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
本故事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老沈的母亲来城里复查眼睛，李院长说恢复得很好，以后，半年来复查一次就行。
老人家来到城里一趟，不容易，我想着领她去街里转转，买件衣服，买条裤子，再买双鞋。
老人家穿的是黑色灯芯绒的棉鞋，是过去的样式，是她习惯穿这样的棉鞋，还是什么呢？
给别人买东西，最好是买她喜欢的物品，而不是买贵的。
午后，我在许家眯了一觉，老沈给我发消息，他在许家对面的马路上等我。
今天阳光不错，天空碧蓝，睡午觉的时候看到的云彩，都不见了，天空蓝得透明，看着这样的蓝天，心情特别舒畅。
我从许家出来，看到老沈的车，停在马路对面。蓝天做背景，车子在蓝天下，那种感觉，特别暖心。
我向车子走去，快走到车子跟前时，车门咔地一声，开了。
老沈做事，有些小细节很贴心。
我打开门，坐进车里。大娘坐在后座，老沈让我坐在副驾驶。这些小细节，好像不算什么，但是，在我心里，这都算。
大娘问我：「红啊，在老许家做饭，累不累呀？」
我说：「不累，今天吃饭的人不多。」
大娘说：「中午睡没睡一觉？」
我说：「睡了一觉。大娘，你睡午觉了吗？」
大娘说：「我睡了，睡得才香呢，阳光可真暖和。哎，就怕我来了，让你们休息不好。还领我逛街。」
我说：「好多天没上街逛逛了，正好大娘你来了，我陪你逛街，也算是你陪我逛街。」
老沈一直听我和大娘聊天，他偶尔插一句话。
我说：「哥，咱们先去步行街吧，那里服装全，衣服裤子鞋子，风衣，都有。」
老沈说：「我也这么想。」
步行街里不能开车，老沈把车子停在附近的停车场。
我们步行，过路口的时候，大娘也不看红灯，就要过街。
老沈连忙抓住大娘的手臂，说：「妈，看点红灯呀，你吓我的心一张个儿。」
大娘左右看看，说：「哪有红灯，没看见啊。」
老沈说：「红灯没了，变绿灯了，这回可以走。」
大娘的白发在阳光下亮得耀眼，脸上的皱纹看得清晰。苍老的面容上，笑容是真实的，憨厚的，甚至，有时候还闪过一抹局促。
是因为在城里遇到自己不懂的不明白的物件吧。
我和老沈一左一右，陪着大娘，进了几家专卖店，给大娘选了一件黑底带点枫叶的羊毛衫。
城里马上要停止供热，农村白天已经不烧炉子，房间里就阴冷阴冷的，甚至比外面都冷。
羊毛衫现在穿，正是时候。大娘穿着羊毛衫，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用手摸着上面的毛线。
大娘说：「这羊毛衫真细发。以前你大姐给我买过，我穿了好多年，可暖和了。」
我说：「大娘，你要是喜欢，再给你买一件，两件换着穿。」
大娘听我这么说，两只手连忙摆着，忙不迭地拒绝，说：「那可不行，一件就够穿好几年了，可不能那么花钱。」
老沈在旁边说：「妈，我们给你买的，你不用心疼钱。」
大娘说：「你们花钱我也心疼，我心疼你们，挣钱都不容易啊。」
我们给大娘选中一条黑色的裤子，大娘穿着挺舒服，可是，一听裤子的价格，她马上走进试衣间，把裤子脱下来，说不买了。
老沈不解地说：「妈，我看你穿着挺好看的，也挺相应的，咋不买了呢？」
大娘说：「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一条差不多的裤子，行了，买一件羊毛衫行了，有这钱，给你爸买点啥吧。」
老沈看向我，我会以，就说：「哥，你领大娘去对门，看看鞋。」
老沈领着大娘出门，我请服务员把裤子包上，付了款。
大娘喜欢这条裤子，要不然，家里也不能有一条一样的裤子。她是觉得裤子太贵，舍不得花我们的钱。
鞋子没相中，大娘都不试穿，就说相不中。
旅游鞋，皮鞋，大娘都没相中。我猜测，她是嫌鞋子太贵。
后来，在步行街上走的时候，看到一家老北京布鞋，她眼睛一亮，说：「进这屋看看？」
老北京布鞋店，里面的鞋子样式很多，都是布鞋，还有鞋子上绣着花的。
大娘选中了一双鞋边有牡丹花的，买了一双。
我说：「大娘，这个鞋子便宜，你买两双吧。鞋子两双换着穿，能延长鞋子的寿命。」
大娘想了想，笑了，点点头，还有点害羞呢。
老人家很开心，自己拎着装鞋的盒子。
我去付款时，老沈跟过来，在我身边低声地说：「还挺会劝人呢。」
