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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曉梅,是一個來自山西農村的小姑娘。高中畢業後,我決定來北京這座著名的大城市闖一闖,尋找新的機遇。
早上六點鐘,我拖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踏著夏日清晨的陽光,來到了北京火車站。車站裏人來人往,各種面孔在我的眼前匆匆流過。我有些緊張和興奮,首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面對著未知的生活。
「你好,請問你是劉大叔嗎?我是來找您的房間的。」我走出車站大門,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在路邊抽煙,邊問道。
「啊,你說的是我,我就是劉大叔。」他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來租我那間出租屋的吧?」
「是的叔叔。」我靦腆地笑了笑。
「好,我帶你去看看。」劉大叔把煙頭踩滅,招呼我跟著他走。
我的註意力很快被這個將是我未來居住地的小房間吸引了。墻上貼著花花綠綠的舊桌布,地上是舊舊的水泥地,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書桌,一個衣櫃,一面小鏡子,一盞白熾燈,僅此而已。小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在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來到那家服裝廠的大門前,門前立著一個大大的招工廣告牌。廠房很破舊,但人聲鼎沸,看上去生意不錯的樣子。我鼓起勇氣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衣著講究,面帶笑容。我猜他應該是老板。
「你好,我聽說這裏正在招工,我想來應聘。」我緊張兮兮地說。
「歡迎歡迎!」他上下打量著我,「我們這裏正需要一個前台接待員,你長得那麽漂亮,來試試這個工作吧。」
我有點受寵若驚,連忙道謝。接待員聽起來是個輕松的工作,我當即欣然接受了。
老板和其他同事都對我很友好。大家給我取了個外號「小梅子」,因為我愛笑的性格和娃娃臉讓人想起甜美的梅子。
有一個叫小王的男生,是這個工廠的包裝工人。他比我大兩歲,鄉下人,個子不高但長了一張老實的圓臉,看上去憨厚誠實。我們兩個經常一起吃飯,我發現他人很樸實,從不說大話或抱怨,每天工作認真負責。
「小梅子,你來北京多久了?習慣這裏的生活嗎?」一天吃飯時小王關切地問我。
「也有一個月了,剛開始還不太習慣,現在已經好多了。」我說。
「那就好。我來這裏也有一年了,開始過得很不容易,好在遇到你這樣的朋友。」小王靦腆地笑了。
我看看他圓圓的臉,也露出了微笑。和小王在一起很舒服,不需要介意太多,他會靜靜聽我說話,也會在我迷茫時給我提提意見。
就這樣,我們成了好朋友。小王有時會結伴同事一起做飯,他炒的家常飯菜特別好吃。我們一起去附近的公園散步,聽聽曲藝,也會在工廠樓頂看夜景。我開始喜歡上這個城市了,喜歡它繁華又簡單的日夜。
「小梅子,跟你在一起我很高興。」過山車下來後,小王終於鼓起勇氣對我說。
「我也是。」我羞澀地低下頭,心裏在想該怎麽問他情書的事。
就在此時,一個身材高大帥氣的小夥走了過來。
我訝然擡頭,認出他是老板的兒子小趙。他在公司時總是穿名牌,開著好車,不太與我們這些普通員工來往。
「小梅子,我想追求你,你當我女朋友吧。」小趙直白地說。
「為什麽?你考慮考慮,我會對你很好的。」小趙不死心地繼續說。
我更加手足無措,臉漲得通紅。小趙的追求太突然,我根本沒想過要和老板的兒子在一起。
「熟悉起來有什麽難的,我請你吃飯,看電影,我們多接觸就熟悉了。」小趙不依不饒。
「她已經拒絕你了,你不要不依不饒的。」一旁的小王鼓起勇氣插話道。
「你是誰啊?插什麽嘴!」小趙不耐煩地說。
「我是小梅子的朋友,看不慣你這樣強迫她。」小王直視著小趙。
我很感激小王挺身而出,但也擔心這會引起小趙的不滿,從而影響到我的工作。
「小趙,對不起,我們還是做普通同事比較好。以後就不要提這些了。」我再次婉言拒絕。
小趙惱羞成怒:「行,既然你拒絕我,那就別想在我們公司好過!我讓我爸炒了你!」說罷他就甩手離開了。
我和小王面面相覷,都有些忐忑不安。回去的路上,我們互相鼓勵,決定仗義執言,不讓小趙得逞。
我楞在原地,瞬間明白小趙在誣陷我了。
「老板,事情絕對不是這樣!我從來沒騷擾過小趙!」我急忙解釋。
「那為什麽他要這麽說你?他是我兒子,我相信他!」老板不耐煩地說。
「他昨天追求我被拒絕了,所以在報復我。事實不是這樣的!」我著急地辯解。
「你還想反咬一口?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女人,今天就收拾東西滾蛋!」老板怒吼道。
小王把真相全都告訴了老板。老板聽後臉色緩和下來,讓人把小趙也叫來了。小趙來了以後還想繼續對我動手動腳,被老板一把攔住,厲聲斥責他不應該誣陷員工。
老板向我賠禮道歉,誇獎我和小王品格高尚,並警告小趙不準再騷擾公司員工。
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了下來。小趙再也不敢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那天下班後,小王把我送回了家。在月光下,他終於鼓起勇氣對我表白了。我也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樸實的性格。
從那以後,我們開始正式交往了。每當想起最初在北京的點點滴滴,我都會非常感激遇見了小王這個對我好的人。在這座冷漠的大城市裏,他給我帶來了真摯的溫暖。
和小王在一起後,我變得越來越喜歡這個城市了。一開始的時候,我總覺得北京雖然繁華,但人際關系比較復雜冷漠。但是自從遇見小王,我才發現其實這裏也有很多溫暖真摯的人。
我們開始談論起以後的打算來。小王說他會好好工作,以後想開個小店。我也要努力賺錢,然後我們就可以結婚生幾個孩子。我們 著孩子的名字和樣子,畫著美好的藍圖。
就這樣,時光飛快地流逝,轉眼我們在這座城市已經生活了兩年。小王成了這個公司的主管,我也升職做了設計師。我們在這條老街區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漸漸有了家的感覺。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了小趙。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了,還會不會來騷擾其他女孩子。我本能地有些擔心和同情。
「我們去工廠找找小趙吧,看看他最近怎麽樣。」我對小王說。
小王點點頭,表示贊同。於是我們來到了曾經工作過的那家服裝廠。多少有些懷念當初的點點滴滴。
在廠房裏四處張望了一番,終於看到了小趙的身影。他看上去清瘦了許多,神色也頹廢了很多。
我鼓起勇氣上前與他打招呼:「小趙,你最近還好嗎?」
小趙擡頭看到是我們,先是一楞,然後有些尷尬地說:「哦,我還行吧,你們怎麽會來這?」
「我們 ,就順便看看你。」小王說。
我看著小趙,還是忍不住說:「對不起,當初誤會你了。我沒想到你內心那麽孤獨,需要理解和關心。以後我們可以當朋友。」
小趙看上去很驚訝,然後笑了:「其實我才要謝謝你們讓我醒悟過來。我會好好反省,也祝你們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