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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曼犧牲前有多慘?日軍晚年回憶:她的慘叫聲像來自地獄的聲音

2024-02-27歷史

1936年6月30日,正準備趕往抗日遊擊區的中共黨員趙一曼在行路途中不幸被日軍抓捕,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深陷敵手,就在幾天前,她剛剛被戰友救出,沒想到厄運這麽快又降臨。

在獄中,日本人為了從她口中套取情報,對她施以酷刑。整整一個月,趙一曼被折磨的體無完膚,但即便是如此,她都不曾屈服。

8月1日,日本人深覺在她口中已經套不出任何的情報,於是便將趙一曼帶到珠河槍殺,還放出瘋狗啃食她的屍骨。

1945年,日本人戰敗投降,日本戰犯大野泰治對犯下自己的滔天罪行供認不諱,也是在他的筆錄中,人們才得知,趙一曼在獄中遭受了哪些非人的折磨,而她又給這世界留下了什麽。

一腔熱血為祖國

在今天的四川省宜賓縣白花鎮,有個一曼村,這裏就是趙一曼的故鄉,而「一曼村」這個名字的由來,也是為了紀念這位寧死不屈的女英雄。

在距離四川宜賓3310公裏的哈爾濱,同樣有一個「一曼村」,趙一曼曾在這裏和父老鄉親們一起戰鬥,共克日寇。89年前,她也是在這裏被日寇抓捕。

1905年,趙一曼出生於宜賓,21年後,趙一曼從這裏啟程,為革命而戰。她的領路人,是她的大姐夫,鄭佑之,同樣也是一名優秀的共產黨員。

1926年,趙一曼加入中國共產黨,並於同年考上了宜賓女子中學。 在學校時,趙一曼積極投身於學生運動,即便在遭到武裝鎮壓時,也絲毫不曾畏懼。

同年10月,趙一曼考進武漢黃埔軍校。黃埔軍校聞名遐邇,從這裏走出來的是,是中國革命史的半壁江山。

但鮮少有人知道,黃埔軍校曾經招收過一批女學員,而而趙一曼就是其中之一。這批女學員中,為人熟知的還有胡蘭畦、曾憲植等人。

不過可惜的是,由於蔣介石在1927年發動了政變,因此這批女學員只接受了不到半年的訓練,但比起膽量和智謀,這些女學員,不比任何一位男同誌差。

在炮火連天的火線上,來回穿梭,不顧頭頂槍林彈雨,為傷員包炸換藥,將受傷人員擡下火線的,正是這些巾幗英雄。

趙一曼是這批女學員中的骨幹,蔣介石發動政變之後不久,趙一曼就被組織送到莫斯科中山大學繼續完成學業。

在蘇聯留學時,趙一曼結識了同是黃埔軍校出身的學生陳達邦,兩人於一年後結為夫妻,不久後趙一曼便懷有身孕。

因不堪蘇聯的嚴寒天氣,懷孕時期的趙一曼身體孱弱,組織得知情況後,便將她調回國,在宜昌、上海一帶開展工作。

1929年,趙一曼生下兒子陳掖賢,為了讓孩子有個健康的成長環境,趙一曼只好將孩子托付給了丈夫的大哥陳嶽雲撫養。

1931年,日本突襲沈陽,侵占東北,制造了慘絕人寰的九一八事變。為了徹底摧毀日寇的狼子野心,組織決定在東北開展地下活動,而趙一曼則被調到東北,領導工人運動。

安頓好孩子,趙一曼立即啟程來到了東北,當她到達東北時,看到的是一個滿目瘡痍,民不聊生的悲慘世界。

能文能武的趙一曼先後在沈陽、哈爾濱等地開展活動,在珠河一帶,她走遍鄉野宣傳革命思想,帶領著農民開展武裝鬥爭。之後又在哈爾濱組織工人大罷工,鼓勵人們群眾積極抗日。

一直以來,趙一曼都在哈爾濱珠河開展工作,在她的帶領下,當地百姓組織起農民遊擊隊,積極抗日,並且和當地的抗日部隊相互配合。

她先後擔任了鐵北區區委書記,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三軍第二團政治委員、珠河區委書記等職位。

在這片黑土地上,趙一曼留下了性名,亦創造了功業,她和遊擊隊、抗日部隊、地下組織緊密配合,給予敵人沈痛打擊。

艱苦卓絕永不悔

這樣一個紅槍白馬的女幹將,日本人可謂是恨之入骨,從趙一曼領導了哈爾濱電車工人反日罷工鬥爭之後,她就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日本人多次在報紙上報道她的事跡,稱她是大日本帝國在東北的敵人之一。

