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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個,人到中年沒孩子,老中醫:你倆都沒病,你猜哪裏有問題

2024-06-29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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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牛是半坡村的一個普通莊稼人,他這一生勤勤懇懇、踏踏實實,性情忠厚,樂於助人,與人為善,夫妻恩愛,人品有口皆碑。唯一的不美便是到了中年還沒有子嗣,王大牛常常發呆感嘆,都說好人有好報呢?

這年,王大牛四十一歲了。

夏日的清晨,一如既往,王大牛早早起床來到田間地頭,精心伺候著自己的幾畝田,太陽升起,汗珠落下,他彎著腰,準備將田裏的草全部撿出去,扔到太陽可以直射的地方。

「老王,別鋤地了,村子裏雲遊過來一個郎中,看樣子有點能力,你趕緊帶上他嬸子,讓那郎中幫你倆看一看。」「老王,別鋤地了,村子裏雲遊過來一個郎中,看樣子有點能力,你趕緊帶上他嬸子,讓那郎中幫你倆看一看。」

村裏好吃懶做的陳三跑了過來,站在田的另外一頭,沖著王大牛急吼吼地喊著。

陳三是一個出名的懶人,年紀和王大牛差不多大小,還沒有娶上媳婦兒,總是被人看不起和嫌棄,王大牛忠厚,經常接濟陳三,因此,陳三雖然是個混不吝,對王大牛卻是頗為尊重。

「我將這些草撿出去,馬上就來!」王大牛知道陳三不會騙自己,回了一聲。

陳三看王大牛不急不慢的樣子,「哎呀」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腿,便扭頭跑了:「行吧,行吧,那你快點,我幫你攔著。」

雖然陳三是好意,但是,王大牛卻不想去看,這些年下來,他所看的名醫沒有一百個,也有一二十個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他將這一畝地徹底鋤完,又將裏面的草全部撿出來,這才背著鋤頭回家,剛到家門口,就看見陳三在自己家門口走來走去,神情焦急。

「我的王老哥,你總算是回來了。」陳三連忙跑了過去,將王大牛肩膀上的鋤頭接了過去。

王大牛無奈地笑了笑,看來是陳三將郎中留下了。

走進家裏,郎中就等候在他的家裏,與他的妻子余氏正在聊著什麽。

陳三放下鋤頭,轉身就走了,別人看病,他不願意在一旁呆著,關系縱然再好,有些病卻是別人的私密。

郎中上了年紀,須發皆白,笑著看向王大牛,說道:「這位就是大牛吧,看上去就是一個勤懇踏實的人,難怪!難怪!」

「啊?」王大牛驚訝地看著郎中,他不理解郎中後面兩個難怪是什麽意思。

「沒事,剛為你妻子看過,她並沒有問題,現在幫你再看一下吧。」郎中微笑,岔開了話題。

「那就多謝先生了!」郎中看樣子等了許久,王大牛也不好拒絕,坐在一旁,將手伸了出去。

「不用了,其實,問題不在你,也不在你妻子,反而是因為你的父親。」

老郎中嘆息了一聲道:「你父親做過太多事,他自己倒是善終,卻從未想過,會連累你啊。」

王大牛霍然站起,凝視著老郎中的雙眼,氣息起伏不定,他父親是什麽樣子的人,他自然是清楚的,可以說,三十年前,他父親就是半坡村的一害,人人厭惡。最後,在山裏偷羊時,和那一只羊一起墜落山崖而去世了。

「有人總以為自己做了惡事,似乎也沒有什麽影響,殊不知,也許沒有影響到他,但是……」

老郎中搖了搖頭,背起了藥簍,不再理會震驚的王大牛,一直走到了門口,又開口道:「事情還有轉機,望珍惜。」

王大牛和妻子余氏兩個人中午飯也沒有吃,他們也不知道老郎中所言是否為真,但是,心裏卻終究是不舒服的。

下午,王大牛再次去鋤地,晚上回來也沒有胃口,洗漱一番便休息了。

王大牛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他又看見了老郎中,老郎中踩著雲落下,緩緩開口道:「念你這半生所行,給你一子,然而,此子來之不易,是有人付出代價所得來,望你好好教導,莫要辜負了那一層心意。」

