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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被富婆看上了,富婆要他陪一晚上給兩萬塊,男朋友和我商量,想掙這個錢,緩解金融危機,該答應他嗎?

2023-12-30推薦

大約10年前我沈迷了一款網絡遊戲。

在遊戲裏我收了一個女徒弟,聲音特別好聽,而且線上時間超長。我們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

問姓名年齡工作一律不說,照片更是想都別想。但是我知道她特別特別有錢,因為有一次我聽她說她剛剛花了30萬在【夢幻西遊】裏買了一件裝備。

10年前的30萬算是一個很恐怖的數碼,但是對她來說仿佛是輕描淡寫一樣。此後我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但是無論我怎麽死纏爛打就是不透露半個字。

後來有一次因為她拒不透露任何現實資訊,我就在yy上跟她大吵一架,最後搞得不歡而散。

後來她的遊戲閨蜜來找我,只說雖然他們同在成都,但彼此也沒面過基。然後她遊戲閨蜜告誡我:

「人家不想告訴你,有些事情你就別亂打聽。」

後來我也釋懷了,也就沒再追著問了。我想當時應該是喜歡她的,而且是該死的好奇心作祟,但是白羊座大家都知道,上頭時候超級無腦,一旦失去好奇心,熱度下得也很快。

所以很快,我在遊戲裏又找了個新徒弟。她知道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醋意大發,對我們進行百般阻擾,而且決不允許我和其他女孩子在yy裏語音。

作為補償,她給我遊戲裏買了不少極品坐騎極品時裝,我當時也不懂事,反正照單全收。

然後突然有一天,她就不上線了,期間她的所有聯系方式都聯系不上。我當時還有點擔心,因為她是那種一天線上不低於8小時的,而且每日副本都必須打的人。

作為一個徹徹底底的遊戲渣男,我感到十分焦急,同時我也不忘時間寶貴,在此期間我和我的新徒弟搞起了cp,然後讓她陪我一起焦慮。

大約過了10來天,她上線了,看見我和我新徒弟在yy語音,而且鎖了密碼。然後我就看見遊戲裏她私信質問我:你在xx海幹嘛(xx海一般是cp宣誓以及談戀愛的地方,有時候單身狗也會去湊湊熱鬧)

「我在這裏看別的cp談戀愛,這麽多天你去哪裏了,害得我過得很孤單」

「我看你一點也不孤單」

然後我就看見她從天而降,那時候我在遊戲正抱著我的新徒弟,即便是遊戲,我也能感受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所以我趕緊推開我的新徒弟。

她後來什麽都沒說,遊戲裏就直接跑了。順帶解除了關系,拉黑了聯系方式。我想道歉都沒機會。

大概三四天後的清晨,她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第一句話就是:

「你離開她行不行,只要你離開她,我給你5萬塊錢」

我當時有點不信,雖然我知道她很有錢。而且那時候年輕腦子熱,血氣方剛的,怎麽能被錢束縛呢?

於是我回答:「不行」

然後她回了一個字:「好」

我看沒想下文就去早八了,剛到班級還沒坐下,我的新徒弟就給我發了資訊:

「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我當時腦子一抽,畢竟遊戲cp就是處了玩玩,這年頭誰tm當真的啊。

「大姐我尋思就磕個cp,咱們也沒在一起啊。」

得了,這句話剛發出就收到了紅色感嘆號,感情她刪得挺快啊。

我立馬找到她,問是不是她幹的,結果她給我直接甩了一張轉賬記錄,我一看是5000塊錢。

「感情你的新歡比你便宜多了。」

我有點郁悶,這年頭誰跟人民幣過不去。我給她發資訊說以後你要是錢多花不掉,轉給我也是可以的。她倒也沒再說什麽,後來我們的關系越來越近,每天膩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我又重新燃起對她的好奇。

「話說你到底是幹嘛的?」

「不告訴你。」

「你不會還是大學生吧,你今年多大了啊?」

「反正比你大。」

「你聲音真好聽,是不是做聲優的?」

「你是不是每天都這樣哄女孩子開心啊?你這個渣男!我要殺了你。」

就這樣我們一直玩到期末,那時候剛放暑假,我沒有選擇回去,而是和家裏要了點錢,說是要出去旅行。

然後我定了一張去成都的火車票。準備悄悄過去,給她一個驚喜。

用我舍友的話:兄弟你上頭了。

大約乘坐了將近20個小時的火車(那時候沒動車),終於我到了成都站。正好那時候她還在埋怨我為啥到現在還不上線,她說她在遊戲裏無聊死了。

我說你不會無聊了,我已經到成都了。然後我拍了一張成都站的照片給她。她一開始還不相信,說我找的網圖,直到跟我反復確認,她終於承認我現在就在成都的事實。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她對我說:你回去吧,我不會見你的。我當時其實想過她可能會不見我,但是我還是決定賭一把,但是沒想到被拒絕的如此決絕。於是我上演了身份證被偷,錢包丟掉,胃疼,頭暈等一系列戲碼,但是得到的回復都是一樣的。

「你回去吧,別逼我了,我不會見你的。」

後來無論我說什麽,她都沒回我資訊,也不接電話。所以後來我是想明白了,她或許,一點也不喜歡我。

後來我在成都一分鐘也沒待,直接買了回程車票。她知道我回去後就像卸了一個重擔,路上她跟我道了歉,說她不能見我,因為臉上過敏長了很多痘痘,又說自己確實工作繁忙,沒空招待我。

我直接來了一句:你怎麽不說你結婚了,你老公不讓你見我。她開玩笑地說:對啊,我兩個孩子都照顧不過來,哪還有時間照顧你啊。

我直接回了一個字:滾。她沈默了一會回:好,你說的。

回去後我單方面解除師徒關系,她不同意,所以我還要再等7天,但是我也沒啥興趣再玩這個遊戲了,直接AFK了。

此後她一直未回復我的資訊,我也再也沒登過遊戲。直到此刻,我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即便我確實喜歡過她。

大概一個月後,我就在朋友圈官宣了新的戀情,物件是我高中同學。暑假回去參加了高中同學聚會,結束後嘗試接觸了幾天,然後就在一起了。

新女友對我很好,毫無保留。有時候我還會偶爾想起她,那個神秘的富有的讓我傷透心的她。

讓我意外的是沒多久我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她在電話裏質問我是不是有物件了,然後她對我發了很大的火,她說我不理解她,說我背棄她。

「大姐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你就是和我遊戲認識而已,現實裏你叫什麽家住哪裏工作是什麽我一無所知,而且我找過你,是你讓我走的。」實際上自從那次她拒絕見我,我就深知她根本不喜歡我,她只是喜歡在遊戲裏裝作跟我很親熱的樣子,然後現實裏極力跟我撇清關系,這個不過是富家女無聊的消遣罷了。

而我,就是她情感消遣的玩具罷了。

她哭著說不是這樣的,聲嘶力竭,我從來沒看見她情緒如此激動過。緊接著她又提出了讓我匪夷所思的要求:你跟她分手還不好?

然後和之前一樣,她又使出了殺手鐧:我可以給你錢,三萬……不,五萬,都行。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用了幾乎哀求的語氣。我告訴她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上次那個就是遊戲裏過家家鬧著玩的,而且我也很明確地告訴她,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錢搞定。

「況且我們現實也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你叫啥……」

「宛然。」

「什麽?」我有點驚詫

「我叫陳宛然。」

「那你……」

「我家住在成都市武侯區xx小區x棟…」

「不是,我不是查戶口……」

「房子是我自己,我名下還有7棟房子。」

「那你多大了?」我當時想順勢多問幾個問題。

她沒有說話,猶豫了很久,似乎欲言又止,我感覺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3……38。」

38!我的天!她的聲音聽起來像18。我問她是不是用變聲器,她問我電話怎麽用變聲器,她聲線天生就這樣。

「所以你結婚了對吧,所以你不能見我?」

「沒沒沒,我向你發誓,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我一直都是單身,一直都是。」

然後我問了她最後一個問題,我問她是不是富二代,她說不能算是富二代,因為她的父親在市政府工作。然後她又解釋了一下,她的錢不是她爸媽給的,她有工作,收入不菲。

我的好奇心又來了,我就問她到底是什麽工作。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沒說,於是我威脅她再不說就拉黑所有的聯系方式。

