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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文化還喜歡找借口:努爾哈赤的「七大恨」和多爾袞的「三大罪」

2024-04-15歷史

強詞奪理哪家強,明亡清興羊和狼。

後金天命二年(公元1617年,明萬歷四十五年)的努爾哈赤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也是一個小諸侯王了,憂的是國內比較亂套:女真葉赫部死活不投降是一憂,大明朝不待見自己是二憂,天災人禍大夥吃不上飯是三憂。

怎麽辦?

只能再去南邊搶一把了。

後金天命三年正月,努爾哈赤對兒子們宣布說:「吾意已決,今歲必征大明國!」,四月十三日,在鄭重地和老天爺訴說了明朝給自己帶來的「七大恨」之後,起兵造反了。

對於努爾哈赤此舉,南下搶東西不新鮮,新鮮的是他羅織的「七大恨」,用幾個成語來描述的話就是:生編硬造、東拼西湊、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可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在詳細介紹「七大恨」之前,我們先舉兩個例子。

01

第一個例子:狼和小羊的故事

故事出自【伊索寓言】,講的是一只狼為了吃掉小羊,生編硬造了幾個理由,結果全被小羊給堵了回來,最後,惱羞成怒的狼連編都懶得編了,直接把羊吃掉了。

話說一只狼來到小溪邊,看見一只小羊正在那兒喝水。

這只狼頓時垂涎欲滴,恨不得一口將其吞掉,但它又很要面子,怕別的動物看到後說閑話,於是便想找一個借口,」合情合理「地吃掉它。只見這夥計眼珠一轉,惡狠狠地喊道:你這個小家夥太壞了,居然把水弄臟了,搞得我沒法喝了。

這是一只初出家門的小羊,不認識狼,也不知道社會險惡,聽到狼的話後納悶地說:我不知道這條河是您家的,再個說了,您現在在上遊,我在下遊,水從您那兒流到我這兒來的,弄臟的話也是您給我弄臟了呀。

狼一聽這小家夥還不好糊弄,便又換了一個借口,它說:就當你說的有道理吧,但我還聽說,你去年總在背地裏說我的壞話,敗壞我的名聲,就憑這一點我就得吃了你。

小羊一聽急了,大喊道:狼先生,怎麽可能呢,去年我還沒有出生,怎麽能罵您呢?

黔驢技窮的狼惱羞成怒:你很能說啊,但你覺得這樣就拿你沒辦法了嗎?說完便撲上來把羊吃掉了。

小羊臨死前終於明白了:狼找了這麽多荒唐的借口,不過是為把它吃掉罷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壞人在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會給自己找一些看似「合理」的理由,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

不過,這只狼一看就沒什麽文化,找的理由很牽強也很蹩腳,讓小羊輕易就給反駁地無言以對,只好霸王硬上弓了。

所以,想師出有名,文化很重要,你看人家初唐四傑之一的駱賓王。

02

第二個例子:駱賓王和【討武曌檄】

「檄」,是專門為軍事征伐服務的一種文體,主要是羅列被征伐方的種種罪狀,最早的檄文是夏【甘誓】、商【湯誓】和周【牧誓】。像【牧誓】中,周武王就列舉了商紂王的三大罪狀:背棄祖宗、拋棄兄弟、親近小人,惹得天怒人怨,所以老天爺才安排自己替天行道。

歷史上最著名的一篇檄文應該是唐代駱賓王的【代李敬業傳檄天下文】,又稱【討武曌檄】,原文較長,節錄如下:

偽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後房之嬖。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踐元後於翚翟,陷吾君於聚麀。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鴆母。……

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冢子。……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以清妖孽。

……一抔之土未幹,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轉禍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勛,無廢舊君之命,凡諸爵賞,同指山河。若其眷戀窮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機之兆,必貽後至之誅。

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移檄州郡,鹹使知聞。

檄文寫於唐嗣聖元年(公元684年),背景是武則天廢掉中宗李顯,另立李旦,自己則臨朝稱制。明眼人都已經看出,這個女人是在為自己當皇帝作準備了。

這一年,時襲英國公、任眉州刺史的李敬業及其弟李敬猷、給事中唐之奇和長安主簿駱賓王等人因事獲罪,一齊被貶。這幫人心下不憤,便聚在揚州陰謀造反,借口是為被廢為廬陵王的李顯恢復名譽。

