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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主義導圖:從人性的異化到經濟學

2024-03-24文化

24歲的恩格斯對長兩歲的馬克思冒昧地提了一個「意見」。

「沒關系,你盡管說,我能承受。」

「你應該多了解些經濟,它是一切的基礎。」

兩個年輕人的相遇,成就了一個偉大的運動,這個運動是從工人對資本家的反抗開始的,從歐洲漫延到整個地球,它就是那只蝴蝶的翅膀:「一只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德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恩格斯是家族產業在曼徹斯特的代理人,目睹了紡織廠女工的悲慘命運,【一八四四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受益於恩格斯的【國民經濟學批判大綱】,所不同的是,那也是一個德國哲學橫掃天下的時代,馬克思手稿批判的是亞當.斯密的市場經濟學原理,這個批判是社會學的,也是哲學的批判.

哲學的批判是從「勞動異化」開始的。

異化是那個時代的熱詞

對資訊時代的讀者來說,異化是一個陌生的詞語,但是,在一八四四年的歐洲,特別是在青年黑格爾派的詞典中,卻是一個非常時尚的詞語。它是老黑格爾思辨哲學中的一種富於人格化的概念推演。

異化是人的異化,宗教的異化,青年馬克思接受了恩格斯的「意見」,也將火力轉向了對經濟學的批判。

這個批判的邏輯起點,就是「勞動異化」。

勞動這個詞語,在亞當.斯密的古典經濟學中,是一個學科化的生產要素,他不需要去陳述作為生產要素的"勞動"背後的東西,人的生活狀態,道德規範,這是一切科學的基本的分析法。

正如醫生在看X光片時,不會問這個病人的道德怎麽樣?是一個高尚的人,還是一個貪婪的人,醫生就是醫生。

亞當.斯密關心的是勞動與資本的供求關系,什麽是無形之手,從而定義勞動與資本的經濟學原則。

這對充滿了革命激情的馬克思來說,是「虛偽」的。

因為德國人的綜合思維總要觀察「全面的人」,而哲學的拷問,也一定是一個靈魂的終極拷問,要問一個為什麽?為什麽在資本、地租與勞動的關系中,勞動是被統治的一方?

於是,抽象的經濟學概念——勞動,與綜合的、大寫的人合而為一。

亞當.斯密在談人時,談的是經濟學意義上的人,即「勞動力」;馬克思在談「勞動」與「資本」的關系時,談的是曼徹斯特工廠的紡織女工和工廠主。這是人本主義哲學與經濟學的錯位,這個錯位構建的一個不同的視角,這就是後來的有別於純經濟學的學科——政治經濟學,它定義的不是經濟自身的規律,而是經濟現象背後人與人的關系。

當然,我們也可以放棄對語意的辯證,從結論上看,青年馬克思的視角是超越的,他述說的是不平等的底層邏輯,而市場經濟的平等,是以私權為靈魂的平等。

勞動異化是一種悖論

對搞哲學的人來說,異化這個詞語很有魅力,它直擊人的本性:

人之所以不同於動物,因為在與自然的關系中,動物只能適應環境,變色龍會隨著環境的變化,改變自己的顏色,但是,動物不能改變自然。人就不同了,人不但可以適應環境,也能夠改變環境,馬克思稱之為「人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