她沈默了一會,告訴我:我真不能說,不然你來成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拉倒吧,你又想騙我車費。上次我被你搞的好慘,做了20多個小時的火車,你都不肯見我一面。」

「你買機票到雙流機場,錢我轉你。」

「不,我不去。」我是鐵了心不想再紮進這段感情裏。

她當時也沒執著,只是請求我上遊戲號看一眼,然後給我發了一個word,我把word開啟,然後驚呆了。

其實這篇word上基本都是陳宛然記錄的一些零碎日常,以及從和我決裂的那天起到今天,大概一個多月的心路小作文。

給我的號清日常搞裝備什麽就不說了,主要還搞了不少成就,另外就是花了不少錢,買了不少東西。

小作文基本都是些自我感動的東西,比如到達遊戲某一個地方想起我和她點點滴滴之類的,反正挺用心的,還說等到我再上號的一天一定會讓我大吃一驚之類的。

我確實大吃一驚,因為我上號了。背包裏一排排名叫「至死不渝」的煙花,大概有70-80個(後來她在小作文提起到說是99個),按照當時二百來塊錢一個算,這就2萬多塊錢了,其他亂七八糟就不多贅述了。

然後搞了一些什麽成就,花錢弄了個拖尾效果,據說也要花到千把來塊錢。然後裝備也是最好的,pvp/pve都有,因為我不打pve,所以那套裝備應該是她花錢包團給我搞的,而且肯定不止包了一次團。

感動嗎?說實話,遊戲都不玩了真談不上什麽感動,也不是我冷血,就是這勁頭過去了真就對她沒啥感覺了。

但是我還是去成都了,原因很簡單,我想看看她長啥樣。女朋友那裏我就說舍友過生日喊我們去玩,然後就毅然決然地上了去成都的飛機。

宛然一共轉了我5000塊錢,如果放在現在,至少是個5200元吧。除去來回機票其實還余2000多,到的時候應該是中午11點,宛然讓我自己打車到她指定的星巴克,她今天工作比較忙,只有中午那一會能見我。

然後我打車就過去,剛到星巴克我就問她喝什麽,她說隨便,於是我就點了兩杯拿鐵,然後像個傻子一樣在那裏等。

說實話我內心當時還是很緊張的,畢竟第一次見網友,心裏忐忑了不行了。大約12點過的樣子,她來了,進門直接跟我打得招呼,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認出我的,畢竟我們也沒互換過照片。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她穿得非常職業,小西裝西褲,內搭白色襯衫,黑色短底高跟,戴了一個眼鏡,看起來實話說有點高冷。

至於皮膚,真的保養的特別好。然後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真的就身材而言真的無可挑剔。

唯一不足的就是長了一張似乎有點嚴肅的臉,眼睛其實不小,但是是單眼皮,所以體現不了優勢,然後也不笑,非常冷,不僅僅是臉,而是給人的整個氣場感覺非常冷。

「姐姐你這保養也太好了,根本看不出來38歲。」我剛說完就看見宛然瞪了我一眼:

「不會聊天別硬聊。我這半年天天陪你遊戲,連健身房都很少去了。」

「晚上你自己想辦法找地方住,就這附近定一個好點的酒店,錢不夠跟我說。」

「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我感覺你還是太小了,那時候你來成都我不見你就是因為我覺得咋兩差距太大。」

「咦,你咋不說話。」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說啥好。這個富婆給我的感覺無論是和網上還是電話裏的都判若兩人,她現在在我面前我只想跪下來喊姐姐。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幹什麽的麽?那,」宛然手指了指不遠的前方,「我就在那工作。」

「大使館?」講真的,我當時腿一下子就軟了,於是小心翼翼接著問:「那你現在官大嗎?」

「不能說。」

我胸口感覺就像被堵了一樣,有點喘不過氣。她那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我不得不產生疑問:

「你和遊戲裏是一個人嗎?還有那小作文……」

「stop!」宛然粗暴打斷我,「再提小作文我就弄死你。」然後她接著說:

「中午我得回單位,你附近找點吃的,下午可以到旁邊商場逛逛。」

「我得走了。」說完宛然站起來,然後拿起咖啡接著問我:「你點的什麽咖啡。」

「拿鐵啊」

宛然吧唧了一下嘴,面露不快地說道:

「我不喝拿鐵。」說完就把拿鐵往我面前一推,然後就徑直出門了。

吃完中飯我就找了一家酒店入住,下午也沒高興出去玩。給宛然發資訊問她晚上請我吃什麽,她說隔壁商場裏有一家日料店不錯。

我說我不喜歡日料,宛然說那還有一家牛排店,食材正宗,我說我也不喜歡吃牛排。

「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你到底要吃啥。」

「我想吃飯,大白飯,可以嗎?」我有些倔強。

「那裏還有一家中餐店,到時候我們去那裏吧。對了,你早點去把座位占著,5點半就去,我下班走過去就怕沒位置了。」

放下手機我美美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洗了個澡,塗了個酒店內建的雪花膏,這個應該是我能夠打扮自己的極限了,然後我就開開心心的出門了。

再次看見宛然的時候已經在飯店了,她穿著一條博斯利亞長裙,露出肩膀的鎖骨很有感覺,上半身的線條感很強。腳上穿著涼鞋,雪白色的腳踝隱約可見,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她這次戴了隱形眼鏡,而且還貼了雙眼皮,整個人看起來和中午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姐姐,你特地換身衣服過來?」

宛然看了我一眼解釋道,她們平時就會帶套換身衣服去單位,晚上回去的時候會換回來,誰願意一天到晚穿個工作服,搞得人精神緊繃似的。

我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前前後後姐姐長姐姐短的誇她好看,把她誇的特別開心。

「話說你為啥不吃日料?」宛然突然問我。

「因為,」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因為我沒吃過日料,不知道怎麽吃,怕到時候鬧笑話。」

「所以牛排你也沒吃過?」

「牛排吃過,就是單純的不喜歡。」我突然想結束這些關於吃的話題,搞的我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

然後我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於是我問她:「你那次說你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富二代,你說你爸爸在市政府工作,他是做什麽的?」

我以為她又要說這個不能說,結果她說她和她爸爸已經七八年沒來往了,那時候她爸爸是正廳,現在應該升上去了吧。

說實話我當時對正廳沒啥概率,以為頂多就是某個局子裏的領導。不過當時的我還是對她的工作還是蠻感興趣的,就問了她學歷,然後問她是怎麽進這種單位的。

「進單位都是要考試面試的,但是又不完全是的。就拿我舉例吧,我其實上高中的時候家裏人就把我的工作制定好了。比如高考考什麽大學,大學裏選修什麽科目,然後去什麽地方留學,這些都是制定好了的。」

「不僅僅是工作,就連我的人生也是被制定好的。將來和什麽人在一起,和什麽人組建什麽樣的家庭,都是安排好了的,根本不由我說的算。」

「你家裏人這麽強勢啊,所以你一直沒結婚就是不願意接受家裏的安排嗎?你爸爸到底什麽人,溝通沒用嗎?」我不禁問道。

「我爸?我爸是跟我斷絕父女關系的人。倒是我爺爺,他挺有名的,以前幹過日本人,老紅軍。」

「那你談過戀愛嗎?」

「你怎麽那麽多話?吃完沒,吃完去把錢付了,等下我們去看電影。」說完宛然把口罩戴上,然後站起來走了。

看電影的過程裏,我嘗試去牽宛然的手,但是她的反應比較冷淡,就是讓我牽著,也不拒絕但也不回應。然後我動了一個小心機,擡起中間的扶手,然後把手伸到她的腰上,把她往我身旁靠了靠。

講真的,那腰,真的好細啊。然後她的身體,真的好軟。宛然也意識到我的不懷好意,然後她也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於是我們兩個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裏看電影,我掐著她的腰,她掐著我的腿,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完事我腦抽問了一句:

「幹你們這行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我剛問完大腿就被狠狠掐了一下,我的手也沒閑著,也狠狠掐了她腰一下。

「你要麽就好好看,要麽就給我滾回去睡覺。」宛然真的憤怒了。

晚上8點35分,距離電影結束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和宛然已然一同站在了酒店大堂裏。

