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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情,在他的筆下、他的畫中

2023-12-17國風

江南風景如畫,到底有多美,有很多人沒有親眼看過。讀詩的時候,「山四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只能靠想象腦補出來。畫家筆下的山水,讓人不用再腦補,哪怕無緣相見,也能臥遊暢神。清代中期,鎮江出現了一個專門畫江南山水的畫派,張崟是這個畫派中的頂尖高手。

張崟筆下的山水,讓人看到了江南景,也讓人看到了心中縈繞的江南情。畫中除了有山有水,還有一些表現地域特征的細節。園林、古樹、煙雲、文人雅士,文人和園林的親近,文人和山水的互補,被他描繪成畫面。從風格上看,很像明代吳門畫派的風格,都在強調作品的詩意情懷。尤其是,張崟熟練運用各種色彩,讓文人審美有了豐富的視覺感受,不再只有黑白色彩。

張崟 流水清音

張崟喜歡畫臥遊、紀遊題材的作品,強調文人在山水間的欣賞過程。畫中描繪的情景是一瞬間,是一個片段,是一個點。如何做到由點及面,發散畫家的感受呢?古人提出了一種審美方法,名為「臥遊」。人不用親自前往,透過賞畫感受遊山玩水的過程。人的感受註入畫中,提升了作品的雅趣。至於紀遊,是指親自前往,記錄遊山玩水的經歷感受。

無論張崟創作哪種主題的作品,都會在畫中表現出動感。他借助溪瀑、煙雲的流動性,借助線條的延展性。他會在畫中設計一段堤岸、一條山路,明確點景人物的行動路徑,在構圖上強調節奏感。

張崟 流水清音 局部

【流水清音】的遠景,山與雲有了融為一體的趨勢。用筆角度隨心所欲,畫出雲卷雲舒的美態。江南在夏秋交替的時候,雲層很厚,肉眼可見隨時發生變化。張崟畫出了這個細節特征,哪怕點景人物都在屋舍內,也會有時光流轉、歲月變遷的感覺。

山水畫中的動態,不僅包括點景人物的運動,也包括時間的流逝。張崟為了表達他對江南美景的眷戀珍惜,就從慨嘆時光流逝的角度,進行創作。山水畫如果只能讓人一飽眼福,遠遠達不到震撼心靈的程度。人們都希望畫家可以描繪出人與自然交往的心理變化。

張崟 清溪訪賢

從這兩幅畫可以看出來,張崟筆下的江南情是他對山水園林、氣候特征、人文風俗的綜合感受。這種感受可以概括成「詩情畫意」,文學功底、哲學思想、繪畫意境,都展示在人們眼前。山中有宅院,水邊有屋舍,近景多草木,中景有煙雲,哪怕再常見的景色,有了感情沈澱就會變得耐人尋味。

張崟喜歡把中景當成重點描繪,近景、遠景向中景靠攏。他這樣構圖,可以讓畫面顯得緊湊,方便運用對比關系,表現出靜中有動,獲得小中見大的感受。【清溪訪賢】中的一片密林,點葉、勾葉、「寫」葉,從運筆變化入手,賦予作品無限生機。這些都是為了畫出山水的內在律動。

張崟 清溪訪賢 局部

張崟表現的江南情,不是兒女情長,不是思婦之懷。他從描繪山水的動態美感入手,講述文人在江南的閑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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