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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給我57歲的光棍小舅介紹老伴,大舅跳出來反對,二舅沈默不語

2024-07-18文化

文/白鷺湖姑娘 素材/楊穎

(本人所有文章皆頭條原創正選,從未在其他平台發表,僅此一個賬號,已開通全網維權,抄襲搬運必究到底!)

清明節快到了,我媽給我打電話問哪天回去,我說等小長假高速免費再走。

誰知道我媽難得大方一回,在電話那頭大聲說道:「提前回來幾天吧,我有話跟你講,還是你小舅找老伴的事,等清明一過,就把他的親事辦了,這樣我好踏實。」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媽這是想把我當「援兵」吶,其實我也擔心她「寡不敵眾」,在我大舅二舅他們面前受氣。

按說給小舅說老伴是件好事啊,作為手足弟兄,大舅二舅為啥不高興呢?下面來說說我外婆家的故事

我媽家裏一共兄妹4個,上面2個哥哥、下面1個弟弟。

因為外公外婆就我媽一個女兒,他們不想我媽遠嫁,所以當年給我媽找婆家的時候,外婆用手劃了一個「圈」:方圓不能超過5裏路。外婆說,嫁遠了到時候如果想,一時半會兒盼不回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比我媽小2歲的小舅有點殘疾,外婆害怕萬一找不著媳婦,到時候還得指望我媽這個姐姐照顧呢。

其實我小舅這所謂的殘疾真不算啥大問題,就是耳朵有點背,可不是天生的,是他小時候感冒發燒時,赤腳醫生藥下重的緣故,導致一只耳朵失聰。

那時候的人老實,也沒有法律意識,所以聾了就聾了吧,自認倒黴。

小舅長的敦實,濃眉大眼,可老話講:一聾三癡,他反應還是比正常孩子遲鈍些,雖然小舅有大名,但時間長了都被「聾三寶」這個名字代替了。

正因為小舅一只耳朵聾,所以唯讀到小學五年級就回來了,因為我媽念到初二回家務農,小舅在學校失去了「保護傘」,怕挨別的孩子欺負。

大舅婚後第二年,表哥小超出生,大舅媽就吵著要分家。

其實明擺著,大舅媽不想跟公婆一起掙錢給兩個小叔子蓋房、娶妻安家,她覺得負擔重,還不如早點有自己的小家庭,「先富起來」。

大舅媽狡猾的很,雖然一家三口分出去了,但孩子她交給了我外婆帶,並且理直氣壯的說:「爺爺奶奶照看孫子天經地義,誰讓他跟你們家姓?」

不僅如此,每到「雙搶」大忙季節,大舅兩口子根本不開火做飯,到外婆家揭開鍋蓋就吃。

這就叫「臉皮厚,吃個夠。」

就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二舅媽嫁進門,大舅兩口子才收斂一點。

可像大舅媽這樣「吃虧難受、占便宜沒夠」的主,也可能善罷甘休?所以每次看到二舅兩口子進門有現成飯吃,她心裏不平衡了,經常在自己妯娌面前指桑罵槐。

偏偏二舅媽也非等閑之輩,結果這妯娌倆「針尖對麥芒」,一個不服氣一個,隔一段時間就得嗆嗆,所以後來聽我媽說,要是隔兩個星期沒聽家裏吵架,那心情就跟過年一樣開心。

有大舅媽這個「榜樣」杵在那,二舅媽有樣學樣,所以在小表哥曉飛不到2周歲時,二舅他們也分家出去了。

好在小舅有一把子力氣,即便後來分田到戶,也沒難倒他們,那時候地裏重活有小舅,手頭活有我媽幹,跟大舅二舅他們交集少了,外公外婆耳根子也清凈了不少。

不久我媽婆家找好了,第二年跟我爸成了親,那時候外公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瓤,好在我媽在出嫁之前,將800塊錢的彩禮全給了我外婆,加上那些年外婆手裏的積蓄,給小舅蓋了三間瓦房。