「你不上去坐坐麽?」

「不去了,回去了,明早想吃什麽我給你帶過來。」

「真不上去坐坐?」我比較執著。

「真不去了,我覺得挺不合適的。」

「又不幹嘛,你怕啥?」我繼續問道。

「對啊,又不幹嘛,所以我更不去了。」

我被搞的有點繞,但是我還是不依不饒:

「你不上去我就把你有7套房的事情告訴國家。」

宛然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拉我走進電梯。

「小屁孩,是7棟,不是7套。紀委的郵箱我回頭給你,記得去舉報哦。」

電梯安靜的只能聽到我和她的喘息聲,我看一了眼宛然,只見她胸口一起一伏,雖然長裙遮去了大部份春光,但是還是死死的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這大概得有C吧,我的思緒早已不受控制胡亂碰撞。宛然註意到了我眼神的侵犯,一下子不知道該羞該燥,冷哼著一聲急慌慌地走出電梯門,我跟個太監一樣低著頭緊跟著出去。

她越走越急越走越急,突然立馬停止了腳步,回頭懟我的時候紅暈已然布滿在了臉上。

「在哪裏?」

「什麽……什麽在哪裏?」我一頭霧水。

「哎呀,房間號房間號!」她似乎比我還著急。

「哦哦,我看看,1208…1208在……,」我一邊翻房卡一邊看墻上的指引牌,「我們走錯了,在那一頭……」

進到房間的時候宛然的臉一下子沈的厲害,我承認我剛剛是有點冒昧,但是這種冒昧難道不是她想要的?

我也顧不上什麽了,直接上去扯掉她臉上的口罩,趁她沒反應過來就吻上去,我看她稍微做了一下抵抗也就回應起來,但是應該是明顯長時間得不到鍛煉,她的吻技還比較生疏。

至少比我現在的女友差,一想到此處,我不免要罵自己一聲:渣男啊。

吻著吻著我就把她推向床,她倒退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我中午睡得亂七八糟還沒整理的床鋪,眉頭緊緊皺了一下,但是似乎也顧不得許多了,剛倒下去我就把她死死壓在身下,開始上下其手了。

「姬無命,」宛然突然小聲喊我,「別這樣,不能這樣……」

姬無命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在遊戲裏自以為起得很高冷實際上卻很沙雕的名字。用這名字喊我真的太容易出戲,我一下子就從剛剛沈溺的狀態中掙紮出來。

我仔細端詳著她的面龐,她也略帶羞澀地看著我,實話說女人即便保養得很好,但是歲月還是給她的眼角留下不少痕跡。

「我叫孫佳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名,別叫我姬無命好不,這也煞風景了。」

「好的,無命。」她一邊笑一邊推開我坐起來,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發。「回頭我告訴你女友,就說你欺負我。」

「有病,」我也不知道說啥好,於是接著問她:「今天不行?」

「今天明天後天,往後的每一天,都不行。而且我還來例假,那個啥,正好我去一下廁所。」

「40歲了都快絕經的女人還來例假,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了。」我笑著打量她。

她冷哼了一聲沒理我,趁她去廁所換衛生棉之際,我開始脫衣服。我在大學裏本來就是籃球校隊的,然後經常鍛煉自以為身材還行。我有意放慢速度,讓她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我的身材。

「你這是幹嘛?」宛然出來時一臉驚恐地問我

「換睡衣啊?不然幹嘛,我不睡覺啊大姐?」

「你這要胸肌沒胸肌,要腹肌沒腹肌,光著站在這裏不尷尬嗎?」宛然嘲諷道。

算了算了,我還是趕緊換完睡衣,然後鉆進被窩。期間我讓她上床,她嫌棄床鋪太臟,連碰都不願意碰。

「今天就在這裏陪我唄。反正,你這種情況我也不好霸王硬上弓」

「哦。」宛然情緒似乎都沒啥起伏。

「那你要不要睡衣啊,不然穿我的體恤衫,很大的可以當睡衣的。」我邊說邊跳下床開始翻自己的行李箱。

「不…不用了,我在家一般習慣…嗯,習慣裸睡…」說完她又嫌棄看了一眼我的床鋪,「只是酒店的東西,太臟了…」說完她徑直朝我走來,然後隨手挑了一件「hello」字樣的白色體恤,然後去廁所換衣服。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她洗了臉漱了口,應該還卸了妝,一直盤起來的頭發也放了下來,黑色的長發剛剛過肩,穿著白色體恤讓人血脈膨脹。

「那個…你這個衣服有點羞恥…」說完她手指著hello裏的字母O,設計者比較調皮,把O設計成屁股樣。

說完她就讓我關燈,我剛關上燈她就鉆進了我的被窩裏。酥軟的胸貼著我,安靜的房間裏只剩我倆的呼吸聲。

「姬無命,抱緊我。」說完她就把頭倚靠在我的胸膛上,我只能緊緊抱著她。

「能不能不要叫我…」

「好的,知道了,無命。」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聽見了她輕輕地抽泣聲,我問她怎麽了。她說:你知道不知道「姬無命」這個名字,我在夢裏偷偷喊過多少回?

我說我這不在嗎,她說你不是遊戲裏的那個帶我看盡人間繁華屠盡世間宵小的大俠,我喜歡是那個長袖翩翩衣冠楚楚的道長,而不是你這個既油膩又濫情還自以為是的細狗。

傷自尊了,徹底傷自尊了。我有些惱怒:「你說我是細狗?」說完我就推開她然後背過身子睡覺。

然後她趕忙從後面抱著我,問我有沒有聽過陳奕迅的【紅玫瑰】,我當時腦子裏一片嗡嗡的,一個大齡剩女大晚上不做春宵快意之事,反倒是擱這傷感emo,而且你看看她滿腦子裝的都是啥。

然後她唱了起來:「從背後抱你的時候,期待的卻是她的面容。」

我真的怒了,徹徹底底的怒了,這不是神經病嘛不是。我說你到底要幹嘛,她突然用唇貼著我的唇,不讓我說話,許久之後,她神情著望著我,但是眼神裏的思緒似乎已經飄向遠方:

「我給你講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以下內容來自於宛然的自述:

我的爺爺是參加過長征和抗日的老紅軍,所以整個家族因此獲得不少庇佑。

我是家中的次女,上面有一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我姐姐90年代參加了中專考試(那個年代中專生很厲害),順利進入當地院校主修教學專業,次年我的父親官運亨通,連升三級,此後家族內外人情往來不斷。我姐姐還未正式踏入工作,就已經有多家政要上門攀親。

姐姐正式進入大學授課的第一年,就已經嫁作人婦,物件是某個市級領導家的兒子。早在姐姐讀中專的時候,她就曾經對我說:

「宛宛,你要想要屬於自己的自由,你就得去參加高考,然後走得遠遠的。」

姐姐出嫁前的那段時間,幾乎整天以淚洗面。她只和那個男孩見過兩面,據說那個男孩子是抗美援朝的功勛之後,家底厚背景紅,而且人也很善良。按照道理她不該如此沮喪,但是她始終高興不起來。家裏人只當是以為她要嫁人了,所以舍不得和家人分別。但是也只有我知道,在她書桌右下方抽屜,鎖著她一生的秘密。

在那個鎖著的抽屜裏藏著很多信,在那麽多來來往往的信件中,有一封沒有寄出去的信。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開啟過那封信,信的內容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字:

建國,這是一封訣別信。
你不要等我了,我要嫁人了。

3年後我順利參加高考並去了北京,我牢牢記住了我姐姐當年的囑咐,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在家人的授意下我去選擇了國際關系與外交學作為我的專業方向。我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因為我的姐夫當時就在外交部工作,他們希望將來能在這件事上幫我一把。

高中時我成績優異,一下子進入高校,我發現周邊的強人比比皆是,我再也不是那個舞台燈光聚焦下的璀璨之星,巨大的落差讓我變得孤僻與傲慢。我獨自走在校園裏,每天看陽光穿過枝繁葉茂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剪影,手捧著馬奎斯的【百年孤寂】,沈浸在屬於自己魔幻現實的世界裏。

大二的時候校園對面開了一家手沖咖啡店,在我們那個年代,手沖咖啡其實並不常見。開店的老板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穿著深藍色的格子襯衫半倚在吧台上,手裏拿著法國作家司湯達的【紅與黑】,看見我進來他微微擡了一下頭,然後放下書本微笑著問我想喝些什麽。

