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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年毛主席欽點徐子敬出山,徐:幹不了,部隊這樣下去還能打仗?

2024-02-02歷史

前言

「我山西是個出人才的地方,文有薄一波,武有徐向前,如果這兩個人都為我所用,我就可以統治全中國,可惜他們都跑到共產黨那裏去。」

這句話出自民國時期晉系軍閥首領閻錫山之口。從1911年閻錫山主管山西開始,到1949年4月逃離山西去往台灣, 閻錫山一人全權執掌山西近四十年,人們稱他是「山西的土皇帝」毫不誇張,也足見此人很有手腕。

而能讓閻錫山都認可的徐向前究竟打起仗來又有多厲害?「徐向前」這個名字在山西有多大的威懾力呢?從一件小事中便可窺見一斑。

1948年7月,晉中戰役結束之際,解放軍戰士們開始清掃戰場。當幾名戰士進入一處院子後,發現了很多持有武器的士兵。解放軍對著這些人大聲喊道: 「繳槍不殺,解放軍優待俘虜。」

沒想到,院子裏的這些士兵嘰裏呱啦互相說著什麽,原來,這些士兵是閻錫山在抗日戰爭勝利後「挽留」下來的日本兵。

就在雙方因語言問題陷入僵局之際,一個軍官突然站了出來,向為首的一名解放軍戰士問道: 「你,你們……徐向前……部隊?」

「是的,我們是徐向前的部隊。」 解放軍戰士們鏗鏘回答道。

這名軍官轉過身跟院子裏的幾名日本兵說了幾句話後,突然 這些日本兵齊刷刷地放下了手裏的武器,乖乖舉起雙手投降了。

自加入中國共產黨以來,徐向前幾乎從未離開過部隊, 但每當他進入軍事生涯高潮之際,卻總因各種原因淡出前線,不能盡展平生抱負。 但在徐向前心中: 軍隊於他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他是共和國唯一一位擔任過中央軍委副主席、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三個如此重要職務的職業軍人。 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時期,他始終都跟軍隊在一起。

「半賦閑」的徐向前:「不能忘記犧牲的戰士們」

1949年10月1日,偉大領袖毛主席站在天安門城樓上莊嚴宣告新中國成立,震驚了整個世界,真可謂 「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為革命奮鬥了20多個春秋的徐向前和黃傑也終於結束了居無定所、顛沛流離的生活。 新中國成立後,徐向前被任命為解放軍總參謀長,夫人黃傑則在國務院紡織工業部負責人事工作, 一家人住進了京城史家胡同的一處舊宅院裏,這裏也成為了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家。

雖然這個舊宅院外面看斑駁古拙,但一家人卻十分歡喜,孩子們齊聚一堂,整個家中氛圍朝氣蓬勃。

徐向前和黃傑以極高的熱情投入到了工作中,盡管一家人住在一起,但似乎相處的時光卻越來越少。不過,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徐向前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 偏頭痛一旦發作就疼得特別厲害,甚至在參加軍委會議中間就不得不提前退席。

因此,他在擔任解放軍總參謀長期間, 有大量的時間都待在青島養病,相關工作則交給了副總參謀長聶榮臻代理主持。可以說,他一直處於「半賦閑」的狀態。

這段時期,徐向前除了療養身體外,他也有了更多讀書的時間,黃傑也陪他一起閱讀吟誦,兩人一起從書中找到樂趣,一起悲喜,一起感受古人的遺憾。

雖然身體抱恙無法長時間工作,但徐向前始終不忘關心國家和軍隊建設。 對於我們部隊的一些將士們是否能經得起和平時期的考驗這個問題,徐向前曾表達過深深的擔憂。

為此,徐向前不僅認真研讀【甲申三百年祭】,還要求身邊的工作人員和家人也要認真讀。

【甲申三百年祭】是毛主席在延安整風運動時推薦給全黨閱讀的,這篇名震一時的論文是郭沫若寫的,最初連載在1944年3月19日至22日的重慶【新華日報】上,後傳到延安。

而黃傑受徐向前的影響,對嶽飛的【滿江紅】、毛主席的【沁園春·雪】等詩詞耳熟能詳。 夫妻二人不僅對子女要求嚴格,也適時地開導和教育身邊的工作人員,他們更不約而同地為身邊的人以身作則,作出表率。

徐向前堅持跟大家一桌吃飯, 不允許為自己單獨開小竈,更不許買價格稍高的食品。別人送來的東西無論大小貴賤一律不收,晚上散步的時候如果看到院子裏的路燈開得多,都會去關掉。

一次,徐向前身邊的一位老警衛員看到另一個已經成了幹部的警衛員領到了一件有4個兜的衣服,老警衛員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便發起了牢騷。

徐向前聽說後,將他叫到了屋子裏,一邊拿出自己節省下來的一套幹凈的幹部服,一邊嚴肅地對他說道: 「待遇是黨和人民給的,自己不應該去比去爭,如果你因為沒有穿上4個兜的衣服而感到不開心,我這套沒有穿過的衣服可以送給你穿。」

