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被獻給虎族皇子為妻。
姐姐見白虎威風凜凜,主動投懷送抱成了白虎夫人。
我只能嫁給那只眼神陰郁的瘦削金虎。
誰料白虎太過兇猛,害得孕期的姐姐小產。
而金虎不僅對我百依百順,還成了大權在握的虎族新帝。
姐姐被絕望與嫉恨纏心,拽著我墜入弱水。
我再睜開眼時,重回聯姻那日。
姐姐先選了金虎,還耀武揚威地朝我笑。
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這一世的活罪,總算有人替我受了!
1
靈狐一族與虎族一直有聯姻習俗。
每隔五十年,靈狐族就會將族中聖女獻給虎族皇子為妻。
這一代靈狐族出了我和姐姐一對雙生聖女,巧的是,虎族皇子也誕生了兩名。
紅綢滿殿的聯姻儀式上,姐姐對我悄聲耳語:
「虎族男子皆兇猛無度,上一位與虎族聯姻的狐族聖女力竭而亡,你我會不會走上她的老路?」
我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靈狐女子皆有媚骨,狐族聖女更是天生承歡聖體。
別說跟虎族了,就是跟龍族都沒事。
虎嘯聲忽然震天動地,只見金虎和白虎兩位皇子朝我們走來。
金虎身形瘦削,眼神陰郁。而白虎豐神俊朗,姐姐見狀竟然一把甩開我的手,毫不猶豫撲入白虎懷中!
我只好向金虎走去。
馬車拉著我們兩對奔向虎族皇宮。
虎族尚武,領地就像個大型練兵場。一路上看見很多精壯的虎族男子打著赤膊練習搏鬥。
他們起伏的肌肉被汗水沖刷得亮晶晶,顯得狂野又性感。
姐姐看得臉頰緋紅,白虎的大手撫上她腰:「虎族男兒身形如畫,夫人喜歡麽?」
「喜歡,嗯!」
非禮勿視!
抖著手放下車簾,我清晰地聽見姐姐嬌軟的求饒,又聽見了白虎的大笑。
嘖,一只只知享樂的白虎,日後能有什麽大出息?
皇宮到了,白虎一臉饜足地抱著姐姐下了馬車。
金虎一掃眸中陰郁,笑吟吟望我:「這一日舟車勞頓,愛妻辛苦了,今夜想吃什麽?為夫吩咐廚娘為你做。」
我靠在他肩頭:「想吃鮑魚燉野雞,韭菜炒牛腰,清蒸牡蠣,枸杞羊肉湯。」
金虎親了親我的額頭:「都依你。而且為夫跟你保證,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強迫你分毫。」
余光瞥見姐姐半是艷羨半是後悔的目光。
我嘆了口氣,轉過頭跟著金虎走了。
三個月後,形容枯槁的姐姐與我在虎族宮宴上重逢。
她一見我就紅了眼眶。
我們一同離席,去殿外的假山上說悄悄話,她求我幫她脫離苦海。
其實這兩位虎族皇子裏金虎修為更高,平日裏舉止端莊,很受虎族尊敬,在我誕下皇子後,金虎還成了下一任虎王。
眾人都覺得他對我百依百順,就連姐姐都覺得我能左右金虎的想法。
姐姐清淚盈盈,俯身便拜:
「妹妹,那白虎就是頭禽獸,日夜那般瘋狂,姐姐受不了了。」
「他對我哪有什麽情愛可言?我上次小產就是因為他偏要——」
「只要你幫我除掉白虎,姐姐就能以寡婦的身份回到靈狐族,贏得一線生機。」
我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又生吞回肚中。
2
事到如今,我們姐妹二人能好好活下來一個也是好的。
父母年事已高,總不能接二連三承受喪女之痛。
於是我使出渾身解數對金虎吹枕邊風,借兄弟鬩墻和權力紛爭這「兩把刀」,殺了白虎。
姐姐心願得償,邀我在風景如畫的弱水之畔,品茗談心。
我欣然赴約。
卻沒想到她遣走了侍女,面色一變,雙手緊拽著我一道墜入弱水之中!