我笑了，心里说，我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我在家里身兼数职，妈妈，女儿，厨师，收纳师，理财顾问，还有心理疏导师。
还想给大娘买件风衣，大娘说啥也不让我们买。
后来，给大爷买了一盯帽子，给大姐的孙子乐乐买了几个玩具车，还买了一个书包。
大娘可开心了，坐车回去的路上，一会儿摸摸鞋盒子，一会儿摸摸重外孙的书包。
大娘说：「你看，我这一来，你们都不上班了，陪我逛街，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说：「大娘，我哥能陪你逛街，给你买东西，你不知道他有多开心呢，他嘴上不说，但他可惦记你们了，有时候买了好吃了，就想着周末回家，给你和大爷买回去。」
大娘说：「我家小山呢，最孝顺，就是命苦，那些年，一个人，又工作，又带孩子——」
大娘声音哽咽了。
老沈连忙说：「妈，都过去了，你看现在，我住在那么好的楼房里，还有小红陪着我，啥也不缺了，就等将来退休，我开车，带你们旅行去。」
呀，我歪头看老沈，不是说，将来退休了，就带我去旅行，啥时候变成「你们」了。
老沈好像知道我看他是什么意思，眼里都是笑。
我也笑了。
即使有心开车带着父母去旅行，80多岁的父母，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去年这个时候，我姐姐回来，我们想带着父母，一起出去玩一趟。但母亲说什么也不去，嫌累。
姐姐说，有那种电动车，母亲可以开着，一点不累。
母亲还是不去。父亲想出去走一走的心，也淡了。
好在，此生，我还带着父母，到大连玩过一次，到北戴河玩过一次。遗憾肯定是有，但不会那么重，那么重。
把大娘送回家，大娘看到多了一个盒子，很新奇地拿到手里，打开一看，是那条她相中的却嫌贵的裤子。
大娘说：「小红啊，是不是你偷着花钱买的？」
我说：「大娘，我哥让我买的，我们俩看你穿这条裤子，可相应了，就买了，你家里有，换着穿。」
大娘笑了，说：「哎呀，这来一趟，把你们麻烦够呛，还给我买这么多东西，这太贵了。」
老沈把盒子盖上，说：「明天有时间，我领你出去，逛超市，买点吃的。」
大娘连忙说：「可不去逛了，太花钱，我怕你花钱，儿啊，别买了，够了，够了，太多了，可不买了。」
大娘是个敦厚的老太太，舍不得我们花钱。
老沈说，晚上回来，领大娘去饺子馆吃饺子。
我说：「你们去吃吧，我要是能去，我就去，我要是不能去，你给我带一盘饺子。」
老沈连忙说：「你吃啥馅的？还是角瓜鸡蛋的？再来一盘羊肉茴香的吧。」
我说：「我想吃酸菜油梭子馅的饺子，来一盘就行。」
老沈说：「行，行，再来一盘牛肉萝卜馅的。」
我发现了，让老沈做点事，他可积极了。
男人，真得找点小事，让他做一做，给他显示他的重要性的机会。
太阳西斜，我和老沈出来，老沈还要去一趟公司，开车先送我去许家。
车子拐到老许家门前时，我要下车，老沈说：「红啊——」
我回头，说：「啥事？」
老沈脸上带着温煦的笑，说：「没事儿，去吧。」
我说：「没事儿你叫我干啥？」
老沈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说：「就是想叫一声你的名字。」
我心里动了一下，也笑了，说：「等回家的，你使劲叫。」
老沈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温暖。
男人，可以伤你入骨。
男人，也可以让你瞬间觉得，天空咋蓝得这么养眼呢？干枯的树枝咋这么有造型呢？甚至，连孩子的哈喇子都觉得是透明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香喷喷的。
要是早十年遇到老沈，该多好呢，那时候，我还有点青春的尾巴，可是现在，我已经老了——
啊，打住，不能想衰老的事情。
老就老，管它三七二十一，还是三八二十四，努力吧，往前走，莫回头。
只有当我老了，才会遇到老沈吧？也说不定呢。
许家客厅里，没有看到妞妞，也没有看到二姐，只有老夫人一个人，靠在沙发上。
看见我进屋，老夫人感兴趣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给你们老太太，都买了啥？」
