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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學歷父親制藥救子,網友直呼:真人版【我不是藥神】!

2024-02-21文化

徐偉身穿白色防護服,給懷裏的孩子做皮下註射時,全家人的心都高高吊起來。

註射的藥物是徐偉自己調制的,懷裏的孩子是徐偉的親生兒子。

他的操作動作十分生疏,雙手還有些顫抖—— 他只有高中學歷,不是專業的醫生,也絲毫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隨著針管的緩緩推動,0.2ml藥物進入了孩子體內。

徐偉緊緊懷抱著兒子,全家人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孩子的狀態。

徐偉為什麽要給兒子註射自己調制的藥物?這樣自制的藥又會對孩子的身體有什麽影響呢?

這就要從孩子的身體狀態說起了。

2019年6月,徐偉迎來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是個白凈的男嬰。

一家人沈浸在兒女雙全的幸福中,給孩子取名「徐灝洋」。

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徐偉發現自己的兒子發育十分緩慢,想著法給孩子補充營養,但一直沒見好轉。

小灝洋身形比同齡孩子小一圈,六個月大了還不會翻身,頭也擡不穩。出生時就白凈的臉也一直沒有血色,整日安靜不吭聲,看著似乎不太對勁。

徐偉夫婦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把孩子帶去了雲南省第一人民醫院進行檢查。

一開始,醫生診斷孩子是發育遲緩,徐偉松了口氣。

但沒幾天醫院打來電話告訴他, 從小灝洋基因檢測報告來看,孩子患的是Menkes 症候群。

徐偉根本聽不懂這一串英文是什麽意思。

醫生解釋說,這種病主要是由遺傳基因缺陷造成基因變異,身體無法吸收銅離子,身體的正常發育被影響,會引發退行性神經病變。

在不斷的感染侵蝕下,孩子體內器官會逐漸衰竭,直到生命終止。

「這種病在全國不超過50例,凡是得了這種病的嬰兒,99%都活不過3歲,你們做家長的心裏要做好準備。」

醫生說了半天,徐偉耳朵裏只聽見「生命終止」四個字。

一家人都被這個訊息打蒙了,無論如何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會遭這樣的罪。

夫婦倆帶著孩子輾轉各地,尋醫問診想要推翻這個定論,但於事無補,孩子的身體反而越來越脆弱。

更可怕的訊息是,他們根本找不著能給孩子治病的藥。

這種病的發作率微乎其微,全國上下也找不出幾個人。產藥沒有盈利空間,因此沒有藥企生產。

2、自己學習制藥

徐偉不停的搜尋治病的訊息,得知國際上對 Menkes 的對癥治療是采用補充組胺酸銅。

但藥物產量很少,價格昂貴,且全國上下大感冒期間,封控十分嚴密,他無法出境買藥。

他沒辦法,抱著嘗試的心態先後給孩子試了中醫針灸,中藥調理,還嘗試過用雞尾酒療法給小灝洋補充微量元素,沒有成功過一次。

藥需對癥,徐偉希望能找到願意生產組胺酸銅的合作方,全國上下到處找藥廠,但都被一一拒絕。

這種藥物申報時間長,費用高,加上當時徐偉對藥理一無所知,他找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願意合作的藥廠。

好不容易上海有一個表示可以商量的藥廠,但不僅費用遠超預算,而且還要等上大半年才能生產出來,孩子根本等不及,他只能放棄。

所有的道路都被封死,徐偉和妻子求天不靈叫地不應,心如刀割,無能為力。

難道真要看著自己的孩子因為無藥可治離開自己嗎?

那段時間徐偉翻遍醫學書籍,廣泛查詢資料,經過好幾天的思想鬥爭,他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他要自己研發組胺酸銅,自己制藥救孩子。

「你就是個高中學歷,化學式都看不懂,怎麽做藥啊?你把孩子治的更嚴重了怎麽辦?」

這個決定確實夠大膽,全家都覺得徐偉是瘋了,連妻子都覺得這不靠譜,勸他再找別的辦法。

世上只有自己能幫自己,徐偉選擇相信自己的力量,把自己關在屋裏開始 學習起了制藥。

學歷問題是硬傷,他只有高中文憑,連最基礎的藥理學研究論文都看不懂,面對各類厚如板磚的英文文獻更是無從下手。

他用轉譯軟件一個個查單詞,從頭學習分子式。

苦行僧一樣的學習方式,正值學習峰值的高中生都難以接受,上有老下有小的徐偉卻堅持下來了。

他每天 從制藥研究論文看到化學、醫學、生物學、化學檢驗學,把 自己逼成一個學者。

整整五六百篇的醫學論文都被他吃透了。

他說,如果不是兒子生病,一年時間他也查不清楚這些英文什麽意思。

兒子存活的所有希望都壓在自己肩上,徐偉不敢有一絲懈怠。

「父親」這個詞語背後到底蘊含著怎樣的能量?

