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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兒媳婦張家珍懷孕以後,我和老伴胡玲就開始籌備起迎接新生命的各種準備工作。胡玲總是一臉欣喜的樣子,對我說:"趙忠他們夫妻倆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好訊息,咱們可算是要當外公外婆了。"
說完她就拿出掛歷,翻到幾個月後的某個日期,在那一天的日期框裏用紅筆重重畫了個圈。雖說我年紀較大,但對孫子的到來也是求之不得。看著胡玲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心裏也暗自高興,一家老小人團圓是我們這把老骨頭最大的心願了。
為了給即將出生的孫子一個安穩的環境,我們開始把家裏徹底打掃了一遍,添置了不少嬰兒用品和家具。我忙前忙後掃地拖地,搬來搬去,盡管辛苦卻也樂在其中。胡玲還親手縫制了幾床嬰兒被、枕頭等,一切都準備得無微不至。
就這樣,一晃幾個月過去了,終於到了張家珍生產的日子。那天淩晨,家珍突然腹部一陣劇痛,嚇得我們趕緊把她送往了醫院。在產房外焦急地等待,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看著她疼得直冒冷汗,我只能連連叮囑兒子趙忠:"別怕,你就在珍珍身邊安慰她,很快就能見到你們的寶貝兒子了。"
好不容易,幾個鐘頭之後,護士終於出來報了好訊息。她對我們說:"恭喜你們啊!珍珍生了個5斤多的胖小子,母子都很健康。"聽到這話,我和胡玲高興得合不攏嘴,她甚至熱淚盈眶。我拍著胸脯,長舒一口氣,暗想:"真是求之不得啊,我們這把老骨頭算是盼到重孫兒了。"
幾天後,女兒和剛出生的小家夥出院回家休養。提前一天,我們就在臥室裏忙活了一整天,把那裏布置得整齊幹凈、應有盡有。終於,當珍珍懷抱著孩子進門時,我連忙上前相迎,說道:"趙忠,你和珍珍就在這裏好生休息吧,我們來伺候你們,把重活累活都包辦了。"
這一刻,我盼望已久,親眼目睹了人生這個隆重的時刻。只見臥房裏,準備得一應俱全:嬰兒床、坐月子用品、補品等等,應有盡有。我看著那粉雕玉琢的小家夥,心裏美極了,暗想著他以後的模樣,是否就和我兒子小時候一樣,?真可愛、調皮搗蛋呢?
從那以後,我和胡玲就開始了給趙忠和家珍的坐月子服務。白天我主要在家裏伺候他們吃
白天我主要在家裏伺候他們吃飯、洗澡、換尿布等生活起居。胡玲則負責做月子餐、熬燕窩等營養品,確保兒媳和孫子都有充足的滋補。
剛開始的時候,家珍還有些不好意思,總是客氣地對我說:"外公、外婆,你們辛苦了,我自己來就行。"我連忙笑著制止她:"哎喲,這話可別說,做月子是大事,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剩下的我們全包了。"
家珍見我如此堅持,只好勉強躺在床上,任由我們伺候。每當我給孫子換尿布時,她都會感激地說:"外公,真不知該怎麽謝謝你們呢。"我則回她一句:"傻孫女,幹什麽家務活又不會少塊肉,辛苦點都是應該的。"
胡玲在這方面就更是殫精竭慮了。她幾乎每天從清晨開始就待在廚房,熬些燕窩、燉些豬蹄、煲些老鴿湯之類的補品。等我把孫子抱出來時,家珍總能聞到一陣香氣傳來,她會問我:"外婆在做什麽呀,怎麽這麽香?"
