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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歲已宅家6年的我,開始嫌棄老公的啰嗦了

2024-04-14文化

吃了早飯泡杯茶,坐在窗戶下那個小桌子旁,老六坐在我的小床上玩手機,「走,咱出去騎單車,今兒個天涼快。」

春天來了,窗戶外面那幾棵大樹上的小鳥也多了,從早上5點多就一直的呱呱叫,「你先到院子裏去轉兩圈,我寫一篇日記。」

老六頭也不擡,站起來往外走,「你就一天不寫能咋滴?」

我哼了一聲,「有好幾次我都想放棄,不再寫了。」

老六說,「那就放棄唄。」

我扭過頭來,「如果一天不寫,就會有兩天,接下來可能就會停下來。」老六很明智地去廚房把開水瓶掂過來,又給我倒滿了水。

「停就停唄,反正每天也掙不了兩個錢。」老六滿臉不屑的樣子。

我喝口水,看著窗外的太陽,「總能掙兩個燒餅錢吧。萬一哪天你不管我了,我總不能餓著吧。」

老六「嘻」了一聲,「指望你掙錢吃飯,早晚就餓死。」

我放下茶杯,伸出右手,「那你給我10個燒餅錢,我陪你出去騎車,今天就不寫了。」

老六就著我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我聽你蒙,給你20個燒餅錢兒,也阻擋不了你寫。」

「哎呀,我這不是受你的熏陶,在學習進步嗎?」我笑著推老六,「快出去,一個小時就好了。」

老六瞪我一眼,「想幾個小時幾個小時,誰管你啊。」

窗戶離大門才10步遠,老六還沒走到五步,他的手機就響了,這家夥還故意開上免提,我用眼神制止他出去接電話。

老六不看我,站在門邊把電話開的大大的,「餵,哥啊。」

「你昨晚上幾點回的?」我聽出來是一個和我同一天過生日的老黃。

去年我過生日,老六說好了,晚上帶我出去吃頓飯,我5點多就打扮光鮮,在老六學校門口等著,5:30老六給我打電話,「我那個同事老黃,你認識的,和你同一天生日,今天非要請我們去吃飯。」

老六去陪老黃過生日了,我一個人又折回去,下了一包即食麵,還加了兩個雞蛋。

過了幾天見到老黃,老黃笑嘻嘻地伸出又白又厚又軟的大手,「六毛,聽說你也前兒個過生日,咱倆是一天呀。」

我也笑著伸出右手,「緣分哪。」

老黃笑的哈哈叫,「這都怪老六,他要早點說,我就把你也叫上,明年咱一天過生日哈,不叫老六。」

老六說,「昨晚吃了飯你們都走了,老柴非要玩兒,就我們4個人,打到11點多就結束了。」

老黃趕著問,「誰贏錢了?」

我停下來側著耳朵傾聽。

老六笑著說,「大家都差不多。我昨天還想著周末,你們都別走,咱們多玩一會兒了。」

老黃說,「我昨晚喝多了。你下午幾點能來呀?」

電話打到這個份上,總該掛了吧。

老六說,「張傑的老婆真厲害,昨晚我們打牌還沒到11點,他老婆就來查崗,打了七八個電話。」

老黃笑,「人家才結婚,咱得理解。」

老六說,「是啊,再說他老婆一個星期才回一次,我早就說不打了,張傑還不願意走呢。」

老黃有點焦躁,開始催問老六下午到底幾點能來,他好約人。

老六說,「我現在還有場兒,走不了,最早4:30,我都一個星期沒在家吃晚飯了,得陪會六毛。」

老黃笑,「你現在在哪呀?我等會兒過去接你。」

老六忙說,「不用不用,4點我爭取到。」

我幾次用眼神制止老六趕緊掛電話。

老六越聊越興起,好在老黃聽到他的準點時間後就掛了電話。

老六又往回走兩步,「這張傑的老婆真厲害,動不動就把張傑打的傷痕累累,臉上總是成傷落舊傷。」

說著老六忍不住笑,還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筆畫一個5厘米長的印子,「都撓的這麽長。這女人真厲害。」

我笑,「他不是結婚還沒半年嗎?」

老六說,「昨個我們10來多個人吃飯,有幾個小兄弟就嘲笑張傑:你這臉上掛的彩也太不均勻了。」

我哎喲一聲,「他老婆還抓臉呢?」

老六幸災樂禍,「張傑長得瘦瘦小小,他老婆驢高馬大,坐著都能把他的臉抓花。」

我哼了一聲,「那你昨天吃了飯還不回來,人家老婆去了,把你們的桌子掀了,你就好看了。」

老六說,「那也不至於,他老婆也是老師,再說昨天請客的是一個領導。」

我又轉過身子對著窗戶,看看時間已經8:30了,想趕緊寫一篇日記。

老六還在那兒喋喋不休,又把手機伸到我跟前,「你看你看,這都有五六攤兒人請我吃飯了。」

我用左手把老六揮了一下,「哼,你現在比出條子的妓女還紅火呢。」

老六掩飾不住得意,「這說明我人緣好。」

我冷笑兩聲,「老六,你以後打電話別這麽啰裏啰嗦,三兩句都說完了,你還在那東扯葫蘆西瓜瓢,我聽著都煩,也不知道人家咋受得了你。」

老六的大嘴巴撮了撮,轉身就出門了,「現在就開始煩我了,那我晚上吃了飯就住在那,不回來了。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