小舅有了婚房,外婆就托人給我小舅找物件,為了怕女方嫌棄老兩口是「老棺材瓤子」,外婆就跟大舅二舅提出,看看老兩口能不能跟他們過。

結果大舅媽一聽,撇著嘴說:「我分家這麽多年了,你們老兩口也沒給我蓋瓦房,我不倒找你們算賬就不錯了,老了沒用了想往我家跑?不可能。」

在大舅家碰了一鼻子灰後,外婆又來到二舅家,二舅媽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說:「我們不是頭、也不是尾的,數七數八也數不到我們頭上吧,」

二舅相對來說比較講良心,他狠狠朝自己老婆瞪一眼,說誰沒有老的時候?到時候曉飛也這樣對我們,你怎麽辦?

二舅媽立馬像演員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二舅狡辯,外婆一看這個樣子,只好低著頭抹著眼淚走了。

後來外婆跟我媽哭訴道:「兒子多了一點用沒有,龍多作旱,娶一房媳婦扔一個兒!」

就這樣,外公外婆一直帶著小舅過,包括後來老兩口生病,到去世發喪,都是在小舅的三間屋裏。

外公外婆在世的時候,給小舅說了好幾個女孩,但他們老兩口是厚道之人,對兒子的缺陷,也如實跟媒人講了,說不能欺騙人家,紙終究包不住火。

結果就是因為這個,東講東不成,西講西不就,一晃小舅30出頭了!

在農村,30歲的男人按說孩子都能讀小學了,可小舅還是孓然一身,他的婚姻成了「老大難」。在外公去世的第二年,表嬸給小舅找了一個帶著2個兒子的寡 婦,並且女方讓小舅倒插門。

小舅一聽不樂意,他擔心自己走了,老娘怎麽辦?

後來在我媽和外婆的動員下,讓小舅先去見見面,凡事好商量。

結果等表嬸帶著小舅去了以後,小舅一看那個住在山窪裏的家,再看看長的快趕上自己個頭的兩個男孩,和對他投射來充滿敵意的目光,小舅嚇的趕忙走了!

小舅回來開玩笑的說:「我小時候被人欺負怕了,看到那兩個小子我心裏犯怵。」

到後來,小舅自己對婚姻也不抱希望了,他安慰外婆說:「老娘哎,沒啥可遺憾的,你看我兩個哥哥結了婚,不就是那個樣子嘛,你享了他們倆幾天福?我這輩子就守著你、照顧你吧。」

小舅的一番話,把我外婆感動的流眼淚,她嘴裏喃喃說道:「誰說我三寶癡啊?多好的孩子啊,是那些人有眼無珠!」

所以外婆後來生病臥床,都是小舅端茶遞水衣不解帶的伺候,我媽抽空回來給他們洗洗涮涮,直到外婆去世。

外婆彌留之際,拉著小舅的手一直舍不得松開,目光遊離在我媽他們兄妹幾個身上,想說、卻說不出來話。

我媽俯身在外婆耳邊說道:「媽,你放心吧,我們一定照顧好三寶的。」

外婆這才戀戀不舍的咽下最後一口氣,遺憾的走了!

安葬外婆後事那幾天,小舅一顆眼淚瓣沒掉,跟著忙前忙後,跪在「長明燈」旁邊撚燈芯。

本家的那幾個快嘴快舌的女眷偷偷的嘀咕,又說小舅傻,說老娘去世他都不曉得哭。

後來外婆三天「完煙」後,小舅坐在外婆住的那間屋裏地上,號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小舅邊哭邊說,往後自己沒爹沒媽了,真的像孤兒一樣了!

