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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55萬大軍駐防華北,為啥輕易獻出北平城,事實證明太高明

2024-07-22歷史

傅作義是一位很優秀的軍人。

但他卻又不是純粹的軍人,他有拳拳愛民之心,解放戰爭時期,他的部下有人闖入街市,僅因拿了日軍遺留下來物品,便被傅作義下令槍斃。

在他治下的百姓,日子過得也相當不錯。至少,不會出現官軍欺民的現象。

傅作義在國共雙方,都有著不菲的評價。甚至在戰史中,有著大量喜歡他的粉絲,說的更加直白一點,這人內建魅力。

我們評價一位軍事家也好,或者評價一位政策,運用國際上通用的「十字架」識人法,最為精準。橫向我們可以評價他的忠孝禮義廉恥,縱向我們可以評價他的為國、為民、為己之自我理想。

他顯然是一名合格的軍事家,或是一名合格的政客。

閻錫山時代,傅作義所部是晉軍麾下的模範部隊,涿州守城,他一戰成名,張學良為之驚嘆!

日軍侵華時代,閻錫山眼看傅作義勢大,有脫離晉軍序列的跡象,便在日軍大舉進攻山西的時候,命令傅作義孤軍守護太原,想要借助日軍之手廢掉傅作義。

奈何,傅作義在周恩來的力勸下,並沒有像以前那般死守太原,為傅作義日後的崛起埋下了最大的伏筆。後來,傅作義因飽受閻錫山排擠,引兵出家,來到了綏西河套地區,竟然發展出了五萬大軍。

傅作義也從此脫離晉軍序列,成為塞北獨樹一幟的勁旅。當然他還有個更為響亮的名號:晉綏軍。

這支擁有晉軍血液,又擁有綏遠子弟血液的新造勁旅,在傅作義的調教下,無論是日本人,還是閻錫山,都拿他無可奈何。隨著傅作義在塞北地區的諸多傳奇戰役,如百靈廟大捷,蔣介石似乎也看到了壓制閻錫山的希望,在中央報社上面大力稱贊傅作義,什麽諸如「為國幹城、氣壯山河、戰史流放、史跡昭垂、萬世不磨」等絕頂贊美詞紛紛見報。

傅作義這位出身晉軍,而又脫離晉軍自創晉綏軍的非嫡系雜牌將領,開始從幕後,走向台前。

那時候,蔣介石其實將他視為制衡閻錫山的絕佳法寶。當然,傅作義的脫離晉軍,自成一脈的事情,也的的確確傷害到了閻錫山,閻錫山可謂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他早早被日軍吞了去。

只是,閻錫山的這種念想一直到日本人投降也始終沒有結束。

解放戰爭時期,傅作義以非嫡系身份入主北平,成為封疆大帥,這沒有蓋世神功,他一個雜牌軍將軍,蔣介石斷然不會把他扶上如此高位。

1946年,他先是以圍魏救趙之法,解決大同危機。隨即又奇襲張家口,占據晉察冀首府,一躍成為全國戰場最風光的軍事主帥。

晉察冀根據地從此被一分為二,並徹底斷了和東北的聯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晉察冀野戰軍都是被傅作義壓著打,基本沒有還手余地。這顯然和當時中央所制定的「向北發展,向南防禦」的大戰略背道而馳。

但沒辦法,傅作義就是如此剛猛。整個華北戰場,幾乎沒有哪支軍隊敢輕易對傅作義下手,甚至要專門繞過他去打河北的孫連仲。直到孫連仲麾下兵團被啃幹。

毫不誇張的說,華北戰場之所以最後倒了。東野入關當然是致命的原因,但究其根本,就是蔣介石在河北、北平地區的嫡系部隊打得太窩囊,傅作義在自己防區之外的救援也是愛救不救的狀態,直接到了華北局勢開始惡化。

到了遼沈戰役進行時,外圍孫連仲所部可控制的石家莊核心要地遺失,傅作義的部隊仍舊牢牢控制著西至歸綏,東到天津,南至保定,北至承德的廣大地盤。

這種狀態一直維系到了東野大軍入關。他一直不想看到的城下之盟,終於還是要真正的開始面對了。

城下之盟。

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略帶侮辱性的成語,我想,沒有任何一位名將願意在他煌煌一生中,搞一件這種事情。

遙想幾十年前,傅作義所經歷的每一次城下之盟,都會成為他輝煌的軍功。他的軍教生涯,也離不開她的每一次守城之功。

而今,位處紫禁皇城下,他的抉擇,事關忠誠和良知,他不忍背叛蔣介石,更不忍六百余年的紫禁城毀在炮火之下。

他很糾結,也很無奈。

在傅冬菊的回憶錄中,她說父親和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是冒著三個死來做這件事的。第一,幾年來我不斷向部屬講‘敵軍’的話,而今我秘密地來個180度的轉變,他們如果想不通,會打死我;第二,這件事如果做不好,泄露出去,蔣介石會以叛變罪處死我;第三,也可以按戰犯處死我。

但深明大義的傅作義也說了一句關鍵的話: 「只要民族能獨立,國家能和平統一,咱們還希望什麽?」

六百年的皇城北平,在他一言九鼎之下,得以完整保存。

毛主席、周恩來敬重他,閻錫山懼怕他,蔣介石信賴他。

甚至就連當年被他折磨的窩窩囊囊的張作霖和張學良父子倆,都不由得對他伸出大拇指。其實,傅作義對女兒說的那番話,本質上就是他心裏面最想說的話,應該也算得上是他對自己此生的一個總結性評價。

解放戰爭期間,他是蔣介石足以信賴的北線名將,不僅作戰北部戰場,還經常抽兵增援東北戰事,他獻出北京城,心裏面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覺得對不起蔣介石的。

其二,他覺得對自己麾下的兄弟,有那麽一點對不起。這些曾經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未來的前途命運如何,他當時恐怕也無從知曉。

其三,他自己的命運如何,他自己也無任何底氣覺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畢竟身處那個時代的洪流之中,又位處不同的敵我陣營,單憑獻出一座城市,就想著全身而退,那未必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他最想不到的事,我們黨、我們軍給了他無上的大度,生生將他從時代旋渦中脫身而出。

這應該也是傅作義幸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