我说：「买了羊毛衫，裤子，两双布鞋。」
老夫人说：「你们老太太肯定可高兴了吧？」
我点点头，说：「她说啥也不上街了，怕我们再花钱。」
老夫人说：「都是本分人家啊——对了，我让你二姐定了饭店，明天晚上，请小沈和他母亲，还有你，一起吃顿饭。」
我连忙说：「大娘，我哥说不用了，不用客气。」
老夫人板起脸，训我，说：「什么不用了，小沈母亲一年也来不了两趟，我就是请吃顿饭，能有啥的？饭店都定好了，我给你大哥打了电话，你大哥一会儿来，说他负责通知小沈。」
这回不好办了，都惊动了大哥，这事，我不管了，由老沈自己去处理吧。
我听听楼上楼下的动静，说：「大娘，我二姐呢，妞妞呢？」
老夫人说：「妞妞想去玩，我让你二姐领她去了。」
我说：「大娘，你咋没去呢？」
老夫人说：「今天累了，也等老儿子电话呢，刚才来了电话，说飞机马上就起飞，六点多钟就能到家。」
老夫人说着话，脸上带着笑容，看来，许先生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这家伙到底弄出了什么事情啊？我不好问老夫人，反正，许先生晚上回来，就他那大嘴巴，叭叭叭地，自己就会主动告诉我们的。
我说：「大娘，晚上做啥吃的？」
老夫人撑着助步器，说：「我把肉拿出来了，红烧肉炖土豆，芥菜樱子炖豆腐，炝拌西蓝花，再做个烤个地瓜条——」
红烧肉炖土豆，许先生爱吃。芥菜樱子炖豆腐，大哥老夫人都爱吃。炝拌西蓝花，许夫人爱吃，烤地瓜条，二姐爱吃。
老夫人说：「你二姐领着妞妞，说去买点大虾和蚕蛹，刚才送菜的小唐来了，送来点新鲜的萝卜，黄瓜，菠菜，你做个凉菜——」
我说：「大娘，那做一个家常凉菜，再做一个糖醋萝卜丝，行不？」
老夫人说：「行，行，醋少放点，海生吃，怕他牙吃倒了。」
老夫人还是偏向许先生。
这时候，二姐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兜食物，食物在兜里动来动去。
在老许家作了快三年的保姆，我也锻炼得可以，大虾和蚕蛹，我都敢做。不过，活鱼我还是不敢做。
妞妞饿了，二姐给妞妞热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块饼干。
二姐笑着说：「小娟要是知道，我没给妞妞做辅食，该心疼她姑娘了。」
老夫人说：「没事，我大孙女结实着呢——」
晚上，做八个菜，红烧肉炖土豆，芥菜樱子炖豆腐，炝拌西蓝花，烤地瓜条，水煮虾，干煸蚕蛹，家常凉菜，糖醋萝卜丝。
芥菜樱子炖豆腐，汤多一点，算作汤了，不用额外做汤。
主食，焖的是大米和小米掺在一起的二米饭。
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老师给我发来的，说他要去检查身体，暂时先不去吃饭。
我说：「那等您检查完身体，我们再去吃饭。」
每年，老师好像都要住院调理一下，大概是这件事吧？
老师说：「好，等我回来，给你去电话。」
大门响，我向外看去，只见进来的是陈曼。
客厅里，老夫人二姐，也向外面看，大概是等大哥吧。
陈曼穿着一件杏黄色的大衣，牛仔裤，高跟鞋，走进房间，满面春风，把一兜东西，递给老夫人。
陈曼说：「大娘，家里的干菜，我带来一些。」
老夫人笑着说：「什么干菜呀？」
陈曼说：「干豆角丝，炖肉吃可香了。」
老夫人说：「秋天，我和你红姐也晒干菜，过年时候都吃没了。」
老夫人把干菜放到助步器下面的布兜里，她撑着助步器，一步步地向厨房走来。
陈曼看着老夫人步履蹒跚，就说：「大娘，我拿吧。」
二姐冲陈曼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妈能行。」
老夫人能干的事情，许家人就让她去做，她自己因为能做成一些小事，也很快乐。
老夫人走到厨房，把助步器布兜下面的干豆角递给我。
她说：「红烧肉做没做呢？要是没做，放干豆角也行。」
我说：「正要做，那就用干豆角吧。」
豆角丝挺干净，看得出，陈曼的妈妈是个能干的女人。
我抓了一把干豆角丝，用温水泡上。
干豆角丝特别有味，尤其炖肉，最香了。
妞妞看到陈曼回来，跑到陈曼跟前，两只手抓着陈曼的手，腰和头都向后仰，看着陈曼的脸，说：「阿姨，我都想你了。」
陈曼笑着，把妞妞抱起来，说：「玩出汗了，咱们换一套衣服，好不好？」