「你這都有些什麽?」我掃了一眼咖啡單。

「【簡愛】?」老板問道。

「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手裏那本書,【簡愛】,對嗎?」

我點了點頭。

那我推薦你喝這杯拿鐵吧,拿鐵裏有咖啡和牛奶,就像好的愛情一樣,應該有苦有甜 。」

嗯,那就試試拿鐵吧 。」

我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貪婪著享受陽光帶來的溫暖。對面的校園裏熙熙攘攘,上課下課自習吃飯,每個人都忙著走來走去,他們好像每個人的目的都很明確,又好像每個人都很迷茫。

我在生命裏的每一個罅隙裏像一個嬰兒吸允母親的乳汁一樣享受著一個又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直到有一天老板問我,想不想出去轉轉,他今天提前下班。

我看了他一眼,陽光下的他一塵不染,我一下子就被這個大男孩給迷住了。所以想都沒想就跟他出去了,那時我們第一次聊那麽多的話。

「我叫張俊峰,你叫什麽。」

「宛然,」我咽了一口咖啡,「但是他們都叫我宛宛。」

後來我們去了東湖公園,金黃色的光輝讓整個湖面熠熠生輝。我看見光芒一點一點消逝在天水之間,仿佛整個盛大的舞台劇慢慢落下了帷幕。

俊峰是單親家庭,父親早亡,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學生時代的他酷愛文學和電影,成績優異,高考也取得不錯的成績。只是後來家中屢遭變故,母親在一次勞作中從拖拉機上摔下來,壞了脊椎,這輩子只能臥床休息,為了生計他只好輟學在家照顧母親。

兩年前他母親不堪生活其重,耗盡全身力氣從床上爬下,硬生生的爬了一千多米,投井自盡。當地居民把人從井底撈上來的時候,他的母親雙手手指烏青。

沒留下一句遺言。

俊峰的慘痛遭遇讓我萌發出了南廷庫爾情結,此後我便日日和他廝守一起,治療他深埋骨子裏的傷痛。有一次我問他,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他說你有沒有看過【肖申克的救贖】?裏面有一句台詞可以解答你的疑問:

I guess it comes down to a simple choice: 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生命可以歸結為一種簡單的選擇:要麽忙於生存,要麽趕著去死。

然後他帶了我去他廉價的出租屋裏,用那種老舊的DV機,我們一起看了那部電影。

就在電影結束後,俊峰向我表白了,他說他喜歡我,他問我喜不喜歡他。

「我特別喜歡坐在你們咖啡廳的那扇落地窗前,但是你知道嗎,那裏是西曬,每次我的皮膚都曬的生疼。」

「因為坐在那裏可以借著看書的名義用余光偷偷看你。」

「還有就是你做的拿鐵特別難喝,你猜我為什麽天天要去?」

俊峰聽完後就吻起了我,在那個潮濕昏暗、墻體上布滿斑駁、四面透風的廉價出租屋裏,我把我第一次給了他。

暑期回家之後,我和俊峰頻繁的通話讓我的父親起了疑心。他透過調出我的通話記錄,順著實名調查了關於俊峰的一切,隨後他粗暴的扼殺了我們的愛情,在多次爭吵溝通無效之後,我被鎖進了房間裏,並且把我和外界的一切資訊都阻隔了。

開學後,我並沒有像其他的人一樣去大學讀書,而是被我的父母安排去了英國留學。我不知道俊峰這段時間有沒有聯系我,我嘗試打過他電話,但是顯示電話已被登出。

去往英國之後,我的父母把那裏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姐姐,難道我的宿命最終會跟她一樣?我的青春就如她那塵封的悸動一樣最終都會被鎖進那個暗無天日的抽屜裏。

抽屜?信件?

我突然想起來我可以寫信,我知道他咖啡店的地址,我可以寫信給他!對於寫信這種既老土又缺乏時效的溝通方式我曾經是那麽的嗤之以鼻,如今我現在卻把它捧入神壇視作神明。

讓我欣慰的是,俊峰回了我的信。在信中得知我的父親找過他,勸他死了這條心,還一度威脅他,如果他不照辦,就讓他的咖啡店關門大吉。自此之後,我對父親的芥蒂越來越深,包括家裏人給我電話我也索性不接了。

我和俊峰的信件一來一去,即便是用最快的郵政,也需要二十多天的時間,等待是最難熬的,但卻是我在英國最快樂時光。我們甚至在信件裏私定終身,我允諾他只要我這次一回國,我就跟他去民政局結婚。

直到半年後的一封回信,徹底打碎了我的幻想,準確的說,在這封信下,我像是一個跪在地上被扒光衣服的小醜,祈求我的家人能給我最後一絲尊嚴。

這封回信前半部份是俊峰寫的:

宛然,對不起。
我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我的咖啡店已經關了,請不要再回信了,忘記了我吧。

後半部份竟然是我父親長達1800字的訓斥,上面還加上了我姐姐、我母親和我弟弟的親筆署名。

「我堂堂陳平的女兒,竟然在如此堪破的出租屋內,和一個來歷不明的社會混混行茍且之事!你對不起你的家人,更對不起你的爺爺。你敗壞我們陳家門風,你讓我們一家子擡不起頭。」

「你思想齷齪,行為不端,責令你立即馬上給我滾回來。」

……

我看著這封信,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時光荏苒,又過了8年,這8年我沒有回過一次家。

準確地說,我把心思全部放在了課業上。讀完本科讀碩士,讀完碩士申請留校當老師。期間我的母親來看過我2次,我的弟弟也來過1次,姐姐婚後大部份精力都在照顧家庭上,沒有來過但和我一直保持聯系,唯獨他,我那個獨斷偏執的父親,這8年我們沒有一點聯系。

天不遂人願,我不想招惹我父親不代表他忘記了我這個身處異鄉的女兒,終於他透過各種運作手段,在沒經我同意的情況下,強行把我調回國內。

讓我意外的是,在我回來的時候他給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說是順帶給我過30歲生日,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的父親已經升任正廳級,而且那天到場的人都是些政要人員。宴會上我看見我父親滿頭的白發,竟也有了些許難過。

我父親看見我,然後向我走過來。他伸出手緊緊握住我的手:

「這些年是爸爸的不對,爸爸工作忙,也沒去看你。」

我的淚水一直噙在眼眶裏,那一刻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看見爸爸蒼老的面龐,當年的那些決裂爭吵似乎也煙消雲散,我亦到了為人母之年,突然也能體諒他作為父親的所思所考。

「過幾天領事館就要招人,你去試試,不懂得多問問你姐夫。」

「謝謝爸爸。「

宴席中途的時候,我爸爸帶著我們一家人去敬酒,然後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們的刻意。

「這是你孫伯伯,他的爸爸和你爺爺以前在戰場一起打過日本人呢。這是孫晨,是孫伯伯的兒子,現在在國土局工作,今年才30歲出頭,小小年紀就已經是正科級了。」

「孫伯伯好,孫晨好。」

「你們加一下聯系方式,年輕人在一起多聊聊。」

我的姐夫也湊上來,一直個勁地誇孫晨。孫晨用手扶了扶眼鏡,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趕緊把聯系方式加了。」我的姐夫邊說邊催促孫晨存我的電話號碼。

孫晨拿出了手機然後一副要存我手機號碼的樣子,卻看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我的姐夫有點不耐煩,催促我趕緊報一下手機號讓人家存一下。我看著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大步走上舞台,拿起我父親剛剛講完話地話筒。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能參加我的30歲生日宴會。這8年我在英國生活不容易,但是我同時也學到不少東西,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 就是人一定自主自己的人生 。」

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以任何形式或者任何名義,來幹涉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

我剛想繼續說,我的母親跑上來抱著我,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聲音顫抖得特別厲害,她在我耳邊重復呢喃:別說了,求你別說了,下面那麽多人,給你爸爸還有你爺爺,給他們一點面子。

宴會上很多人一看情況不對,就慢慢退場了,舞台上只有我的母親和我在台上擁抱痛哭。

我的姐夫首先發話了:看來你這幾年在英國學了不少東西啊?