我就會略作解釋:"哦,那是你外婆又在給你熬點滋補的東西。"想起胡玲的辛苦付出,我每每由衷地贊嘆:"你外婆可真是個能人,對你們這麽上心。"家珍聽了也只能連聲說好話。
就這樣,在我們夫妻倆的悉心照料下,女兒很快就恢復了體力。幾個星期之後,單看她的面色紅潤、精神飽滿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剛剛生產的困頓。
孫子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日千裏。在家珍的哺育下,他的發育簡直是遞。起初時還是個皺巴巴的小家夥,幾乎每天都在啼哭;可沒過多久,就慢慢長開了,皮膚白嫩,胖嘟嘟的,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看著可愛極了。
偶爾我抱著他,他會時而乖巧地笑,時而熱情地揮舞小手招呼我。每當這時,我就會滿懷慈愛地親親他的小臉蛋,心裏美滋滋的。
孫子的到來給我們這個小家庭帶來了無窮的歡樂和希望。我和胡玲身邊圍著一對年輕的父母和他們的寶貝孩子,日子過得熱熱鬧鬧、其樂融融。大家就這樣相親相愛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讓我們大吃一驚的事情。
那天上午,趙忠突然對我說:"爸,珍珍的父母來看過她了,走時她爸還塞給了她5萬塊錢,說是給孩子的孝順費。"
聽到兒子這番話,我不由得楞住了。5萬塊鐘哪?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我環視了一圈屋裏的陳設,雖然勉強還算殷實,但若是在外租一套稍微寬敞點的房子,這筆錢就所剩無幾了。
我有些遲疑地問道:"唉,你沒聽錯吧?5萬塊錢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數目。珍珍她爸是做什麽的?莊稼人家怎麽會拿出這麽大一筆錢來?"
趙忠解釋說:"珍珍她爸之前在城裏做過幾年裝修工人,這些年攢下了一些私房錢。他們家裏還有幾分地,加起來也值不少銀子。而且聽珍珍說,她媽最近閑在家裏也編了不少織補,掙的外快也挺可觀。"
至於為何要給5萬塊錢,趙忠說這是珍珍老家的一種習俗。產婦住月子時,母親那邊的親人會給一筆可觀的"孝順費",表達對女兒賢惠、生育的嘉許和祝福。錢的多少則視家境而定,珍珍她爸看著條件尚可,因而拿出了這筆數目。
聽罷此言,我若有所思。這種習俗我是頭一回聽說,不由得覺得很有意思。不過眼下更讓我費解的是,他們一個普通農民家庭,怎麽會揮斥如此,出手這麽闊綽?要知道,5萬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對他們來說那幾乎是奇貨可居了吧?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趙忠又補充了一句:"珍珍說了,她爸也不是乍下狠心掏這麽一大筆錢,而是攢了好幾年。他本來是想在珍珍懷孕後陸續給一些,但一直沒找到個好時機,這次幹脆就統統給了。"
我聽後有些恍然,也就釋然了。既然如此,那確實是他們一家人的心意和規矩了,也算是表達了重視和關愛。不過,話鋒一轉,我又覺得有些不妥當:
"既然是孝順費的規矩,可你沒說你那個丈人也給了我們一筆?你看,是不是也該回贈他們點什麽,好做有勇有謀的人家?"
"什麽?"我被這番話嚇了一跳,"珍珍她說什麽?讓我們也給5萬?那我們哪來的這筆錢啊?"
我被兒子這番話嚇了一大跳,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讓我們也掏5萬塊錢做孝順費?開什麽玩笑!我們這些退休老頭子,哪來那麽多錢啊?
看著我錯愕的神情,趙忠連忙解釋道:"爸,您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珍珍提這事的時候,我也很詫異,就追問了她一番。"
"後來她說,雖然我們家不需要像她父母那樣準備一大筆孝順費,但也該回贈些心意,以表達對孩子的祝福。具體數目嘛,她是建議照她父母那邊的做法,我們每人給2萬5就行。"
我一聽就來氣了:"胡鬧!我們哪來那麽多錢?你指望我賣房子不成?就咱倆的退休薪金,一個月加起來也就幾千塊,哪有這麽多閑錢可花?"
