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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一個決定,曾被周希漢吐槽,卻成就了他軍教生涯的得意之作

2024-07-24歷史

眾所周知,陳賡大將在日常生活中是一個性格開朗、語言風趣、不乏幽默感的人,在軍隊裏無論是跟上級、平級還是下級打交道,他也總能以機智、幽默的方式來處理人際關系。

這從他巧妙處理周希漢對臨時指揮兄弟部隊的「吐槽」一事就能充分體現出來。

淮海戰役期間,陳賡率第四、九、十一縱隊和豫皖蘇獨立旅作為東集團,負責突破黃維兵團第十四軍防線。

周希漢則率領第十旅作為東集團的右翼向李圍子、沈莊方向突破。

1948年12月5日上午,陳賡來到周希漢的指揮所。進攻李圍子的時間定在6日的17點,他是來檢查準備情況並參加周希漢的步炮協同會的。

周希漢的指揮所從外面看,只不過是兩個不高的大土包,上面還長著枯黃的草。

可一進到裏面,陳賡就傻了眼。裏面寬敞得完全可以召開小型會議。一盞落地式的汽燈照得室內亮如白晝。最讓他吃驚的是,裏面有成套的鋁制美式橄欖色的桌椅,桌子上壓著有機玻璃拼接的作戰地圖。

「嘿!周希漢,你這個家夥很會享受嘛!都是從哪裏搞到的?」陳賡驚訝地說。

周希漢往西南雙堆集方向指了指:「還不是敵人上的貢品。吳效閔搞到的,說用不上,就送到我這兒來了。」

陳賡像彈鋼琴一樣雙手在有機玻璃板上敲著:「嗯,這指揮所不錯,我要了。」

周希漢撇撇嘴說:「你什麽都想要。這裏離敵人只有兩步遠,你來了,我上哪兒去?等我搞掉了楊圍子,我去占了熊綬春(敵第十四軍軍長)的窩,這裏自然會讓給你。」

「你還不如說搞掉了雙堆集再給我呢。那時候我要這些爛玩意兒還有什麽用?沒見過你這麽小氣的。餵,你們說你們周旅長小氣不小氣?」

眾人見他倆鬥嘴習慣了,誰都不插嘴,他一問,便都笑出聲來。

笑過之後,周希漢便宣布開會。

會上,陳賡很少開口,主要是聽。周希漢把方方面面的情況都作了詳細匯報,陳賡聽了表示很滿意。

散了會,陳賡並沒有立刻就走的意思,而是靠在椅子上仔細地詢問周希漢另外兩個旅的部署和準備情況。

眾人明白他倆要個別談談,便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陳賡聽了周希漢全部的設想和決心後,點點頭說:「還可以。我們東集團打得怎麽樣,全靠你們四縱這裏的進展。李圍子這個頭一定要開好。」

他把「你們四縱」四個字說得很重。由於總前委任命陳賡為東集團的指揮員,他便報請總前委批準,指定周希漢在此期間臨時指揮第四縱隊。

周希漢明白陳賡的用意,可是他對這種臨時授權的做法並不滿意。

在部隊裏平級指揮平級的情況並不少見,但有時的確是很尷尬的:

你把自己的部隊放在最困難的位置上,別人可能說你看不起人,只顧自己出風頭;

你把難點交給別的部隊,人家又會說你把重擔子推給別人。打了勝仗是大家的,打得不好是你指揮無能,橫豎不討好。

如果這種平級指揮平級的情況,出現在周希漢與陳康那樣的生死之交之間,或者周希漢與李成芳、查玉升等親密無間的戰友之間,當然不成問題。

可如果要指揮那些並不熟悉的部隊,客客氣氣地賠小心他又最不情願,像吆喝自己手下的團長那樣指揮人家,人家又受不了。

總而言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況下,這樣臨時指定確實不太好處理。

然而面對陳賡這位老上級,這樣的話周希漢又說不出口,他知道那樣理虧。

周希漢左思右想,撇了撇嘴開始「吐槽」:「你又不是不知道,抗日戰爭的時候咱們三八六旅就總臨時指揮別的部隊,自己老是啃硬核桃,結果還不是有一大堆的閑話?」

「可不是!」陳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跟著吐起槽來,「這幾年還不是一樣?我這個縱隊司令凈指揮別的縱隊了。連老百姓都曉得有個陳謝大軍。可混到如今我還只是個縱隊司令。在別的野戰軍,大了不敢說,兵團司令恐怕早就當上了。」

他看著周希漢繼續說道:「我回去就同劉、鄧首-長講,什麽東集團不東集團的,我不幹了。我就指揮我的四縱,別的縱隊哪個高興指揮哪個指揮去。」

「殲滅不了黃維是他劉、鄧首-長的事。淮海戰役打不好,拖延了解放戰爭勝利的行程,讓他們同最高首-長檢討去,關我陳賡X事!」

周希漢開始還以為陳賡被他的話打動了,但聽著聽著就品出了滋味,原來陳賡在拐著彎地批評他。

他被說得無地自容,只好說:「好了好了,你不要指桑罵槐了。我周希漢意見歸意見,打仗歸打仗。不要說當旅長,當團長、營長也不妨礙我去打敗老蔣。這點覺悟還要你來啟蒙!」

陳賡這才笑著說:「這還差不多。我還不曉得你的難處?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嘛。我又沒有分身術,不交給你的話,難道你給我推薦一個人嘛!」

周希漢一聽這話倒急了,脖子一梗,故作氣惱地說:「推薦哪一個?那還不是我嘛!」

陳賡便笑罵著起身告辭了。

後來的事證明, 陳賡讓周希漢臨時指揮四縱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周希漢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他率領十旅及四縱連克李圍子、沈莊、楊圍子等多處強敵,在淮海戰役中立下了大功。

可以說,陳賡讓周希漢臨時指揮四縱的決定,雖然被周希漢「吐槽」,卻成就了周希漢軍教生涯的得意之作。

正如他晚年常說的一句話:「黃維雖不是我旅捉的,但他是被老子打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