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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求婿,名門望族被拒之門外,漁夫只提一簍魚卻深得青睞(二)

2024-01-05文化

當時明珠發現有個法力高強的人來了府中,躲在房中害怕得一動也不敢動。聽到榮老爺問她,她知道瞞不住了,只得如實告知自己狐精的身份。

本以為會被抓走,可榮老爺卻是瞬間感到舒心極了,這麽久的疑惑終於解開了:「我就說,怎麽會有這麽神奇的事情。誒!你我有緣,想必是老天垂憐我,才派你來我身邊的。」

明珠覺得驚奇:「您知道我是妖怪,不害怕嗎?也不叫法師來抓走我?」

榮老爺道:「想必你就是弟媳養在家裏的那只狐貍吧!你來家中這麽長時間,應該知道我們那些事情,我……」

說到這裏,對外一向嚴肅正色的榮老爺,此時卻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弟弟沒了,我能看著長得像他的侄女長大,也是唯一的念想了。如果你走了,我還能看誰呢?」

明珠雖是狐貍,但也有人的情感,她也有親人,還跟妹妹走丟了,自然明白榮老爺的心情。若是有一天遇到個像妹妹的,即便只有空殼,她也想好好留住。

於是,明珠答應榮老爺留在榮府,就以榮大小姐的名義住了下來。一方面是感激榮老爺弟媳的救命之恩,替他們照顧親人,一方面也是同情榮老爺失去弟弟的遭遇。

整個榮府知道明珠是榮老爺弟弟所生的,除了榮老爺就只有明朗,而知道明珠狐貍身份的只有榮老爺。

在只有明珠明朗姐弟二人的時候,有時候明朗會喊明珠堂姐,並不是看不起她的真實身份,而是覺得喊出真實的稱謂,更讓他覺得親切,中間沒有隔著任何見不得光的欺瞞。上一代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少,自己雖說不務正業,但對待親人,還是很珍惜的。

明珠聽著弟弟一聲聲的叫喚,耳根有些發軟,在榮府住了這麽多年了,她早已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這裏的一草一木她再熟悉不過,而這裏的人更是親近無比。

但想到自己妹妹吃了那麽多苦,自己也絕不會再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情。

明珠最清楚這個弟弟的脾性,想要的東西就非要到手不可,不然這個家被他拆了都有可能。

最後,她讓弟弟先回去,自己獨自在房中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隔天,她喬裝一番出了門。之所以不用真面目,自然是怕被弟弟發現。

來到妹妹家裏,明珠將弟弟不聽勸的事告訴了她,怕妹妹擔憂,她馬上說出一個計謀。

卿卿聽了卻是神色復雜,偏頭往西邊看去,那是去書生家的方向。

「你可是放不下那書生?」明珠看到妹妹的目光就明白過來。

「罷了,就依姐姐所說的辦吧!小石已經不值得我繼續再等了。」卿卿說完又趴在姐姐的肩頭哭了起來。

明珠感慨,人世間的情感總是這麽復雜,又讓人難以割舍,親情、恩情、愛情,很多時候卻是多種情感雜糅在一起。

培育了好幾年的感情,在心裏長得如同一棵大樹般,忽然就說要連根拔起,任誰也受不了這種痛苦!

但命運,就是半點不由人吶……

卿卿辦好姐姐交代的事,又回到家裏和老漢作別,拜謝了老漢的恩德,走前又偷偷在老漢床底下藏了一袋銀子,她知道老漢不會收的,只能用這種方式。

另外還有一袋銀子,她卻是帶著去了西邊的一戶人家家裏……

過了一段時日,榮二少終於被父親放出府,一出來就迫不及待往心上人家裏趕。

其實,被榮老爺關在府裏也是明珠的計劃之一,不然如若他們姐弟那天剛交談完,弟弟就馬不停蹄往卿卿家裏趕,不露餡才怪!因此尋了個由頭讓父親關了他幾天,也剛好讓他收收心。

明朗趕到卿卿所在的村子後,先是去了田地,沒找見人,又趕到卿卿家裏,見房門上了鎖。

按照往日的習慣,上了鎖就說明兩人都外出幹活去了,可為什麽田地裏都沒人呢?

