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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擺渡人】,如果命運是一條孤獨的河流,誰會是你靈魂的擺渡人

2024-03-28文化

今天為大家解讀的是經典治愈系作品【擺渡人】。【擺渡人】是英國作家基利兒·麥克福爾最知名的作品之一。自2013年出版後,曾一舉摘得五項世界文學大獎,被譽為是令千萬讀者靈魂震顫的心靈治愈小說。英國的【衛報】曾經評價它是「一本教會你如何去愛的偉大作品,是【三十九級台階】和【魔戒】的綜合體,具有史詩般的質感,驚心動魄。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走進這個溫情而治愈的故事!

主人公迪倫,是一個15歲的善良女孩,單親家庭中成長,一直與母親瓊生活在一起。但是迪倫與母親關系並不好,尤其當迪倫要在周末去看父親時,母親瓊十分不滿。因為那個曾發誓跟母親相愛相守至死不渝的男人,現在已經甩下她們母女去過新生活了。迪倫在學校也常常受到同學們的愚弄和嘲笑,生活裏唯一的暖色就是她的好友凱蒂。她們倆從小學就認識了,兩人經常在一起暗暗嘲笑她們的同班同學,密謀逃離這裏的辦法。但是去年,凱蒂的父母離婚了,凱蒂跟著母親去了拉納克郡一個小村子,遙遠地仿佛就在世界的另一頭。自從凱蒂走了以後,迪倫的日子更難熬了,也愈加形單影只。這讓迪倫的生活感到痛苦不堪。也是在迷茫之際,她最終決定去看望自己的父親,尋求心靈的慰藉。而就是這個決定,改變了她的一生。

那天下著大雨,她選擇在下午逃課,踏上去見父親的那趟列車。列車吃力地嘎吱作響,加快速度朝鴨巴甸全速前進。迪倫緊閉雙眼,暢想著即將來臨的周末。她想象自己走下火車,搜尋對她來說幾乎完全陌生的父親。她一會兒提心吊膽,一會兒又熱血沸騰,胃部也跟著微微抽搐。

幾個月來她對母親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話說盡,終於從她那兒要來了占士·米勒,也就是她父親的電話。她先撥號、掛斷,再撥號、又掛斷,迪倫想起自己當時手抖得有多厲害。要是父親不想和自己說話怎麽辦?要是父親到最後讓人非常失望怎麽辦?要是父親是個酒鬼或是個罪犯怎麽辦?這麽多年,母親沒有給出更多關於父親的細節,只知道母親要父親離開,父親就離開了,而且就像母親要求的那樣,從此再也沒有打擾過她們母女。

迪倫當時才只有五歲,十年過去了,父親的相貌在她的記憶裏已經很模糊了。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迪倫終於鼓起勇氣給他父親打了電話。父親接到迪倫的電話非常高興,他想要了解迪倫的一切,她的學校,她的愛好,她和誰一起出去玩,她最喜歡看什麽電影,最喜歡讀哪本書等等,和父親的通話讓迪倫感覺很舒服,就像他們兩個一直就是熟人似的。他們一直說到迪倫的手機沒電。最後父親希望迪倫能去看他,給迪倫買了一張車票,於是有了這次的約見!

迪倫想起應該給爸爸發個短訊,她寫道—— 爸,我在車上。沒有晚點太久。等不及了想見你。在她按下發送鍵時,窗外一片漆黑。是一條隧道。這行文字捲動了三次之後,手機提示:發送失敗。迪倫有些荒唐地努力把手機舉到頭頂,盡管自己也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他們現在還在隧道中,手機訊號不可能穿透那麽厚的巖石。她的手臂高舉在空中,像一個微型的自由女神像。

這時,意外來了。燈光瞬間熄滅了,聲音炸裂了,一片死寂。火車出現了事故。迪倫清醒後,從黑漆漆的隧道中,摸索著爬了出來。周圍的一切盡管不可思議,但在迪倫的潛意識裏認為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她一邊低聲啜泣,一邊轉身面對荒原,渴望發現一絲文明的痕跡,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坐在隧道口左側的山坡上,眼睛緊盯著她。隔得這麽遠,她只能看清是個男孩,也許十幾歲的年紀,淺黃色的頭發在風中飄動。男孩看到迪倫正在看著自己,卻沒有站起來,甚至笑也沒笑一下,只是繼續凝望著她。

那個男孩孤零零地坐在這麽一個荒涼的地方,樣子有點奇怪。迪倫想象不出他怎麽會到那裏,除非他也是車上的乘客。迪倫朝他揮手,很高興終於有人能和她一起分擔這份恐懼感,但男孩卻沒有任何回應。迪倫費力爬山一路向男孩走去,終於走到了男孩坐的山坡。才徹底看清男孩,年齡和迪倫差不多一樣大,穿著牛仔褲和跑鞋,還有一件溫暖的深藍色套衫,皮膚黝黑,臉上露出無動於衷的冷漠表情。