1935年11月,東北嚴寒刺骨。在一次戰鬥中,趙一曼為了掩護部隊撤離,被日偽軍圍困在牛心山約10公裏的山坡上。

當時趙一曼腿部中槍,傷口很大,骨頭碎裂,因流血過多而陷入昏迷,這才讓日寇鉆了空子。趙一曼被捕時,下半身的衣服已經被血浸染。

很快,趙一曼被帶到了哈爾濱警備廳拘留所,大野泰治為了從趙一曼口中套取情報,連夜審問趙一曼,他用皮鞭不斷鞭打趙一曼的傷口,想讓她屈服。

但趙一曼咬緊牙根,不肯說出半個字。經過一夜的折磨,大野泰治終於趕到疲累,他將趙一曼關押在拘留所的地下室,讓日軍繼續對趙一曼施以酷刑。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趙一曼痛暈過去幾次,都被日軍用水潑醒繼續折磨。面對身體上的疼痛,趙一曼堅定的說: 「我的目的,我的主義,我的信念,就是反滿抗日!」

輪番的折磨,讓趙一曼的健康狀況迅速惡化,12月中旬,日軍還企圖在趙一曼身上尋找情報,因此不甘心讓她就這麽死去,於是便將她送去醫院進行救治。

趙一曼心誌堅定,在住院期間,還不斷向醫院的護士警察傳遞愛國主義思想。期間負責看守她的警察董憲勛和女護士韓勇義深受影響,最終決定幫助趙一曼脫離苦海。

兩人周密行動,將趙一曼救出醫院,原本打算先到宜賓第三區和組織取得聯系,但一行人還未走出多遠,就被日軍察覺了行蹤,很快就追了上來。

趙一曼再次受到嚴刑拷打,幫助她的董憲勛、韓勇義也遭到了日軍的瘋狂折磨。 年僅27歲的董憲勛因不肯透露實情,在獄中被敵人折磨致死,而韓勇義雖然最終火了下來,卻因此落下了病根,壽數難長。

日寇對於趙一曼的逃跑行為感到非常的憤怒,他們扒光了趙一曼的衣服,將她高高掛起,刑房中的每一件刑具,都曾在趙一曼身上留下痕跡。

他們用皮鞭抽打,用鋼針刺,用電刑器,甚至還有高強度的藥水。趙一曼在煉獄中苦苦煎熬,但心智卻沒有痛苦而減輕分毫。

她的痛苦呻吟遊蕩在地下室,令人聞之心碎。可日寇的折磨並沒有因此停下,負責審訊的日軍少將叮囑道: 「要慢慢地跟她耗,不能停,不能讓她有喘息的機會,直到電刑摧垮她反滿抗日的意誌,撬開她的嘴。」

然而他們最終並沒有如願,趙一曼被折磨的沒有了力氣,最後甚至連一絲喊叫聲也發不出來,電刑燒灼著她的五臟六腑,讓她的頭腦開始變得不清醒,讓她嘴裏始終只有一個字: 「不!」

不是尾聲

1936年8月2日,日軍終於停止了對趙一曼的刑罰,他們決定當眾將趙一曼處死,以此來震懾人心。

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的趙一曼此時已經是面目全非,所到之處,沒有百姓忍心直視她,屈於日本人的淫威,百姓們只敢遠遠站著,流著淚送別女英雄。

幾乎是回光返照,生命正在不斷流逝的趙一曼突然有了精神,她挺起殘破的身軀,立於囚車之上,她用盡最後的力氣,高喊道: 「打到日本帝國主義,中國共產黨萬歲!」

日軍聽到這句話,又狠狠地向她施暴。但她的遺言,卻如同一把火,點燃了在場所有中國人的鬥誌。

英勇就義之前,趙一曼將自己藏了很久的紙卷交給大野泰治,她說: 「把這些話傳給我家鄉的兒子!」

這封紙卷,是趙一曼在獄中,趁敵人不備寫下的。她此生無愧於國家,無愧於人民,但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她的兒子。

9年後,抗日戰爭結束,日本投降,曾經殘害過無數中國英烈的日本戰犯大野泰治,也面臨著中國對他的審判。

或許是為了減刑,他交出了當年趙一曼留下的紙卷,並且交代了趙一曼以及其他共產黨員在獄中的所有細節。

「誓誌為人不為家,涉江渡海走天涯,男兒豈是全都好,女子緣何分外差?未惜頭顱新故國,甘將熱血沃中華。白山黑水除敵寇,笑看旌旗紅似花。」

這是當年趙一曼在獄中所做【濱江述懷】一詩,大野泰治曾將它占為己有,日本戰敗後,大野泰治曾多次懺悔,他是說: 「趙一曼女士的堅強和勇敢,給了我深刻的印象,作為敵人,她展現了不屈不撓的精神,我對她的敬佩超出了敵對的界限。我對自己曾對她犯下的罪行深感羞愧。」

很難想象,像大野泰治那種毫無人性的劊子手,也會因為趙一曼的精神而動容。這些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但中國人民不會因為他的懺悔就輕易的原諒他,他將永遠遭到中國人的唾棄。

趙一曼留給兒子的遺書,最終輾轉來到了陳掖賢手中,彼時陳掖賢已經長大成人,他方知曉自己的身世,就面臨著如此痛苦的生離死別。

陳掖賢手捧著母親的遺書,淚流不止。多年後,他認真的將母親的遺書逐字逐句的謄抄下來,交給他的女兒陳紅。

他說: 「要將母親在信中傳達的愛國情懷與赤子之心作為家風,永遠地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