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陳誠指揮國民黨大軍在東北被解放軍打的屁滾尿流,十萬國民黨軍隊被殲滅。陳誠自認為無帥才,蔣介石得知後,命衛立煌到東北「挽回大局」。
衛立煌明白,此時東北「剿總」司令部處於癱瘓狀態,解放軍的攻勢又猛,國民黨東北部隊軍心渙散,此時並不宜大規模作戰。於是衛立煌決定采取按兵不動的策略,將全部部隊集合到沈陽固守,先恢復部隊元氣,擇機再戰。
蔣介石卻不這樣認為——派衛立煌去是去打仗的,不是去當縮頭烏龜的。他反復命令衛立煌,將部隊開到錦州,打出一條路,但憑著多年的作戰經驗,衛立煌認為錦州並不適合現在作戰。
看到衛立煌按兵不動,蔣介石氣得直跳腳。此時的國民黨在東北僅僅剩下幾個據點了。眼見一座又一座城池遺失,蔣介石再次命令衛立煌留下部份部隊駐守沈陽,大部隊開赴錦州。
此時,衛立煌整頓軍隊初見成效,看到蔣介石的電文之後眉頭直皺,帶這樣的部隊去打仗,搞不好就全軍覆沒了。衛立煌於是派出趙家驤、廖耀湘到南京面見蔣介石,向其說明情況的嚴重性及自己的持重策略。
蔣介石聽後暴跳如雷,不僅沒有同意衛立煌的方案,反而繞過衛立煌直接命令廖耀湘執行開赴錦州的任務,廖耀湘見能夠擴充自己的勢力,便欣然同意。回東北後,衛立煌非常氣憤,拒不執行此命令。
隨後,蔣介石又派了範漢傑兼任錦州指揮所主任,進一步削弱了衛立煌的權力,搞得東北的軍隊都不知道聽誰指揮了。
1948年9月,解放軍根據遼沈戰役作戰方針在東北地區形成了「關門打狗」局面。此時範漢傑在錦州苦苦堅守,蔣介石徹底慌了神,見衛立煌依然不出兵,又派出顧祝同到沈陽,必須堅決執行出兵錦州的方針。
衛立煌此時訓兵有了效果,便對固執打通沈錦走廊的顧祝同說:「解放軍非常善於打阻擊戰,這條線上非常危險,我們非要馳援,就從營口打到葫蘆島。」
蔣介石得知衛立煌的想法後,親自飛到沈陽召開會議,直接指定廖耀湘為總指揮,必須讓他打通沈錦走廊,衛立煌見已無力回天,一言未發。
在廖耀湘的指揮下,戰場上的國民黨軍隊被解放軍分成了數塊,大部隊迅速瓦解,全部被消滅。
衛立煌急電南京,蔣介石此時已決定拋棄東北,對他說到:「要與東北‘剿總’共存亡!」衛立煌非常氣憤,一邊部署部下逃亡路線,一邊回復蔣介石:「要與沈陽(東北)共存亡。」
在解放軍即將攻打城市時,衛立煌一人獨坐在司令部中,黯然神傷。10月30日,蔣介石派才派飛機來接衛立煌。
東北解放後,蔣介石為推脫自己指揮不當的責任,就找來衛立煌背鍋,說他:「按兵不動,錯失戰機,失去了東北,應該撤職查辦。」衛立煌看透了蔣介石之流決定不去台灣,轉而去香港。
後來很多人猜測,衛立煌是否早已看透了形勢,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才按兵不動。還有一說是衛立煌是出色的軍事家,如果執行他的方案,遼沈戰役可能會打更長的時間。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12月,衛立煌攜家人準備從廣州轉機前往香港,但在機場行蹤暴露,蔣介石知道後命令廣州方面將衛立煌一家押回南京,並派人密切監視,將衛立煌軟禁在南京家中。
淮海戰役失利,蔣介石被迫下野,李宗仁當選總統,宣布要釋放政治犯。
衛立煌便是其中之一,在國民黨將領當中,他的人品和能力都是拔尖的,有不少人為他講話,如果不放衛立煌這一員大將,就不能服眾。
李宗仁思慮再三,恢復了衛立煌的自由,衛立煌得以抵達香港。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衛立煌非常開心,10月3日,他親自給毛主席、朱老總、周總理發去了賀電,祝賀革命勝利。
其實,衛立煌早年追隨孫中山先生,受其影響很大,認為無論是誰,只要為了民族大義、有利於中國人民就是好的。所以在抗日戰爭中,衛立煌與八路軍友好相處,相互支援,與朱老總等人建立了深厚地友誼。
當時,衛立煌在香港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國民黨方面總是來騷擾他,讓他去台灣。後來,隨著政治氛圍的逐漸寬松,衛立煌的日子也穩定下來。
這時,內地傳來訊息,邀請他回到祖國的懷抱。面對內地的熱情,衛立煌又激動又猶豫,他以腿疾為由推脫,但是又對民主人士說他一定要回去。
衛立煌猶豫的是,他是新中國公布的「戰犯」,回到祖國懷抱,人民群眾會接納他麽?周總理得知後,一封信打消了他的顧慮。
1955年,衛立煌回到祖國的懷抱,毛主席親自接見了他,並對他說:「先生返國,甚表歡迎,要我說你過去是有功的,可是卻受了這麽多年的苦……」
衛立煌握著毛主席的手,搖頭道:「主席啊,我不苦,此刻起,我願意用余生來報效祖國,其他的什麽都不想。」
後來,衛立煌先後被推選為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常委、民革中央常委等,官至副國級。
1959年冬,衛立煌患上肺炎病重,期間朱老總多次前去探望;1960年1月17日,衛立煌逝世,享年63歲。
蔣介石的五虎將中,陳誠、顧祝同、劉峙、蔣鼎文都是空有其名,唯獨衛立煌最具指揮才能,但是他也是最不受老蔣信任的。
蔣介石如此用人,豈能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