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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寒意的【寒山萧寺】,问题出在哪里

2024-08-02国风

这幅画叫【寒山萧寺】,你看出寒意了吗?山中密布古树,树荫遮盖了山石,还不如叫「青山叠翠」。没有寒意,问题出在哪里呢?这幅画是清代画家王愫的作品,他是著名画家王原祁的侄子。清初有四位著名的王姓画家,太仓王家占了两个名额。作为太仓王家的一员,王愫画风继承家学带有浓厚的仿古特征。

根据画中款识可以知道,王愫仿元代王蒙风格画了这幅山水。王蒙擅长画密体山水,用笔刚柔并济,墨色浓淡兼施。为了在细密中体现山势阴阳关系,披麻皴与淡墨渲染、积染并用。哪怕构图饱满,看上去也有黑白分明的感觉。清代画家很喜欢王蒙的画风,基本上技法成熟的画家都有仿王蒙山水传世。当仿古复古成为风格特征后,画家就有了习气。

王愫 寒山萧寺

王蒙山水有两个特征,其一是画出山水的深秀样貌,其二是表现出山水的磅礴气势。从特征就能看出来,表现山水的荒寒之意不是王蒙所长。王蒙传世作品没有【寒山萧寺】却有一幅【关山萧寺】。画中描绘的是秋景山水,色墨并用表现秋天炫美的自然景色。为了突出秋天的寒意,他用枯笔画红叶槭树。

王愫学习王蒙的技法,学到了深秀样貌、磅礴气势,却没有考虑内容与形式的关系。画画和写文章有点儿相似,要找到恰当的技法表现主题的情景。当两者无法统一的时候,让人有了疑问。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给这幅画换一个名字,哪怕叫「溪山深秀」也不会让人觉得名不符实。

王愫 寒山萧寺 局部

王愫学习王蒙风格的同时嫁接宫廷风格,希望保留密体山水雅逸特征的同时,赋予作品华美典雅的效果。王愫的尝试方法是融合,让正统派山水可以继续统领画坛。遗憾的是,按照现代人的眼光看,他的尝试方法没有结果,或者说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仿古融合,容易产生创作上的习气。画山水应该师法造化,而不是躲在画室里裁剪组合历代名家笔下的山石草木。王愫的画中看不到观察自然,只能看他利用纯熟技法却无法画出他想要的山水景色。

王愫 寒山萧寺 局部

过分依赖笔墨技法,过分依赖名家作品,久而久之就会忘记真山真水到底是什么样子。换而言之,看不到寒意就是看不到他对画中山水的真实感受。缺失了感情表达,就缺少了气韵意境。

画家在创作中会陷入苦恼,技法、感情、气韵、意境到底该如何表现?自然山水有立体面貌,有无限生机,自带感动人的力量。画家无法赋予作品感情,就让作品显得空洞无趣。【寒山萧寺】没有寒意,如何沿着这条闭门画画的路子走下去,就会变得庸俗不堪。【寒山萧寺】在形式内容上存在瑕疵,王愫画的一些册页小品没有这个问题。似乎在说明一个问题,用心创作如果方向偏了,也不会有佳作问世。

王愫 寒山萧寺 局部

画山水对画家的文化素养要求很高,掌握了笔墨技巧之后,就要寻找表达情感的方法。王愫割裂看待内容与形式的方法,不要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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