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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感嘆:若不是曹科長腿上還有暗號,新四軍可能就真的不存在了

2024-05-17歷史

毛主席挺著急的,他派機要秘書來了好幾趟,每次都問:有沒有新四軍殘部的最新訊息啊?他一直惦記著這事兒。

毛澤東那邊可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誰都不敢去觸黴頭,進去給他匯報。於是,機要秘書幹脆就在機要科的窯洞賴恩營紮寨了,等著有訊息了再回去稟報。

一、新四軍軍部遭圍攻

這個時間嘛,懂點歷史的朋友應該都知道,那時候正是皖南事變搞得火熱的時候。

毛澤東焦急等待的,就是皖南事變後,我新四軍軍部殘部還剩下多少人,有沒有來自殘部將士反映的一手資訊。

此事事關揭發批露國民黨頑固派罪行,對後續重建軍部有極其重要的作用,絕不能讓蔣介石提前公布訊息,把「叛亂」的罪名扣到新四軍頭上。

可是談何容易呢?

葉挺率九千余人遭到國民黨軍九個師的圍攻,大部被圍攻犧牲,只有少部份逃生。據後來估算只有不到二千人活了下來。

倉促之間,到哪裏去找他們、問他們。

當然,如果時間久一點,肯定能找到幸存者,能把事情的原貌復述出來。但形勢不等人,必須搶在國民黨發表公開資訊之前找到詳細資訊。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數,新四軍被國民黨圍攻的詳細資訊,在很短時間內就上報給了延安的黨中央。

誰才是這次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呢?

此人叫曹丹輝,時任新四軍參謀處第三科副科長、無線電總隊副總隊長。

下面我們就回顧一下這位革命老前輩虎口逃生的完整經過。

1940年底,蔣介石不顧抗日大局,一再制造反共摩擦,並不顧底線地造謠,說我新四軍叛亂。要求新四軍立即撤到黃河以北。為了顧全大局,不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中國共產黨一再容忍,命令新四軍北撤。

1941年1月5日淩晨,葉挺率新四軍軍部,和幾個團的部隊,共九千人馬,從雲嶺防地開拔,向北走。

當我軍渡過青弋江,進抵涇縣茂林地區時,國民黨七個師的部隊便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

當時雖然國民黨頑固派搞了不少摩擦,但針對八路軍、新四軍軍部的摩擦,國民黨頑固派也不敢公然挑釁,所以葉挺、項英等新四軍領導人並沒有做戰鬥準備,這個失誤埋下了巨大隱患。敵人圍過來的時候,我軍馬上處於下風。

曹丹輝當時就在葉挺身邊,負責通訊工作。

戰鬥打響後,新四軍軍長葉挺立即草擬了兩份電報稿,交給曹丹輝等人迅速發出去。

第一份給蔣介石和顧祝同,責問他們為何挑起內鬥。

另一份電文發向延安,請求黨中央指示。

葉挺交待司令部,一定要保護好電台,時刻保持和中央的聯絡。

幸虧有這句話,才讓曹丹輝免於在激戰中喪生。

二、曹丹輝在混亂的軍隊裏硬是成功突圍出來了。

一開始,新四軍確實還挺能扛的,能抵擋一段時間。

後來啊,國民黨軍的九個師都圍了上來,形勢一下子就變得很嚴峻了。

國民黨軍一四四師和七十九師沿著從茂林來的大路,一直打到離軍部住的小村只有二三裏路的地方。

新四軍直屬隊全部都組織起來了,不分男女,不分老幼,有槍的拿槍,有手榴彈的拿手榴彈,炊事員也提著菜刀參戰了。軍長葉挺持著二十響駁殼槍,親自指揮,激烈的肉搏戰一直持續到天黑。

外圍敵人越集越多,敵我兵力懸殊,要實作原先的突圍計劃已經不可能了。

晚上,部隊全部輕裝,冒雨向青弋江方向轉移。9日拂曉,到達石井坑。在這裏,軍部幾個負責人會合了。三團、五團和特務團的一部份部隊,也會合在一起。

曹丹輝他們剛把電台裝好,耳機裏立馬傳來了延安的呼叫聲,真是太激動人心了!