惹得我媽和幾個姨奶奶擁著小舅好一通流淚,勸他今後一定要好好的,只有這樣,爹媽在天上看著才放心。

外婆去世後,小舅不但把自己家的責任田種上,農閑還跟著村裏的建築隊幹裝修活。

別看小舅是個男人,耳朵不好使,但他心靈手巧,像家裏面的柴火竈,都是他自己一塊磚、一塊磚砌好,還鑲上潔白的瓷磚,比專業瓦匠做的活都細。

還有,小舅逢縫補補的活也難不倒他,小舅甚至還會織毛衣,我和弟弟小時候穿的毛衣,有2/3出自小舅之手。

所以那些年,小舅根本沒有讓任何一個哥哥姐姐麻煩,只有到過年的時候,大舅和二舅輪流喊他一起去過三天年。

但小舅可不是帶著一張嘴白吃白喝,反而把給侄子侄女們的壓歲錢提前包好,還把自家籠子裏養的雞逮上兩只一並帶上。

在表哥、表姐包括我和弟弟,誰結婚、考學,小舅都會奉上大紅包。

有時候我媽私底下對小舅說道:「三寶,你‘麻雀哪能跟燕子一起飛’呢?別那麽窮大方,要留點養老錢在手裏!」

每次這個時候,小舅就「嘿嘿」笑著說:「沒事沒事,姐你放心,我手裏有幾個錢呢。」

其實我媽知道小舅那些錢來的也不容易,他不像村裏其他光棍漢那樣「今朝有酒今朝醉」,掙3個花5個,小舅不抽煙不喝酒,自己住的房前前後後、裏裏外外收拾的利利落落,他有空就去打工,工地沒活就跟著一幫老頭老太太在生態園除草,總之,沒有閑的時候。

幾年前我們那一帶傳說要拆遷,乖乖,一下子村裏人都很振奮,大舅和二舅拿著米尺,不斷的往小舅住的院子裏去,幫著小舅丈量,生怕到時候村幹部糊弄小舅好說話,甚至把小舅前後院有幾棵樹、還有院子裏那口井都算上,看看能賠付多少錢。

倒是小舅看上去很失落,他說住樓房今後就不能養雞養鴨了,也不能自己種菜吃了,農民沒了土地,又沒正式工作,那不是四不像嘛。

好在拆遷的事又不了了之,許多人的「一夜暴富」美夢破滅,倒是小舅樂滋滋的笑的嘴都合不攏,他稱心如意了!

後來聽說之所以不拆,那是因為我們那一片屬於古村落,因為臨近礁湖北岸,聽說要發展旅遊業,搞農家樂牌。

沒多久真有外地開發商來村裏租房,開火鍋城,大家又有了新的希望。

去年我媽參加了一次初中同學聚會,回來開心的不得了,我爸嫉妒的說,是不是遇到青梅竹馬的男同學啦。

結果被我媽罵了一頓,我媽說,她是為我小舅的事高興,因為她準備跟同學桂芳,給小舅和桂芳弟媳玉萍牽線。

說起這個玉萍,我媽「嘖嘖」稱贊,說她是個要強的好女人,在玉萍30多歲的時候,丈夫就去世了,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女兒過日子,任外人如何勸,她都不改嫁,怕女兒到別人家受委屈。

兩個女兒如今都長大成人了,一個在市裏教書,一個在醫院工作,都有自己小家庭了。

女兒們擔心媽媽一個人在家孤單,想讓玉萍跟他們過,照看外孫子。

但玉萍婉拒了,她說自己沒文化,恐怕勝任不了,因為找的兩個女婿都是城裏人,她擔心跟親家們不好相處,時間長了矛盾多,還是保持距離吧。

人家兩個女兒很開明,就直接對玉萍說,媽媽年輕時為了我們吃了很多苦,如今日子好了,如果有適合的老伴,也可以找,至少身邊有人陪伴啊。

所以我媽和同學桂芳一拍即合,一心想保這個媒,因為雙方都是自家人,知根知底。

哪成想當我媽高高興興回去向我大舅二舅說這事的時候,遭到我大舅老兩口的強烈反對!