我一聽火氣就上來了,誰都有資格訓斥我,唯獨你不行。

「對,第一個學到就是千萬不能嫁給你這樣的人。」

我姐姐聽完立馬站起來:「宛宛,你發什麽瘋!」

「發瘋?我倒要問問你這些年過得什麽日子,在家當全職太太是你要的?天天圍著孩子老公是你要的?」

「你不是想教書育人?結果呢,現在就在大學裏掛一個不疼不癢的閑職。」

「你的建國呢?那個給你夢想給你未來的建國呢?」

「你給我住嘴,」我的母親立馬推開我,給我一個嘴巴,紅彤彤的掌印留在臉上,火辣辣的痛全在心裏。

「那個男孩叫俊峰對吧?」我的父親走向我。

「就是口口聲聲說要給你未來的那個社會二流子,你怎麽不問問他現在在哪呢?」

「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麽讓他離開你的?」

「我以為他有多麽的至死不渝,可笑,我只是允諾幫他恢復學業,他就同意離開你了。」

「對了,忘了跟你說,臨走前你的那個俊峰哥哥,他說他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只要我完成他那個請求,他就答應永遠不會騷擾你。」

「你猜猜他是什麽請求?你這個小畜生,你喪門辱家的東西,你猜啊」我父親一邊說著一邊走上舞台撕扯我的頭發,然後把我推下舞台。

我倒在地上,頭發亂作一團,剛買的高跟鞋的鞋跟也斷了,裸露的釘子紮破了我的小腿,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他跟我要5萬塊錢,5萬塊錢!」

「你給我滾,永遠永遠不要再進入我們陳家的大門,從今天起,我陳平糊你這個孽畜從此斷絕父女關系。」

「所以你給我這麽文鄒鄒的講了一個多小時,就是為了告訴我你不喝拿鐵的原因?」

宛然一臉驚詫的看著我:「你TM什麽腦回路,我跟你講這麽多你就記住這一點?」

「還有他奪走了你的處子之身。」

「你有完沒完?」宛然有點生氣。

「所以你們家都有毛病,你爸喜歡花錢拆散人家一對苦命鴛鴦,你也喜歡這麽幹。」

宛然聽完我說這些,然後嘆了一口背過身去,一副半點都不想理我的樣子:「果然,跟你這種小屁孩沒什麽好聊的。」

沒多久我就聽到宛然微微的呼吸聲,我想她大概率是睡著了。那時候我正血氣方剛,旁邊睡著一個雖然年齡挺大但身材很好的富婆,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於是我就想開啟貼吧發一個釣魚貼:

一個年齡挺大但是保養挺好的富婆睡在旁邊是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思來想去,又加了幾個形容詞:

一個 年齡挺大但是保養挺好身材完美的大胸的富婆 睡在旁邊是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看到貼吧水友們熱情的回復,我在手機螢幕前樂開了花。

可能是我總是動來動去,按鍵聲音又比較大,沒過一會宛然就醒了:

「你能不能不要打字了,按鍵聲音太大。」

我望著我的手機,那時候還是那種機械鍵盤的輸入方式,當時觸屏還沒普及,所以打字會發出一些雜訊。其實那年蘋果4已經風靡全球了,奈何我這個窮屌絲沒錢買。所以正當我剛想解釋,結果宛然一把抓走我的手機:

「我看看你跟哪個小姑娘聊天呢?」

然後她就看到了那篇貼文,然後問我:「這個名叫朕射你無罪的題主是你?」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承認了。

「反正我也睡不著了,正好跟你聊聊,在你們男孩子眼裏,多大的胸能稱之為大胸?」

「????」我一臉問號臉,「不是,大晚上咱就別聊這個話題吧。」

「我就是好奇,」說完她就把臉湊過來,然後整個身子也貼過來,「跟我說說,我這個算多大。」

然後我就很不自覺地起了生理反應,宛然表示我很流氓,但是我表示這是一個男人的正常反應。

「君子慎獨你知不知道,你要成為聖人,先要控制自己的欲望。」

「你有病吧,一天到晚擱著文鄒鄒地說些狗屁不通的話。」我是有點不高興,宛然的心思我大概能明白,她是想找一個有文化的有涵養的男朋友,而我只是一個會性沖動的楞頭青,自然很難入她法眼。

「但是你頂到我了,我們就一個被子,你這樣我很煩。」

「那你幫我解決咯。」我無恥地笑道。

「滾!」

隨後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我對宛然說:要不你再講一個故事轉移一下我註意力?宛然表示她沒興趣跟我這種土鱉再講什麽故事了。

「那你在大使館工作肯定知道很多秘密吧?」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提議,「我最喜歡打聽秘密了,你告訴我我絕不跟別人說。」

「不行。」宛然直接拒絕。

「求求你告訴我嗎,我的好姐姐,這樣也能轉移我的註意力。」

「好姐姐,你就講一個好不好?」

……

大約耳鬢廝磨了半個小時之後,宛然終於我的軟泡硬磨之下,終於決定給我透露一個秘密:

「首先我更正一下,我工作的地方不叫大使館,它叫領事館。」

「準確的說,它叫醜國領事館。」

「那時候我剛玩這遊戲,上癮的很,天天和你膩在一起。從下午6點過到家就上線,每天基本都要玩到夜裏兩三點。然後整個人基本都陷在遊戲裏了,你那時也是天天線上,我們兩個就沒羞沒臊的耗在一起。」

「停停停,這段掐了,我沒工夫聽你訴衷腸,你趕緊說正題。」我不耐煩的催促道。

「行行,那時候我不是天天熬夜嘛,然後那個黑眼圈特別嚴重,幸好我買了一款眼霜,特別好用,我把連結貼在下面……」

「停停停,你有完沒完,咱們現在這個知乎的創作等級還不能分享好物,你能不能先別想著掙錢,先把事情給我講了?」我有點急了

「那行吧,那就說正題,」宛然清了一下咽喉,然後聲音放低了好多個聲貝,「有一次我下線特別早你還記得不,大概七八點的樣子我就跟你說下線了。」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記不得了。」

「就是那次下線之後,我大概連續有半個月沒上線,然後一上線就看見你跟別的姑娘鬼混那次。」

「哦哦哦,」我恍然大悟,「然後呢?」

「你猜猜我那段時間去幹嘛了?」宛然這時候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想想,你是去,掃黃去了?」

「滾,掃黃不歸我們管,你能不能認真點?」宛然對我那副油腔滑調的回答明顯不滿意。

「哦,我知道了,你是做臥底去了,臥底當小姐。然後那天接到一個客人,客人長得特別醜,鼻毛都出來了,然後牙齒裏還殘留著昨天吃的韭菜,頭發也有很多天沒洗了,那油都可以炒盆菜了。然後他色迷迷地看著你,對你說哇小姑娘你的身材可真好,那個胸好大,用我們吧友的話說就是把手呈握狀伸出窗外開60碼的大小感覺一樣……」

我還沒說完,就看見宛然從床上下去,把我褲子的皮腰帶抽出來,然後惡狠狠地向我走來。

「我錯了我錯了,你繼續說……」,我看著宛然手裏的皮鞭,再也不敢胡扯了。

「那天隔壁的直轄市發生了一件大事,某高層管理w居然把自己化妝成女性,連夜開到我們這裏。」

「開到哪裏?」我突然警惕起來。

「醜國領館,你別打岔」,宛然頓了頓說:「當天那裏連夜出動了武警部隊幹預,從隔壁一直開到我們這裏,還封鎖了路。」

「武警部隊?那是誰的手下。」

「武警那時候歸政法委管,」宛然有點生氣,「我說了別打岔,你給我閉嘴。」

「我得到訊息的時候領館已經關閉了,其實那時候路上都戒嚴了,我看著wj把領館給封了,後來好不容易說通才放我進去。」

「但是我進去的時候已經遲了,w已經被醜國帶到裏面去了,說是zz庇護,我得到的命令是人死活不顧,但是必須截獲材料。」

「什麽材料?你能不能說明白點?」我聽得滿頭霧水。

「我不想被請喝茶,能聽得懂就聽,聽不懂拉倒。」

「為了保證我一次性把事情說完,請你後面一句話都不要問好嗎?」

「然後這事驚動了上面那些大家長們,而且是2號人物親自來處理這件事。為此事我還單獨去了一趟醜國,因為這個事情是高度戒嚴,我們只有內部聯系網,與很多外部是斷聯的。所以那時候我們自己的手機什麽的都不能用。」