原來毛澤東第一時間就接到葉挺的電報,並迅速回復:

皖南部隊的一切軍事指揮權,完全由葉挺軍長負責。應高度集中兵力,選擇敵人的弱點,堅決組織突圍。遭受損失時,應設法多保存些幹部。

副軍長項英讀完電報後,就交給了葉挺軍長,並說:「軍長,這事兒您看著辦吧,我全都聽您的!」

葉挺看了電報,激動地說:「黨中央和毛主席是信任我們的……」說著,淚珠掉在電報紙上。他接下去對大家說:「為了我們黨的事業,為了中國人民的解放,我們要堅決戰鬥下去。從我起,直到每一個戰上、炊事員、飼養員,就是剩下最後的一人一槍,也要與賣國賊打到底……」

這幕場景,是曹丹輝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葉將軍危難之中氣節不墮,令人敬佩。

國民黨軍隊逼近,新四軍損失慘重,幾個團幾乎全滅了。五團那邊傳來訊息,團長徐金樹同誌跟敵人拼到最後一刻犧牲了,全團就剩下十幾個人。可這些同誌就是不屈服,鐵了心要守陣地,跟陣地共存亡。

話還沒說完,曹丹輝聽見遠處槍聲漸近,只聽擦得一聲,說話聲永遠地斷掉了。

激戰四天四夜,軍部被國民黨軍打散了。

葉挺讓大家分開逃跑。曹丹輝沒力氣再保護電台了,就帶著幾個戰士鉆進了雜樹叢,成功躲過了國民黨兵的搜尋。

一邊走,曹丹輝遇到了參謀周紹坤、秘書陳烙痕同誌。大家仍不放棄,一面走,一面叫:「同誌們,隨我們上山去!」隱蔽在密林裏的同誌,順著他們的呼聲,一個個跑上山來。這時山下到處是敵人,到處插的是國民黨軍的青天白日旗。

教導總隊一個同誌氣得目眥欲裂,不顧危險,把隨身帶著的一面紅色的訊號旗打起來。許多被沖散隱蔽起來的同誌,看到紅旗,又挺起胸,握緊槍,順著紅旗飄動的方向奔上山來。

曹丹輝三人是機關幹部,見人聚得越來越多,就組成了一個戰鬥小隊,召開了一個黨員會議,選舉了黨小組長,把全體人員整編成五個戰鬥班,又繼續戰鬥了。

在一個山頭上,大家堅持了一整天。然而,由於敵眾我寡,當晚在突圍中,我們這支臨時組成的隊伍,又被敵人沖散了。

曹丹輝已經想不起他當時是怎麽在混亂的戰場上沖出來的了。他只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在漆黑的密林裏,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然後使勁兒地往外跑。

多年以後回想起來,真是讓人心裏不是滋味。那邊日本人正在殘害咱們的同胞,而他呢,卻在深山老林裏被自家人追得四處逃竄,簡直是九死一生啊。這場景想想都讓人覺得悲涼。

三、曹丹輝的疑問:我臉上刻著新四軍?

從包圍中沖出來之後,曹丹輝身邊沒有一個人了,武器也丟了,電台更是無影無蹤。

曹丹輝忍饑耐餓,但精神絲毫不亂,他知道,黨中央命令新四軍北移,那在北方,必然有接應的部隊,往北走!找自己人。

他不停地向前走,逃過了反動派的搜捕。一天黃昏,來到了一座山下的小村旁,竟然碰上了軍部的機要秘書顧雪卿。

兩個人死裏逃生,悲喜交加,激動地擁抱在一塊,幾乎是同聲地說:「到江北去!」

兩人身上穿的是新四軍軍裝,逃生很不方便。於是商量著來到一戶農民家中,向那家的老大爺說了實情,請求他幫忙搞兩套普通人的衣服。

其實事後回想,這樣做是有危險的。萬一這家人跟國民黨有聯系呢,萬一出賣他們呢?

新四軍戰士們覺得,咱們當兵就是為了打鬼子,保護咱老百姓,救咱民族的命。咱們早就把老百姓當成一家人了,心裏對他們哪會有啥猜疑防備呢?

