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私設見諒
踏著被雪滲入骨髓的街道，我走入略顯殘破的大樓。
煙已經燒到濾嘴，但我還是勉強再吸了一口。焦油的熱流順著海綿滲上來，舌尖泛起苦味。
這樣，這根煙的使命才算結束。
這是北聯轉為獨聯體的第三年。
一切都沒有好轉起來，大家仍然想不出原因來解釋這個幅員遼闊的國度為何被塞壬戰爭拖垮。本著互助的原則，碧藍航線的其它陣營為艦娘們提供了不錯的給養，所以防線還能勉強維持。
其實看看戰線圖就知道，塞壬現在把大部份兵力摁在了北冰洋。北聯首當其沖，自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我在一年前決定常駐此地，一來身為指揮官和所謂「救世主」，我可以給人們提供心理安慰，其次在這靠近前線的地方我也可以更好的履行職責。
「指揮官。」阿芙樂爾在樓道裏與我偶遇。由於前期出擊次數過多，北聯的艦娘現在實行輪換制，不必全員呆在一線。此次被輪換下來的名單裏便有她的名字。
「上午好。」我點頭。「她怎麽樣了？」
「……也許還好。」阿芙樂爾的表情有些猶疑。
「知道了。」我嘆氣，又摸出煙來點燃。
不知是此地太過寒冷還是因為心事重重，最近煙抽的太多，難以控制。
沒辦法的事。總是如此無可奈何。
「我回來了。」
推開門，地毯上躺著一個人。基洛夫。
「啊……指揮官。」
「吃早餐了嗎？」
「沒有。」她爬起來。房間裏帶著濃重的酒味。
我本以為她是最堅強的北聯人。
直到大廈崩塌，她的意誌似乎也被摧垮。由於多次在任務中受傷，我決定把她編入預備隊。
權當調養。
說來挺奇怪的。我曾在鏡面海域同一位所謂「平行世界」的基洛夫有過交集。那位的遭遇只會更加可悲，但她的目光裏仍然堅定不移，帶著無比的意誌。
為什麽我身邊的基洛夫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又喝多了。」
「唔。」
我將她扶起，替她把長發撫平。
「今天休息日。」她拍拍我的臉。
「嗯。」
「所以，我給你泡了一杯熱茶。」她醉醺醺的往桌上一指，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杯曾經溫熱的紅茶擺在那裏。
「謝謝。」我抱了抱她。
「休息一下吧。你通宵了。」她拿手撫摸著我的下巴，感受我因忙碌而來不及刮的胡茬。
「知道了。」我輕輕嘆氣。
一覺睡到黃昏，睜開眼，暮色鮮明。
淒淒慘慘的風從陽台吹進來，基洛夫躺在身邊，瞇著眼看我。
「醒了……」
「嗯。打呼嚕了嗎？」
「有一陣子。」
「可能太累了……抱歉。」我摸摸她的頭。
「沒關系。」
無言片刻，她把頭湊近。
「在想什麽？」
「想與你交合。」
「今天不行。」
「……也罷。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起身走向陽台，路上蹦跳著把褲子穿好。
一切都充斥著無可救藥的悲哀，房間也好床也好天空也好流雲也好夕陽也好。
無可奈何。
想抽煙想的不行。但忘記買了。
「給。」她從身後遞來一包卡比龍。
「謝謝。」
我把煙絲敲實，摘下濾嘴，反過來叼在嘴裏點燃。基洛夫趴在欄桿上，對著城市發楞。
好一會我們沒有說話。
「想吃披薩。」
「如果在莫斯科的話應該可以點到。」我深吸一口，把剩下的半截煙塞進沒有種任何東西的花盆裏。
「為什麽meta化的我這麽堅強？」
「……也許她也經歷過一陣子消沈。所以不必在意。」
「你會看不起我嗎？」
「我希望你好好的。至於其它，沒有必要太操心。」
太陽漸漸隱去。這亙古不變之物終有一天也會走向終結。多可悲。
風把煙灰吹到手臂上。許久以來我們就這樣在房間裏燃燒著靈魂，只有夜晚的電影驅散恐懼。
「餓了？」
「沒感覺。」
「……好。」我走到她身後，輕輕把她摟進懷裏。
「想再坐一次摩托車來著。上次是什麽時候了？」
「……忘了。下一次……你剛才說meta也經歷過一段消沈，當真嗎？」
「我猜的。所以你現在怎麽樣都好，我無所謂。」我輕輕吻著她的長發。
「當真這麽想？」
「千真萬確。」
「……謝謝。」
夜幕終於臨了，又是一個夜晚，還有苦寒
「說不定我會重新振作起來。到那時候再帶你去兜風吧。」她回身。
「隨意。」我吻她的唇。
我想我們會永葆青春。
Сегодня, не вчера，
是今日，而非昨天，
Всё не напрасно.
一切還不算徒勞。
Так было ведь всегда，
事情自始至終如此，
Не так ужасно.
沒那麽可怕。
Не забудь прийти домой,
今天是休息日，
Сварить мне чай，
別忘了回家，
В свой выходной，
幫我泡上一杯茶，
И только нудный фильм по вечерам，
晚上相伴的只有乏味的電影，
Прогонит ужас по нашим глазам (но только)，
驅散你我眼中的畏怖（僅此而已），
Все года мы прожигаем дома，
這些年來我們在屋子裏燃燒，
Всё вокруг уже давно знакомо，
周圍的一切都早已熟悉，
Хорошо что родились в столице，
生在首都可真好，
Может вечером мы закажем пиццу，
也許晚上我們會點個披薩，
Иногда стоит получше думать，
有時候你應該多多思考，
Что бы что-то новое придумать，
想出一點新東西來，
Снова вечер и приятный холод，
又是一個夜晚，還有苦寒，
Я же верю что я буду вечно молод，
我相信我會永葆青春，
Не важно что у нас，
我們擁有什麽並不重要，
Уходит ясность，
平靜不復存在，
Гореть по вечерам，
在夜晚熊熊燃燒，
Это так прекрасно，
何等美麗，
今天是休息日，
Сварить мне чай，
別忘了回家，
В свой выходной，
幫我泡上一杯茶，
晚上相伴的只有乏味的電影，
驅散你我眼中的畏怖（僅此而已），
這些年來我們在屋子裏燃燒，
周圍的一切都早已熟悉，
生在首都可真好，
也許晚上我們會點個披薩，
有時候你應該多多思考，
想出一點新東西來，
又是一個夜晚，還有苦寒，
我相信我會永葆青春。
閑話：
累，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