上滿是憂郁。

檢查過程中,我發現李伯伯的腹部明顯比昨天腫大了一圈,輕按時也感到腸胃很脹,有阻塞的跡象。我立刻問道:「李伯伯,這兩天感覺肚子裏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李伯伯緩緩點頭,語氣虛弱地說:「肚子裏面感覺很悶很脹,也沒力氣下床大便。昨天按照您教的方法坐在床邊使勁,可還是沒排出來。」

「這樣啊,看來是長時間臥床導致的腸胃功能衰退,糞便在結腸積聚堵塞了。」我一邊說,一邊仔細為李伯伯按摩腹部,幫助腸胃蠕動。但是腫脹感明顯,看來必須要采取強力的通便治療。

「阿姨,李伯伯的情況需要立刻給他做一次灌腸,我這就讓護士準備器材。您別太擔心,這是必須的治療措施。」我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劉阿姨,希望她能明白。

劉阿姨輕輕點頭,眼神中透著焦慮。我知道她在擔心灌腸的不適,但現在別無他法。

很快,護士推著灌腸車進了病房。我讓李伯伯側躺在床上,解開他的褲子,拿出軟管溜進肛門。

「李伯伯,這次灌腸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您要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我一邊插入軟管一邊輕聲安慰道。

李伯伯痛苦地皺起眉頭,輕哼了一聲。我知道肛門被迫張開的感覺非常難受,於是邊進行邊輕撫他的背部,幫助放松。

旁邊的劉阿姨滿臉愁容,兩只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都掐進肉裏。她眼神哀傷而焦慮,默默地目送著灌腸管一點點插入丈夫的身體。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痛苦――自己最心愛的人正承受巨大的病痛折磨,卻只能站在一旁無能為力。

管子插到合適的長度後,我緩緩開始註入溫水。李伯伯仰起頭,咬緊牙關忍受著。溫水很快充滿結腸,我輕輕按摩他的腹部,幫助水分和糞便蠕動。

「忍一忍啊伯伯,馬上就好。」我不停地打氣鼓勁,同時密切註意李伯伯的反應。

經過十多分鐘,當註入約2000毫升溫水後,李伯伯突然一個激靈,拔高了聲音大喊了一聲!我看到大量黑色粘稠的糞便突然從他的肛門噴湧而出,一下子汙染了整個床單。 看到噴湧而出的糞便,劉阿姨眼前一亮,雙手激動得發抖,開心得合不攏嘴,臉上淚眼盈盈。

「老伴,太好了,你終於把肚子裏的便便都排出來了!這下子明天就可以吃點流食補充營養了!」 劉阿姨激動地握緊李伯伯的手,眼裏滿是喜悅的淚花。

我看到劉阿姨如此高興和激動,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她還不知道,此時此刻,這一點糞便的排出並不能改變李伯伯病情持續惡化的事實。結腸癌已經發展到晚期,全身多處轉移,再通便也於事無補了。

然而我沒有立刻打破劉阿姨的喜悅。她已經守望在病床前一個月有余,看著心愛的老伴在病痛中掙紮、消瘦、衰弱,心裏的痛苦和打擊比任何人都深。此時她難得地露出了開心的表情,我實在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於是我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麽,而是讓護士先幫李伯伯清理清潔,換上新的床單被罩。

「阿姨,您先出去歇會吧,裏面有點臟亂,待會兒收拾幹凈了我再叫您進來。」 我勸劉阿姨去外間歇息,她這才不舍地點點頭,吻了吻老伴的額頭,才離開病房。

過了20多分鐘,病房清理停當。我讓護士把灌腸器材先取走,然後去叫劉阿姨回來。

劉阿姨剛一進門,就忙問李伯伯的情況怎樣了。我走過去,重重地嘆口氣,然後認真地看進她眼裏。

「劉阿姨,李伯伯的情況恐怕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這次通便只是暫時的,以後還會再次梗阻。我們要有生命可能走到盡頭的心理準備。」我盡量溫和而耐心地說。

劉阿姨呆若木雞,剛剛的喜悅瞬間僵硬在了臉上。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老伴的病已經惡化到這個地步了,難怪最近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吃不下東西。

「醫生,真的已經這麽嚴重了嗎?可剛才他明明排出那麽多便便,這不是好兆頭嗎?」劉阿姨還在試圖堅持一線希望。

我再次嘆氣,靜靜地看著她:「阿姨,人是要面對現實的。結腸癌晚期已經很難治愈,我們只能減輕痛苦了。請您要做好準備,陪伴老伴度過最後的時光。」

劉阿姨紅著眼睛點點頭,用力握緊我的手:「謝謝您,醫生。我明白了。老伴這一生那麽不容易,我會讓他安詳地離開。」

我看到劉阿姨重新振作起來的樣子,也感到欣慰。每個人都逃不過生老病死,但我們可以在有限的時間裏找到生命的意義。我相信劉阿姨和李伯伯一定能度過這個最後的考驗,完成這一生的伴侶之路。