老警衛員搖了搖頭,不肯收下這件衣服,也不說一句話。徐向前又說道: 「我們不能一進了大城市就忘記那些打仗犧牲的同誌們,如果要比待遇,那就要先跟他們比。」

徐向前的話很快讓這位老警衛員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此後的日子裏,徐向前一直抱病工作,而對於生活待遇他始終要求按照低標準來。為了出行方便,中央為他配了兩輛車,結果,他二話不說退回一輛; 聽說三座門招待所要買地毯時,他又讓黃傑將家裏的新地毯卷起來送過去 ……諸如此類的小事數不勝數。

毛主席:「天塌不下來,你就幹吧」

在史家胡同住了10多年後,徐向前一家又於上世紀60年代初搬到了西城的一條胡同裏。這時,孩子們已經長大離家上學了,徐向前的身體好轉後先後又擔任了中央軍委副主席等要職。黃傑也同樣工作忙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變得少了,但感情卻隨著時間變得更加深厚。

徐向前的身體在這段時間變得比以往好,黃傑自然功不可沒。尤其在三年困難時期,毛主席帶頭「不吃肉,不吃蘋果」,周總理、朱德等領導人也紛紛響應,表示要跟人民一起勒緊褲腰帶渡過難關。

為此, 徐向前元帥也主動下令要求取消自己每天的肉食供應,每天只吃野菜、腌菜就著玉米粥充饑。遇到偶爾有改善夥食的三分白面、七分棒子面的「金銀卷」,他還要分幾次吃。

每天這麽大的工作量、身體還有不少老毛病,黃傑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為了能讓他獲取更多營養,黃傑又用起了老辦法,嚴格限制回家的孩子們的飯量,自己節食,將營養豐富的飯食給徐向前。

生活上的困難並沒有擊垮夫妻二人,然而,隨著國家形勢的變化,他們卻變得更加迷茫繼而憤怒了。 雖有職位但很少問事的徐向前元帥,在那段日子裏,經常站立窗前,聽著遠處的喧囂和吵鬧,黃傑則靜靜地陪伴著他。

一次,徐向前聽著窗外的風聲夾雜著喊叫聲,突然盯著外面問黃傑說: 「你說,部隊這樣下去還能打仗嗎?」

黃傑看著這段時間因為焦急而吃不下飯的徐向前,心裏難過起來。她安慰道: 「毛主席和周總理會想辦法的。」

徐向前聽後搖搖頭,便又陷入了長久的沈默中,他對自己奮鬥了一生的軍隊始終放心不下。

不過,更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在確定關於一個重要職位的人選時,江青突然主動向毛主席推薦了徐向前元帥。代參謀長楊成武在收到毛主席的指示後,給徐家打去了電話。接電話的是黃傑,楊成武在電話裏說道: 「我有事要跟徐帥談,但目前去徐帥府上有諸多不便,還請您和徐帥到總參五所一敘。」

不久,徐向前便來到約定地點,一進門,徐帥便開門見山問道: 「哦,成武啊。有什麽事情呢,還要搞這麽神秘。」

楊成武回答道: 「徐帥,大事。要不然我怎麽敢鬥膽請老帥您呢。」

楊成武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徐向前聽,徐向前和黃傑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他們與江青素來沒有什麽往來,更是對她避而遠之,怎麽會主動推薦徐向前呢?

徐帥在沈默了許久後,慢慢地說道: 「成武,我這麽多年身體不好,對幹部的情況更是不了解,還請你轉告毛主席,這個工作我幹不了。」

楊成武擔心地說道: 「徐帥,這個是江青提議,毛主席親自批的。」

徐向前看出了老部下楊成武的擔心,但他仍然堅持說道: 「我的確是幹不了,你還是把我的意見報告給毛主席吧。」

說完,徐先前和黃傑便告辭回家了。回家路上,徐向前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起來,他不願投身於其中。深思熟慮後,他決定親自去找毛主席請辭,但沒想到,毛主席卻對他說: 「天塌不下來,你就幹吧。」

就這樣, 徐向前便正式出山,走出了「半賦閑」的狀態,成為了這一時期的風雲人物。 徐向前開始主持工作後,就令江青十分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徐帥說: 「部隊中哪些是‘牛鬼蛇神’,我的建議是在適當的範圍內講一講。北京軍區抓了廖漢生,又要抓楊勇、鄭維山,空軍今天把劉震、成鈞和何廷一起抓走了。這個問題都要研究解決,不然大家心裏都沒底。」

上任之初,徐向前保護了很多老幹部。為此, 他白天晚上連軸轉,常常因一個人的問題、一句話的問題被纏結好幾個小時都不得脫身。這段時間,徐向前常常因為憤怒而導致頭疼頻繁發作。 由於有些問題需要保密,徐向前也不能跟黃傑傾訴,他便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生悶氣。