趙忠見我急了眼,趕緊壓低聲音安撫我:"爸,您別生氣。珍珍並非這個意思,她只是拋個主意而已。要真是讓我們拿不出這麽多錢,她並不會勉強。"
聽到這兒,我才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可很快,我就陷入了沈思。雖說兒媳的要求確實有些勉強,但從另一方面來看,人家也確實對我們全家很有一番心意。
我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腦中開始盤算起我們退休後的積蓄和收入。幾分鐘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趙忠說:
"兒子啊,咱們雖然拮據,但人家對我們也是很有心的。你說得對,應當有所回贈。不過就我們的身家,給5萬可實在是有些勉強了。"
"不過呢,你放心,我已經盤算過了,咱們還是湊夠2萬5塊錢給他們吧。這些年我和你媽攢下的還沒花光,加上幾個月的退休金,應該是能剛好湊夠的。"
趙忠聽後,不住地點頭應允:"太好了爸!我就知道您是解決問題的好手。這筆錢我們一定會節衷用度,給您和媽媽積累的那份心血。"
我微微一笑,心中竟有些高興。雖然這麽一大筆錢對我們來說的確是筆不小的開銷,但兒子和兒媳如此體諒和尊重我們,我也就放下了心頭的
我也就放下了心頭的那份不安。畢竟錢來錢往,重在迴圈;而家人之間的和睦相處、相親相愛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就這樣,經過一番商議,關於"孝順費"的問題總算是有了個妥善的處理方式。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繼續過著那種安閑而熱鬧的生活。
白天我主要在屋裏伺候兒子和兒媳,晚上則和胡玲一起下廚做頓可口的家常菜,讓一家人湊到一起歡聚。雖說操持家務有些吃力,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正在為幸福的小家庭盡一份綿薄之力,我就感到十分充實和幸福。
特別是看著孫子一天天在我們悉心照料下漸漸長大,我的內心就會湧上一陣陣的欣慰。從最初那個皺巴巴、哭啼不停的小家夥,到後來逐漸長開、胖嘟嘟、可愛極了,每每看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就止不住想去親親他,摸摸他稚嫩的小臉蛋。
有時我抱著他,他會主動伸出小手拍打我的臉頰,似乎在幼小的心靈裏也感受到了我對他的那份愛意。每當這時,我就會用掌心輕輕托住他的後腦勺,俯下身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濕漉漉的吻,小心翼翼生怕磕著他。
不知不覺間,孫子就長到了四五個月大。他逐漸學會翻身、爬行,也逐漸有了表達情緒的能力,時而咯咯直笑,時而大哭大鬧。但無論他怎麽發脾氣,只要我或者胡玲一哄他,他就立刻停止哭鬧,重新綻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看著他日漸成長,我和胡玲的心裏別提有多欣慰了。一邊是兒子和兒媳年輕有為、殷勤體貼;一邊是可愛的孫兒健康快樂、聰睿伶俐,我們這些老年人實在是求之不得。有時閑暇時分,我們就會相視一笑,心裏默默地祈禱:希望這份天倫之樂能長長久久地持續下去。
就在我們全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又再次打破了寧靜。
那天晚上,我們正在客廳裏看電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胡玲起身去開門,誰知竟是兒媳婦張家珍的母親杏子婆婆前來做客。
杏子婆婆進門就面有喜色地說:"哎呀,真不好意思,今兒個我才有個空來瞧瞧你們。前陣子聽珍珍說,你們全家人真是操持得太辛苦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和胡玲趕緊客氣地回應:"哪裏哪裏,這是應該的,您太客氣了。珍珍是
我和胡玲趕緊客氣地回應:"哪裏哪裏,這是應該的,您太客氣了。珍珍是我們的兒媳,伺候她不辭辛苦是應當的。"
我和胡玲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難道兒媳的娘家,還要為這事情開口索要什麽?