第二天早上,王大牛才知曉,妻子余氏和自己做了同樣的夢。

不久之後,妻子余氏果然懷孕,足月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取名王忠。

王大牛和妻子余氏不敢忘記那個夢,雖然是中年得子,卻並不溺愛。七歲那年,王忠被王大牛送到了私塾,不求功名有成,但求讀書而懂道理。

轉眼間,便是多年過去,王忠已經十八歲,也在同一年,王忠考上了秀才。

這些年,王大牛和妻子余氏始終謹記那位老郎中所言,可謂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王忠變成了他爺爺那個樣子。

還好,王忠似乎是隨了父親王大牛和母親余氏,在半坡村之中,是村民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有人讓自己的孩子向王忠學勤奮,有人則是讓學他的誠懇,有人則是讓學他的踏實,有人則是讓學他的恒心,有人則是讓學他的孝順等等。

在讀書之余,王忠還經常下地幫著父母幹農活兒,有時也會上山砍柴,他還專門跑到另外一個村子,和一個很有經驗的采藥人學習如何采藥,想著辦法幫襯父母,幫家裏減輕負擔。

眼見十八歲了,王忠還是一如既往,且又考上了秀才,王大牛和余氏總算是放了心。

這天下午,王忠又一次進山幹柴,由於去的太晚,等他挑著兩捆幹柴下山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走到半路時,山間的小徑上已經鋪滿了月光。

等快要看到半坡村時,王忠被前面路上的反光給吸引住了。

「這山裏怎麽會有銀子?」走近一看,在他正前方的路上,竟然有幾塊碎銀,靜靜地躺在地上。

王忠皺眉,這銀子似乎是隔幾步就掉落一塊,連著撿了六七塊,直起腰來,茫然四顧,突然發現,左近之處還有銀子,他將兩捆幹柴放在一邊,走了過去,撿起銀子之後,再往前看,依舊還有。

「半坡村的人可不會有這麽多銀子,這銀子似乎是有人故意扔到這裏的,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王忠深吸了一口氣,右手垂落,掩入袖中,手指變得如玉一般,晶瑩剔透,指尖上繚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霧氣。

依舊是繼續撿銀子,一直到一處山洞,王忠拿出火折子,走了進去,一只白色的狐貍躺在地上,吸收著月光,狐貍的後腿上都是受傷的痕跡。

王忠將左手擡起,啞然失笑,手中的銀子全都變成了石頭。

「想必這一切都是你這只狐妖搞出來的,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搞出來這些,是想讓人將你帶去療傷嗎?」

王忠搖了搖頭,俯身下去,為那白狐檢查了一番傷勢,一邊給白狐療傷,一邊包紮,笑道:

「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幸虧是遇見了我,若是換做旁人,銀子突然換成了石頭,這滿腔的怒氣豈不是要出在你身上?」

「再者,即便是真的拿到了銀子,你一只如此漂亮的白狐,肯定會被人賣掉,做成衣裳,肯定能換一個好價錢。」

不一會兒,王忠就給白狐療傷完畢,又從懷裏拿出了一些幹糧,又將挎在身側的水囊取了下來,一起放在了白狐的身邊,這才起身離開。

「身上的氣息很幹凈,應該是沒有害過人,今日就幫你這一次。」

王忠走到洞口時,又突然間回頭,凝視了白狐一眼,最後長嘆一聲,選擇了離開,他雖然嫉惡如仇,卻並不會是非不分。

當王忠離開之後,沐浴在月光中的白狐忽然間變成了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女子,眼角帶著一絲嫵媚,陡然間睜開了雙眼,寒光乍現。

「心性不錯,不僅不趁人之危,還有一副熱心腸。」

女子緩緩起身,將王忠綁在自己腿上的布條輕輕解開,緩步走出了山洞,邁腿十分自然,氣息穩定均勻,哪裏有半點受傷嚴重的樣子?

王忠踏著月色,回到了家中,母親余氏嘮叨了他兩句,父親王大牛則叮囑他下次不要回來這麽晚,安全最為重要,他笑著回應,母親余氏便進了廚房,給他熱飯。

本來王大牛和余氏還要等著王忠吃飯,卻被王忠勸去休息了,自己吃過飯,自己洗了碗筷。

回到自己房間,王忠便開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翻看了兩頁,便將書放在了桌子上,眉頭緊皺,來到窗戶邊,將窗戶開啟,深吸了一口外面吹來的涼風,依舊壓不住心中的亂意。

