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奇思妙想(六十五)
在宥·鴻蒙講道
統管雲的主帥叫雲將,在東遊經過神木叫扶搖的枝稍時,看到鴻蒙正拍著大腿,在扶搖神木枝頭上跳躍,獨自玩樂。雲將看到,便疑惑地停在枝稍,恭然地問:「老人家何人?老人家為何在此?」鴻蒙一邊繼續玩自己的,一邊說:「遨遊。」
雲將繼續問:「我想請教一個問題。」「嗯。」
雲將說:「天氣氣機不協調,地氣郁結,‘六氣'陰、陽、風、雨、晦、明不和協,四季節令混雜,我想用六氣的精華化育萬物,要怎麽做?」
鴻蒙依舊是一邊自認為的遨遊,一邊回頭說:「我不知!我不知!」連說兩遍。雲將不能得到答案。
過了三年,雲將東遊,經過宋國田野時,又遇到鴻蒙。雲將大喜,快步上前,喜悅地說:「天!忘記我了嗎?」語言急切連問兩遍。把鴻蒙比同天,還行了拜手稽首大禮,恭敬地等候鴻蒙回話。
鴻蒙答非所問,說:「上下浮遊無所求,隨心而動無所往,四處遊動觀景象。我知道什麽呢?」心無所求、心無所住、心無所往。佛家此時應該還沒有傳入中原,但是,境界擺在這裏。可見得:得道者之道,所得(德)的同化性。
莊子祠
雲將說:「我也想隨心而動,但是,百姓總是跟隨;我也是不得已任君位,百姓總是效仿。您說,這種狀況咋辦?」
鴻蒙這才說出病果:「擾亂天常,違逆物性,上天不讓成功。獸群離散,禽鳥夜鳴,草木受災,禍及昆蟲。這是治理人的罪過!」
「那怎麽辦?」
「唉,毒害深了!放松心情回去吧。」前半句怕言語過重,補上一句輕松的話。
雲將說:「好不容易遇到天,請告訴我?」
鴻蒙終於說了病因,也是天道的通道:養心。兩個字搞定。一是無為就是治,因為萬物可以自化,何必多此一舉治。二是忘記形體,廢黜人自認為的聰明,做到物我兩忘。三是心與元氣混同,為的是釋放心神,漠然感知。這樣,蕓蕓萬物並作,各復其根。四是終身不離混沌,若強行用智巧求本性,反而離本性越遠。五是不要強行去定義名稱、不去窺探情狀,萬物本來屬於自生。
常人覺得智巧可以百變,非也;是混沌狀態,萬物可以自生。自生之物,才是百變真正的源頭,也是屬於創造性思維的關巧處。鴻蒙的本意就是混沌,您說巧不巧?
【鴻蒙講道】
休提治字害人心,禍及生靈地郁侵;
道統鴻蒙心神養,自化趣狀觀怡門。
甲辰年正月二十七日
莊子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