迪倫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嗨,我叫迪倫。」

「崔斯坦」他終於開了腔,有了一點反應。

迪倫想和崔斯坦一起在原處等待事故救援,但崔斯坦堅定地告訴迪倫只能跟他走。迪倫像被催眠了一樣,只能跟著他,聽他指揮。天漸漸黑了,崔斯坦指著大約半英裏外一處破敗的簡陋窩棚,他們晚上就在那裏過夜,迪倫看著崔斯坦專註地生爐子,竟然有點被吸引住了。溫暖的火苗讓迪倫不一會就睡著了,夢中她回到了事故現場,火車上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出了座位,她不停地大聲喊叫著…「迪倫,醒醒!」是崔斯坦搖醒了她,她看到崔斯坦湛藍色的眼睛裏流露出了擔心和焦慮。

他們繼續結伴而行,黃昏時刻,風勢突然轉強,吹亂了迪倫的長發,她想把頭發捋到一邊,但是手指只抓到了空氣。迪倫心底裏感覺很多事都不對勁,兩天的時間一直在行走,卻一個人也沒遇到;事故後她不吃不喝卻不餓也不渴。左側傳來遙遠的嚎叫,高亢而淒厲,給將要陰沈下來的天空添了幾分怪誕和詭異。

一會兒工夫,天色就暗了。他們奔跑著去山腳下的小屋。崔斯坦突然停下來擋在迪倫的身前,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異常警覺。一個黑影閃過,迪倫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利劍穿透,那些怪物全撲上來把她往地下拉。崔斯坦拼命拖住她,緊緊把她護在胸口,怪物不死心,憤怒地在他臉上連劈帶砍,崔斯坦卻毫不理會,緊緊拽著迪倫往小木屋瘋跑。

兩人終於安全了,崔斯坦雕塑一般靠窗向外望著,迪倫全身的皮膚火辣辣的痛,傷口很深還滲著血,她止不住的顫抖,心裏有太多的問題。最後終於開口:「崔斯坦,那是什麽?」崔斯坦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刻早晚來臨,企圖用一種她理解的方式解釋這一切,把她的痛苦降到最小。這在以前,他從來都是直截了當脫口而出的,因為他根本不在乎。然而這次,他不願意這樣做。他們靠的很近,崔斯坦凝視著迪倫的那雙碧眼,胸口發緊。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強烈的渴望能保護她。他說:迪倫,我一直沒對你說實話。迪倫的瞳孔微微放大,但沒有別的反應,她已經知道了,她如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等待崔斯坦告訴自己真相:她是事故中唯一 一個沒有逃出來的人。而崔斯坦是引導靈魂穿越荒原的擺渡人,負責保護他們免遭惡魔的毒手,順利到達天堂。

迪倫心中的疑惑和焦慮終於解除,她沒有崩潰大哭,反而平靜的接受了現實。晚上她又做夢了,夢裏的主角不是那些惡魔,反而是崔斯坦。 小木屋裏爐火溫暖,看著進入夢鄉的迪倫,崔斯坦露出了微笑。

清晨,陽光從窗外湧進小屋,迪倫醒了,他們繼續上路。這是一個陽光普照的大晴天,萬物潔凈如洗,迪倫手指在草葉間拂過。崔斯坦告訴迪倫,荒原是她心像的投射,這片荒原反映了她的所思所想。一路上,崔斯坦給迪倫講了很多他的擺渡故事,這些前所未聞的故事,深深打動著迪倫。兩人走到沼澤地的時候,迪倫陷進了泥漿裏,崔斯坦雙臂摟著迪倫的腰,緊緊抱住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兩個人都心跳加速。崔斯坦的目光註視著迪倫,時間似乎凝固了,迪倫微微張開了嘴唇,可是崔斯坦卻放開了她,快步走到了一邊。

經過山谷的時候,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成千上萬的惡魔鋪天蓋地湧了過來,他們穿過迪倫的胸口,又卡在她的頭發裏,鉗住她的肩膀和胳膊。迪倫已經嚇得完全動不了,崔斯坦猛地拉起迪倫的手,她才飛快地跑了起來。迪倫的步子越跑越慢,惡魔們已經抓住她的手,幾乎要把她往後拖。崔斯坦卻不在身邊了,意識中想到崔斯坦讓她拼命跑,迪倫又有了力量,一寸一寸地,終於踏進一個門檻,她安全了。轉身卻發現崔斯坦丟了,她的心裏像炸開了一樣,關上了大門,就像關閉了希望。