1967年,時任解放軍總政治主任的蕭華遭受不公正對外,徐向前聽說後,積壓的憤怒徹底爆發。他雙手握成拳,捶著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嘩啦」一聲掉到地上摔了個稀碎。與此同時,徐帥嘴裏振振有詞地怒罵道: 「軍隊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柱石。你們把軍隊搞亂了,還要不要柱石了?難道我們這些人都不行了?要那些人來指揮軍隊嗎?全軍指戰員絕不會答應!全國人民也不會答應!」

說罷,徐帥一把掀翻了桌子,舉起拳頭怒聲說道: 「誰要毀我長城,我就和誰拼命!」

看著徐向前的樣子,黃傑心裏越發擔憂,但同時,她真誠地對徐帥說道: 「你做得對。」

果然,沒過多久,江青便開始反對徐帥工作,她說道: 「徐帥老了,不能工作了。」 與此同時,徐帥一家也受到了沖擊,看著滿臉憂心的黃傑,徐帥安慰她說: 「不要怕,該吃吃,該睡睡,天塌不下來。」

於是,徐向前只幹了三個月後便「下台」了,對此,他不悲反喜,還特意喝酒慶祝。

詹才芳:「搞到他頭上去了,天下豈不大亂?」

不久後,毛主席請周總理、徐向前、陳毅、葉劍英、譚震林等同誌開「團結會」,會上,周總理一邊抽煙,一邊說道: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今天開個團結會。我們還是要搞團結嘛。起初,我不知道什麽是大鬧懷仁堂。後來,聽了幾次匯報後,我搞清楚了。」

毛主席看了看在座的老同誌們,才又說道: 「碰頭會上的發言,是老帥在發牢騷嘛。這些話,大家都是在黨的會議上說的,是陽謀,不是陰謀。以後,大家如果有什麽意見,也可以跟我講嘛。」

隨後,毛主席還看著譚震林,幽默地說道: 「譚老板,你的氣消了沒?我的氣已經消了……我看,咱們得訂個君子協定,不許罵娘。」

聽著毛主席開玩笑的話,大家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散會後,徐向前回到家裏,高興地對黃傑說道: 「這是我半年多以來,第一次這麽高興。」

受到感染的黃傑也說道: 「毛主席是被他們蒙騙了。不過,那些人肯定不會輕易罷手的。」

徐向前點點頭,心裏不由得沈重起來。

沒過多久,黃傑的話便成真了。在這個關頭,黃傑遭到了誣陷。幾十年來,黃傑對黨忠心耿耿,為黨的事業奮鬥不息。在紡織工業部工作期間,她從不以元帥夫人和老革命資歷自居,始終保持著艱苦樸素的本色。 如今,表面上看是她受到沖擊,實則是沖著徐向前來的。

為了不連累徐帥,黃傑堅定而又心酸地對徐向前說: 「我絕不是叛徒,讓組織去審查去吧。要不,我們也可以離婚,免得你連我,我連你,也說不清楚。」

徐向前看著妻子,同樣堅定又傷心地說道: 「不離婚,我不相信白的還能變成黑的。」

為了找到「罪證」,專案組的人專門到了廣州去找當年紅四方面軍的老戰士詹才芳,希望他能提供一些「材料」。沒想到,詹才芳得知來人的意圖後,氣得當即拍案而起,怒罵道: 「徐帥是軍隊的元老,搞到他頭上去了,天下豈不是要大亂?徐帥的夫人黃傑是黃埔六期女學員,你們說什麽裏通外國?放屁!」

就這樣,徐帥和黃傑繼續相依為命,兒女們則都被下放到各地。1971年,隨著形勢的發展, 毛主席再次深刻認識到了徐向前等老帥們的忠心,他握著徐向前的手,連聲說 「好人,好人。」

此後, 徐向前在周總理的巧妙安排和周旋下,參與了大量外事活動,繼續為國事忙碌。 1976年,周總理、朱委員長、毛主席相繼去世後,徐向前常常夜不能寐,時時為國家的命運和前途而憂心忡忡。

在鬥爭進入白熱化的緊要關頭,徐向前臂戴黑紗,和葉劍英、聶榮臻等人一道,始終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和統一的戰線,為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事件做好充足的準備。

1978年,在國家進入改革開放的歷史新時期後,徐向前繼續全身心投入到了國家和軍隊的建設工作中,這時,他已經77歲高齡,黃傑十分擔心他的身體。但他卻十分高興地對黃傑說: 「我對黨和人民還有用,馬克思還不會讓我去報到哩。」

1988年, 徐向前為支持鄧小平精簡整編的大裁軍計劃,主動退了下來,並駁回了許多部下請求保留原部隊的請求。 他再次展現出了身為一名老革命家、軍事家驚人胸懷和氣度。

1990年9月21日4時21分,徐向前元帥逝世,停下了戰鬥不息的腳步,將骨灰撒到了大別山、大巴山、河西走廊,和曾經的戰友們再次重逢。

徐向前元帥永遠活在人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