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 年的那個夏天,在高聳的雪山上,幾個紅軍戰士手拉手,搭成了一道人梯。
最下面那個人,把手伸進了一個冰縫裏,費勁兒地往上拉人。
這畫面裏呀,全是濃濃的戰友情。可誰能料到,被拉上來的這位,竟然是個國民黨將領。
這人本來是俘虜,後來當了紅軍的老師;接著又以老師的身份,跟著紅軍去長征了。
然而,長征結束後,他竟然依照毛主席的指示,再次回到國民黨那邊,變成了一個重要角色。
這個人叫張振漢,是個經歷特別坎坷的人。
1893 年,張振漢生於徐州市銅山區的一個窮村子。因為想在亂糟糟的年代混出名堂,他進了北洋軍閥弄的陸軍學校,打算走當兵這條路。
在那個時候來說,這著實是一條能成功的近道。學完之後,因為成績出色,張振漢就升到了保定軍校炮兵科第三期去學習。
在這所被稱作「黃埔軍校前身」的軍校裏,他受到了嚴苛的軍事教育和戰術培訓。畢業以後,張振漢加入了奉系軍閥,當上了一名連長。
沒過多久,他就參與了一場能改變中國的大事。
1911 年,在清末革命的大浪潮裏,外蒙古宣稱獨立,始終不接受民國政府的管轄。1919 年,外蒙古的貴族跟宗教領袖產生了矛盾。
雙方爭鬥多次以後,貴族轉而向北洋政府賣好,想靠他們的力量保住自身利益。北洋政府的大將徐樹錚馬上調兵,進入外蒙,打算把這一塊領土再奪回來。
徐樹錚成功了,可在國家動蕩這一大背景下,他沒法一直守在外蒙古。1920 年,他頻繁地在全國各地奔走,忙著指揮各處打仗。到最後,外蒙古還是不再受北洋政府控制了。
在這個過程裏,張振漢跟著徐樹錚,參與了針對外蒙的戰鬥和談判。他很受徐樹錚賞識,可由於徐樹錚自身的起起落落,導致他多次錯失晉升機會。
後來呀,他加入了北伐軍,就此踏上了軍教的快速發展之路。1928 年的時候,他當上了國民革命軍第 48 師第 142 旅第 283 團的團長。
過了兩年,他升為旅長;再過一年,他當上第 41 師師長,還被授了中將軍銜,變成了國民黨的高級將領。
1935 年夏天,有件大事改變了張振漢的命運,那就是他被抓了俘虜。
事情是這麽個情況:1934 年 10 月,因為國民黨重兵圍剿,再加上自身指揮有失誤,中央紅軍沒辦法,只好撤出蘇區,開啟了長征。
1935 年 1 月,遵義會議過後,紅軍重新確立了以毛主席為核心的軍事指揮架構,戰爭局面一下子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四月的時候,紅軍做到了「四渡赤水」這一了不起的事,還「兵臨貴陽逼昆明」,把坐鎮貴陽的蔣介石都給威脅到了。
一次次失敗以後,蔣介石有點慫了。他雖說覺得在大批兵力保護下,自己大概沒啥危險,可又害怕中央紅軍跑到湘鄂西那旮旯,跟在那兒活動的紅二、六軍團聚到一塊兒。
就因為這個,他匆忙調來了六路縱隊,總計 11 萬人,想要對紅二、六軍團搞「圍剿」。
這時候,第 41 師的師長張振漢,當上了第一縱隊的司令官,領著隊伍跟紅軍打了好多回激烈的仗。
1935 年 6 月,蕭克將軍帶領的紅六軍團把宣恩縣城給包圍了。國民黨的武漢行轅馬上給張振漢發電報,讓他帶著部隊向北去支援。然而,這時候國民黨根本不清楚,他們的密碼早就被紅軍給破解啦。
賀龍了解到國民黨的動靜以後,當機立斷地安排紅二軍團和紅六軍團的主力,快速行軍幾十公裏,在忠堡地區埋伏好,等著張振漢過來。
6 月 12 號,張振漢指揮著 41 師,讓兩個旅充當先頭部隊,從忠堡周邊朝著宣恩前進。他本人帶著師部和一個直屬旅,一邊保護部隊的後方,一邊趕緊跟上。
第二天一大清早,張振漢的先頭隊伍,稀裏糊塗就走進了紅軍設下的埋伏圈。瞅準這個機會,紅軍立馬開槍,一下子就把敵人給切成了好幾段,然後逐個消滅。
這時候,張振漢帶領的師部來到了忠堡地區。他們還沒出擊呢,就看到四周的山地都被紅軍給占了。師部直屬隊根本沒法動,被擠在了構皮嶺的一個山凹裏。
