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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穎超在回憶長征時候說:「我不能算是長征時候的紅軍女戰士」

2024-05-16歷史


鄧穎超在回憶長征時候,總是說:「我不能算是長征時候的紅軍女戰士」。
雖然她也是千辛萬苦,九死一生,一路隨軍兩萬五千裏過來的。
但是鄧穎超覺得,「真正的紅軍女戰士,是康克清、李堅貞等同誌那樣,她們都在連隊當指導員。而我當時重病在身,屬於修養連的休養員,沒什麽可寫的。」
事實確是如此。鄧穎超從小身體弱,小時候就患過肺病。在江西蘇區時,繁忙的工作加上營養不良,讓她再度舊病復發。
長征開始的時候,31歲的鄧穎超正在病中,長時間低燒不退,咳血不止。
她向組織提出:希望留在江西工作,避免給長征的隊伍增添麻煩。但是中央還是決定讓她隨軍行動,拖著病體踏上了長征的步伐。
她被編入紅軍總衛生部的幹部休養連,任總支委員。一同在休養連的還有懷孕的賀子珍,年過半百的董必武、徐特立、謝覺哉等人。
休養連有擔架,還有一匹馬。勉強能行動的時候,鄧穎超總是自己騎馬,這是她在長征的時候趕鴨子硬上架地學會的。而實在病重的時候,只能躺在擔架上,由同誌們擡著走。
前有阻攔,後有追兵,紅軍長征的艱難,遠遠不止於爬雪山,過草地。情況緊急的時候,往往是晝夜兼程,邊走邊打,一路沖破敵人的圍追堵截。
有一次,鄧穎超所在的休養連在貴州境內,剛開始攀爬一座大山,突然幾架敵機飛臨上空,開始瘋狂地投彈、掃射。鄧穎超隱蔽在半山坡上的樹林裏,幸免於難,只聽得耳畔一陣狂轟濫炸,等一切結束後,情形一片混亂。休養連傷亡了十多名同誌。
毛澤東的妻子賀子珍就是在這次轟炸中,受了重傷。身中17處彈片,這些彈片給她留下了永久的傷痛,有幾片彈片至死都沒能取出來。
而鄧穎超也幾次面臨生死危機。纏綿不愈的肺病始終折磨著她,而且完全沒有藥物可以用,只能靠硬抗。過草地時,鄧穎超獨自騎在馬背上,一天,雷電交加,驟雨傾盆,她的馬受驚了,高高擡起了前蹄,頓時將鄧穎超顛落,恰巧扔到了一片沼澤裏。
這時候,前面的同誌已經走遠了,鄧穎超怎麽喊,也沒人聽到。而沼澤是越掙紮,陷得越深。鄧穎超沈住了氣,一動也不敢動,不知道在泥水裏泡了多久,後面的同誌才趕到沼澤邊上,發現了鄧穎超。
她全身上下連泥帶水,全濕透了,凍得直打哆嗦。當天就開始發高燒,拉肚子。在之後的幾天,她粒米未進,全靠一點點水維持著生命。
而當時,周恩來也在患病,發著高燒,甚至出現了昏迷。醫生望著手中僅有的一支退燒針發愁,鄧穎超知道後,果斷地將那支退燒針留給了周恩來,她自己則硬抗病魔。
蔡暢和幾位同誌來看她,說鄧穎超當時「三分像活人,七分像死人」,都以為她活不成了,背著鄧穎超痛哭了一場。
萬幸的是,鄧穎超和周恩來都挺過來了。
而作為女紅軍,所面臨的困難比男同誌更多。
有位女紅軍回憶,「當時全部家當就是一條毯子、幾件必備的換洗衣裳和大約夠吃10天的口糧,所有東西打成一個背包。腰帶上掛著一個搪瓷缸,走起路來叮當作響。遇上陰雨天經常被淋成「落湯雞」。」
遇上生理期則是尷尬而頭痛的,找不到草紙,只能拿稻草應付。
忍受著腹部的疼痛,還要緊跟著大部隊一刻不停地往前走,一步也不能掉隊,夜裏躺在冰冷潮濕的土地上入睡。
長頭發肯定是不能留的。大家都剪了短發,許多女紅軍甚至全剃了光頭。
有的女戰士倒在了長征的路上,有的則留下了終身難愈的病痛,有的再也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後來,鄧穎超說起過去的日子,還說:「我和恩來,都是幸存者,沒有想到會活到今天。」
但是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從此享受幸福生活,反而說,「我們幸存下來了,要完成犧牲同誌的未竟事業,就得拼命地工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她和周恩來都是這樣做的,為革命事業奉獻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