「對不起,我就是嫉妒你!」
「妹妹你憑什麽命那麽好?嫁得如意郎君,過得那般幸福!」
「和姐姐一起去死吧,死了就好了,我們都公平了……」
這可是連鵝毛都會沈底的弱水,註定一個都不留。
我在溺死的前一秒,牢牢記住了姐姐癲狂而絕望的笑臉。
再睜眼,我竟又一次站在大紅喜字亂飄的聯姻現場,身側的姐姐緊抿著嘴唇,表情有些疑惑。
虎嘯聲震天動地,姐姐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眼看金虎與白虎二兄弟走到我們面前,姐姐毫不猶豫地撲向了金虎:「夫君——」
金虎摟住了她。
望著她滿臉得意的笑容,我隱約明白了:重生的人,或許不止我一個。
馬車奔向虎族皇宮,途經那些身材健壯的虎族郎君,我幹脆利落地收回目光,放下車簾。
白虎見狀挑眉望我:「怎麽不看看虎族男兒的好風光?」
我正襟危坐:「靈狐一族雖然以風流著稱,但小念只想愛夫君一人,白首不相離。」
他發絲間的雪白虎耳猛然豎起,眼睛變得亮亮的:「你此話當真?」
我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讓我覺得納悶的是,白虎一直沒對我做出任何越矩之舉,反而溫聲細語為我介紹虎族的風土人情。
前世,白虎明明在馬車上就把當時的新娘給吃幹抹凈了啊。
下了馬車之後姐姐滿臉紅暈地依偎在金虎懷中,金虎卻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姐姐路過我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異香。
那正是靈狐族使用媚術時產生的獨特氣味。
姐姐與我同為狐族聖女,媚術修煉得出神入化,這世間幾乎沒有雄效能抵禦靈狐女子的媚惑。
除非這個男人……呵。
我望著眼前滿目深情卻無人回應的姐姐,但笑不語。
夜深,宮中燭光幽微。
白虎滿足地望著香汗淋漓的我:「我的夫人,你怎麽生得如此美麗?」
我羞赧地扭過臉,卻被他憐愛地擁入懷中。
七日後,成為金虎夫人的姐姐來到白虎殿中尋我。
我嬌弱無力地靠在軟枕上:「姐姐來了。」
姐姐見我這副模樣,臉色忽然有些難看:「你就這般喜歡尋歡作樂麽?只想做個任虎族蹂躪的玩物?」
我端起侍女送來的參茶啜飲:「姐姐莫不是忘了,靈狐女子修行全靠雄性的陽氣,我這些時日修為大漲呢。」
姐姐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大叫:
「你別以為這次嫁了白虎就能幸福一生,我告訴你,柳念,金虎才是下一任新王!」
我挑眉看向姐姐,看來,她是真的重生了。
3
「那又如何呢?夫君很愛我,作為白虎夫人,我現在過得很快樂。」
我淡定地披著絲綢寢衣從臥榻上起身,順手布下一個隔音結界。
從脖頸到衣領間滿是斑駁痕跡,足以看出我多麽受白虎喜愛。
姐姐看見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何不攔我?」
我故作苦惱地看著她:「知道什麽?姐姐你在說什麽啊。」
她一把攥住我手腕:「柳念你別裝,你從小到大一撒謊就會揪衣角,你分明也是——」
我柳眉倒豎:「姐姐,前世的一樁樁一件件,我沒有半點對不起你!」
「反倒是你,事事搶在我前面,自己選的夫婿不好也要怪罪在我身上!我過得好,你就看不順眼!」
姐姐被我嗆了一下,她冷聲道:「你等著,我們走著瞧。」
我微微一笑:「好啊,對了姐姐,你別忘了,頻用媚術卻得不到紓解的靈狐,會走火入魔的。」
她瞬間漲紅了臉:「你!」
姐姐身上的異香似乎從未消散過,沈吟片刻,我以袖掩面悶聲道:
「姐姐,莫非你上一世一直在對白虎使用媚術的嗎?」
她眼神兇狠地瞪著我:「是啊,我想先你一步生下皇長孫!想做虎族王後有什麽錯?就想要榮華富貴怎麽了?只可惜我辛苦謀劃到最後,被那個毫無自控力的白虎害得失去了一切。」