同樣是為了師出有名,也為獲得天下人的支持和聲援,徐敬業便讓大才子駱賓王寫一篇檄文。小駱同誌不負重望,提筆立就,寫下了這篇千古雄文。

檄文共分三個部份。

第一部份是全方位否定武則天,從出身、上位、亂倫、謀殺、幹政等方面把武則天罵得狗血噴頭、一無是處,並將之比作禍國的呂後和褒姒。

第二部份是寫本次討伐行動的正義性,徐敬業祖上是大唐開國元勛,根紅苗正,有義務也有資格為李唐討回公道;而且因為武氏的倒行逆施,這次行動是民心所向,因此必定會取得革命的勝利。

第三部份是拉攏人心,意圖建立反武統一戰線,並重點對體制內的文武大臣發出號召,「共立勤王之勛,無廢大君之命」,尤其是一句「一抔之土未幹,六尺之孤何托」的靈魂質問,居然讓武則天都為之動容。

據說,她在讀到這裏的時候,不僅沒有生氣,還向周圍的人打聽駱賓王的情況。聽完後感嘆宰相失職,竟然讓這麽好的人才流失了。

的確,這篇檄文文辭華麗、氣勢磅礴;手法上先抑後揚、褒貶分明,讓武氏的反動性和李敬業方的正義性形成鮮明對比,具有極強的說服力和極大的煽動性,極易引起他人的同情與共鳴,可謂檄文中的極品之作。因此,就連被罵的主人公武則天都贊嘆不已。清人過珙也說:「前半嫵媚奸雄處,字字足令彼心折;中幅為義旗設色,寫得聲光奕奕,山嶽震動。」

按說,在當時的反武風潮之下,如果李敬業措施得當並借勢而上,還是有一拼之力的。但是,李敬業卻一是放棄現成的廬陵王李顯,找了一個酷似故太子李賢的人作為擁立物件;二是不北上洛陽,而是想南取金陵,毫不掩飾地暴露了自己想割據自立的野心,所以幾乎在一開局就被所有人拋棄並迅速失敗,真是可惜了駱賓王的這篇雄文。

看到這裏我們就明白了,努爾哈赤的「七大恨」其實也是一份討明檄文,名字應該叫【關外活不下去了去搶大明檄】:他想進關討生活,但如果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去搶,會被人認為是奴才反叛雇主,道義上站不住腳,也不好拉隊伍。所以,他才像第一個故事中的那只狼一樣羅織理由,給大明編黑料,讓自己成為受害方,然後名正言順地起兵。

遺憾的是,這幫韃子才剛剛脫去獸皮、穿上衣服不久,腦子裏沒有禮義廉恥,肚子裏也沒有墨水,更不懂得什麽是「檄」,所以就用大白話羅織了「七大恨」。

我們來看一下具體內容。

03

努爾哈赤的「七大恨」

先說第一恨。

我之祖、父,未嘗損明邊一草寸也,明無端起釁邊陲,害我祖、父,恨一也。

這一恨有點來歷。萬歷十一年(公元1583年)二月,李成梁率兵在建州圖倫(今遼寧新賓湯圖境內)城主尼堪外蘭的引導下攻阿台寨,這時,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時任建州左衛都督)和其父親塔克世(時任指揮使)均在寨內。沒想到卻久攻不下不說,明軍還傷亡嚴重,李成梁大為惱怒,在後來城寨投降的情況下進行了屠殺。結果,努爾哈赤的祖、父二人也均在一片混亂中被誤殺。對此,明廷和李成梁都表示了歉意,讓其襲承祖職的同時,還給了他敕書、馬匹及盔甲作補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而且當時也為努爾哈赤所認可(「害我祖父者,尼堪外蘭所構也,必執以與我。」【清太祖實錄】)。而在起兵之前,他忽然將這筆賬算到了明朝的頭上,其用心就昭然若揭了。

不過,雖然是誤殺,但畢竟也是死於明軍之手,所以這個理由還勉強能夠成立。

其它六「大恨」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完全是強辭奪理甚至無中生有。

明雖起釁,我尚欲修好,設碑勒誓:‘凡滿、漢人等,毋越疆圉,敢有越者,見即誅之,見而故縱,殃及縱者。’詎明復渝誓言,逞兵越界,衛助葉赫,恨二也。
明人於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歲竊窬疆場,肆其攘村,我遵誓行誅;明負前盟,責我擅殺,拘我廣寧使臣綱古裏、方吉納,挾取十人,殺之邊境,恨三也。
明越境以兵助葉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適蒙古,恨四也。
柴河、三岔、撫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眾,耕田藝谷,明不容刈獲,遣兵驅逐,恨五也。
邊外葉赫,獲罪於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遺書詬詈,肆行陵侮,恨六也。
昔哈達助葉赫,二次來侵,我自報之,天既授我哈達之人矣,明又黨之,挾我以還其國。已而哈達之人,數被葉赫侵掠。夫列國這相征伐也,順天心者勝而存,逆天意者敗而亡。何能使死於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還乎?天建大國之君即為天下共主,何獨構怨於中國也。初扈倫諸國,合兵侵我,故天厭扈倫啟釁,惟我是眷。今明助天譴之葉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為剖斷,恨七也。