這是無法用常量來計算的愛。

啃下了合成方法,研究出制藥的步驟,徐偉接著詢問各地的研究所,在網上一家家地找合成用的原料和實驗室。

多方打聽之後,他聯系到一家對外出租的實驗室,一頭紮了進去。

徐偉每天都待在實驗室,不斷重復著實驗步驟,每天就睡幾個小時,夜以繼日實驗了一個半月,人都瘦了幾圈,終於成功合成了組胺酸銅。

看著眼前半透明的藥液,全家喜極而泣。

連小灝洋都在媽媽的懷抱中咧開嘴笑了,仿佛是慶祝自己有救,也仿佛在鼓勵辛苦已久的父親。

新藥從研發到正式進入市場還要經過臨床測試,否則藥物可能會對小灝洋造成各種危險,徐偉也可能會因此觸犯法律,承擔嚴重的法律後果。

孩子的病已經容不得他猶豫了,徐偉心一橫,自己開始了臨床實驗。

他先是到花鳥市場買了幾只兔子,在兔子身上註射觀察。

第一次註射的劑量過大,沒一會兔子一只接一只的死亡。

徐偉在之後的實驗不斷地調整,確定了合適的註射劑量,兔子平安無事,他才放下心來。

動物實驗安全後,徐偉又開啟了人體驗證,這次他直接把藥劑註入進了自己的身體,想自己親自感受藥物作用。

一分鐘,一小時,一整天過去了,徐偉的身體都沒出現任何不適癥狀。

隔天,徐偉給妻子也註射了相同的組胺酸銅,妻子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他這才徹底放心敢把藥物給兒子使用。

但為了保守起見,他第一次還是不敢打太多,只吸取了0.2ml組胺酸銅。

給兒子做註射,徐偉的手都在抖。他無比懇切的希望這一針能把兒子的生命救回來,又怕一針下去小灝洋出現意外情況。

隨著針管的緩緩推動,藥物進入了小灝洋的身體。

全家人片刻不敢離開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孩子,生怕他出現什麽不適癥狀。

幸運的是,小灝洋在註射了藥劑後,沒有出現任何不良反應,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周後徐偉夫婦帶著兒子去醫院檢查,發現小灝洋指標沒有變化。

徐偉反復琢磨,覺得問題出在計量上。

他硬著頭皮給兒子上了0.5毫升的標準劑量,決定再賭一把。

終於,兩周後再次檢查,小灝洋的各項指標都恢復了正常,徐偉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但這只是與死神搏鬥的第一步,為了解決兒子腦電波異常的問題,徐偉又開始向另一種藥「伊利司莫「進攻。

他從國外采購助溶劑,又從原料藥公司購進伊利司莫銅化合物,像之前一樣再次紮進實驗室,開始和死神拔河。

來回上海的實驗室一次花費近2萬元。

考慮到原料成本、路途吃住等花銷,徐偉收拾出自家的雜物間,改裝成了實驗室,沒日沒夜的重復試驗藥物。

小灝洋的命就靠著這個實驗室一續再續。

徐偉不眠不休,一個月之後再次研發出伊利司莫,像之前一樣進行了臨床測試之後,開始給兒子註射。

靜脈註射伊利司莫三個月後,小灝洋的腦電圖恢復正常,頑強地活著。

看著兒子能重新笑,徐偉覺得什麽都是值得的。

不過,他自行研發出的組胺酸銅和伊利司莫還是不能根治小灝洋的病情。

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要克服基因編輯這個世界性難題。

這是全世界頂尖專家尚未攻克的領域,國外雖有涉足,但只有部份數據,從來沒人在人體上用過。

徐偉沒有退路,只能嘗試依靠自己的能力再次翻山越嶺。

為了能接觸到分子生物學專業,徐偉在給小灝洋制藥的同時拿到了成人高考的本科學歷。

他打算後面再去讀研究生和博士,學習更多幫助兒子治病的知識,再或者能幫助到其他有相似經歷的病患兒。

雖然這個群體人數很少,但需求再少也是人命,每個人都有想活下去的念頭。

「我兒子2歲半了,餵他吃飯經常嗆著,不會跑不會跳,也不會叫爸爸媽媽,每天都要打針註射,但他已經很努力了,一直在進步,我看著他,我也得進步,我們爺倆都得好好活著。」

徐偉的事情被報道之後,大批的網友都被他深厚的父愛所打動,認為他是最勇敢的前行者,還有人稱他是現實版的「藥神」。

對此徐偉表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救兒子,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到這麽多。

還有人認為他自己制藥的行為屬於違法,行為觸犯法律,雲南省藥監局對此專門做出回應,「自制藥如果不是上市藥品,就沒有幹預的法律依據。」

徐偉出於親情這麽做,沒有用於商用,「不追究,但也不鼓勵」。

2023年,徐偉在社交平台釋出最新資訊,稱已經租到了新的實驗室,可以為下一步基因編輯和神經系統重建進行探索,但因為實驗價格昂貴,他決定賣車湊錢。

訊息一出,很多網友紛紛對他表示鼓勵和慰問,準備集體捐款。

有好心人為徐偉捐助了相關的實驗器材,相關政府機構也對徐偉的情況表示了關註。

對於徐偉來說,兒子就是他人生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他咬牙前行的動力。

作為一個高中學歷的普通人,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創造了這麽多的不可能,他認為這都是心誌堅強帶給他的回報。

他是一個平凡的父親,也是一個不平凡的奮進者。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他想搶回兒子的命,也想教會他做人要堅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