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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婉晴
編輯|t
引言
1981年謝鐵驪等導演，在北京電影制片廠攝制了一部歷史傳奇故事片——【知音】。 有媒體評價道：王心剛、張瑜演繹的蔡鍔小鳳仙，從拔劍四顧、知音難覓的悵惘，到燈火闌珊、高山流水的欣喜，撥動過無數觀眾的心弦。
影片描寫的正是民國初年 ，護國儒將蔡鍔與風塵女子小鳳仙之間的故事 。褪去藝術的加工，這位中國近代著名歌妓小鳳仙究竟有著什麽樣的故事。
一、傳奇愛情
1911年10月武昌起義爆發，中國在歷史的齒輪下迎來巨變。像無數小鳳仙這樣普通出生的孩子的人生也被徹底改變。那年，她只有11歲，因衣食無著， 便跟著一位藝人學戲之後到南京賣唱為生。
從那時起，這個年幼的女孩有了個藝名「小鳳仙」。
1914年，14歲的「小鳳仙」還在苦苦掙紮，彼時蔡鍔已被封為雲南督軍。 蔡鍔鎮守邊疆手握兵權，是個權勢滔天的英雄人物。
不久後，袁世凱為拉攏蔡鍔，防止他有異心將他從雲南請進京。蔡鍔與袁世凱政見不同，袁世凱何等精明， 他不敢重用蔡鍔，只能將其軟禁起來。
（蔡鍔）
那會兒蔡鍔住在西城的棉花胡同，對郁郁不得誌的他來說， 串八大胡同，找妓女尋歡作樂成了唯一的消遣。
八大胡同陜西巷裏有個戲班子雲吉班，小鳳仙正好在其中。妓院老鴇不知道來人是赫赫有名的督軍， 只把他當作普通的商人引薦給了小鳳仙。
在這個亂世中，這兩人本不該有什麽交集，命運卻把他聯系在一起他們。為了打進支持袁的那些高官的圈子， 蔡鍔「隨大流」主動和廝混一處做出寄情聲色、醉心犬馬的樣子。
在一次次接觸中兩顆心逐漸靠近，年輕貌美身世淒苦的小鳳仙被有魄力有才幹的蔡鍔吸引，蔡鍔也折服於她的談吐。
（雲吉班的小鳳仙（右））
袁世凱登基前，準備先鏟除蔡鍔這個可能的禍患。為了盡快脫身，小鳳仙想了條妙計。不久後，蔡鍔果然在假稱和小鳳仙遊玩是趁機逃離北京。 他離開後到雲南通電討袁。
那年，小鳳仙決定要和蔡鍔生死同行。蔡鍔卻告訴她同行多有不便， 不過來日成功「必不相忘！」
很可惜，這兩個亂世中的男女匆匆分別後再不復相見。蔡鍔沒能等來功成之日， 小鳳仙也沒能等來心上人回來踐行那句「必不相忘！」
（【知音】）
二、二次結婚
蔡鍔脫身回到雲南後的次年1月，便率軍出征。 這年11月，他因為喉結核不幸病逝；經歷大起大落的小鳳仙那年只有16歲。
遠在北京的小鳳仙聽聞蔡鍔離世的噩耗後，身披黑紗前去祭奠 。一段傳奇浪漫而帶有悲涼色彩的愛情故事終於收場，而她的生活還要繼續。
蔡鍔離世後，曾經名動一時的小鳳仙過起了隱姓埋名的生活慢慢淡出了公眾視野。鐘子期死後，伯牙不復鼓也。心上人離去了，小鳳仙也失去了作為歌妓燈紅酒綠的欲望吧。
有資料稱，小鳳仙引退後在天津嫁給了一個奉系師長。 不過日本統治時期，這個師長叛國當上了偽滿高官。
（【知音】中的小鳳仙）
小鳳仙後來經歷了什麽鮮為認知，直到1949年解放前夕，她才終於在沈陽安頓下來並再次找到了可以托付的男人。
小鳳仙晚年之事有許多說法，其中也不乏訛傳。經年之後，遼寧電視台出面多方考證，一一查證， 才終於平息之前諸多傳言，整理出一份可靠的資料 。
小鳳仙喜愛聽評書，鍋爐工李振海與她相遇在金城電影院。李振海曾見過她，兩人當時都沒有伴侶，於是沒過多久便走到了一起。 1946年，沈陽解放第二年，二人喜結連理。
小鳳仙這個藝名不能用了，她為自己改名為張洗非。 姓張，是因為她在一張姓人家做保姆，洗非則是意味著洗去過往是是非非，奔向新生活，這想必就是她的最大的心願。
嫁給李振海後，小鳳仙便成了四個孩子的繼母。在這些養子養女的回憶中，他們的繼母總是愛美的。雖然年近半百，可她總是習慣穿著旗袍別著手帕。 在他們的記憶裏，繼母與父親的感情非常好。
養子養女都不知道小鳳仙過去的身世，只知道她偶然會對著一張戎裝軍人舊照，暗自出神， 聞言起來也只是說這是她舊時的朋友。
（【知音】）
三、晚年經歷
小鳳仙的晚年生活沒多麽淒苦，但也沒多麽幸福。 時代的一粒灰依然是她人生路上高不可攀的山。
1951年，梅蘭芳途徑沈陽。 小鳳仙趕緊給寫了封信希望能夠見上一面。梅蘭芳知道她年輕時的過往，並且十分欣賞，兩人在招待所見了一面。
據說，小鳳仙特地換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還帶上了養女。家裏實在太困難了，小鳳仙面對故人淚如雨下，希望他能幫幫忙。 梅蘭芳得知後，也是為她安排了一份政府機關托兒所保健員的工作，幫她度過難關。
在政府機關工作了剛剛一年多，小鳳仙就不幸患上了老年癡呆。 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後於1954年去世，享年五十有四。
聽說生命的最後時刻，小鳳仙張著嘴想說話，卻因為呼吸困難再也說不出口。苦苦熬了七天之後才撒手人寰。她想說什麽？和誰說話？ 或許只有另一個世界才有答案。
後來小鳳仙被葬於沈陽塔灣山林。許多年後她的墳墓少人照料，搬遷後，就再也沒有下落了。
蔡鍔名垂青史，紅顏知己小鳳仙在正史之中卻沒有任何只言片語， 後人只能艱難地尋覓尋她的蹤跡。
她悄悄來過又悄悄走了，落花流水春去也， 她的故事像一首淒婉曲子在無人處淺唱低吟。
參考資料
CCTV.晚境中紅顏未老的小鳳仙 解放前夕嫁給一鍋爐工.[OL].2007.07.26.
鳳凰網專稿.小鳳仙的晚年生活.[OL].2013.06.13.
人民資訊.小鳳仙，傳奇過後的平凡人生.[OL].2022.01.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