繼續為李伯伯查房之後,我又陸續去了其他幾位病人的病房。到了晚上六點半,終於檢查完所有的住院病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準備收工回家。

就在我換下白大褂,準備打卡下班的時候,值夜班的護士小王突然跑過來找到我:「李醫生,您快去一下李伯伯的病房,他情況不太對!」

我一驚,連忙問:「李伯伯怎麽了?」

「他突然說胸口很難受,呼吸也不順暢,我已經幫他輸了氧,但他還是出了很多冷汗。」小王護士焦急地說。

我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李伯伯的病房,只見他半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冷汗直流,嘴唇發紫,抽搐著抓住自己的胸口。劉阿姨跪在床邊,緊緊握著他的手,淚水奪眶而出。

「李伯伯,我來了!跟我說說,哪裏不舒服?」我一邊檢查他的心率和呼吸,一邊輕聲問道。

檢查結果顯示他的血氧過低,心跳也非常薄弱。這很可能是肺部轉移引起的急性呼吸困難發作。我立刻讓護士加強吸氧,還給他靜脈註射化療藥物,試圖減輕癌細胞對肺部的壓迫。

「醫生,救救老伴吧,您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劉阿姨抓住我的手央求道。

我重重地點頭,一邊安排搶救,一邊鼓勵李伯伯挺住。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努力,李伯伯的狀態暫時穩定下來,但臉色仍然很差,呼吸也是虛弱的。

「阿姨,李伯伯這次發作是肺部轉移造成的,屬於病情的急劇惡化。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但您也要有心理準備。」我輕聲告訴焦急的劉阿姨。

劉阿姨淚流滿面地點點頭,緊緊握著老伴的手不放。

為了觀察病情,我決定當晚留院照顧李伯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伯伯的狀態時好時壞,我和劉阿姨輪流守在他身邊。

淩晨三點,李伯伯突然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睛。劉阿姨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他。

「老伴,怎麽了,你看看我!」

李伯伯微微轉動眼球,努力看向妻子,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監護儀器的響作響昭示著李伯伯已經離開了人世。劉阿姨捂著嘴巴,瞪大了眼睛,淚水奪眶而出。

「老伴!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她大聲喊道,然後撲到李伯伯身上痛哭失聲。

我輕輕走過去,為李伯伯關閉了所有儀器開關,然後默默地把時間記錄在病歷上。淩晨3點07分,李伯伯因結腸癌晚期並行癥去世,終年65歲。

我知道現在什麽言語都無法減輕她的哀痛,只能默默陪著守靈。夜深人靜時,劉阿姨終於哭累了,在椅子上睡著了。我為她蓋上毯子,讓她好好休息。

「阿姨,您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主動與孩子們商量,不要承擔太多。有任何需要盡管找我。」 幫劉阿姨辦完手續後,我再三叮囑。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要知道,李伯伯也希望您活下去,好好度過余生。這段感情值得紀念。」我勸慰道。

臨走時,劉阿姨反復懇請我一定要出席丈夫的告別儀式。我點點頭答應了。

晚上六點,李伯伯的告別儀式開始了。他的子女回來參加了儀式,但表情都是麻木和落寞的。我知道他們對父親的感情可能並不深厚。

作為醫者,我會一如既往地守護生命,尊重生命,並讓生命的光芒感染更多人。這是李伯伯透過他的生命所教會我的最寶貴的東西。

李伯伯的告別儀式結束後,我獨自踱步走在醫院附近的公園小路上,回憶著與他的初遇和相處。

一月前的一個雨天,急診部突然送來一個面色蒼白、口吐鮮血的老年男子,他就是李伯伯。我們立刻對他進行急救,經過一系列檢查,確診為晚期結腸癌,已經嚴重淋巴轉移。當我們告知此癥時,李伯伯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攥緊了妻子劉阿姨的手。

「醫生,我猜也差不多是這個結果了。求您想辦法讓我活得久一點,我還有好多心願沒達成呢。」那時李伯伯是這麽對我說的。

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們目睹李伯伯的身體日益衰弱、生命一點點消逝。但更讓我動容的是,面對苦難,李伯伯從未流露一言怨恨,他努力完成了遺願,安排妥善了一切後事,只願意多守在妻子身邊一天是一天。