「半坡村附近竟然有妖,而且還受傷了,這說明還有一個足以匹敵那狐妖的存在,看來,明天得去找老師一趟了。」

半個時辰後,王忠長長地一嘆,自語著搖了搖頭,將窗戶關上,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飯便出了家門,沿著半坡村東邊的一道河溝,向裏走去,一開始,還有人來此處放羊的痕跡,再往裏,連羊腸小道都沒有了,到處都是深山老林,王忠卻如履平地,又向前走了十幾裏,見到一座小院才停下。

籬笆圍成的小院,還有一座小木屋,院子裏種滿了花草,一個滿頭華發的老者整在彎腰澆水。

「學生見過老師!」王忠輕輕推門,走進院子,來到老者身邊,彎腰行禮。

「來了啊。」老者緩緩擡頭,看了一眼王忠,便繼續澆花了。

王忠則是站在旁邊,安靜地等待。

如果王大牛和余氏在此,定然就可以一眼看出,這老者就是當初前去他們家的那一位老郎中,十九年過去了,王大牛和余氏都變老了,老郎中竟然還是當初的那一般模樣。

過了許久,給滿院的花草澆水結束,老郎中才緩緩直起了腰,慈祥地笑道:「我知道你所來為何,我也知道那一只白狐,你不用擔心。」

王忠沈吟片刻,點了點頭道:「既然老師如此說,那我也放心了。」

他身為老郎中的弟子,自然知道老師的深不可測,所以,他才會匆匆來尋找老郎中。

他與老郎中的相識,來自於一次偶然。

那一次,他剛從采藥人那裏學到一些經驗,便興匆匆地來到這山裏采藥,年輕人膽子大,一根繩子便敢在懸崖上采藥,結果繩子磨斷,直接墜崖,被老郎中所救。

「你小子,不要將我的事情說出去!」停留了一會兒,王忠準備離去,老郎中一如既往地叮囑了一句。

「老師啊,您這句話,我耳朵都要磨出繭了,曉得了!」王忠沒有回頭,只是揚了揚手。

「這小子。」

老郎中笑了笑,看著王忠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人之初,性本善?性本惡?其實,這都無所謂,兩個先賢要講的,都是要註重後天的教育和引導,否則,即便是性本善,也會變惡啊。」

既然自己的老師都說不用擔心,王忠出來山谷之後,心情一下輕松了許多,順手采了許多草藥回家。

快要回到半坡村時,卻發現田間地頭圍了許多人,他好奇地看了一眼,一般而言,這些辛苦勞作的人,很少會如此聚集一起閑聊的。

就在這時,有人看見了王忠,便揚手大聲招呼道:「王忠,快過來,你陳三叔暈倒了,你看看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王忠跟著老郎中學醫、學武,這些年下來,偶爾也給村裏人看個病,半坡村的人知道王忠是懂一些醫術的。

沒有猶豫,王忠轉了個方向,腳步飛快,如果有人仔細看,就會發現王忠的腳距離地面竟然有三寸高。

不一會兒,就到了人群的跟前,眾人讓開,已經呈現老態的陳三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嘴唇發青。

蹲下身子搭脈,片刻間,王忠便知道了緣由,這是被嚇到了,也是被累到了。

推拿了一番,陳三悠悠醒來,看著周圍的人,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大夥兒了。」

有人好奇地問王忠:「陳三這是怎麽了?」

王忠搖頭失笑道:「陳三叔應該是累到了。」

聞言,眾人哄堂大笑,陳三可是半坡村出名的懶漢,怎麽可能被累到?

有人突然間開口道:「昨天半夜,我看見陳三背著鋤頭出去了,我以為我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他啊。」

眾人將目光看向陳三,想等陳三的答案。

陳三苦笑道:「確實是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陳三,這是怎麽了?一個半輩子都不願意下地的懶漢,突然間半夜出來鋤地?