明朗派了人到周圍找,也沒找見卿卿的人影。

忽然,有個仆人跟他說在後院找到卿卿姑娘的墳墓。

明朗一瞬間如遭五雷轟頂,馬上翻墻進到後院,途中一個趔趄差點讓他摔倒。

當看到眼前的墳堆,他覺得眼睛有些濕熱。上前扒著那塊墓碑仔細分辨每個字,確認真是卿卿的墓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捏緊拳頭發狠地砸向地面。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扭頭去了屋後找工具。

仆人皆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們身著錦衣華服的少爺拿著鐵鍬在掘墓,一聲接一聲的,仆人個個嚇得往後退去。

榮府很多仆人都是在府中待了多年的,一些有見識的見此情景在心裏搖頭:「這榮府的主子都這麽喜歡掘人墳墓的嗎?這個卻比上一個更瘋,還親手開挖……」

自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榮二少哪裏幹過這種體力活,沒幾下就氣喘籲籲,可手中的動作卻不停。

等露出棺木時,他的手掌上已經起了好幾個血泡,但他沒理會,又要去撬棺木。幾個仆人實在看不下去,趕緊上前幫忙。

開棺的一瞬間,其他仆人都趕緊閉著眼睛後退至十米開外,榮二少卻是扒在棺材口仔細辨認逝者的樣貌。

竟然真是卿卿!自己的心上人竟然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他不知道在他沒來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一開始看到墳墓,還以為是大姐為了勸退他做的,不死心的他非要開棺查驗。

明珠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了,因此做了好幾手準備。對周邊的村民也交代過了,就算明朗要盤問人,也問不出什麽了。

自然,棺木裏的「卿卿」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卿卿已經去了別的地方,明朗一個凡人是絕對找不到的。

明朗做完了所有他能做的,確定人已經不在了,頓時哀傷得感覺心臟都要破裂開來。但他一滴眼淚都沒流,擱那自說自話:「寧死都不嫁我,我真有這麽不堪……」

不知過了多久,天都快要暗下來,明朗終於起身,讓仆人收拾好現場,歸還了工具,就帶著人離開了。

榮二少回到家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主動跟父親提起要念書學習,將來參加科考。

榮老爺以為兒子在外面受了什麽刺激,反正他五花八門的動作也不少,只當他是一時興起覺得好玩,便答應請了個先生來家裏教他。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明朗發奮苦讀,因其本身就有點天賦,進步神速,就連原本看不上膏粱子弟的先生,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少爺確實是不一樣的。

就這樣過了五年,榮二少在學習上一直沒有懈怠,也沒有了那些花花腸子。

父親希望他成家,他便說聽憑父親的安排。後來與一位門戶相當的女子成了親,兩人育有一對可愛的兒女。

榮二少卻沒有沈浸在天倫之樂中,而是繼續學習。再之後中探花,被授予地方官職,上任後勤政愛民,深受當地百姓好評。

這日休沐,明朗踱步來到郊外。與他辦公的地方相比,這裏充滿著清新自然的氣息,教他感覺通身舒暢,心曠神怡。

忽然,前面傳來一陣狐貍的叫聲。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個小販提著一只裝了狐貍的籠子,應該是要趕往集市售賣。

不知為何,明朗看到這只小狐貍就起了惻隱之心。他上前從小販手中買下狐貍,將籠子開啟放它出來。小狐貍好像也知道自己得救了,在明朗的撫摸下十分溫順。

明朗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對狐貍說:「不知怎麽的,我見到你就覺得像見到了故人。如果你以後還記得我,請回來看看我好嗎?」

這只狐貍自然不是卿卿,不是所有的狐貍都能成精以及聽懂人話的,這只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小狐貍。將它放生後,明朗再也沒見過它。

卻說曾經讓明朗留戀不已的小村莊,如今也邁入了春季,綠色的點綴讓這個人口不多的小地方恢復了生機。

有一天,一個中年人穿著臟汙得看不出顏色的衣裳來到了這裏。村民們沒有一個認識他的,但看他的打扮,也不懷疑他是地道的農戶。

中年人來到一個漁夫家裏,看見大門敞開著。

「洪伯還是對外人這麽放心,門也不關好。」中年人心想。

他敲敲門,裏面的老漢出來,看到是他,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麽,仍舊自個回到屋裏坐下。

中年人理解,便自顧自走進屋裏。

「你,今日是來看卿卿的嗎?」老漢看著小石問道。

來人正是已經不再年輕的書生小石,聽到老漢的話,他不置可否,自覺實在沒有臉面再見那人。

老漢也不與他多說,指指後院。

小石有些難以置信,顫抖著站起來,往後院走去。

這塊地方他並不陌生,以前還和卿卿坐在這邊幫她擇菜。可此時,那裏卻立著一座沒見過的墳墓。

小石上前,看見墓碑上的字,終於忍不住抱著墓碑嚎啕大哭起來。

老漢聽見哭聲也覺得悲傷,他雖然不喜歡這個書生,但卿卿與他卻有親人般的情感。

想起卿卿讓他不要為難書生的話,老漢進屋端了一杯茶水出來,扶著小石起來,將茶水遞給他。

小石將茶水細細撒在墓前,然後又接著哭起來。

老漢一語不發,默默回到屋裏。

從老漢家裏出來,小石就徑直回了自己家。開啟屋門,瞧著灰塵密布的房間,也不打掃,就將包袱往桌上一扔,頓時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