那位老大爺聽說曹丹輝是新四軍後,熱情地把他們領到床鋪上坐下,還找了些吃的給他們。兩人邊吃邊跟老大爺說,現在反動派查得特別嚴,想請老人家幫忙換兩套便衣,好方便行動。

曹丹輝眼尖,看這家人有兩個兒子,個頭大差不差,衣服應當合身,就說:「能否把你家這兩位老弟的衣服脫給我們,我們留給你一些錢,明天麻煩你老人家出去再替他們買兩套衣服?」

老漢的大兒子二話不說,把衣服脫給了曹丹輝。他弟弟也仿照這個辦法,拉起那床破被子裹著身子,把上衣、褲子全給了顧雪卿。

曹、顧二人拿出足夠買四套衣服的錢,給了老漢。

老大爺見慣了軍閥部隊和國民黨軍進村就搶的德行,沒讓白送衣服就不錯了,哪還收錢,幾番推讓,滿臉歉疚地收了錢。

曹丹輝對著大爺說了句:「大爺,你們的好,我們永遠記心裏!」說完,他就往門外走。這時,兄弟倆在鋪子裏喊道:「同誌,我們就不送啦,你們路上多小心啊!」

為啥不能直接送到床上呢?衣服都沒了,我就光著身子,沒法下來拿呀。

那時的人窮啊!一人就一身外出的衣服。給了新四軍同誌自己就沒了。

軍民一家人,聽起來挺親切的,對吧?其實,這個說法就是告訴我們,軍人和老百姓就像是一家人,彼此關心、互相幫助。這種最樸實、最真摯的感情,就是最好的證明啦!

兩人好不容易解決了衣服的問題,準備從一條小河過河,結果突然遇到了一群看起來很兇的國民黨兵。曹丹輝和顧雪卿同誌一不小心又被沖散了。

曹丹輝一個人往北走,結果沒想到,沿途的渡口都布滿了國民黨兵。那些也在往北撤的戰士們,很多都被認了出來,然後被抓走了。唉,這一路真是太難了。

他轉了好幾個村子,東奔西跑地找顧雪卿,可就是沒找到人。想找個合適的渡口過河也難,真是愁死人了。

一番奔波勞碌,終於抵達了涇縣二十裏鋪。沒想到,在這兒竟然撞見了一位神神秘秘的賣貨大姐。

這女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正在那兒擺攤賣吃的。曹丹輝走過去想買點啥,她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然後小聲跟他說:「快,跟我進屋裏去。」

曹丹輝聽她話音有異,便隨她進了一樁草房。

她閂住門,不容曹丹輝說話,直接告訴他說:「從這裏到涇縣一帶,都是五十二師的憲兵隊和便衣,現在到處封鎖,寸步難行,快從我這房子後面的稻田向北走,那裏有只小船。」

曹丹輝又驚又喜地問道:「你是不是組織上安排來的人呀?」

她不答復,塞過來一筒麻餅和一瓢花生,又催了一句:「快走!保重!」

曹丹輝滿心喜悅,她肯定是黨安排下的地下黨同誌。不必多問了,接了東西,扔了十塊錢在桌上,順著她指給的路,迅速地向北走去。

走了不遠,果然看到了小船,順利渡過江,向北走去。

過了河,又意外地遇見了走散的顧雪卿,原來他也想了各種辦法,偷偷過了江。

倆人聊完分手後的經歷,就找了個茶館坐下,點了點吃的。剛吃了個燒賣,小跑堂的跑進來,悄悄告訴他們:「快走快走,涇縣縣長帶著一大幫人上街了。前門走不了了,我從後門給你們開門。」

曹丹輝一臉錯愕:「你什麽意思啊?」

小跑堂的又急促地說了句:「快走吧,我認得出,你們是新四軍同誌,快,快……」

還有什麽話好說呢,只能向這個小跑堂說了聲「謝謝」,就走出了茶館的後門。登上山頂,只見一群穿黃軍裝的反動軍進了小嶺街。顧雪卿感慨地說:「我永遠不會忘記茶館的這個小鬼!」

沒穿新四軍軍裝,為啥還能認出是新四軍?曹丹輝一度疑問:難道我臉上刻著新四軍三個字?