有人幽幽地問道:「你莫不是生病了?」

王忠也是十分好奇,他自己曾無數次聽父母提過,當年就是陳三叔將那老郎中攔下的,這才有了他,陳三叔是他們家的恩人。

關鍵是,他剛才為陳三檢查,陳三不只是被累到,還被嚇到了,他想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因為,他總是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一只白狐。

陳三東張西望,發現都是半坡村的村民,又看了看空中烈陽高照,這才心有余悸地開口道:「昨晚,我家來了一個年輕女子,她讓我下地幹活兒,不要總那麽懶。可是,我一輩子都這麽過來的,自然是不同意。」

說到此處,他尷尬地笑了笑,繼續道:「不曾想,那女子的肩膀上突然間長出來一個狐貍腦袋,開口問我,到底能不能勤奮一些。你們不知道啊,當時我差點嚇暈過去,哪裏敢說什麽,背著鋤頭就來鋤地了,根本不敢停啊。」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王忠,眼神有些閃爍。

「難道是那只白狐?」王忠心中思忖,瞇了瞇眼睛,陳三剛才的眼神他看見了,很明顯,陳三有些話肯定是隱瞞了。

「陳三叔,我背你回去,然後再去鎮子上給你弄一些安神的藥。」王忠將陳三背了起來,手裏還提著鋤頭。

陳三本想拒絕,王忠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王忠背著陳三走了,其他人還要繼續鋤地,又聊了幾句,都相互散開,繼續勞作去了。

「陳三叔,你的話,沒有說完吧!」走了很遠,別人已經聽不到了,王忠突然間問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陳三立刻否認。

「你的話確實是真的,但是,有些話你卻沒有全部說出來。你看我的眼神有些閃爍,甚至,還有些畏懼。陳三叔,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有什麽話,直說吧。」王忠笑出聲來,他太了解陳三了。

「行吧,行吧,那個女人說,以你的性格,將來一定會給我養老。讓我不要那麽懶,不能什麽都不做,最後讓你來養我。」陳三想起那個女子,依舊還有些害怕,他在發抖。

王忠皺眉,那女子難道是自己昨晚所救的狐妖?她這麽做,算是報恩?但是,她為何知道自己和陳三之間的關系呢?

「小忠啊,你和那女子是什麽關系啊?」陳三見王忠不說話,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發問。

「陳三叔,這個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不過,她以後不會再來了,你放心就好了。」王忠搖了搖頭,這事兒他自己都不清楚,怎麽解釋,先讓陳三將心安下來再說。

將陳三送回家中之後,王忠和父母說了一聲,便向距離他們最近的鎮子安樂鎮去了。他雖然能給陳三治,但是,他的草藥不齊全,只能前去安樂鎮。

安樂鎮距離半坡村,山路都有十幾裏,出了山,再往前還要走五六裏才能達到。

一開始,王忠的速度只是比正常人略快,到了四下無人時,速度陡然增加,像是一陣風,十幾裏山路,竟然沒有花費一刻,即將到了山外時,他才放緩腳步。

剛剛走出大山,就看見十幾個漢子提著刀,將一架馬車圍著,馬車前方還躺著一個小廝模樣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膽子這麽大的嗎?」王忠沒有躲避,走上前去,好奇地打量著那十幾個漢子。

「你膽子也不小!」一個鷹鉤鼻的漢子看向王忠,嗤笑了一聲,他明顯是這些人的頭領。

一般人遇見這種事情,要麽逃跑,要麽害怕,像王忠這樣湊過來,一臉淡然的人不多見,要麽是傻,要麽是膽子大。

「你們臉都不蒙,我倒黴,路過此地,你們顯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看見的人,害怕有用嗎?」王忠嘆息。

「有道理,可惜,我們不跟你講道理!」鷹鉤鼻男子陰沈沈地道。

「我很喜歡講道理,可惜,你們不願意講道理,我只好以德服人了。」

此言一出,十幾個漢子滿頭的問號,什麽意思?他們道理都不願意講,這窮書生還準備以德服人?

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以德服人」是什麽意思了。

王忠動了,一拳一個,十幾個漢子只感覺到了一陣風,然後,同時就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麻煩了,沒有帶繩子。」王忠愁眉苦臉地望著倒在地上的那些漢子。

「公子,我們這裏有繩子。」馬車裏走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手裏還拿著繩子。

王忠接過繩子,三下五除二,將十幾個漢子全部捆在了一起。

最後,由於馬車上的人不會趕馬車,又都是去安樂鎮,王忠只好與他們同行,幫他們駕馬車。在路上,他才只知曉,馬車上的中年男子是鎮子上有名的蘇財主,而那姑娘正是蘇財主的女兒蘇曉。

到了鎮子上,找到了鎮子上的捕快,王忠將事情交代了一番,便去給陳三抓藥了。

對於王忠而言,這些都是小事,不曾想,他回家之後的第五天,竟然有人上門提親了,來人正是蘇財主。

王忠想要拒絕,因為覺得門不當戶不對,但是,蘇財主卻說,他有秀才功名在身,而自己只是一個商人,算是自己高攀了,更何況王忠對自己家還有救命之恩。

再加上王大牛和余氏也曾聽過蘇曉的知書達理,便想要王忠答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曉似乎也確為良配,王忠就答應了下來,這一門親事很快敲定。