他身體疲乏,心中更是悲傷難耐,直接躺床上和衣而臥了。

第二天起來就開始打掃衛生,想起以前卿卿來家裏幫他搞衛生的時候,小石心中酸澀難當。

在清掃竈台底下時,他想起了某些往事,於是蹲下身來輕輕推開兩塊磚頭。這是他以前和卿卿一起藏東西的地方,兩人有時吵架不合,就將字條塞入這裏,以此交談。

有一次卿卿十分生氣地說:「若是你的字條沒有塞滿這裏,我便不再與你說話。」可才過了一上午,卿卿就忍不住來找他了。

想起甜蜜的往事,小石嘴角微微上揚。

可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的笑容就定在了臉上——只見面前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原本應該是用布袋裝著,但布袋似乎被蟲子啃壞,遮擋不住裏面的東西,銀子全都漏了出來。

小石顫抖著將所有的銀子取出來,連同那塊破布也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完整地夾出來。

忽然,一根發簪掉落下來。

小石撿起來輕輕摩挲,又免不了一場痛哭流涕。

這是當初他送給卿卿的定情信物,他當時怎麽保證的,說等自己科舉及第後就回來風風光光迎娶卿卿過門。

卿卿當時還說不需要那些耀眼的東西,即便小石身無分文,她也願意立馬成為他的妻子。

但當時小石卻非要執著於功名,認為自己不高中就是枉做讀書人。卿卿無奈,只能湊齊了路費送他去趕考。

便是當時的書生也沒料到,自己今後竟如此命途多舛。

當時還沒到京都,錢就被車夫騙光了。好不容易走到繁華的京都,他卻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肚子也餓得不行,流著口水看人家小孩手裏拿的零嘴。

後來實在沒地去,就來到橋底跟一群乞丐混在了一起。湊巧裏面有個混混的領頭,見書生長得細皮嫩肉的,且畏畏縮縮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這樣的人最好拿捏,於是就收了書生作小弟。

書生本以為要跟著混混去喊打喊殺,沒想到混混卻帶他去了客棧收拾幹凈,然後塞給了一個貴婦人。那貴婦人背著丈夫在外面偷偷養些年輕小生,混混經常跟她做這種交易。

書生被打扮一新塞進來後,戰戰兢兢看著裏面的婦人。

貴婦人原本還想罵混混怎麽這次弄了個這麽不知禮數的過來,可話還沒出口,就被眼前書生的面貌驚楞在了原地。

書生來不及求饒,就被貴婦人抱住,只聽婦人一聲接一聲地喊「我兒啊!你真叫母親好找!」

原來,貴婦人以前生過一個男孩,有一回帶著孩子去鄉下遊玩走散了,怎麽找都找不著。兒子走丟的時候僅有四歲,怕是早就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了。

但貴婦人卻記得自己兒子鼻尖上有顆紅痣,且右手小拇指天生殘疾,檢查發現書生兩個特征都有,再加上書生長得確實與她有幾分相像,婦人馬上確認了這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母子相認,自是激動不已。

貴婦人家並不在京城,此番進京只是因為與丈夫因為財產分割一事起了爭執,她氣不過就跑了出來,正好出來瀟灑。如今又意外地找到了兒子,這一趟來得真是十分值得。

書生問母親他們的家在哪裏,貴婦人報了個地名,書生發現居然離自己原先住的地方不遠,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為何,他不太希望以前的熟人在他回歸本家後還與他來往。

正巧貴婦人也說沒那麽快回去,她氣還沒消,就每日帶著兒子遊逛京城。

前幾日還吃不上飯,如今卻搖身一變成為人上人,宛如身在夢裏。書生禁不住富貴生活的誘惑,很快就沈淪其中,什麽科考早都拋在了腦後。

後來,貴婦人帶來的銀錢用得差不多了,說要去錢莊取,沒想到卻是空手而歸。很明顯,是家中那位也生氣了。

為錢焦慮的日子十分難捱,尤其是貴婦人還在好幾個鋪子那裏賒了賬,不趕緊拿錢補上,她可就要吃牢飯了。她給家裏寫了幾次信,可什麽回音都沒有,去錢莊也是老樣子,啥都取不出來。