「還有你,你這個不爭不搶的廢物,總是輕松得到我最想要的東西!我怎能甘心?」
我嘆了口氣:「唉,我就是這個隨遇而安的性子,不像姐姐那麽爭強好勝。不過,你要小心呀——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姐姐面露慍色,伸出巴掌直直扇向我的臉:「你敢咒我?」
我往後一躲,撤去隔音結界,舉著鳳凰羽扇輕搖:「來人啊,送客!」
健壯的虎族侍女們一擁而上,把氣到半死的姐姐強行帶出白虎殿的大門。
夜涼如水,我臥在白虎膝頭小憩,他的大手輕撫我的臉蛋。
我瞇著眼睛偷瞄著前世被我借刀殺死的白虎,他真是個眉目如畫的俊美男子。
在心頭縈繞的愧疚感讓我控制不住地想對他好。
「聽聞我兄長的妻子今日來與你談天?」
白虎輕聲問。
「嗯,我們自幼一同長大又都嫁到虎族,情誼非比尋常。」
我用臉頰蹭蹭白虎的手掌。
「那你們是該多聚聚,雖說虎族老臣都覺得同族王妻頻頻相見會招惹事端,可我願意為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白虎也躺了下來,朝我柔聲道。
「你真好。」
我鼻尖發酸。盡管我並不想跟姐姐見面,但是白虎夫君對我如此溫柔用心,我還是有點感動。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夢裏,我回到了上一世的金虎殿,我淒厲的哭嚎聲回蕩在冰冷華麗的殿裏。
金虎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機械地起伏,仿佛只是在完成一個無聊的任務。
結束之後,我渾身都是冷汗,顫抖著蜷縮在玉床上。
「我是虎族的王儲,這也只是我的責任而已。」
金虎背對著我站在殿門前,和外面的人影溫聲細語地說話。
那個人影似乎說了一句什麽,金虎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呵,你沒看到她疼成那個模樣麽?虎族化為人形時的倒刺是可以收起來的,我可不想讓她覺得舒服,特意沒收,保證夠鋒利。」
我的心像是墜入了一口深井。
本以為金虎只是對我無情,卻沒想到他竟對我狠心至此。
忽然,腰被人用力掐住!
我驚叫著從噩夢中醒來,睜開了雙眼。
只見白虎已經化為半個獸形,唇間綻出森白的獠牙,那雙琥珀色的虎眸裏仿佛燃燒著憤怒的烈焰。
他捏著我的下巴,語氣十分危險:
「念念,你在夢裏為什麽一直喊我兄長的名字?」
4
我淚盈於睫:「夫君,我怕他!」
白虎的威壓感太強,我也被迫化為半個獸形,頭上冒出兩朵赤色狐耳,在驚懼不安地輕抖。
「怕他什麽?」
白虎的獠牙抵在我的狐耳旁,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利齒沒入柔軟的皮肉深處。
「我夢見他要殺了你!他會為了坐上皇位不擇手段……我知道你也許不會相信,還可能覺得我是個挑撥離間的壞女人……」
我的聲音斷斷續續。
白虎卻若有所思,等他結束了一切,將顫抖的我擁入懷中:
「念念,我聽說狐族先祖曾是西王母座下的使者,狐族擁有預言之能,或許你的夢是對我的提醒。」
我嗚咽一聲,在他懷中輕聲啜泣。
白虎見我這般更是心疼:「好念念,是為夫不好,竟疑心你。」
我搖了搖頭:「是夫君太愛我才怕我被旁人奪了去,我明白的。」
不知是不是出於某種補償心理,翌日,在白虎的吩咐下,金銀賞賜如水流般送入我的寢殿中,午後還送進來一只皮毛銀白的小狐貍。
侍女們特別喜歡那只小狐貍,圍著它一個勁兒誇它可愛。
我也湊過去打量,卻發現完全聞不到小狐貍的狐族氣息,甚至連普通的狐貍味都沒有。
正納悶呢,卻發現小狐貍背後有兩只小小的翅膀,此刻其中一只翅膀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彎折著,似乎是斷了!