大概是形象氣質,自然而然流露出正氣凜然的樣子,老百姓的眼睛是最準的,一望可知。

四、大腿上的記號立了大功

歷經各種艱難,離涇縣越來越遠,形勢也越來越安全了。

喘息略定,曹丹輝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葉挺軍長在突圍前念念不忘要與黨中央保持聯系。

現在電台沒了,掌握通訊機要密碼和呼號方式的,大概整個新四軍軍部就只有自己了,其他同誌不知道還在不在。

我得負責很重要的通訊任務,這責任可不輕啊。

他長年使用機要密碼,這個大概不會忘,但呼號方式是經常更換的,不太容易做到爛熟於心,要是過幾天忘了,那就徹底和上級、和黨中央斷了線。

想起這個事,真是猛地一驚。

趁著記憶還在,曹丹輝趕緊把記號寫在了大腿上。

接著往北走,終於到了長江邊上。在那裏各方打聽,終於找到一個營,這個營是三團的,打散之後輾轉來到這裏。

安頓下來之後,大家一了解,好幾股部隊散落各處,最難的就是和上級斷了聯系。

現在國民黨軍封鎖了長江,根本打不出去。

就這樣被困死在江南嗎?決不能。

咱們得派偵察員過江去找黨組織,可問題是,黨組織究竟藏哪兒了呢?要是去趟延安再回來,那黃花菜估計都蔫兒了吧,啥事兒都趕不上趟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去蘇北找陳毅的指揮部可能是個好辦法。

可是不管怎麽說,也要先和他們聯系上才行。

曹丹輝一拍大腿,爽快地說:「小事一樁!我這兒有江北陳毅指揮部的電台密碼、頻率,還有呼號方式,全都齊活兒了!」

他指著大腿上的記號給我看,上面的字都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光有這些還不夠啊,電台的問題怎麽解決呢?曹丹輝帶著幾個從軍部逃出來的電台工作人員,四處尋找零件。他們發現電台都毀了,只能找到幾個破舊的收音機。不過,他們沒放棄,硬是把這幾個收音機重新組裝成了一個只有5瓦的小電台。雖然功率小了點,但好歹能發電報了。

電台架起來,很快就通了。

這時候,劉少奇和陳毅在蘇北急得團團轉,一心只想找到葉挺部隊的蹤跡。

電台連呼多日,葉挺方面一直是死一樣的沈寂,沒想到這天竟然聯系上了。

利用這個微小的電台,劉少奇、陳毅了解到江南新四軍的大量細節,掌握了國民黨頑固派向同胞開火、殺害新四軍同誌的詳細罪證。

這些情報隨即轉呈到延安,送交毛澤東審閱。毛澤東憤怒之極,指示周恩來在重慶、劉陳在蘇北,分別以中共或新四軍將領的名義,發表國民黨軍圍攻新四軍的詳情。

根據相關法律,這個問題不予以回答。您可以問我一些其它問題,我會盡力為您解答。

蔣介石一直在操控輿論,想確認新四軍謀反的罪名,進而徹底取消新四軍的編制。要是江北的新四軍還不往北撤,他們可能會以平定叛亂為借口,攻擊陳毅帶領的部隊。

當時新四軍的力量受到了嚴重打擊,要是讓蔣介石先下手為強,江北好幾萬人可能就像葉挺一樣陷入絕境。

周恩來在重慶可真是給力啊!他打出了一套強有力的輿論組合拳,讓社會各界,包括香港的報界都紛紛在顯眼位置發表了聲援新四軍的通稿。這一下子,新四軍可算是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和關註了!

蔣介石縱有通天之力,也再無法壓下這輿論。

劉少奇、陳毅重建新四軍軍部,也得以合理合法順乎天理民心。

曹丹輝因為貢獻巨大,所以新四軍特地發通報表揚了他,這可是個大功臣啊!

過了這麽多年,陳毅回憶起那件事還是特別感慨。那時候,一個不怎麽出名的新四軍科長,就用一個5瓦的小電台,在那場復雜危險的鬥爭中,可是幫了大忙。要不是曹科長把通訊呼號寫在大腿上,我們新四軍可能全都栽了。

曹丹輝科長是個特實在的人,他從新四軍幹到華東野戰軍,一直在通訊聯絡方面努力工作,卻從不顯擺自己的功勞。新中國成立後,他還被授予了少將軍銜呢。可惜啊,1977年他就去世了。

那些為新中國奮鬥過的勇士們,咱們得一直記住他們,他們的功勞永遠不會消失,就像太陽一樣,永遠燦爛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