瞧著敵人都成了甕裏的王八,紅軍炮兵在山地上架好大炮,不停地朝敵人開炮。炮火一延伸,紅軍就發起了進攻。這激烈的一仗,41 師師部的電台給炸壞了,參謀長還中彈丟了命。
瞅著形勢不妙,始終跟著師部行動的 123 旅旅長黃伯韜,根本不管長官的死活,直接帶著殘部溜了。這一下,41 師的側翼就露出來了。紅軍趁機猛打,贏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這一仗,紅軍短短兩天就殲滅敵人四千多,還繳獲不少物資。忠堡大捷瞬間成了傳奇,到現在,紀念碑還立在戰場遺址那呢。
特別狼狽的要數 41 師師長張振漢。他腦袋和身上好多地方都受傷了,沒跑出去,被紅軍給俘虜了。這時候,張振漢就想起了跟自己一樣是中將師長,也一樣是縱隊司令的張輝瓚。
兩個人當初在長沙見過一面。1931 年,張輝瓚在跟紅軍打仗時被俘虜了。本來呢,張輝瓚的家人想著透過談判,拿一些物資把他換回來。
不過,那時的革命群眾特別恨張輝瓚,最後把他腦袋砍了。張振漢特別害怕,自己是不是會跟張輝瓚一個下場。
不過,張振漢哪能想到,這時候的紅軍跟以前不一樣啦。因為毛主席優待俘虜的政策,張振漢不但沒被幹掉,還受到了不錯的照料。
部隊裏的政工幹部給被俘虜的國民黨官兵組織集體政治課,開展思想教育。漸漸地,張振漢的想法跟紅軍達成了一致。
沒過多久,有個幹部來找張振漢,挺委婉地跟他說,想讓他給紅軍將領當戰術教員。
張振漢怎麽也沒想到,紅軍居然這麽虛心。在他看來,一直都是「敗軍之將沒資格說勇」,他都成俘虜了,咋能給勝利者當教員啊?
不過,瞅見對方那誠懇的樣兒,他也沒法拒絕。結果,他最終應下了,先上幾節課瞧瞧。
等到上課的時候,又有個情況是張振漢沒想到的。來聽課的人,不光有紅軍的中下層軍官,就連蕭克、王震這類高級將領都來了!
紅軍將領的謙遜大度,再次把張振漢感動了,使得他跟紅軍又親近了一些。
沒過多久,紅二、六軍團跟中央紅軍匯合,也開啟了長征之路。這時候的紅軍,早把張振漢當成自家人了,啥都不瞞著他。
在部隊出發之前,紅軍的領導來找張振漢,打聽國民黨在華北地區兵力布置的狀況。張振漢啥都往外說,給出了不少有用的訊息。
紅軍指揮部馬上對這些情報加以分析,最後做出了一個具有歷史前瞻性的戰略決定:往南去湘中,沖破沅江澧水的防線,接著往北走。
在長征途中,紅軍把張振漢照顧得特別好。他能有軍團級幹部的待遇,給配了一頭騾子騎著。而且,還有專門的勤務人員和警衛員來管他的生活。
一路上,賀龍、毛主席還有蕭克將軍,都把他當成了好友,時常跟他談這論那。部隊物資稍有改善的時候,蕭克將軍還親自給張振漢做粉蒸肉。
這一連串的特殊照料,把張振漢感動壞了。他愈發覺得,能結識這些紅軍領導人,那真是自己天大的幸運。在他們那兒,張振漢瞅見了人間的正路,還有民族復興的盼頭。
張振漢對紅軍的照顧那是滿心感激。他瞧著紅軍物資補給特別困難,就主動說要給家裏寫信,幫忙把物資的問題給解決了。
張振漢雖說待遇挺高,可畢竟是個俘虜,他要給自己家寫信,這對紅軍來講特別危險。
要是他把紅軍的某些機密給透露出去,極有可能讓整個部隊遭遇危險。然而,紅軍的領導非但沒懷疑他,還鼓勵他這麽幹。
於是,張振漢拿起筆,給自己老婆鄧覺先寫了封信。信裏他講,紅軍的物資供應特別難,盼著家裏能幫襯一把。
張振漢的老婆鄧覺先,是長沙人,生在當地一個讀書人家。她呢,有著典型的湖南人的性子,敢闖敢幹,風風火火的。
她長得好看,氣質也好,平日裏打她歪主意的人可不少。不過,鄧覺先守婦道,對張振華特別忠誠。
張振漢被紅軍抓了以後,一時間不知道是死是活。在到處都是謠言的情況下,一些對鄧覺先有想法的國民黨軍政官員,還有一些好友,都勸年輕又漂亮的她趕快改嫁。
對於這些「好意」,鄧覺先直接拒絕,說自己得給丈夫守節。
收到張振漢的信,鄧覺先高興丈夫還活著,心裏踏實多了。丈夫請求她為紅軍幫忙,她當然不會不管。
沒多久,她就把家裏的房產和珠寶給賣了,靠著一些內部關系,買了紅軍特別需要的盤尼西林、望遠鏡、手表、指南針這些物資,打算送過去。
