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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大衍筮法,充滿了趣味和儀式感,看看傳統文化的魅力

2024-06-26文化

易起源於人類陰陽思想的產生,但也可能在源頭就開始用於原始先民的占蔔活動。幾乎可以確定的是,最晚在【周易】成書之時,抑或更早,易就被用來推占論事,決斷疑難。

比較古老的易占法,大名鼎鼎的恐怕要算是記載在【周易】中的「大衍筮卦術」了。對此【系辭上傳】是這樣解說的: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 shé ]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扐[lè]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扐而後掛。」

這種筮法,流行於春秋戰國時期。他所采用的筮具,是蓍草的莖。蓍草是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俗稱鋸齒草。【本草圖經】描述「其生如蒿,作叢。高五、六尺,一本一、二十莖,至多者三、五十莖,生便條直,所以異於眾蒿也。」蓍草全草皆可入藥,以其年久被古人視為神靈,並以其莖作占筮用具。筮法如下:

用五十根蓍草莖,代表大衍之數。去掉一根象征太極。在占筮演算中實際運用的就是剩下的這四十九根蓍草莖。「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說的就是這。

雙手握著這四十九根蓍草莖,任意分成兩部份,掌於左右手中。左手握的象征天,右手握的象征地。這就是「分而為二以象兩」的意思,表示太極生出兩儀。

把右手中的蓍草莖放在面前的案上,從其中隨意抽取一根,代表「人」,挾於左手小指和無名指中間,形成天、地、人「三才」格局。這叫做「掛一以象三」。

接著,先用右手四根一組、四根一組地數左手中的蓍草莖,再用左手四根一組、四根一組地數右手中的蓍草莖,叫做「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揲」是用手數的意思。四根一組的數,象征產生了四季變化。這樣數得的結果,左手余數會有1根或2、3、4根四種情況。將左手數罷產生的余數挾於左手中指與無名指之間,叫做「歸奇於扐」。奇是零余的意思。扐,即指間。以此象征歷法中閏月的產生,即「歸奇於扐以象閏」。

由於50根蓍草減去象征太極和人的兩根,總數剩余48根是一定的,所以右手「揲之以四」後剩下的余數,相應於上述左手的四種情況,依次分別為3根或2、1、4根。這些余數仍挾於左手中指與無名指中間。這兩次「歸奇於扐」,象征古歷法的五年兩閏。第一次表示一個閏月,第二次表示五年之中再次閏月,這就是所謂「五歲再閏,故再扐而後掛」。

兩次「歸扐」再加上代表人的那根,左手指間所挾蓍草莖數只有兩種情況——非五即九。而「「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的這四十九根蓍草莖,在減去五或九根之數後,所余只有兩種結果:四十四或四十根。這是筮法成卦的第一變。

第二變使用第一變剩下的四十四或四十根蓍草莖,如法繼續演求。經過分二、揲四、歸扐、再扐(註意:第二變及往下之變不再「掛一」)幾個步驟之後,左手指間所挾的蓍草莖數一定是四或八。以四十四或四十根蓍草莖減去四或八,只會得到這三種結果之一:四十、三十六、三十二。此為第二變。

第三變在第二變基礎上如法類推,最後會得到這四種結果之一:三十六、三十二、二十八、二十四。這是第三變。

以三變之後所得的四種結果之一的數除以四,所得之商自然為以下四種結果之一,並根據奇數為陽、偶數為陰的原則將此結果以陰陽定性,從而定出一爻:1.商九,為奇數,定為陽爻;2.商八,為偶數,定為陰爻;3.商七,為奇數,定為陽爻;4.商六,為偶數,定為陰爻。

這樣就求出了六爻大卦(六十四卦)從下向上排的第一爻。也就是說三變求出一爻。這算是第一局三變。因為所求為六爻大卦,所以還要進行第二局、第三局……第六局的三變求爻,即前後總共要經過十八變,才可筮得一個完整的六爻大卦。然後就可以據此占斷論事了。

但有時候,還需要在筮法所得的這個卦的基礎上,再求出一個變卦,兩者放在一起綜合分析,對比裁斷,以便得到更準確、更細致的預斷結果,這就需要再完成一個求變卦的步驟。【左傳】和【國語】中保存著歷史上的一些筮占例項的史料,其中不乏有變卦的例子。以下簡單介紹如何求變卦。

按照古法理論,用以定爻的七、八、九、六之數,九為老陽之數,表示陽氣盛極,六為老陰之數,表示陰氣盛極。盛極必反,所以九、六決定的爻在筮法中被定為可變之爻。另兩個數中的七為少陽之數,八為少陰之數,所定為不變之爻。這樣,決定六爻大卦的六個數中若出現了一個或多個九、六,九定的陽爻可變陰爻,六定的陰爻可變陽爻。爻變過之後,就變出了一個新的六爻大卦,稱「之卦」,原卦稱「本卦」。

中天太極八卦理數

當然,筮法成卦可能出現變爻從而出現變卦,也可能沒有變卦。有變卦會有一個爻變、兩個爻變......直至六個爻全變等六種情況。如果依據卦爻辭和卦爻象推斷論事,就需以「本卦」和「之卦」其中一個卦或這個卦中的某幾個爻為主,其余為輔,取卦爻辭讀義。具體原則和辦法,宋代理學大師朱熹在參考前人做法的基礎上,融入自己的實踐,在【易學啟蒙】一書中提出了一套標準,被後人視為典範,今歸納如下:1.六爻都不變的,取本卦卦辭為準;2.有一爻變的,取本卦可變之爻的爻辭為準;3.有兩爻變的,取本卦可變之爻的爻辭為準;4.有三爻變的,取本卦和之卦的卦辭,且以本卦為準;5.有四爻變的,取之卦不變之爻的爻辭,以下爻為準;6.有五爻變的,取之卦不變之爻的爻辭為準;7.六爻俱變的,取之卦卦辭,乾、坤兩卦則取其用九和用六的爻辭為準。

神農八卦太極圖及八八六十四重卦示意(一分為二、全像、陰陽等易律)

歷史上古人實際操作的取卦和取爻原則並不統一,直到朱熹提出的標準有一定流行之後才沒有那麽混亂,但也不盡然都一樣。其中難以劃一的原因當然是因為筮法結果的多樣性,人們在面臨選擇時容易產生見解上的分歧。對於不同的原則,需要辨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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