而劉阿姨更是超乎想象地堅強。她整日整夜守護在李伯伯身旁,滿臉眷戀和不舍。即便經歷最後離別的傷痛,我知道她也會勇敢、堅定地活下去。

這樣一對普通而偉大的老人,他們用一生的點滴溫暖了這世間。李醫生,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感恩和奉獻。李伯伯在離世前是這麽告訴我的。

醫院的大鐘敲響了十下,將我的回憶拉回現實。風吹過,夜色沈沈,我不禁擡頭仰望天空,它的那麽高,那麽遠,星空閃爍。在這浩瀚的宇宙間,每個生命的出現都是奇跡,所以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瞬,也會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就是李伯伯的生命之光,照亮了他人的人生。作為醫者,我會傳遞這份溫暖,讓更多生命綻放光明。

時光荏苒,轉眼間李伯伯已經去世三個月了。

這段時間,我時常想起李伯伯和劉阿姨,想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如何。前些天終於抽出時間,我來到了李伯伯的墓前,看到劉阿姨一個人默默跪在墓碑前。

「阿姨,是我。這些天您過得還好嗎?」我輕聲開口。

「哎,醫生啊,我正想去找您呢。」劉阿姨擡起頭,眼裏盡是淚花。

我幫她站起來,我們來到墓園邊的長椅上坐下。

「醫生,老伴走後我真的很不好過,夜晚總是睡不著,夢到我們年輕時的點點滴滴。」劉阿姨仿佛終於找到傾訴物件,開始哽咽說起來。

我靜靜地聽她訴說思念和痛苦,時常點頭表示理解。

「但您說的對,我不能始終沈浸在哀傷中,老伴也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劉阿姨擦幹眼淚,「我會照顧好自己,過一種簡單而充實的生活。」

「您很堅強,我為您感到驕傲。」我由衷地說。

劉阿姨突然我的手:「醫生,我一直沒有向您道謝,感謝您為老伴做的一切。這段時間您常在夢中出現,我想最後再見您一面,好好說聲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謝。」我欣慰而感動地說。

「我本來想帶點東西來見您,可轉念想想,其實我才是收到老伴治療過程中最大的饋贈。」劉阿姨鄭重地看著我。

我不解地看著她。

「醫生,您教會了我如何去理解生命的意義,如何面對死亡。您讓我們老兩走得其所,尊嚴滿滿。這是這輩子最寶貴的禮物。」

聽到這裏,我不禁紅了眼眶。原來在救治病人的同時,我們也感化著患者的家屬,幫助他們獲得內心的昇華。

「阿姨,我也要感謝您成全了我的醫者生涯意義。您給了我繼續努力的動力。」

「好了,我該走了。保重自己,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日落西山,我與劉阿姨依依惜別。

在夕陽下驅車離開墓園時,我深深意識到,醫患關系不僅僅局限於治療本身,更是生命認知和價值觀的交流。這也是李伯伯透過他短暫但璀璨的生命所賦予我的福分。

我會承諾自己,為更多的生命帶來微薄但真摯的光與熱。這就是我作為醫者存在的意義。

時間飛逝,轉眼又是一個年頭過去了。

工作上的忙碌讓我幾乎已經想不起李伯伯。直到有一天,一個面容疲憊的中年男子來到我的診室。

「先生,您好,請問來看什麽疾病?」我習慣性地問道。

「醫生,我可能得了結腸癌,最近出現了腹痛、嘔血的癥狀,請您檢查一下。」那人說。

聽到「結腸癌」四個字,我不禁一怔,李伯伯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

「請問您的年齡和姓名?」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開口問道。

「我叫王軍,今年43歲。」那人回答。

43歲,正值壯年,如果真是結腸癌,那麽病情會比李伯伯更加危急。我必須全力以赴。

經過一系列檢查,王軍確診為晚期結腸癌,且肝臟已有廣泛轉移。我沈重地告知他檢查結果時,他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醫生,我知道大限將至,只求您幫我減輕痛苦,讓我多活一陣子。」王軍的請求和李伯伯當年如出一轍。

「醫生,我其實有很多夢想還沒實作,最遺憾的是沒能陪伴女兒長大。」他說。

「您度過這段時光本身就是對女兒最好的陪伴,她會終生銘記的。」我努力開解他。

就這樣,在短短數月裏,王軍成為了我人生的又一位重要的導師。他教會我在醫病之外,更要關註一個生命所承載的情感和價值。

作為醫者,承載生命之重是我們不變的使命。我會永遠記住曾照亮我的那些生命之光,並傳遞下去這份溫暖,這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