說完宛然徹底閉嘴,我也跟著沈默了一會,等待她說出更勁爆的訊息,然而當時的狀態就是我們兩大眼瞪小眼。我最先忍不住了:」然後呢?「

「沒然後了。」

「那我有幾個問題。」我說道。

「你問。」

「是什麽材料?」

「機密。」

「那人後來咋處理的,去醜國了嘛?」

「機密」

「那,你,說,個,屁,啊!」

我感覺有一種看了三個小時的小說然後發現題主斷更的惡心感,正當我還想多問兩句的時候宛然跟我說她困了,然後她就側過身睡了。

然後我朝她相反的方向側過身去,我看見手機的時間已經接近淩晨4點了。在我們那裏,淩晨4點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有點蒙蒙亮了,在這裏,整個大地還是漆黑一片。

臨睡前我看到了我的qq還有一個未接訊息,開啟一開是昨晚10點女友發來的,他問我什麽時候回去。看我沒回資訊之後又緊接著發了一個「?」

「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早,這不淩晨就醒了。我明天下午坐飛機回去。」

我又想了想,發現回復的好像有點問題。

「如果按照你昨晚的時間回復,那應該是後天下午回去。」

我看著這兩行奇奇怪怪不倫不類的回復,大概應該確定我的腦子出了問題,合上手機後我便沈沈睡去。

早上的時候我被一陣水聲吵醒,醒來的時候看見旁邊沒人。我揉了一下睡眼朦朧的眼睛,發現被子居然也不見了,關鍵是白色的床單上還落了紅。

我當時一下子腦子就抽了,我尋思我昨晚也沒幹啥啊,再說了,她也不是第一次。

「哦,我想起來了,她姨媽來了」,我拍了一下腦袋,搖搖欲墜地走進廁所準備小解,然後我看見姑娘一絲不掛地蹲在地上,好像在用力搓什麽。

「你在洗什麽玩意,」我一邊上廁所一邊問她,只聽見她哇得一聲炸了,然後立即關上洗浴間的門。

「孫佳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我在洗澡,你開我門幹嘛。」

得了,這會記得我名字了。我解釋道:「我沒開你門,我進去的時候門就開著。」

「那你走路跟鬼一樣啊,一點聲音都沒有。」宛然看起來還是很生氣。

「你洗澡水聲那麽大,都把我吵醒了,你還能聽到我腳步聲就見了鬼了。」說完我緊接著繼續問道:

「你剛剛在搓啥?」

「沒啥,等會你就知道了。」

洗完澡的宛然頭發濕漉漉的,那些水從頭發滴下來,搞的房間地板上到處都是水。我先是花了20分鐘看她吹頭發,又花了10分鐘看她晾衣衫。

然後我決定,再花一個小時看電視。因為按照她這速度,估計兩個小時都很難出門。

「衣服給你洗了,然後這套衣服我征用了,你穿你昨天那件吧。」宛然邊晾衣服邊跟我說。

「啥就征用了,」我仔細看了一下宛然,她依然穿著白色體恤,但是好像不是昨天那件「hello」,然後褲子也穿上了,是我的牛仔褲。

「她穿了不嫌大嗎?」我不禁想道,然後我仔細一看,她把腰和褲腳都用頭繩給紮起來了,看起來似乎還挺合身。

「不是,那衣服好好的你幹嘛洗了?就因為那個O是屁股你就不穿啦?」

「不是,那個衣服昨天弄臟了,不好意思,回頭我送你一件新的。」宛然莞爾一笑。

「哦,那被子也臟了嗎?我大早上其實算是被凍醒的。」

「是的,我給丟門外面了。另外你可以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宛然坐在了椅子上,然後饒有興趣的托著腮看著我。

我快速脫掉睡衣之後,然後立馬套上昨天的外套,然後就開始找我的褲子。找來找去發現我的褲子好像穿在了宛然身上。

「我說我的褲子去哪了,你快脫下來給我。」我做出一副即將扒她褲子的動作。

「哈哈哈哈,不行,」宛然一邊說一邊躲開我的攻擊,然後她把她的長裙扔給我,「你穿這個。」

「這玩意我怎麽穿啊,再說我也穿不上啊。」

「你把我的長裙系在你的腰上,就當大花褲衩用……」宛然快要笑出聲了。

「不行不行不行,你自己衣服你穿走,把衣服換回來!」我邊說邊朝她走過去。

宛然一下子跳開了我的追捕,然後輕輕摸了一下自己鼻子說了一句:「不行,昨天吃的中餐,味太大。」說完她立馬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我在電梯裏承受著別人異樣的目光,宛然雖然戴上了口罩,但是我知道她在偷偷地笑!出了酒店大門我立馬攔下了酒店附近的的士上,我一下子跳進後排,宛然隨後開啟後門微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關上了後車門。

隨後她坐到了副駕上,我立馬雙手扒著副駕的椅背上,「咱們等下去哪?」

「當然陪姐去挑幾件合適的衣裳。你這衣服穿得我實在不舒服。」

「買衣服難到不是給我先買嗎?」我幾近哭喪地叫道,「我現在這樣子怎麽陪你去嘛。」

我在春熙路基本上把臉都快丟光了,宛然帶我去的都是女裝店,而且那一排都是女裝店,每到一個女裝店我就先躲進換衣間,換衣間時不時會被別人開啟,門只要一開啟,開門的人必然罵我流氓。

然而即便是一排女裝店,宛然也沒找到幾件適合自己的衣服。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宛然終於把我的褲子還給我,就當我想要換上的時候,宛然笑著說:

「別換了,前面有幾家男裝店,我給你買點新的。」

「出來這麽久你終於幹了點人事。」我不滿地回答。

和挑女裝不一樣,宛然挑男裝的速度特別快,她甚至沒怎麽打量我就能看出我的尺寸,而且從頭到尾沒讓我試一件衣服。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走了差不多五家男裝店,上衣買了十幾件,下身也買了五六件,還有不少外套。

「不不不,宛然,別買了,我拎不動了……你這太多了。」我攔住還想往下一家男裝店跑的宛然。

「那行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不是,你給我買這麽多衣服幹嘛,花了多少錢啊?」我剛問完就看見宛然深情看著我,眼神裏似乎有一點點憂傷,她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領,埋下頭淺淺地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段孽緣什麽時候結束,我幹脆把你明年的後年的大後年的大大後年的衣服全都買了,也不枉……不枉我對你的……一往情深。」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要離開我嗎?」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先去吃飯吧,那裏有家火鍋店不錯,我們去吃火鍋吧。」

「可是我想吃這個。」我指了指路邊的肯德基。

「你真是個土包子,跑成都居然吃肯德基。」不過宛然還是沒拂我意,陪我吃了頓肯德基。

下午的時候我寄存了衣服,宛然帶我在春熙路上亂逛,我們手牽著手,宛如一對情侶。

這期間我的qq不知道響了多少次,我知道是我的女友在找我。但是此刻的我,已然把她拋諸九霄雲外了。

宛然突然掙開我的手,然後迅速跑到一家手機門店前,然後跳著招呼我過去。

她拿著蘋果4,問我喜不喜歡,我說喜歡是喜歡,就是螢幕太大了。然後宛然二話沒說,直接刷了卡,把手機遞給我的那一刻:

「以後你晚上和那些水友聊天的時候就不會吵著你女朋友了。」

我拿著手機突然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我把手機還給她,我說如果你想著要離開,買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補償我,那你還是都拿回去吧。

她拿起手機端詳了一會,然後又去刷卡,立馬買了一個白色的蘋果:「這樣我們兩就成雙入對啦?」

「你那三星手機我看還八成新呢,你這就換手機了?」我直呼有錢人的世界看不懂。

「和你湊一對嘛,你看這個多漂亮,我都舍不得拆掉。」宛然淺淺地笑了一下,「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去?」

「應該是明天……明天下午的飛機」我開啟錢包翻了一下裏面的訂單,拿出來確定無誤後,「對,明天下午兩點半的飛機。」

「我可能那時候不能陪你了。要不然你改簽一下?今天晚上也有航班的。」

「你這麽著急讓我走啊,」不祥的預感又籠上心頭。「我不走,我還要你陪我。」

「主要我明天要出差嘛,上午我就得出發,而且這次去要好幾天。寶寶你別生氣嘛,那我明天請我朋友送你去機場好不好,我真的有事。」宛然直勾勾地看著我,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那就聽你的吧。」