不過,要給紅軍送物資,那可是個費腦筋的難題。紅軍的行軍路線屬於機密,根本沒法提前知曉,按平常的法子根本送不成。
不過,鄧覺先自有妙招。她跟湖南軍閥何鍵是朋友,於是憑借這層關系,先從何鍵手下情報處處長李佩階那兒,知曉了紅軍行動的大概方位。
接著,她又花好多錢,請了一些闖蕩江湖的人,把物資分成一小批一小批的,陸續送到紅軍那裏。張振漢夫妻倆合作,給紅軍解決了大難題。
不過呢,長征這條路終歸是危險重重,張振漢很快就出了意外。就因為這次意外,他徹底變了個樣。
1935 年的夏天,紅軍著手翻越雪山。在雪山上,道路又寒又滑,稍不留意,就會掉進深不可測的山坳。
張振漢爬雪山的時候,他騎的馬突然蹄子一滑,就把他帶進一個堆滿積雪的山坳裏了。這一跤摔得那叫一個暈頭轉向,張振漢傷得還挺重。
這時候,紅軍戰士們不顧生命危險,手拉手搭成個人梯,把他從山坳裏給拽了上來。這就是咱們開頭講的那個場面。
安全之後,張振漢特別感動。他壓根沒想到,自己這個曾經跟紅軍打過仗的國民黨將領,不但沒讓紅軍給殺了,還被人家從鬼門關給救回來了。
紅軍戰士那耀眼的精神光芒,把張振漢徹底折服了。打那以後,他就想著脫離國民黨那邊,實實在在地加入革命隊伍。
經過長征的磨礪,張振漢的世界觀和哲學觀被徹底改造了。
到了延安以後,張振漢一直受到黨中央特別的關心。毛主席親自見了他,跟他說了好多話。那時候是副主席的周恩來,還跟張振漢講,要是他樂意,就想法把妻子接過來。
後來呀,透過多番努力,鄧覺先順利抵達延安,跟丈夫團聚了。
那時候,延安物資匱乏,紅軍內部不管是官還是兵,一律實行供給制。不過,張振漢是個例外,每個月都能拿到幾塊亮閃閃的現大洋。
他心裏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每個月發了薪金,就請軍中的幾個朋友吃一頓,拿簡單的農家酒菜改善改善生活。
原本,張振漢打算踏踏實實地在延安當個搞軍事教育的教書先生。然而,第二次國共合作開始時,黨中央對他有著不一樣的安排。
1937 年的某一天,毛主席於棗林見到了張振漢,勸他返回國民黨統治的區域,給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幹活兒。
反復琢磨之後,張振漢聽從了黨的安排。他帶著毛主席親手給的「安家費」,先去了西安,接著兜兜轉轉回到漢口,又回到了國民黨那邊。
然而,蔣介石不信任張振漢,不給他安排對應的工作。張振漢原本想著找個時機再上戰場,跟真正的侵略者打仗。
然而,蔣介石一直排擠他,導致他的願望始終沒法達成。沒辦法,他只好不再從軍去經商,在老百姓當中開展抗日的工作。
1943 年,抗日的形勢一片大好,這時候蔣介石對張振漢的壓制稍微松了些,讓他當了軍事委員會的中將參謀。不過總的來說,這就是個沒實權的職位。
抗戰勝利以後,張振漢很快就被調到地方,去連雲港市當市長。1948 年,他有了個機會,去了台灣,可沒多久又被派回大陸。
第二年,張振漢參與了湖南起義。在長沙城實作和平解放時,他起到了關鍵作用。此後,他在人民政府工作,實實在在地回到了組織當中。
長征就像播種機一樣,這一路上讓好多人都受到了影響。
國民黨將領張振漢,在這二萬五千裏的路程當中,尋得了自己的信仰。
大家都講,只有真正有盼頭的事業,才能夠招攬到真正出色的人才。
張振漢透過自身的實際情況表明,不管是啥陣營的人,在真理的召喚下,都能變成對國家和民族有幫助的人。
【參考資料:】
【解碼長征丨參加長征的國民黨軍中將究竟是誰】 新華社 2016 年 9 月 18 日
【張振漢:身為國民黨軍中將卻跟隨紅軍走完長征】 中國軍網 國防部網 2018.10.14.
【「國軍中將」跟著紅軍長征】 新長征(黨建版) 2016 年 9 月 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