漫長的夜裏,迪倫撲倒在床上大哭,她想起了爸爸媽媽和崔斯坦。盡管恐懼到了極點,迪倫還是決定去尋找崔斯坦。開啟房門的一瞬間,迪倫驚呆了,荒原竟然消失了,整個世界變成了令人眩暈的血紅色,一條烏黑的瀝青路不斷冒著氣泡。更恐怖的是眼前的景象,成千上萬的人都在跟著一個發光的球體往前走,周圍是黑壓壓的惡魔。迪倫剛把身子探出門一點點,惡魔們就圍了過來,迪倫嚇癱在地上忍不住呼喚:「崔斯坦,我需要你。暈厥過去的迪倫被一個身影驚醒。崔斯坦回來了,帶著滿身觸目驚心的傷痕,是迪倫的呼喊喚回了被惡魔捉去的崔斯坦。

穿越最後一片湖區就到達終點了,通常來說這是最安全舒適的行程,但是這次卻不同,崔斯坦感到一種無法抑制的痛苦和煎熬。迪倫仰著頭,目光似乎穿透了崔斯坦:「還有多久到終點?」崔斯坦的聲音低啞說就是明天。迪倫的心裏亂極了,怯怯地問:「我需要你,我不能和你一起留在這兒嗎?」崔斯坦笑著說:「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可是明天你不得不走下去,那兒才是你的歸宿,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終於到了邊界線,崔斯坦跟在後面,和迪倫保持一步的距離。性情相似的兩個少年,在經歷多天的患難與共後,暗生情愫,留下了深深地一吻。然而崔斯坦知道,他不能擁有人類的情感,他們也終究有不同的歸宿。迪倫踏過荒原和天堂的那條線後,轉身去看崔斯坦,身後已經空無一人。迪倫渾身顫抖,她回頭去找,卻觸到了一堵無形的墻,不可逾越。她回不去了。墻外的崔斯坦,同樣痛苦,他穿不過去這條線。命運給他帶到了下一個靈魂的面前,周而復始。

迪倫無意中得知有一些靈魂曾經嘗試偷偷回到妻子、孩子身邊,然而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重新回到這兒。這種嘗試是自殺式的,是九死一生的冒險,是會魂飛魄散的,然而迪倫還是想嘗試一下。在這個地方呆著,最終父親、母親、好友都會穿過荒原與她會合,她可能會重新過上往日的生活。可是她永遠見不到崔斯坦了。一想起崔斯坦,迪倫回憶起他們擁抱、親吻時的感覺,那一刻,是她一生最美好的時刻。迪倫心裏暗暗下了決心,只要能和崔斯坦在一起,她什麽都不在乎。她找到了重回荒原的方法,為了崔斯坦,她要回去。

一片荒原,一群魔鬼,一場大海撈針似的絕望搜尋,迪倫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煎熬,很多次差點被惡魔吞噬。終於他們重逢在一個小木屋裏,崔斯坦的表情裏有驚愕、恐懼,還有歡喜,他用力把迪倫摟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說:「你不該來這裏。」

迪倫再也不願意離開崔斯坦,既然不能一起去天堂,那麽兩個人就一起回到人世間。他們重新返回起點,火車出事的隧道中。越靠近,崔斯坦越絕望,他可能沒有辦法進入迪倫的世界。列車門前,崔斯坦和迪倫深情地吻著,像是道別,他們都忍住了淚水,誰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親吻。終於,他們牽手走進了列車,走進了那個未知的未來。

當迪倫再次醒來,一道強烈的白光刺進了迪倫的眼裏,接著一張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努力觀察這個人的口型,才發現那個人一遍遍重復著相同的一句話:「能聽見我說話嗎?看著我。」迪倫張張嘴,覺得嘴裏滿是熱乎乎的粘稠液體,撕心裂肺的痛傳遍全身。窄窄的車廂裏,都是穿著制服的消防員、醫護人員,迪倫成功回到了現實世界,卻不見和她一起牽手進來的崔斯坦,心裏好像裂開了一個口子,有空落落的痛楚。當迪倫被醫務人員擡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男孩坐在隧道口的左側,山風吹亂了他淺茶色的頭發,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沖她一笑,伸出手緊緊抓住了迪倫:「嗨。」「嗨。」迪倫輕聲回了一句,嘴唇顫抖著露出了微笑:「原來你在這裏。」

「我在這裏。」

故事到這裏也就結束了。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有屬於自己的荒原,都會遭遇挫折和失敗,荒原就是自己心像的投射,你的心態是什麽,生活就是什麽。

命運如洪流,在穿越人生荒原時,每一個鐫刻著愛與善意的靈魂,都會成為我們生命中的擺渡人,是他們讓我們內心充滿愛與勇氣,克服一切,最終完成自渡,到達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