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黃興洲
大邳北部的一個小村子裏,突然熱鬧起來,憨二半路揀來個女子,留在家裏當了媳婦。
東鄰西舍議論紛紛,男女老少驚詫不已,老三見這個揀來的嫂子對娘那副孝心勁,不由一聲嘆息:「憨二哥真有福氣。」
憨二並不真憨,只不過長的呆頭呆腦,個子矮,沒超過一米五。
憨二大號韓而,遺傳母親矮個子,人說「母矮矮一窩,父矮矮一個。」憨二兄弟三個只有老大隨父親高大,只是父親和大哥在一次車禍中同時死亡,母親拉巴這弟兄倆,費盡艱難,只盼能給兩兄弟找到媳婦,死也能合上眼。
憨二去山東蒼山一個鎮子去賣藥材,騎一輛舊單車,回來路過分洪道一條水溝邊,聽水溝裏有女子呼救,他發善心下去,救了一個女子。
他問女子:「你怎麽掉這深水溝裏了?」女子害羞地說:「我找地方小解的,不小心掉進水裏,爬不上來了。」
憨二又問:「你是哪裏人?到哪幹啥去?」
女子吞吞吐吐說:「我後媽硬逼我嫁給一個瘸子,我不願意,她攆我滾,我賭氣跑出來了,聽說大邳這邊有板材廠招工,想去找活幹混飯吃。」
憨二說:「那你跟我走吧,俺村裏就有兩三家板廠招工。」
女子穿著濕衣褲坐在憨二單車後座上,一路啦呱。聽說憨二還是單身,家裏有母親和弟弟,就想深一層打聽,看看他人品如何。
夜晚九點到了憨二家,憨二母親聽兒子說了這女子情況,立即帶她到自己住的屋裏換下濕衣褲,又煮掛面打雞蛋澆香油,讓兒子和女子吃喝。
女子感動地眼淚伴著雞蛋面吃了,仿佛親娘又回到了身邊,她告訴老太太:「我姓宋,叫宋荷,俺娘生我時,門口汪裏開滿荷花,就取下這個名,我就認您當幹娘吧,今後也好在您家過。」
老太太那個高興啊,心裏暗想:「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兒子半路揀來這閨女,留下來能做個兒媳婦多好。」
娘倆一床睡覺,啦了半宿,老太太拐彎抹角說了自己的意思,宋荷從心裏答應了。告訴幹娘,等過了風頭,躲過家裏人來人找,平息一陣,我就和二哥辦手緒。
隔了幾天,果然有一個外地瘸腿男人來打聽宋荷下落,沒人多嘴,都裝不知道,那人走了。
韓而和宋荷拿了結婚證,也沒辦酒宴,怕聲張出去不好。
倒是老三韓崗大張旗鼓辦了喜宴,鬧喜的人不敢鬧帶身孕的新娘子,幾個淘氣鬼把宋荷兩口子鬧的不亦樂乎。
宋荷在眾人驅擁下,補了新人喜酒,兩對新人給婆婆跪拜時,老太太哭夠了笑,笑夠了哭,板廠來賀喜的胖嫂祝賀老太太說:「大娘,你好命,這一夥娶兩個兒媳婦,明年又能添倆孫子,你就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