虎族醫者給小狐貍治了傷,我們探討了很久,還是不知這長著翅膀的狐貍究竟是什麽種族。
夜裏白虎回了宮,見我對那只怪狐貍十分感興趣,便說起它的來歷:
「今日父皇帶我和兄長去古林狩獵,在林子裏撿的。兄長覺得這小狐背生雙翼十分古怪,本想將它殺死,卻被我攔下,我覺得這生靈十分親人可愛,更像是祥瑞,就帶回來給你養著。」
我看著窩在軟墊裏熟睡的小狐貍:
「原來如此,但是我沒有在它身上嗅到狐族氣味,我也覺得它十分可愛。」
我給那小狐貍起名小翼。
在白虎殿的日子過得幸福而慵懶。
這天午後,我靠在窗邊望著小翼扇動翅膀懸在半空,撲從窗子裏飛來的蝴蝶。
殿外侍女的聲音劃破了此刻的美好:
「金虎夫人到——」
我雖不想見姐姐,但還是勉為其難地吩咐侍女備下茶點,然後開啟了隔音結界。
姐姐臉色蒼白:「柳念,你上一世究竟是如何忍了那麽久的?」
我拿起一把東珠貝殼扇輕掩面頰:「忍什麽?姐姐不妨說得詳細些。」
她的眼眶發紅:「那些倒刺鋒利無比,幾乎要將我的血肉剮蹭下來,他這是要我的命啊!」
是了,金虎不願讓夫人享樂,喜歡大肆折磨對方。
我的笑聲輕柔:
「這是姐姐自己選的夫君呀,人間有句俗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說你嫁給了未來的陛下,以後的日子必將風光無限,現在吃些苦頭就忍一忍吧?」
姐姐勃然大怒:
「柳念,你少在這裏看笑話!等我夫君成了虎王,我第一件事就是求他處死你和白虎!」
5
我將扇子收起:
「姐姐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肚子吧,現在金虎與白虎都是皇子,陛下一直想把王位傳給第一個生下皇孫的皇子,你忘了嗎?」
姐姐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輕撫衣袖上精致的金線:「姐姐,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她「騰」一下站起來,神經質似的在殿內走來走去:
「呵呵,白虎就是個縱欲無度的瘋子,上一世我被他害得胎死腹中。如今你懷孕兩個月又怎樣,你以為你逃得過這一切嗎?」
我皺了皺眉:「我不曾對白虎用過媚術,想來他也不會做出上一世那種禽獸不如的事。」
不知是不是錯覺,姐姐身上的異香越來越濃了。
靈狐女子的媚術雖強,但倘若一味釋放媚術卻得不到回應與紓解,堆積的欲念會讓本有飛升之能的靈狐墮為最下層的媚狐。
媚狐靈智渙散後就是人盡可夫的美艷妖物。
靈狐一族,皆以此為恥。
我發現姐姐的瞳孔泛著淺粉色的光,那正是靈狐墮為媚狐的前兆。
小翼不知何時飛到我身邊,兩朵小翅膀扇動的頻率極快,像個肉乎乎的小蜜蜂。
姐姐發了一會癲,忽然直楞楞地看著我,緊跟著就揮拳向我小腹打來:
「不準生!你不準生——我生不了,你也別想生!」
發癲的人速度奇快,我一時躲閃不及。
小翼「嗖」一下迎上姐姐的拳頭,結結實實替我擋了這一下,然後「啪唧」一聲摔進我懷裏。
我匆忙撤去隔音結界:「來人!金虎夫人發了瘋病!滿嘴瘋話!快去請醫官!」
侍女們七手八腳將姐姐的嘴巴用綢帕塞住,五花大綁扔進偏殿的冰床上,讓她冷靜一下。
小翼被姐姐揍得不輕,小小的狐貍臉皺成一團,翅膀也不扇了,可憐巴巴蜷在我臂彎裏,火紅的瞳眸裏全是淚光。
我摟著小翼走到偏殿去看姐姐,她已經開始墮落,青色的瞳孔一點點化為嬌艷的粉。