首先,東北地區從朱棣設立奴兒幹都司開始就已經成為了大明的疆土,無論是建州、葉赫、哈達還是其他部落,都是大明子民,朝廷有權對其進行管轄。努爾哈赤所謂的無論是「明雖起釁」、「竊窬疆場」、「遣兵驅逐」都是否定明朝的統治權,就像是兒子指責老子,根本站不住腳。

其次,該區域內各民族各部落之間一直存在著領地、資源爭奪上的矛盾,明廷也利用這種矛盾采取「以夷制夷」,在降低統治成本的同時,極力維持著各方勢力均衡,盡量不使一家獨大。很明顯,這是統治階級一種正常的治理手段,放誰都一樣,至少比這群韃子簡單粗暴的屠殺、吞並要好上百倍。

再次,因為其祖、父被誤殺,正是李成梁後來出於謙意而刻意的默許、支持甚至拉偏架,努爾哈赤才實作了從猥瑣發育到最後的做大做強。所以,努爾哈赤不僅沒有任何損失,反而還成為這一政策的受益者。

因此,這個老韃子拼湊的所謂「七大恨」,不僅完全是強辭奪理,還給人一種吃光抹凈、摔鍋罵娘的感覺。

不過,他之所以費盡心思搞出這一套,當時根本沒有統兵入關、一統天下的野心,而只是形勢所逼,混口吃的活下去而已。

04

「七大恨」的背景

首先,大明擋了後金統一關外的路。

早在努爾哈赤建立後金的前三年也就是1613年,其他幾支女真部落如哈達、輝發、烏拉等都在努爾哈赤的強力打壓下表示臣服,建州女真部已隱隱有一統關外之勢,這就引起了明廷的警惕。於是,便開始對僅存的葉赫部進行扶持,對努爾哈赤形成牽制。

尤其是萬歷四十七年,在努爾哈赤出兵葉赫部的時候,萬歷不僅下詔斥責努爾哈赤,說你現在敢打葉赫,下一次就敢打我(【滿文老檔】),同時還派開原總兵馬林出兵進駐葉赫兩城,與建州部形成對峙,努爾哈赤無奈退兵。

大明的介入雖然讓這一地區形成了暫時的平衡,但此時的建州部已經做大,葉赫部即使有大明撐腰也無法對其形成威脅;而建州部也無法像吞掉其他部落一樣輕松吞並葉赫。於是,努爾哈赤畢生努力的關外統一大業就這樣被卡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思量再三之後,努爾哈赤調整戰略,決定透過戰爭打擊一下作為後台的大明,然後再轉頭對葉赫部下手。

先圖葉赫,則患明兵搗我之虛,非大挫明兵,奪其氣不可。

其次,大明的經濟封鎖讓後金舉步維艱。

如果說上面是努爾哈赤意圖出兵的政治因素的話,那麽下面就是促使其下定決心的經濟因素。

早在後金建立之前,明廷在對海西葉赫等部進行扶持的同時,也對後金實施了嚴格的經濟封鎖與物資禁運。這種近似釜底抽薪的制裁方式,給對關內漢民族依賴性極大的後金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一時間,這個新興小政權到處吃緊,不僅普通老百姓吃不上飯,就連上層貴族也無法享受往常那咱養尊處優的寄生生活。

兩關地素沃饒,而建州高下不等,苦旱澇,薄收項。生齒日繁,計必墾南關以自給。我(明朝)之制敵正在此。敵雖強而糧不繼,勢不得。(【山中聞見錄】)

再次,自然災害讓後金小政權幾近崩潰。

禍不單行的是,天命二年(1617年),一場百年不遇的水災又席卷整個關外。

女真族祖祖輩輩都從事著最簡單、最原始的半漁獵、半農耕生產生活方式,生產力極為低下,生產關系也很是脆弱,因此,這場水災對他們的打擊幾乎是淪陷性的。對於當時的慘象,北韓史料記載說:「民間濟困之患,近古所無,流離道路,餓相望。」

上年水災,胡地尤甚,饑寒已極,老弱填壑,奴酋(努爾哈赤) 令去覓食。」(【光海君日記】)

