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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燁:拒絕躺平

2024-03-15文化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劉燁卡在中點。3月23日過生日的他,把自己稱為「行將46歲的老文青」。

2024年,劉燁有一半時間投入央華版話劇【悲慘世界】。3月初,該劇在上海大劇院開啟全國巡演。一直到5月,劉燁幾乎每周都在登台,秋天還將在中法兩地再次演出。

連續主演主旋律電影【望道】【守島人】【鋼鐵意誌】後,劉燁在舞台塑造冉阿讓。他說,「這是一個被太多次演繹的經典角色,背負悲憫、原諒、真、善、美等等的大詞兒、好詞兒。我隱約感到它後勁會很大。後勁有多大,舞台上見吧。」

劉燁在【悲慘世界】

「危險」的舞台

舞台之於劉燁,猶如一次主動「出賣」自己的機會,「能不能講好台詞,能不能把握好節奏,會不會演戲,這些都會在舞台上暴露無遺,隨時有關掉美顏瘦臉的幻滅,所以它是危險的。」

上觀新聞: 這些年,很多知名影視演員跨界演話劇,但是像您這樣高強度巡演的人少之又少。從上海出發,到5月,您要在全國十多個城市登台,漫長又忙碌。

劉燁: 【悲慘世界】有影視劇、音樂劇等很多版本。中國演員來演,那就是我們自己的劇目。因為巡演密集,我更想在50歲以前完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了50歲時有沒有這樣的體力。46歲是非常好的年齡,我能做讓自己興奮的工作。

我從1998年開始拍戲,第一部戲到現在已經26年,越來越能發現最重要的就是能做一個好作品。將近30年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很多想法——我取得什麽樣的成績,曾經和誰合作,演過什麽樣的角色?這個戲一定是以後我跟人聊天時,特別自豪的一件事情。

有時候我真不敢想,幹嘛要給自己找個話劇。我們用了190分鐘時間在舞台上濃縮雨果小說,其實很困難,因為小說內容太多了。190分鐘裏,我大概有165分鐘都在場上,一直在講話。就算沒有我的台詞,我也不能放松,得繃著,和在後台候場,完全是兩回事。

劇組在排練

上觀新聞: 是什麽吸引您在話劇舞台投入那麽多時間和精力?

劉燁: 2021年,我們有想法策劃話劇【悲慘世界】,正式演出在2024年。我們一直想找最好的導演,談過幾個導演。讓·貝羅利尼是當下法國戲劇市場最受年輕人歡迎的導演。我和我太太去法國見導演,留了聯系方式,後面換手機了,找人又經歷一些波折。

讓·貝羅利尼在國際戲劇界的地位,也需要一部在巨大的中國市場能夠引起反響的作品,這能反哺他在法國與歐洲的導演事業,所以我們一說,他馬上答應了。

緊接著遇到的問題是,讓·貝羅利尼很忙。排演話劇很少分成兩段,中間隔了幾個月再排,會影響演員的情緒連貫。但是讓·貝羅利尼有重要工作,那我們接受導演的時間調整。2023年,他來中國排戲,所有演員調整行程,按他的時間來。他還為話劇寫了19首歌,歌詞出自雨果原著。

上觀新聞: 冉阿讓這個角色打動您的特質什麽?

劉燁: 不管哪個版本【悲慘世界】,他都是雨果寫的冉阿讓,關於愛,關於寬恕與救贖。我飾演的冉阿讓,有中國人特有的對愛的表達,對寬恕的表達,對感傷的表達,與其他所有版本冉阿讓都很不一樣。

導演讓·貝羅利尼在劇中用了戲劇大師布萊希特的間離式表達。在台上,我是冉阿讓,又是作者雨果。我在演冉阿讓,我也以作者視角給觀眾講述冉阿讓這個角色。

我在國內幾乎所有的戲都是沿襲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體系,我就是演角色。在中戲讀書時,我學的也是體驗派,如果演員一邊表演一邊去看觀眾,這是最大的忌諱。但在這次的話劇裏,我要演角色,同時一直與觀眾交流,要把故事講得很好聽。觀眾不只是觀眾,他們也參與到故事裏來。

劉燁飾演冉阿讓

劉燁在劇目舞台合成中

上觀新聞: 您提到冉阿讓的後勁很足,後勁在哪裏?