醫官匆匆趕來,一手捏住姐姐的下巴,一手將姐姐口中的綢帕取出:「金虎夫人,在下得罪了!」
綢帕一出,姐姐立刻發出不可入耳的聲音:「郎君,求你疼我,我難受得厲害!」
濃烈的媚香瞬間彌漫開來,那醫官哪裏見過這種場面,登時羞得虎尾瘋狂炸毛,一下子彈出去八丈遠:
「金虎夫人請自重啊!在下不過是一名小小醫官,您這樣做,怎、怎麽對得起金虎大人呢?」
雖說姐姐滿口荒唐言,醫官還是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給她進行了一番診治。
醫官收好診療箱:「金虎夫人患上的不是尋常瘋病,她瞳孔泛粉又滿口怪言,還請白虎夫人與我借一步說話。」
我遣走了侍女。
只聽醫官嘆息道:「在下知曉您與金虎夫人是親姐妹,您是否聽過你們族中的‘墮狐之說’?」
我點了點頭,故作憂心狀:「據說靈狐一旦墮為媚狐,此生再無飛升的可能。」
醫官頷首:「金虎夫人即將墮為媚狐,若不及早幹預,只怕金虎殿內的雄虎都會成為夫人裙下之臣,等到那時只怕會釀成大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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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姐姐被擡回金虎殿的第一晚,宮外的十三名金虎親衛都遭殃了。
據說金虎回宮時,先是在宮門前聽見了不堪入耳的聲音,進了殿門後,眼前的景象更是險些將他氣昏過去。
「真是奇了,我兄長居然不是因為妻子背叛而震怒,反倒對那名戴著青銅面具的親衛首領勃然大怒。」
白虎與我說起這事時,滿臉不可置信。
我垂眸掩去眼裏的冷意。
金虎還有個不為大家所知的秘密,他有斷袖之癖。
有一次我去參加狼族長公主的婚禮,深夜回宮時,竟撞見金虎與自己的侍衛。
我被那一幕刺激得當場見紅,差點小產。
我不知曉那男人的身份,但記得他臉上戴著一副青銅面具。
莫非金虎真正的愛人是那個平日裏沈默到無人在意的親衛首領?
「此事過後,金虎大人會對她做什麽?」
我靠在白虎懷中,語氣頹然。
「兄長將她用鎖鏈給囚在地牢裏,整日用投影石捲動播放能刺激到她的影像,任由其被欲火折磨,安排了很多女子輪流看守。」
白虎答道。
「夫君,雖說我姐姐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但是我姐姐墮為媚狐只怕也是事出有因!請夫君聽我一言!」
我悄悄擰了一把自己的腿根,立刻疼得淚如雨下。
白虎見我哭成這樣,心疼極了:「夫人你還懷著身子,怎能這般傷懷,說吧,我聽著呢。」
我吸了吸鼻子:「靈狐擅媚術,但若常用媚術卻得不到紓解,才會墮為媚狐,金虎夫人如今變成這般模樣,只怕是三番五次引誘金虎大人,卻得不到回應——」
白虎的眉毛越皺越緊。
我又添了一把火:「夫君,為何金虎大人不是因為姐姐生氣,反倒是對那親衛首領勃然大怒?」
他忽然看向我:「你懷疑我兄長是個斷袖?」
我摸摸小翼柔軟的皮毛,沒有說話。
白虎倒也沒再問下去,反而托著下巴陷入了沈思。
七日後是虎族的大節日——虎神祭典,祭典結束後就是一場熱鬧的宮宴,席間白虎宣布了我懷孕的訊息。
虎王大喜,並許諾,一旦我生出皇長孫,就立刻傳位給白虎。
金虎一直在悶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