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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不會喚醒理解,只會讓人覺得擾民

2024-01-12育兒

哭這種事,出發點是希望透過哭來解決問題,但通常而言,無論是哪個年齡段的哭,到最後都會讓問題變得更為復雜或是更加敏感。

比如小時候哭,容易引來大人的不快,雖然哄孩子是每個家長都會面對的事情,但這並不等於哭就能解決問題,就能讓哄孩子這件事成為理所應當的存在,尤其是孩子犯了錯的時候,哭看似是渴望原諒,實際上則更像是一種激發矛盾的導火索。

成年之後,哭是一種崩潰,一種在重壓之下無法忍受所出現的應激反饋,雖然這個時候若是身邊有人能夠出言安慰固然是好事,但成年人的崩潰,只有解決問題才是解決崩潰的唯一辦法,與此同時,在這個「一群人看另一群人笑話」的時代,崩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甚至還有可能成為他人的談資。

年老了,哭聲就成一種悲哀,一種旁若無人的悲哀。

除去那些別有用心的哭,普通人的哭,尤其是成年之後的哭,

那都是沒辦法的辦法。

誰不知道哭有多難看?誰不知道哭能讓自己多難堪?

但問題就在於,到了「避無可避」的那一刻,

普通人的本事,躲不了,也沒辦法躲。

所以哭就成了一種自我成全的象征。

哭出來,情緒釋放出來,總會好過一點。

人在脆弱的時候,即便不渴望理解,也會因為一些只言片語的感動而相信那些願意伸出援手的人。

但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就不能向上文所說「除去那些別有用心的哭」了,

因為對於這個問題而言,別有用心的幫助,絕非少數。

雖然人們並不想接受這個勾心鬥角的世道對自己的造成全方位無死角的影響,人們對於心靈港灣的渴望在現如今已經可以用付出金錢的代價來獲取「庇護」,而越是這樣稀缺的精神資源,越是容易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然而我們看到的是,有人利用還不是最壞的結果,

因為有人不利用,他們直接毀,

毀掉的毀。

對於他人遭受的痛苦,能夠引起共鳴的條件往往極其苛刻,有些事情沒有經歷就不具備發言權,而對於那些習慣了喝雞湯打雞血的旁觀者來說,他人的痛苦更像是一種「實體化的道理」,人們品頭論足,時而捶胸頓足,時而感慨萬千,情緒的變化就像是脫了僵的野馬,而反觀真正感受到痛苦,以哭為悲鳴的當事人來說,

外人的不理解不會讓他們的悲傷雪上加霜,但若是哭聲過大,則會撕破那些虛偽的東西,轉而看透那層不理解背後的真實嘴臉:

那不是立場上的隔閡,

而是人與人之間,人性上的厭惡。

有時走在街上,看到那些因某些事崩潰而大哭的人們時,我會擡頭側望,這可能是下意識的舉動,因為我對為什麽會哭這件事缺乏足夠的好奇心,但往往在我側望之時,我首先看到的並不是哭泣的人,而是圍觀的人。

圍觀者不分男女老少,種族信仰,即便是勉為其難的相信「也許深色衣服的人更喜歡圍觀也說不定」這樣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總結,但終究人們圍觀者的姿態總會給我一種人間群像的錯覺,

那並不精彩,也不深邃,也許在專業攝影師眼裏,這一幕的定格能夠引起某種視覺上的沖擊,但作為路人的我來說,那時那刻的瞬間,

也不過是下一瞬的鋪墊:

我從未想過為什麽會有人在路邊嚎啕大哭,但我也從未質疑過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能讓成年人崩潰的事情,只是對於那些只有本人才知道的痛徹心扉,我確實難以引起某種精神上的共鳴,

不過,我倒是認為不去勉強引起共鳴,才是對這些人的尊重,或者說對於那些萍水相逢的人間悲歡,

最好的理解就是不圍觀。

但現實,

總是跟「最好」這兩個字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