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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林的悲慘命運:被高位「栓住」終老

2023-12-07歷史

蘇聯雖然在人類歷史上存在的時間並不長,但其留下的影響卻深遠而久遠。蘇聯政治氛圍一向復雜而壓抑,充滿著不確定性。在這個特殊的歷史地位和環境下,權力的垂危和平地卻並非罕見。任何對當局有用的人都有可能得到提拔,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獲得崇高的地位。我們今天要談論的偉大蘇聯作家馬克西姆·高爾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在他風光的時候,他的名聲僅次於史太林,在全世界也享有崇高地位。高爾基生活富足,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式別墅,40名仆人日夜伺候,享有豪車接送,堪稱人生贏家。但一個作家如何能獲得如此地位和待遇呢?高爾基的一生尤其是晚年並不如意,蘇聯高層政治的復雜性、糾結和變幻莫測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展現。1899年,高爾基完成了他生涯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福瑪·高二傑耶夫】,使他成為當時俄國文壇上備受矚目的新星。他從10歲起就迫於生計,身臨社會底層的磨難,深刻感受到了底層百姓的貧困。

因此,當俄國革命掀起高潮時,高爾基幾乎是第一時間做出了響應。1905年,他加入了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並在革命初期便與列寧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當年的無產階級革命者急需有影響力的「領袖人物」,作為享有盛譽的作家,高爾基自然成為了眾人關註的焦點。自1906年開始,他試圖發表一些與政治相關的文章,然而,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政治家,甚至在早年還參與過一些民粹主義政治團體,因此在許多政治問題上存在一些偏差。在列寧的指導下,高爾基糾正了這些錯誤。然而,兩人的關系並非一帆風順,高爾基對列寧的「暴力奪權」革命理念頗有微詞,尤其是在「十月革命」前夕,大多數革命者反對發動武裝起義,而高爾基也對列寧孤註一擲的偏執做法持有異議。然而,在當時,列寧表現得十分強勢,每當高爾基提出反對意見,列寧便動輒用「立場不堅定」之類的大帽子來斥責他。

甚至有一次,列寧在高層會議上當眾批評高爾基,而後者則尷尬地笑著承認:「我知道我是一個很差勁的馬克思主義者。說來說去,我們這些藝術家都有那麽幾分傻勁兒……」。十月革命成為兩人關系破裂的導火索,革命爆發後,高爾基宣稱自己對此感到震驚。他在孟什維克的【新生活報】上發表了言辭激烈的批判文章,並聲稱這場革命是「俄國的悲劇和淪陷」。而列寧直言不諱地評價高爾基的言論「毫無共產主義者氣味,卻有濃重的反革命性質」。隨後,列寧下令關閉了這家報紙。兩人的關系在這段時間內降到了冰點,甚至比直接斷交還要差。1920年,高爾基在列寧50歲生日宴會上用對彼得大帝的諷刺話激怒了列寧:「看見這個‘偉人’總讓人感到恐懼,他隨心所欲地擺弄我們這個星球上的歷史杠桿。」 高爾基的舉動引起了列寧的極大憤怒,導致列寧下令對他展開監視和騷擾。隨著壓力的增加,高爾基最終在1921年10月離開了蘇聯。

盡管如此,他仍然緊密關註著蘇聯的政治動向,但他與列寧的關系並沒有得到改善。1922年7月,蘇聯政府對孟什維克進行清算,許多文學界人士受到牽連。高爾基寫信給蘇聯政府,要求停止這種行為,他指出:「在我們這個充滿文盲、沒有教育的國家裏,淪陷知識分子是愚蠢的犯罪行為。」 盡管高爾基的警告沒有產生任何效果,但他卻將國內發生的一切寫成文章。這些文章在歐洲各地的流亡孟什維克中傳播,引起了巨大轟動,嚴重損害了蘇聯的聲譽。列寧大罵高爾基「卑鄙」,托洛茨基也立即發表文章抨擊他,稱這位俄國作家「墮落到了極點」。1924年1月,列寧逝世,但高爾基的處境並沒有得到改善。相反,他因一些與宗教有關的問題再次與蘇聯高層發生沖突,甚至考慮放棄蘇聯國籍,這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譴責。

在蘇聯時期,著名的作家馬雅可夫斯基曾經稱贊高爾基是「一具僵屍」,而其他許多人則公開表示高爾基是俄國文學的恥辱,甚至有人要求將他與蘇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劃清界限。在這段時間裏,高爾基所有的作品和信件都受到蘇聯情報機構的嚴格審查,他的作品被轉譯成俄語,各種外國文字也都要經過審查。秘密警察設法從他的言行中找出不利於他的政治觀點,以證明他的「罪行」。在政治壓力下,高爾基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公開表態忠於蘇聯領袖和蘇維埃政權。盡管他仍然堅持反對蘇聯高層對作家和文人的迫害,但在1928年回到俄國時,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俄國革命的良心」,那個「革命的海燕」,而是徹底變了一個人。當時,由於古拉格群島的存在問題,蘇聯當局形象受損嚴重,高層便邀請高爾基參觀古拉格群島。那天,許多囚犯寄希望於高爾基,希望「革命的海燕」能夠幫助他們擺脫困境。

然而,高爾基對這些人視若無睹,反而贊揚勞改營,聲稱勞改營是「一種全新的勞動模式」。高爾基離開後,所有接觸過他或曾試圖接觸他的人都被處決。如前所述,此時的高爾基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當初的熱情,成為了蘇聯領導層的「禦用文人」,歌頌政府,掩飾現實。作為回報,得到史太林的關照下,高爾基獲得了極為奢華的生活條件,蘇聯建築、道路和研究所都以他的名字命名。史太林在政治上的瘋狂操作讓人大跌眼鏡。他不僅對文化領域進行幹預,還試圖操縱人們的思想。史太林深知莫斯科藝術劇院對高爾基的重要性,於是他想方設法將高爾基與國家緊密聯系在一起。這番行動讓高爾基重新成為蘇聯文人的偶像,實權派人物紛紛對他贊不絕口。然而,這位曾經的文壇巨匠卻在歷史的風雲變幻中走上了一條扭曲的道路。在20世紀30年代的政治災難中,人們希望高爾基能夠發表一些正義的聲音,但卻意外地發現他竟然高調地贊揚秘密警察的工作。

這種反常舉動讓人費解,也讓他的名聲大跌。然而,這也顯示了他非常聰明狡猾的一面,他懂得在危機時刻屈服以保全自己。盡管他保住了性命,卻在晚年過得並不踏實,受到嚴格的監視,許多作品也無法正常發表,言論自由也受到限制。更讓人唏噓的是,他的兒子於1934年神秘死亡,此事的調查也不了了之,令他備受折磨。最終,高爾基於1936年6月18日逝世。在臨終之際,他絕望地表達了自己的疲倦和不滿,認為自己被困在籬笆裏,生活失去了自由。這位曾經的文學巨匠,在政治的狂風驟雨中,最終以疲倦和不滿離世,留下了一個深深令人痛惜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