「那……你想不想去國色天香玩?」宛然突然睜大眼睛問我。

「那是什麽地方?」

「遊樂場,大型遊樂場,可好玩了,我閨蜜每次來這我們都去玩。」

「你要記得給我拍照哦,就用你的新手機給我拍,拍好看點我要傳qq空間。」

「姐,這是我第一次坐過山車,我有點怕,你挨著我點成麽?」剛坐上過山車的我就有些瑟瑟發抖。

「不成,咱兩都被這鐵臂鎖著,你讓我怎麽靠近你。哈哈,這會要是把手機帶上來就好了,我給你拍個自拍,讓你看看現在慫包樣。」

「姐,講真的,要不我們下去吧,我有點害怕。」

結果姑娘再也沒理我,說實話,一開始宛然死活不肯坐過山車。問她原因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我只當是她是害怕,所以拼命慫恿著她上車。

結果臨到頭,我卻成了慫包,而且那個剛剛找一堆理由不上過山車的人,此刻卻在座位上歡呼。

「38歲的人了,不知道興奮個什麽勁……」話還沒說完我就被甩了出去,整個過程我都是閉著眼睛,我只聽到周邊人的歡呼和吼叫,不知道過了多久,過山車終於停了下來。

我看見宛然捂著胸口,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然後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似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把她扶到旁邊的扶椅上面,她閉著眼睛,臉色還是很難看。這時的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精神十足,於是我嘲笑她:

「你剛剛不說你經常和閨蜜來這裏玩嘛,怎麽過個山車感覺魂都沒了。」

「原來你是真的不行,怪不得剛剛死活不肯上車,不過開車前你得瑟個什麽勁啊?雖然本公子一開始有點慫包,但是你看我現在,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說完我看見宛然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眼神又溫柔的沈下去:

「年齡大了,玩不動了。」

後來我們還是決定玩一些不那麽刺激的專案,什麽旋轉木馬啊,海上碰碰車之類的,期間我們拍了很多照片,照片裏的宛然很美。

宛然可能還是受到過山車不小的影響,後面玩得幾個專案都顯得力不從心,然後臉色也一直不好看,所以我就提議早點回酒店休息。

宛然沒同意,讓我繼續玩,她希望我玩得盡興。後面玩的幾個稍微有點激動的大專案,宛然都是在下面看著我玩,我說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媽媽看兒子一樣,宛然笑著更正:

「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看宛然一直用手收著領口,於是我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擋風,她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了聲謝謝。

很可惜那時候的我,沒有聽出謝謝裏的那一絲遺憾。

再到酒店樓下的時候宛然她先說去藥店買點東西,然後囑咐我不要跟著,我尋思著這個點去藥店能買什麽好東西,難道是那個?

事實證明我想歪了,人家姨媽都沒結束。

洗完澡之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宛然剛從藥店回來沒多久,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看我。

「你去藥店幹啥了,我以為買那啥去了。」

「你說的那啥是啥。」宛然一笑,我就知道她擱這不懂裝懂。

「今天行不?」

「今天不行。」

「我明天都走了,你就從了我唄。」我哀求道。

「怎麽從,浴血奮戰嘛?」宛然調皮著看著我,「要不等你下次來吧?」

「不行,我忍不了那麽久。」

「那,你說咋辦,」說完宛然淺然一笑,然後用手指了自己的嘴巴,「你意思讓我這樣服侍你?」

聽這話之後按捺不住,立馬撲上去,然後開始瘋狂地脫她的衣服。宛然讓我別急,她說她去洗個澡再來,然後讓我吞下她剛買的藥。

「這什麽藥?助性的?」

「滾。」宛然生氣地說,「這是安眠的藥,我剛也吃了一顆。你晚上打呼太吵,這藥能讓你安靜會。」

我看著這顆白色的藥片,然後咽進食道,隨後自言自語道:「你TM不會噶我腰子吧?」

宛然直接扔了一個枕頭過來,「滾」,然後就去洗澡了。

……

完事之後宛然躺在我的懷裏,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然後她笑著對我說:

「明天一大早我就得走,要是血跡弄臟了被子床單,你得自己去洗哦。」

「那是打掃阿姨的事。我順便可以拍個照,然後告訴我的舍友我玩了一個處。」

「你惡俗不惡俗?別一天到晚搞這些行不?」宛然明顯有些生氣。

「對了,宛然,我有件事要問你。」我準備岔開話題,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我說完這話之後宛然有一點木訥,然後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

「你是叫我麽?」

「對啊,怎麽,我叫你宛然你不習慣啊?」

「有點,你一般都叫我姐姐。」宛然回答道。

「那我以後叫你宛然好不好?」

「不好,你還是叫我姐姐吧,或者你叫我慕晚(慕晚是她遊戲裏的名字)也行。」

我當時腦子有點懵,「可是我就想叫你宛然啊,宛然,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叫姐姐。」

「姐姐。」

「誒」

「你那幾棟樓怎麽回事?」

「沒完沒了是吧?」

「能分我一棟不?」

「滾,那是我弟的。」宛然瞥了我一眼。

「你弟弟是地產開發商啊?」

「嗯,樓轉我名下的。」

「幹嘛轉給你?」

「套貸款。」

「啥意思?」

「小孩子不懂問那麽多幹嘛?反正這幾天就得轉回去。」宛然輕聲道。

「為啥轉回去?」

「我最近狀態不太好。」

「你剛剛狀態挺好的啊。」

「孫佳聖,你給我滾。」

………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11點了,宛然一大早就應該走了,偌大的房間沒有一點生氣。我只知道自己睡的很沈很沈,應該是安眠藥的緣故,我的頭還一直疼。

等我緩過勁來我看到房間已經被宛然收拾好了,而且我的衣服行李她也幫我打包好了,我還仔細看了一下床單,發現沒有血跡。

「難道她趁我睡著之後就下了床,然後就沒上來過?」我突然打了個激靈,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腰子,還好還在。

我立馬給宛然去了電話,她跟我說12點有人來接我去機場,我聽她聲音有點弱。

「你咋了,聲音那麽小。」

「哎,我大清早就出差,昨晚上又被你折騰,累不很正常嘛。」在寒暄了幾句之後,宛然掛掉了電話,在掛電話之前她千叮囑萬囑咐,讓我登機前一定要給她一個電話。

「你在哪裏,為什麽一直不回資訊?」

「我很擔心你。」

「你為什麽登入器材是蘋果啊?」

「你不是賣腎去了吧?」

……

我看著手機裏女友一條一條的資訊,突然對她有些愧疚。昨天晚上我趁宛然洗澡的時候回了兩句把她打發了:

「沒事,我就是玩太累了。「

「放心吧,我明天就回去,我睡了,晚安。」

宛然朋友來接我的時候已經將近12點半了,她說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然後問我認不認識她,我聽她的聲音很像宛然那個遊戲閨蜜。

「姬無命,你真聽不出來我的聲音嗎?」

「哎哎哎,別叫這個名字,」然後清了一下喉嚨,「沒想到姐姐不但聲音好聽,人長得也漂亮。」

「別叫姐姐,我大不了你幾歲。」

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遊戲裏的事情,她告訴我她和遊戲裏那個情緣掰了,她說她的那個情緣pve跟一離經花好上了,然後還回過頭說她沒有一點女人味。

「我怎麽沒沒女人味了?我玩一個和尚就沒女人味了?」

「姐姐人美心善聲音好聽,是他無福消受。」

「你的嘴可真會說,怪不得慕晚那麽喜歡你。」

一說到宛然,我突然也起了好奇心:

「你和宛然怎麽認識的?」

「宛然?」她疑惑看了我一眼。

「陳宛然……你們不會現實裏不認識吧?」

「哦哦哦,」她好像會意過來,「認識,我們現實也是閨蜜。」

「那你在遊戲裏跟我說你們沒見過?」

「她讓我這麽跟你說的。」

我沈默了一下,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麽藥。

「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們是同學,」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大學同學。「

「哦哦,那你們在英國呆了很長時間吧。」

「嗯,她去了兩年多,我跟她是燕大的同學,她走的那兩年我可想死她了。」

兩年?不是說八年麽?