劉燁: 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相信在3個月全國巡演、去法國演出後,平靜下來,我能慢慢消化這段時間的收獲。在忙碌的巡演中,自己是沒有太多感覺的。當一個人很投入做一件事,所有汗水、精力、能量都放在一個地方,又快樂又痛苦,確實壓力很大。

話劇這件事不是一次就結束了,要經歷過挺長一段時間,在整個過程結束之後,它一定會給你反饋。就像我看了一本書,感覺好像得到了什麽,但是又不清楚到底是什麽。經過一段時間,我才發現,啊這本書其實影響了方方面面。冉阿讓的後勁,可能是巡演結束後,我休息半年,再面對新的角色會想起他。

給年輕人做榜樣

劉燁沒想過自己還會成為話劇監制。他說,之前太習慣過純粹演戲的簡單生活,新身份更像是籠罩著他的使命感,「讓我面露純凈並拋掉了一些陋習,至少得給劇組裏的年輕人做個榜樣吧。」

上觀新聞: 您說過監制有使命在,還要做榜樣,具體是怎麽做的呢?

劉燁: 【悲慘世界】劇組裏,除了兩位演員,我是年齡比較大的人,算一算自己也快50歲了。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年輕演員,突然發現,劇組來了好多90後、00後演職人員。我就想,作為監制,那就給他們做個榜樣。

十多年前,我演過孟京輝執導的【琥珀】。這次再登台,相比【琥珀】最大好處是成熟了,能應對各種各樣的環境。演【琥珀】時,我更多靠著年輕人的沖勁,現在我有很多經驗,可以調整自己的狀態,比以前更從容。

2006年【琥珀】編劇廖一梅、主演袁泉、劉燁在新聞釋出會 新華社記者王建華攝

劉燁和袁泉在【琥珀】彩排後接受采訪。 新華社記者王建華攝

劉燁在【琥珀】 新華社記者王建華攝

袁泉、劉燁在【琥珀】 新華社記者王建華攝

上觀新聞: 您在【悲慘世界】台詞特別多,一上場就是8頁紙,早上5點開始背台詞。有觀眾開玩笑說您應該上【最強大腦】。

劉燁: 導演選擇大段台詞還原小說情景。當然我們也不能全部都演,否則演完雨果一本書可能要10個小時、15個小時,我們選擇書中的一些觀點,這對我來說是個挑戰。小說背景描述很長,我需要不斷跳進、跳出角色,給觀眾完全不一樣的體驗。觀眾看【悲慘世界】是一種放松,也是一種修行。

演電視劇、電影還是話劇,沒有太大區別。它們有最重要的共同點,貫穿所有表演形式的就是真誠,不管演什麽都要真誠。話劇要註意的是,肢體、表情、台詞可能要誇張一點,因為舞台與觀眾席有距離,但是演員的真誠一模一樣。

上觀新聞: 都說表演是真聽真看真感受,這麽多場話劇演下來,您會不會「麻木」,需要用技巧去調動情感?

劉燁: 態度特別重要。這個劇需要我有時在演,有時候又要講給觀眾聽。如果我單純地背台詞,不夠投入劇情,觀眾能一眼發現,感覺到不同。

這是演員的態度問題,認真演出,真的很累。比如下半場開始,觀眾陸續從場外回來,可能有20%的人動作沒那麽快,我已經開始對著他們講述了,我有意識地停頓,等他們全部坐回座位,再講下一句。觀眾也許認為演員忘詞了,其實不是。

我也遇到過觀眾在開場前發生小爭吵,開場了,我不講話,就站在台上,等一切恢復安靜再開口。台上停頓是蠻可怕的,需要演員有強大的心臟,「逼」一千多人坐著盯著我,這是舞台有魅力的時刻。

上觀新聞: 如果您覺得觀眾應該笑的時候,他們沒有笑,該悲傷時沒有悲傷,您會感到挫敗嗎?

