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英媛 文/ 圖
北方且隆冬時節結冰厚實,為冰釣提供了天然的保障。甲辰年新春大吉,熱愛冬釣的朋友們,請跟著我們過大年,釣大魚嘍!
一、冰釣沒那麽簡單
冬季,祖國的南方依然風光秀麗,百花盛開,垂釣江河,快樂無限。而浩瀚的北國大地,已是百葉雕零,一片蒼涼,風雪狂飛。對於北方垂釣愛好者來說,長達半年的冰天雪地,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漫長的等待和無奈,只有嚴寒冰雪和苦悶伴隨著他們。
都說冬釣很瀟灑,那只是擺拍的遊戲。用電鉆在養魚池冰面上打個洞,鋪上海綿地毯,扣上保暖帳篷,開啟電熱爐子,燒杯咖啡,煮盤熱餃子,打上窩料,筏竿一支,邊吃邊釣,既舒服又熱鬧,無數的點贊,美得你睡不著覺。
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下真正的冬釣:半個世紀前漁民如何用古老的冰鑹打冰窟窿下凍網;如何「穿竿子」;如何用大鵝潛水穿線;用「抄羅子」攪魚;用帶眼的鐵鍬撈冰;用「咕咚耙」催動魚群。
就是近10年,如何在湖面江面破冰冬釣也是很罕見的,絕不是那麽簡單。
二、興凱湖冬釣
2022年1月份,正是三九天。我有幸應邀前往冰天雪地的興凱湖冬釣。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到密山市下車,漁友開著綁著防滑鐵鏈子的雪地車接站。
在兩個多小時稀裏嘩啦的車輪聲中,到達興凱湖大楊樹釣場,已是掌燈時分。吃完清蒸大白魚,睡在溫暖的熱炕上,夢想著明天冰釣興凱湖的魚獲和快樂......
清晨的草甸子,一尺多厚的雪,寒冷的空氣,一張嘴能嗆你個跟頭。一尺多長的白煙,像變魔術一樣,隨著呼吸在眼前飄來飄去。
馬爬犁拉著所有的用具,在一尺多深積雪的草甸子上開路,雪地車在凜冽的寒風中,跟隨在後。人人穿著大棉襖大棉褲,高靿防雪的大棉靴,外罩羽絨大衣。我們不時地清理倒木、塔頭墩子給車開道。
有時車陷雪坑要集體推車。二裏地的草甸子,艱難地行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冰晶雪潔,煙波浩渺的興凱湖。我興高采烈地跳到湖面上,走了幾步就摔了一個大跟頭,好在穿著厚厚的棉衣並無大礙。
在距岸邊3千米處,漁民選擇了三個不同位置,大約20米的等邊三角形,用電鉆鉆了三個直徑半米的冰窟窿。冰的厚度有一米,水深有五六米。這裏沒有地毯,也沒有帳篷,只有凜冽的西北風,卷著雪花漫天狂舞。
每人一個小馬紮子,沒有筏竿,用路亞竿。那些商品窩料,不適應於寒冷冬天水域。那些釣養魚池大青、大鯉、大草的魚餌更不適用於此處的冰釣。窩料是用切成米粒大的紅蚯蚓,釣餌是用閃著藍光的黑蚯蚓。
這都是我當年下鄉時的知青釣友秋天挖的,用麻袋裝上原土,冬天放在樓道裏養殖。
因為每年5月份開釣時,北方的凍土剛化一鍬深,無處挖蚯蚓,這才叫有備無患呢。
三、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我選擇了最東側的一個冰洞,撒一把紅蚯蚓餵窩子,拋下掛黑蚯蚓的鉤。還要不停地攪動水面,防止把鉤線凍住。我還在冰雪上插上一面小紅旗,特別耀眼醒目。
零下20多攝氏度的寒冬,一個小時人就凍透了。大皮帽子皮手套也無濟於事,手凍得像貓撓的一樣。長長的毛圍脖繞了三圈,只露兩只眼睛,只能順風背朝西北,以防寒風吹落眼淚。
越是荒無人煙,資源越豐富,魚口越好。一米厚的冰,透明的像玻璃窗一樣,清澈見底。那四處遊弋的各種魚類,像在海洋公園一樣展示各自的風采。
最先到達的是鯽魚,隨後紅尾、翹嘴、鯉魚、鮎魚都圍攏上來,開始搶食像紅寶石顆粒一樣的紅蚯蚓。
我那鉤上的黑蚯蚓在黃沙的湖底和鮮艷的紅蚯蚓中格外醒目。當我輕輕地挑動魚鉤時,即刻被魚群發現,一紅尾迅疾搶入口中。
我提竿搖輪,首戰告捷,一條一斤左右的紅尾活蹦亂跳地在光滑的湖面上進行著自由體操的表演,一會就凍成了雪白的冰棍。
隨後就是翹嘴、紅尾的輪番進攻,連續狂拔了20多條。因戴著羊皮棉手燜子無法摘鉤,只能脫掉。兩只手凍得已經生疼僵硬,只好把魚竿夾在胳肢窩,手不停地放在嘴邊用哈氣來暖和。
而兩位漁友已經凍得跑回車裏暖和,漁民也趕著馬爬犁去湖口起網,肉眼可見的方圓幾十裏浩瀚的湖面只剩我一個人。這麽好的機會,這麽好的魚口,我豈能放棄。我終於忍耐不住,開啟了電熱背心的開關,兩只手插到懷裏,瞬間感到了無限的溫暖。
這是佳釣尼謝小忠為我特制的防寒保暖電熱背心,應急時才用的。10分鐘過後,全身恢復正常,手腳活動自如。
其實魚早已咬鉤,只是我夾竿在胳肢窩,厚厚的羽絨服沒有感覺到。拉上來一看是一條二斤的鮎魚,看來寒冬時節魚活力差,並沒有掙紮。要是在夏天,早把魚竿拽跑了。
就這樣,在數九隆冬的三九天,堅持冰釣到下午2點,漁友在車上招呼我吃午飯都沒去。此次釣獲紅尾20多條,翹嘴5條,大狗魚兩條,鮎魚一條,總重量40多斤,可謂無比輝煌的荒野冰釣。
漁民趕著馬爬犁回來接我們,兩個凍得瑟瑟發抖的釣友才從車上下來。他們吃力地把魚獲裝入麻袋,原路返回大楊樹釣場。
從那次冰釣興凱湖之後,我有些意猶未盡,一想起那艱苦的雪地跋涉,寒風刺骨刮鼻子刮臉,真讓你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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