我突然腦子裏裝滿了問號,「那張俊峰你認識嗎?」

「你說那個渣男啊,我們都知道,當年掛了那麽多科目,被勒令退學。後來還是慕晚求他爸爸幫的忙,好不容易保留的學籍。」

「這個男的當年在學校的咖啡店當勤工,一拿到錢就去賭,慕晚前前後後給了不少他多少錢。後來還是他爸出面強行給拆散了,據說那男的臨走前還跟他爸要了五萬塊錢。」

「不是,慕晚這事也跟你講啊……」

不對不對,完全不對。我思緒完全混亂了,於是我不知所措地開啟新手機,胡亂地翻看軟件,然後我發現相簿裏的照片全都不見了。

我立馬打宛然的電話,我現在腦海裏有太多的疑問。

「飛機要起飛了嗎?」宛然問我。

「沒沒,我還沒到機場,我發現手機裏的照片都沒了。」

「哦哦,我給你刪了……」

「刪了幹嘛?」我滿腦子都是疑問。

「我怕你女友看見啊,這樣對你們多不好,哎呀我現在忙,等下打給你。」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等到了機場之後時間確實有點趕,換登機牌,行李托運……等到一切安定下來,我離登機時間也不遠了。我坐在候機大廳裏,手裏盤著新買的手機,看見相簿一欄空空如也,雖然心裏有點不舒服,但是不免還是會想:

「還替我隱瞞我女友,她人還怪好嘞。」

登機前我按照要求給宛然電話,奇怪的是她沒接,我給她發了一個資訊說我登機,過了一會她給我回了一路順風,我剛想回資訊空姐就走過來讓我關機。

……

落地後我收到了來自宛然的資訊,她說,對不起,忘了我吧。

我感覺全身發麻,這是什麽意思,我瘋狂地給她回撥過去,可電話一直在忙音中,我意識到已經被拉黑了,宛然在我登機後刪除了我們所有的聯系方式。

我瘋狂地跑回家,開啟電腦登入遊戲,遊戲顯示她的賬號已經好幾天沒登陸了,我給她發了很多私信。

「如果你介意我現在就去分手。」

「宛然,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放下電腦之後我看到了我的行李箱,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於是我開啟行李箱,在那些他給我買的新衣服下面,藏著那個未開封的白色蘋果手機,手機上面還有一封信。

見信如晤。

這兩天我過得很開心,謝謝你。

但是我不得不抱歉地告訴你,我其實不喜歡你,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我先前有一段失敗的戀情,讓我對愛情產生了抗拒。直到我在遊戲裏遇見你,請原諒一開始我對你產生了極大防備心,因為前面的傷痛讓我歷歷在目,所以我沒有辦法在現實中接受你的存在。

但實際上你第一次來成都, 按照你對你衣著的描述,我還是偷偷去火車站見了你,只是最後都沒勇氣現身罷了 。後來你離開了我的世界,我那時候才意識到,我無法接受沒有你的世界。

所以我選擇把你騙到成都,見到你之後我才明白,我所愛的不過是遊戲裏的你,也是我幻想出來的你,你和我意識裏的他相差太多,我愛的是姬無命,不是孫佳聖。

好好對待你的女友,手機你送給你女友吧,你們才是一對。

祝幸福。

……

就當我覺得我的世界天昏地暗,我給我打了電話,她說她在樓下等我。

「我想你了,所以就來看你。」

我就像遊魂一樣不知道怎麽就下了樓,女友看見我之後向我跑過來,然後她看見我手上未開封的白色蘋果。

她用手捂著嘴特別吃驚地問我:「是給我的嘛?我說幹嘛對我不理不睬,原來是給我準備驚喜。」

說完她死死地抱緊了我。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宛然抱著我哭著唱:

「從背後抱你的時候,期待的卻是她的面容。」

尾聲

畢業之後我在一家網絡資訊科技公司上班,有一次出差成都,忙完事情之後我鬼使神差地去了領事館。

「請問你們這裏有一個叫陳宛然的工作人員嗎?」

「我查一下,不好意思,沒有叫陳宛然的。」

「她6年前應該在這裏工作過。」

「6年前,我們這裏系統顯示也沒有。」

我深吸了一口氣,思緒一下子湧入我的腦海裏。我看了一眼我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星巴克,現在已經是一家連鎖超市了,在那個星巴克里她曾經一下子就認出了我。

我又想起了離別的那個晚上,我叫她宛然她遲疑了一下,又想起了她的閨蜜對宛然這個稱呼很陌生。我突然明白了:

「或許宛然這個名字,都是杜撰的。」

我走在大街上,很多回憶慢慢撕裂,然後又慢慢重合,很多疑問又慢慢浮現在腦海裏。

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撥通宛然閨蜜的電話,然後告訴她我現在就在成都。

然後我們約在春熙路的一家日料店見面。

「她現在還好嗎?」

「還行。」

「她不叫宛然對不?」

「嗯,她叫李沐婉。和她遊戲名挺像。「

「所以也不在領事館工作?」

「哈哈哈,」她閨蜜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跟你說在領事館工作?」

「不過她那時候工作離那裏挺近的,」她閨蜜頓了頓,「她在旁邊的銀行工作。」

「這麽說,她防我挺深的。所以她說她家境那麽好,父親是高官,也是騙我的咯。」

「沒騙你,只是他們鬧得那麽僵,尤其和她姐夫,所以她領事館的工作吹了。」她閨蜜解釋道。

「她那時候跟我說她38歲,我覺得也是騙我的。」我繼續說。

「她和我一樣大,當時怎麽可能38,而且38哪有那麽年輕的。」她閨蜜都快笑出聲來。

「所以就是一場謊言。」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也不是,她說她38歲,應該是我們的一個約定。」她閨蜜突然情緒低了下來。

「沐婉之所以沈迷遊戲,是因為她當時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那一年她查出心臟有些問題,她家裏當時找了不少醫生,然後醫生給她客製了治療計劃,說是能保她十年。住院的時候她笑著說,十年足夠了,十年之後她正好38歲,因為她說她和我要做一對死三八。」

「生病後意味著她要多休息,後來她沈迷遊戲喜歡上了你,天天熬夜,很快身體就垮了,有次她給我電話說她難受,我送她去醫院,好不容易救回來,沒住滿半個月她就又回去找你了。」

「她跟我說她在遊戲裏找到一個小奶狗,她要時時刻刻看著,不然狗腿子就跟別人跑了。」

「還有就是那天你知道為啥她不去送你去機場,一是她怕分別舍不得,二是她要去醫院辦住院,因為那段時間她要繼續治療了。」

她心臟不好?那天下午我們在遊樂場的思緒突然一下子湧進了我的腦海,做完過山車她一直臉色難看,然後一直捂著領口,實際上是捂著心臟,我還以為是她怕冷我還把外套給她。所以那天她去藥店是去買藥給自己?

時空一下子抽離,似乎把我帶到那天離別的晚上,沐婉看見我睡死之後,她從床上掙紮坐起來,按著胸口走到桌子前,然後一筆一劃地給我寫信,然後我看她收拾我行李的時候,尤其是把白色手機放進去的時候,我看見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你經常和她去坐過山車?」我突然發問。

「是的,她可喜歡玩坐了,只是她生病之後,就再也不能去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我死死盯著她閨蜜。

「什麽?」

「帶我要去見她。」

推開病床的門,我看見帶著氧氣面罩的沐婉,在陽光的照耀下特別美。她似乎也看到了我,虛弱的面龐露出蒼白的微笑。

「沐婉,」我握住她的手,「我這次來是為了戳穿你的謊言。」

「你美化了你的戀情,又在故事裏偷了6年時光。」

「所以,這一次,我要幫你圓謊。請再給我6年時間,讓我給你一個完美的戀情。」

(全文完)

沒想到這幾天這篇小說的流量還是很大,這篇已經接近50萬的瀏覽量了。小孤在這裏謝謝大家的點贊和支持,我新寫的第二篇小說也已經開始了,連結我放到下面了,大家有時間多捧捧場。https://www. zhihu.com/question/5300 61254/answer/3412945262?utm_psn=17472165599894650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