劉燁: 我不會。如果演員與觀眾純互動的話,感覺話劇變成了相聲,要掌聲,要反應。我們還是在做一個完整的劇目,演員有自己的節奏。巡演每到一站結束,我們會檢討自己的表現。有時候,舞台上「拖」五六秒鐘,物理時間很短,心理時間極長,我們可能調整一下節奏。其他部份,只能相信演員。到了台上,演員主宰一切,包括導演在內的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來上海前,我們因為春節那幾天排練中斷了,大家回家過年,走親戚。我和我太太帶著孩子去度假,不像一月初劇組在蘇州合成以後,到北京演,一直在話劇的節奏中。所以春節後首站上海,宣傳活動一結束,我們當天就到上海大劇院排練,跟大夥說,「好呀,都緊張起來了」。要等最後一場演出結束,我才敢說成功,因為每一場面對新的觀眾,要對得起這些觀眾。

上觀新聞: 您主演過話劇【琥珀】,每一輪都是五六十場,汲取到什麽經驗嗎?

劉燁: 【悲慘世界】190分鐘,【琥珀】135分鐘,時間短了很多,不過【琥珀】11幕,我有9幕在台上,時時刻刻也是壓力巨大。

時隔12年,我重回舞台,剛好也是十二生肖的小輪回。我需要在12年之後重新鍛造自己。這麽多年,我在影視劇表演投入更多,但我是學戲劇出身,對戲劇有一種沒登過台的人理解不了的熱愛。話劇帶給我很多自信,讓我重新成長。

我現在的年齡,碰到突發狀況不怕了。上回【悲慘世界】演出,有一個麥克風壞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看得出有點慌,好在我現在四十幾歲,過了四十不惑,思路更堅定了。個別演員受影響沒關系,我作為主演,要把自己的相信與堅定傳達給大家,掌控全場。

是夫妻,還是合夥人

【悲慘世界】是劉燁與妻子安娜伊思·馬田首次真正以合作者的身份共同工作。妻子是該劇總制作人,也是他每次表演的第一位觀眾。劉燁說,「這次合作讓我從我太太對工作的敬業和專註中發現了她不一樣的美。」

上觀新聞: 安娜伊思·馬田提到,她雖然看您演戲,但不太提意見,怕影響到您。她說,演員非常脆弱和敏感,所以話劇最終靠導演與演員去磨合。

劉燁: 排演話劇,我太太做了挺多工作,因為她的中文和法文都好。我們不但是夫妻,還是合夥人,有自己的優勢。劇組有大量中方和法方工作人員。我和我太太在一起18年,我特別懂法國人的表達方式。他們說話經常帶著手勢,我知道手勢背後想表達什麽樣的情緒。我就和中方工作人員說,「你看,導演現在在給我們講什麽,包括他用一些像詩一樣的語言。」

我和我太太真正合作的時候,更加發現對方身上以前看不到的優點,是一次非常美妙的體驗。她看到我站在台上,可能也重新認識了我。

2023年7月,劉燁與安娜伊思·馬田出席【悲慘世界】北京釋出會。 新華社記者 金良快攝

上觀新聞: 【悲慘世界】從萌發想法到最後落地演出,您和妻子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麽?

劉燁: 我們是完全原創,最開始劇本選的是雨果兒子的作品。導演來中國之後,我們重新創作,從規範的中文轉譯本裏選取語言,構成劇本。整個創作方式獨一無二。別說從法文到中文了,中國南方北方的表達方式都不一樣。從法語轉譯過來的劇本,我們盡最大努力保留原汁原味的雨果。

我來演,有自己的表達方式,被冤枉,我會怎麽樣,憤怒悲傷時,我會怎麽樣。不同藝術版本之間肯定有對比,我不擔心。作為中國創作者,我挺有成就感。中法合作,我們自己的元素也要很強烈,才能對得起「合作」概念,不是去迎合,而是合作。

劇裏冉阿讓一直在原諒,一直在寬恕。有時,我和我太太聊,家庭生活會有各種各樣的小事,我會向她吐槽,某某事怎麽這樣啊,然後我們就會聊起戲,冉阿讓遇到這種事會怎麽樣。

2024年2月底,劉燁與妻子在上海宣傳【悲慘世界】

上觀新聞: 您覺得法國觀眾會怎麽看劉燁主演的【悲慘世界】?