俗話說狗急跳墻,人在絕望的時候也容易走極端,努爾哈赤陰鷙的目光就盯向了南方的大明。

好巧不巧,堅持了兩個半世紀的大明王朝也早已露出了疲態和破綻,除了皇帝怠政、朝堂黨爭、經濟蕭條、財政崩潰、民變四起之外,唯一能夠對遼東形成絕對控制和對努爾哈赤形成完全震懾的李成梁也去世了。於是,失去彈壓、群龍無首狀態下的遼東各方勢力暗流湧動,各種矛盾漸次迸發,刀口由外轉內,這無疑給覬覦已久的努爾哈赤提供了絕佳的南下機會。

在經過精心準備和充分考量之後,努爾哈赤決定出兵。但是,出兵之前他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統一思想、挑起仇恨、調動情緒,激發起全體軍民的作戰熱情。

於是,努爾哈赤將陳年往事統統翻了出來,精心拼湊、炮製出了七條攻打明朝的理由,這便是「七大恨」。

天命三年(1618年)4月13日,努爾哈赤率兵殺向了撫順,揭開了對明戰爭的序幕。

可能是吃慣了甜頭,24年之後,努爾赤的兒子有樣學樣,也向南明弘光政權發出戰書,不過這次變成了「三大罪」。

05

南明「三大罪」

1644年5月2日,在吳三桂的引導下,多爾袞進入北京。5月15日,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繼統,史稱南明。

一段「麻桿打狼——兩頭怕」的情景劇短暫上演。

之所以說兩頭怕,是因為清軍方面,雖然透過山海關第一次實作了正大光明地入關,但這時並沒有繼續西征南討、一統天下的意識,他們的最高理想仍然是搶一把就走,不同的是這次想撈筆大的。用多爾袞自己的話說就是:「何言一統?但得寸則寸,得尺則尺。」

從南明方面來說,對清軍的態度是既畏又敬。畏的是清軍的戰鬥力,敬則是居然企圖借清軍之力剿滅李自成,即所謂「聯虜平寇」,像劉宗周所說:「起塞上夷王,茍仿包胥之義,雖逆賊未始無良心。」

但率先明白過來的是多爾袞,原因就是他發現了南明茍且偷生、不思進取的態度。

抱著「聯虜平寇」、光復大明的幻想,1644年7月21日,以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禦史左懋第為首的南明使團從南京出發了,目的是「前往北京謁陵,祭告先帝;通謝清王,並酬謝剿寇文武勞勛」。

結果,清廷早已透過奸細知曉了南明底牌,因此,使團北京之行不僅沒有完成任何既定任務,反而遭到了清廷的羞辱,連使臣都被扣留。

負責接待的內院學士剛林譏笑道:你們在崇禎活著的時候不救駕,死了之後不報仇,有什麽臉面來祭奠。

接著,剛林拿出一道詔書讀了起來,內容讓左懋第等人無地自容又不寒而栗,因為這根本就是一道欲發兵南下、征討南明的戰爭檄文,大致內容是列舉了南明的「三大罪:

不救先帝為罪一;擅立皇帝為罪二;各鎮擁兵虐民為罪三。旦夕發兵討罪。

多爾袞說到做到,1644年10月24日,清廷檄諭南京及浙江、江西、湖廣等南方諸省,將前述「三大罪」重新羅列,並警告南明,如果識相的話趕緊投降,我們保證優待俘虜。

爾南方諸臣當明國崇禎皇帝遭流賊之難,陵闕焚毀,國破家亡,不遣一兵,不發一矢,如鼠藏穴,其罪一。及我兵進剿,流賊西奔,爾南方尚未知京師確信,又無遺詔,擅立福王,其罪二。流賊為爾大仇,不思征討,而諸將各自擁眾,擾害良民,自生反側,以啟兵端,其罪三。惟此三罪,天下所共憤,王法所不赦。用是恭承天命,爰整六師,問罪征討。……若福王悔悟前非,自投軍前,當釋其前罪,與明國諸王一體優待。

如果說「七大恨」還是兒子指責老子的話,那麽「三大罪」則完全是兒子教老子如何做事,提到國家層面上,則是妥妥的幹涉別國內政。

但是沒辦法,軟弱就被欺負,落後就要挨打,真理永遠都在大炮的射程之內。面對清廷的強辭奪理和欲加之罪,南明的表現讓人失望,弘光君臣不僅沒有做出相應的軍事準備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入侵,反而一再寫信作出解釋,極盡搖尾乞憐之態,企圖以此博得同情,換來茍且偏安。

此舉無異於與虎謀皮,1645年2月,在摧毀李自成在陜西的大順政權之後,清軍順勢分三路南下,在追剿大順余部的同時,發動了滅(南)明戰爭。

1645年5月15日,也就是弘光繼位的整整一年後,南京失陷,弘光被俘。

大清帝國的雛形,就這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