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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哥「俗人讀史」之:馮治安的糊塗事

2024-03-03歷史

馮治安一生的為人處世哲學,可謂是中庸之道,是有名的老好好,既不得罪甲,也不開罪乙,凡事走中間路線。其部下有說他好的,也有說他和稀泥的,更有說他無能的,但這種誰也不得罪的處世哲學,最後還是把大夥都得罪了。現略舉幾例,以饗讀者。

一、為「三姓家奴」說好話,為東陵大盜開綠燈。第29軍在平津站穩了腳跟,原西北軍舊部多有懷著「茍富貴、勿相忘」的思想來投靠者,其間多有智能之士,但也不乏奸詐之人,其中就有當時已經被人稱作「三姓家奴」、「有奶便是娘」的石友三,還有一位東陵大盜孫殿英。宋哲元、張自忠對於他們的請呈,給予拒絕之後。他們便又找到了馮治安,沒想到馮治安竟然答應了他們,還為石活動,任了冀省的保安司令,剛剛上任,就暗中投進日本人的懷抱,不停地給29軍找麻煩,甚至成了「帶路黨」。而對於孫殿英,馮治安更是給予了諸般照顧,提供給他槍械,盧溝橋戰端剛剛開始,這位孫殿英便打起了第29軍的主意,繳了通縣張慶余民團余部的械。

二、治軍心慈手軟,致使第59軍淪為三流軍隊。第59軍是張自忠將軍在抗戰中打造出來的一支鐵軍,但張自忠殉國之後,接任第33集團軍的馮治安,卻在第59軍的用人上,采取了妥協的手段,致使該軍很快便喪失了應有的戰鬥力。當時馮上報蔣氏,擬任命原副軍長李文田為集團軍副總司令,原幹訓團教育長張克俠為集團軍參謀長,原副軍長兼38師師長黃維綱任第59軍軍長,劉振三為副軍長兼180師師長,原第114旅旅長、幹訓團副團長兼警衛團團長董升堂為38師師長。

蔣介石批復時,黃、劉、董準允任職,李文田、張克俠任職未獲批。二人不滿,以59軍將士對董升堂無好印象為由,上下活動,要求馮重新舉薦38師師長。馮於是又上書蔣氏,仍保李、張二人前次職務,另委李九思為38師代理師長,不使董就職,遂獲批。董後來獲悉,益恨馮、張、李。致使老河口之戰,董不聽張克俠調動,造成極大的損失。在黃維剛病逝後,第59軍很快便淪落為三流部隊,甚至當時流傳有這樣的說法:馮治安無能、李文田腐化、張克俠清高、劉振三(59軍繼任軍長)頹廢、李九思煙鬼。

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付共產黨,可腳卻從來都在蔣介石的「船」上。馮治安為了保存實力,周旋於各種政治力量之間,並非有什麽高明的政治見解。他曾對人說:「馮玉祥下台是過於親共,宋哲元垮掉是抗日太突出,張自忠陣亡是反蔣太賣力。」他,馮某仰之,既對蔣介石不滿並保持若即若離,但又不公開反蔣;既和共產黨搞統戰,又不顯得太「紅」;既抗日,又要保住了部隊實力。

其實,馮治安對於部下何基灃秘訪延安,是心知肚明的,何也向他匯報過,可當何提出組建軍訓團,並暗中使用共產黨時,他表示默許,有人告何為共產黨時,他為之遮掩,甚至何被叛徒出賣後,他為之周旋,還提升何為第77軍軍長。何與新四軍交往,出售軍火給新四軍,他從中撈取利益。而對於張克俠是共產黨,他更是心知肚明,但也沒有出賣他,既不過問,也不攔阻。

四、「兩面不是人」的尷尬結局。馮治安如此結局,引來國共兩黨不約而同的批評,國民黨說他,一槍未發,被共產黨呼啦啦拉走了數萬人馬,導致淮海大戰開局受挫、全線震動。更何況,對於他內部問題,蔣介石早就警告過他,可他對於何、張、過等人,不但不辦,還要力保,還要重用,結果不戰而垮。國民黨當局認為,馮之敗,非戰之罪,乃是因「容共」而「自壞」,咎由自取爾。

而共產黨一方認為:馮治安完全應該、也有條件在淮海前線起義。但他在最後關頭,拒絕了共產黨對他的爭取,坐失立功良機。最終成為反共營壘中的一員,應予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