劉燁: 我是中國人,我在表達憤怒,表達原諒和愛的時候,有著特有的東方文化,這是這版【悲慘世界】的最大特點。我們把話劇作為一個禮物,用中文去法國人民劇院演出,明年計劃在巴黎歌劇院與蒙彼利埃戲劇節演。

北京首演時,讓·貝羅利尼導演的父母專門從法國飛過來看戲,看完特別激動,他們理解每個角色。不管換成哪種語言,話劇講的都是人的事。法國觀眾不需要去看轉譯字幕。他們對雨果作品比其他任何地方都熟。

我們先選擇【悲慘世界】,讓法國觀眾對中國戲劇團隊有了解,在真正的大眾市場建立起信任。他們接受中國團隊的演繹後,我們再有新作品,他們會主動去了解故事背景,我覺得得一步一步來。

上觀新聞: 去年7月,觀眾在上海YOUNG劇場看到諾一與霓娜演的話劇【本草綱目】,什麽樣的契機促使您和妻子把孩子也送上舞台,接觸戲劇藝術。

劉燁: 我的兩個孩子對我的了解,最多的是電影、電視劇,他們從小有先天的熟悉感。我的妻子一直參與舞台工作,她創作、唱歌,也表演。小朋友有機會成立自己的劇團,我覺得挺好的,除了日常的生活、學習之外,讓他們的思維能夠更拓展。

不管戲劇還是音樂,小朋友能站在舞台上,都挺不容易。我閨女第一次正式上台才八九歲,面對一千多觀眾表演,鍛煉她的小心臟。

珍貴無比又小心翼翼的共鳴

少年成名,人到中年,劉燁對於名聲、職業的認知,有變化,也有不變。他說,「演員被觀眾環繞,講自己的感受,表達生活中羞於表達的憤怒和熱愛,大家共同完成某種情緒,珍貴無比又小心翼翼。」

上觀新聞: 您提到,現在的戲更像是對自己某一時期的一種紀念,自己幹過的事兒裏面,能被深藏心底去記憶的,其實不多。回顧從藝路,您覺得現在算是成熟的中年人了嗎?

劉燁: 我是中年人,但成不成熟,我不知道。2000年剛出道那會兒,我年紀小,拍了電影,會覺得自己當明星了。我當過不少年明星,誰都想一直擁有藝術青春,時間能更長,希望有觀眾的認可,我也是如此,但是沒像22歲中戲剛畢業的時候那樣強烈了。那時和現在很多東西完全不一樣,因為一直在變嘛,一直在往前走,演員要適應不停變化的環境與節奏。

劉燁在第29屆大眾電影百花獎頒獎典禮暨第17屆中國金雞百花電影節閉幕式。 新華社記者 李鋼 攝

2016年6月,劉燁憑借【追兇者也】獲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新華社記者 裴鑫 攝

上觀新聞: 您說了幾次今年46歲了,再不演話劇就來不及了。您屬於對年齡的危機意識特別強的人嗎?

劉燁: 算不上,只是因為話劇真的太累了,巡演一直到5月,我給自己排了一個超強難度的工作。蘇州預演那場之後,我回家躺了兩天,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說。春節放假時候,腦子裏還是掛著戲,心是吊著的。

經紀人本來問我,要不要在巡演中加一個綜藝錄制,就是完全另一個軌域的工作。我周日演完話劇,周一飛去拍綜藝,周三綜藝拍完,周四開始演話劇。我說,肯定不行,忙不過來。演話劇是一個挑戰,讓我特別興奮。我這人喜歡挑戰,戰勝挑戰的時候,特別有成就感。

上觀新聞: 上台前,您有哪些特別的準備嗎,比如喝個能量飲料?