大舅不客氣的對我媽說:「你真是‘找虱子往自己頭上撓’!三寶這麽多年一個人過的好好的,快60歲的人了,還找什麽女人呢!不能生、不能養的!」

大舅媽也在旁邊附和道:「就是,就是,守寡女人基本都是厲害角色,三寶自在慣了,臨老還找個‘管手’,不劃來。」

我媽聽大舅老兩口沒有一個贊成的,就把二舅和二舅媽找來商量。這兩個戰鬥了大半輩子的妯娌倆,在小舅找老伴這件事上,難得統一戰線,一致反對。

二舅媽說:「他三叔到老有一幫侄子侄女,老話講的好:侄子堂中站,不算孤老漢!往後摔盆打幡的有的是人呢,」

不等我二舅媽把話說完,我媽氣憤的說:「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眼下都沒想好呢,倒是想到身後的事了!我倒想問問你們,這麽多年侄子侄女給他三叔做了什麽?孝敬他多少?

他們能不出去打工,在家陪伴他嗎?哪個侄子能好心回來冬天給他三叔暖被窩嗎?侄女們能小家庭不要,回來給三叔洗洗涮涮嗎?我估計你們做不到吧?」

聽我媽這麽說,大舅媽訕訕說道:「這些條件肯定達不上,我們自己都指望不了。我就是擔心往後他三叔財產有纏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媽聽到這,「哼哼」冷笑道:「咋樣?狐貍終於露出尾巴了吧?你們那點小心思我還會猜不出來?就擔心三寶的錢被外人分去吧?」

我媽一句話把眾人說的啞口無言,那天談話不歡而散,關鍵小舅自己當時也沒表態,親事暫時擱淺。

我媽把給小舅說老伴的事一直放在心上,念念不忘,後來又去了幾趟小舅那,給他做思想工作,終於小舅答應去見見那個玉萍。

結果兩人一見面還都有感覺,正好那天玉萍院子裏的鐵網被鄰居小狗鉆了個洞,小舅拿了一把夾鉗,給修補的結結實實,玉萍看了贊不絕口,誇小舅手真巧,然後玉萍又是給小舅擦汗,又是倒水的。

我媽跟同學桂芳相視一笑,兩人找借口出去打麻將了,留下小舅繼續在玉萍家修修補補,晚上玉萍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們。

席間,小舅憨憨的笑著,說玉萍做的米粉肉,跟我外婆做的一樣的味道。

上禮拜玉萍兩個女兒都回來了,玉萍親自打電話讓我小舅去吃飯,反正兩個村離得不遠,小舅高高興興的去了,我媽和她同學也去作陪。

那天趁孩子們都在,我媽說,等清明節給外公外婆上完墳,讓小舅和玉萍把婚事辦了,婚後兩人願意在哪頭住都行,今後好相互照顧,這樣大家都放心了。

我媽有時候也有「人來瘋」,她借著酒勁,對玉萍說:「萍妹妹,我家三寶真是個寶啊,身體健康,心靈手巧,就是耳朵有點背,你今後可別嫌棄,更不能欺負他呀!」

玉萍也是個敞亮人,她不失幽默的道:「姐,你把三寶交給我,你就放心吧,老了耳朵背更好,誇他我就大聲說,罵他就小點聲,這樣不吵嘴。」

說完,滿屋人「哈哈」大笑,小舅也笑,從來沒看到他那麽開心。

所以這次我媽讓我提前幾天回去,估計就是給小舅收拾整理房子的,我買了好多拉花和大紅囍字,我要把小舅的屋子布置的漂漂亮亮的,滿屋溫馨。

至於大舅二舅他們如果再陰陽怪氣說啥,我這個外甥女都不答應!

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小舅這遲來的幸福是老天賜予他的,我希望小舅有個幸福的晚年!

#我來嘮家常#

(本文寫於2024年3月23日下午5:05分,僅代表撰稿人的個人觀點,不對內容真實性負責,若有雷同,純屬巧合,網圖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