蘇財主又提出,他只有蘇曉一個女兒,實在不願意分開,而王大牛和余氏夫婦又只有王忠這樣一個兒子,大約也是不願意分開的,不如一起到鎮子上住,婚禮也在鎮子上辦,這樣雙方皆好。

當然,這不算入贅。

王大牛想了想,算是答應了蘇財主,只不過,他們老兩口還是要回半坡村居住的,還是要下地勞作的,除非有一天,真的幹不動了,再去鎮子上住。

就這樣,雙方談妥了,蘇財主就急急地催促他們成婚。

王忠隱隱覺得,蘇財主似乎太著急了,但是,王大牛和余氏卻也覺得能早早完婚也是好的,於是就同意了,王忠不好說什麽。

成婚之前,王忠去找了自己的老師老郎中,但是,老郎中卻拒絕前去,只言不想出遠門,沒得辦法,王忠只好給老師帶了許多酒。

花燭夜,賓客太多,王忠、王大牛等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到了最後,王忠便讓嶽父和父親先去休息,自己留下招待賓客。

等賓客散去,王忠才暈乎乎地前往洞房。

剛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王忠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那一張床榻之上,有一個女子眉頭緊皺,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樣,關鍵是,在她的背後,竟然有三根尾巴,拖在地上。

這人並非是蘇曉,王忠身上的氣勢陡然間提升,右手指尖一層層白色的霧氣繚繞,其中似乎有文字在沈浮,有刀劍在若隱若現。

女子睜開了雙眼,輕聲道:「前段時間你還救了我,你別害怕。」

「是你?」王忠皺眉,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浮現,似乎有一條線,將這一切都串在了一起,包括他和蘇曉的成婚。

往昔以為的巧合,似乎都成了必然。

「我就是你的嶽母!」女子嘆息了一聲,苦笑道,「沒有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王忠沈默,凝視著女子,身上的氣勢沒有任何的收斂,隨時都會爆發出自己最強的一擊。

女子又嘆息了一聲,緩緩地給王忠講了一個故事。

二十多年前,一個狐妖懵懂下山,與鎮子上的一個毛頭小子相戀,即便那毛頭小子知道她是狐妖,也不嫌棄,結為夫妻。

兩個人一起努力,生活蒸蒸日上,可是,有一天,他們在去外地運送貨物時,遭遇了劫匪。當年,狐妖的能力很弱,護著夫君回來,自己身受重傷,倒在路邊,顯了原形。夫君被路人救走,卻沒有發現草叢裏的她。

本以為此生和自己的相公不能再見,她被一個路過的莊稼人所救,那個莊稼人很厚道,並沒有想著將那白狐換銀子,而是給白狐包紮了一番,又去藥鋪抓了藥,放在了白狐身邊,這才離去。

白狐多年後知道了自己的恩人就是半坡村的王大牛,也知道王大牛和余氏夫妻的遺憾。然而,王大牛的父親當年留下的果,藥石難醫,於是,白狐找到了老郎中,讓老郎中幫忙,用自己的壽元為代價,才給王大牛換來一子。

聽到此處,王忠瞪大了眼睛,想起了父母給自己說的那個夢。

原來,自己遇見老郎中並非偶然,原來自己的老師就是當年的老郎中,原來白狐的壽元就是老郎中當年所言的代價。

女子笑了笑道:「我已時日無多,相公和女兒又太老實,這偌大的家業,我擔心他們守不住,更擔心他們吃苦,我便想起了你,最近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

王忠苦笑,他想明白了,從她救狐妖,那是對他的試探,從陳三被嚇,不過是為了引他出來遇見那些劫匪,救下蘇財主和蘇曉。

如此這般,他們之間才算是有了聯系,否則,一個遠在山裏的窮小子,一個是鎮子上有名的財主,一切都顯得太突兀了。

怪不得自己的老師說不用擔心,原來,他足不出戶,卻將一切了然於心。

已經成親,王忠自然不會反悔,酒醒了一半,也讓他輕松找到了洞房。

王忠成親一年後,嶽母去世,她早已堅持不住,這就是當初催促他們成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