劉燁: 之前我在健身,每個城市演出的空檔,肯定所有應酬都取消了,絕不要喝酒。有點意思的是,這麽連軸轉的高強度工作,反而讓我的睡眠變得更好,現在睡眠完全沒有問題,不像年輕時總是失眠。二十幾歲的時候,我真的睡不著覺,痛苦極了。現在我知道壓力在哪裏,但是我可以睡覺。

我畢業都24年了,這二十多年裏,不停在鍛煉。任何工作,只要去做,都能有收獲,不僅是現在這麽難的話劇。電影、電視劇包括綜藝節目,都有各種各樣不同的收獲。

去年12月,我去清華大學參加活動,現場朗誦了一段毛澤東詩詞。我上台時候,同學們問我緊張嗎?我說,我一點都不緊張,特別習慣周圍都是人,這是演話劇帶給我的、長在我身上的東西,我可以從容地掏出來。

劉燁在清華大學 資料圖片

上觀新聞: 觀眾在網上發了一段小影片,演出結束後,您在演職人員入口給大家簽名,人很多,觀眾說您簽得有些手忙腳亂,特別認真,簽出了一種「破碎感」。

劉燁: 那天天特別冷,我們演完之後,又交流了當天舞台感受,導演總結,然後接待來後台探班的親朋好友,接著卸妝、換衣服,可能花了一個多小時。沒想到走出劇院,觀眾還在等待。

感謝有那麽多人喜歡我,這麽多年了,有些是我大學畢業時就看我作品的觀眾,年齡都挺大的,和現在的年輕觀眾不太一樣,我覺得這是日積月累的感情。

劉燁在【望道】 資料圖片

【望道】主創團隊與復旦師生見面。 賴鑫琳攝

劉燁在【鋼鐵意誌】 資料圖片

劉燁在【守島人】 資料圖片

上觀新聞: 去年,您和上影合作電影【望道】。再之前,您的獲獎電影【守島人】,還有【鋼鐵意誌】,連續幾部戲,都是根據真實人物改編的題材。這是您近年選劇劇本的偏好嗎?

劉燁: 對,演真實人物難,另一方面這些人物有很多資料可供參考。【望道】【守島人】【鋼鐵意誌】,都是一些對我們這個時代有特殊意義的人物。作為演員,我有義務、有責任去塑造這些人。

上觀新聞: 您說過一句話,我印象很深,您說,躺平是一種放棄和示弱。

劉燁: 我特別不理解,躺平是誰發明的?做任何事都有困難。如果沒有困難就能成功,全世界的人都成功了,所有人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事實是做任何事情都有困難,包括演員背台詞,像我這樣一口氣背十多頁台詞,也是困難。困難再大,至少去試一下,你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機會。所以我覺得,躺平、逃避困難,就是一種放棄、一種示弱。

上觀新聞: 您是人到中年之後才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年輕時一直這麽積極,百折不撓?

劉燁: 我不管做什麽事,今天要做了,必須盡全力,做到最好,這是我一直的原則。再多困難,我能力能到哪裏,我就一定要達到,如果可以再好,我就繼續努力。

我不會說,我能力在這兒,但我收著勁。這是態度,態度很重要。我不喜歡躺平,躺平是我特別討厭的事。

20歲的劉燁在電影【那山那人那狗】

46歲的劉燁在上海

劉燁簡歷:

1999年因主演電影【那山那人那狗】步入影壇,該片獲蒙特利爾國際電影節最受觀眾歡迎故事片獎;2004年主演【美人草】獲得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男主角獎;2016年憑借【追兇者也】獲得第19屆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2023年憑借【守島人】獲得第19屆中國電影華表獎優秀男演員獎。

欄目主編:施晨露 圖片來源:【悲慘世界】排練圖、劇照均大力攝

來源:作者:諸葛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