眼看母子倆過不下去了,書生忽然想起家裏的相好,便給卿卿去了封信,說他沒路費回不去了。他覺得自己也不算說謊,他原先帶來的路費確實被人騙走了。

卿卿收到信後馬上就給了他回應。等書生看到只有五兩銀子後,頓時失望不已,跟著母親過慣了大手大腳生活的他,早就看不上這點錢了。

他甚至還對卿卿有些惡意的揣測,以為卿卿趁他不在的時候就跟別人好上了,不然怎會就寄來這麽一點點錢。

其實卿卿哪裏是舍不得錢,而是真的以為書生只是需要路費,那五兩銀子絕對是夠的,可若是要過大少爺的生活,那自然是不夠看的。

此外,卿卿在家都是十分節儉,從地裏掙來的錢都好好攢著,只等書生回來交給他。書生可不知道這些,或許知道也不在意了。

他跟他母親在客棧裏又熬了一段時間,終於收到大發慈悲的父親匯款。貴婦人知道這次不能再亂來,於是不再多耽擱,便帶著兒子坐馬車回了家。

書生以為回到本家,自己就是萬人艷羨的貴公子了。可真的回到家裏,他才發現府中的生活並沒有想象中的愜意。

錦衣玉食自然是有的,但自己的父親十分摳搜,每月給的零花錢只夠他出去玩兩天的,這與他之前的想象大相徑庭。

此外,家中的幾個兄弟姐妹見他是後面才來的,都與他不對付,處處擠兌他,還時常在父親面前說他壞話,導致父親對他印象更差。

最可怕的是,這個家早已不復往昔的繁榮,已經走向了沒落,他有好幾次聽到父親的幾門妾室在討論如何在走前多撈幾筆。

果然如當初明珠所言,洛家沒幾年就徹底散了。父親說要另謀生路,不願帶著他們一塊兒。

母親拉著書生和另外兩個女兒回了娘家。書生嬌奢慣了,不願意過回以前的苦日子,也不願意再埋頭讀書走仕途之路,只得認命地跟著母親。

從此,他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此間遭受的白眼和難堪,比他前二十多年遭受的都要多。再後來,這個家也容不下他了,書生無奈,只得灰溜溜回到他原本的村子來。

黃粱一夢,什麽也沒留下,他還是那個窮酸書生。

其實當初家散時,他就想過要回來,但自覺無顏面對昔日的相好……卿卿終究是錯付了!

已經變成中年人的書生,此時將家裏打掃一新,走出門來看著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小村子,身邊鳥語花香的風景,令他感覺十分舒適自在。

他不禁喃喃:「我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家竟如此美麗?或許原本沒有一心想著往外跑,在這裏過日子會幸福得多……如今,這裏風景依舊,卻再也沒有了卿卿。」

每當想起卿卿的「死」,書生都愧疚難當。其實,當初卿卿答應按姐姐的計劃假死,造出這一座假墳墓來,並不僅僅是為了躲避榮二少。

更多的是,卿卿知道書生違背誓言後,自覺此地已經沒有了守候的意義,又擔心書生回來發現她不見了會找,怕書生愧疚,如若自己不在人世,或許書生回來就會更加自在點。

可卿卿不知道的是,死亡才會讓一個人更加愧疚,甚至終身難忘。

書生的心理的確如此。眼看著日頭升起,他走向了漁夫家裏,向老漢說明了他想要繼續做以前卿卿做的活計。

老漢笑他:「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這身板,真能做得來?」

書生直接用行動回答了老漢的質疑:他來到屋後拿起農具,不帶一絲猶豫走向了農田。

旁邊的其他農戶看見突然多出個男子來耕作,紛紛覺得新奇,問明情況後,都十分熱情上前指導書生。

就這樣,書生接替了原本卿卿的位置,在田地裏日復一日揮起鋤頭。剛開始勞累得不行,這可比他念書要命得多!

他很想丟下鋤頭回家躺著,但一想到以前卿卿就是這麽幹的,一幹就是好多年,還掙了這麽多銀子留給他,書生馬上又覺得不累了,復又舉起鋤頭一下接一下。實在手疼了,就坐下來歇會兒,然後又咬緊牙關接著幹。

一天傍晚,書生結束完勞作回到老漢家裏歸還農具,看見老漢正蹲在地上逗一只小狐貍玩,小狐貍看起來十分靈動活潑,讓人想上前親近。

書生看著這只毛色雪白的小狐貍,不禁想道,如果小狐貍變成人的模樣,一定也是位傾國傾城的佳人。

他上次有這種念頭,還是多少年前了……哦對,是當初從獵人的陷進裏救下一只小狐貍來,那小狐貍如今不知過得怎樣,可千萬別再掉進獵人的陷進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