果不其然,杏子婆婆接下來的話再次擊中了我們的痛處:"你們看,按咱們那兒的規矩,女方家裏在月子期間是要拿出一筆'孝順費'的,用來表達對女兒賢惠、生兒育女的祝福。我女婿上次就給了珍珍5萬塊錢做孝順費。"
"那你們這一家子,收了我們的心意款,也該按規矩回贈點什麽吧?我聽珍珍說,你們家裏頭還沒安排這事呢,難不成是忘了不成?"
聽到這裏,我幾乎要叫出聲來了。沒想到這孝順費的舊規矩如此纏結不休,兒媳的娘家也不放過這個索要機會!
我強壓住內心的憤怒,盡量保持平靜地回答道:"杏子婆婆,這事您真是操心了。其實咱們早就商量過了,知道按你們老家的規矩,我們這邊也該回贈一份心意,以表達謝意。"
"只不過,您也知道,我和老伴兒都是退休老人,存款可不多啊。不過您放心,雖然我們拮據,但一分一毫的心意我們也都有著。我們打算攢5000塊錢給你們,雖然比你們給的少了些,但也算是表達了我們的一片赤誠之心了。"
杏子婆婆聞言,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扭曲和難看。她嗤之以鼻,語氣裏滿是不屑和嘲諷:"就5000塊?開什麽玩笑,你們當真以為我們會輕易就息事寧人了?"
"我都說了,按規矩可是要你們給5萬做孝順費的!你們指望5000塊就能打發我們?簡直是小家子氣,怕是往年都沒給過女兒零花錢吧?"
話音剛落,我就意識到自己說重了。果不其然,杏子婆婆的臉色瞬間鐵青,大聲呵斥道:"你說什麽?窮酸老太婆?行啊,走著瞧,咱們走著瞧!"
說罷,她狠狠地摔門而去,
杏子婆婆摔門而去後,房間裏一時靜謐無聲。我們夫妻倆面面相覷,心有余悸。
沒想到一個看似簡單的"孝順費"規矩,竟會引發這樣劍拔弩張的沖突和爭執。回想當時,我著實是說重了那幾句難聽的話,難怪會惹惱了杏子婆婆。但她先是態度蠻橫,語氣嘲諷,也確實激怒了我。
總之這事鬧僵實在是有些沖動和沖昏了頭。我幡然醒悟,這可是我們兒媳的娘家人啊,鬧僵了可就不美了。得趕緊跟珍珍解釋清楚,平息這件事。
正當我盤算著該如何是好時,兒媳婦張家珍帶著一臉詫異走了出來。看來她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由得出來探究緣由。
見到這幅場景,她不安地問道:"外公、外婆,怎麽了?剛才聽見外面好像有人在吵架?發生了什麽事?"
我連忙解釋起來:"哦,沒什麽大事,就是你娘家的杏子婆婆來了,不過嘴上說話可能有些重了,不小心得罪了她,她就生氣走了。"
張家珍聽後皺起了眉頭,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追問道:"那,她是不是又提起了那件'孝順費'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兒媳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起來。她沈吟片刻,繼而說道:"外公、外婆,關於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你們操勞了。我本來只是拋個主意,沒想到竟鬧到這種地步,真是罪過。"
我連忙安慰她:"珍珍啊,這事並非你的錯。按照你那邊的規矩,我們確實應該表達一份心意,只是沒想到雙方會理解出入這麽大,導致矛盾激化。"
張家珍聽後搖了搖頭,有些自責地說:"那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應該先好好向您們解釋清楚。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孝順費'規矩不啻是一個陷阱,不僅給你們帶來了麻煩和困擾,還差點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說到這裏,她帶著懇切的目光看向我和胡玲,語氣誠摯:"外公、外婆,我知道你們一直對我們很好,不僅精心照料了我的月子,還盡心盡力把孩子撫養得紅紅火火的。你們對我們就像親生父母一樣,我們永遠也無法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
"所以,我現在宣布,那個'孝順費'的規矩就此打住吧。無論娘家人再如何要求,我都堅決不會勉強你們掏錢。你們只需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