妞妞奶声奶气地说：「好，换大鸭子裙子——」
去年，妞妞有一条小鸭子的连衣裙，不过，这裙子今年已经小了，穿不了，但她总是想那条裙子。
后来，许夫人又买了一条大一点的小鸭子的连衣裙，妞妞就把这条连衣裙，叫大鸭子连衣裙，过去那条裙子，叫小鸭子连衣裙。
过了一会儿，陈曼带着妞妞下楼，小家伙穿着连衣裙，连衣裙的下摆，绘着几只游动的小鸭子，显得妞妞俏皮可爱。
二姐洗了一些水果，端到客厅，老夫人招呼陈曼过去吃水果。
二姐也叫我过去吃水果，我就过去，吃了一小串葡萄，便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老夫人向陈曼打听她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陈曼说：「没啥大事，虚惊一场，就是胸口闷，今天上午做了检查，没事。」
二姐说：「还以为你会在家里待几天呢。」
陈曼说：「家里也用不上我，我爸照顾我妈很细心，我怕没人照顾妞妞，就连忙回来了。」
老夫人说：「平常多给你妈打打电话，要是家里有事，就随时回去，你二姐退休了，有时间，能来帮着照顾妞妞。」
陈曼说：「我知道了，大娘，你放心吧，我妈没啥事了。」
陈曼跟老夫人聊了一会儿，就领着妞妞，往厨房走来。
我说：「回来了？家里都安排好了。」
陈曼见我主动说话，她忽然笑了，低声地说：「我妈根本没病——」
啊？没病？
我说：「那你刚才跟大娘说——」
陈曼说：「我没好意思，说我妈糊弄我，就只能顺水推舟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曼悄声地说：「我姨妈给我介绍个对象，怕我不看，就糊弄我，说我妈病了——」
陈曼不好意思地说：「红姐，昨晚，我那个态度，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着急。」
我笑了，说：「没事，谁都有着急的时候，何况是老妈有事，那个对象，你看了？」
陈曼说：「我都回去了，不看也得看，我姨妈领着那个男的，就在我家呢，只能相看了一下。」
我心里动了一下，为小军抱屈。
我说：「相亲的对象，咋样？有小军好吗？」
我很自然地用小军做对比。
陈曼无奈地笑，说：「长的吧，没有小军帅，说话唠嗑吧，也没有小军幽默，不过吧——」
一听陈曼说不过，我为小军捏了一把汗。
我说：「不过什么？」
陈曼说：「他是本科毕业，要考公务员呢。」
我说：「要是论学历，那小军肯定不行。不过，要是论社会经验，小军肯定没问题。」
陈曼说：「红姐，你说得也对，不过，学历挺重要的，也不能不考虑。」
我心里说，你和小军相处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司机没有学历，那为什么还要交往呢？那时候，咋不说小军没学历呢？
陈曼大概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她笑笑，说：「我也不是说，学历很重要，是一方面吧。」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也有道理。」
实事求是，如果有一个男人，有学历，家境好，能给陈曼一个优越的生活，甚至不用她上班，她如果也喜欢那个男人，跟喜欢小军差不多的话——
那，十有八九，她会选择那个学历男。
这种事情，我不好多说，说了也没用。
我就说：「那你，想跟他处处看吗？」
陈曼说：「我没想处，对他没什么感觉，不过，我姨妈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就加了好友。」
我想跟陈曼说，你要是不想跟对方相处，趁早把对方拉黑，要是想跟学历男处处看，就马上告诉小军，说你只是备胎，现在我找到正胎了。
但这话，我要是说出来，陈曼会不高兴的。那就别说了。
陈曼正跟我说话呢，兜里的手机响了。
陈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身，领着妞妞走了，丢给我一句话，说：「我上楼歇一会儿，坐车坐得有点晕车。」
这天，陈曼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上衣不是连衣裙，而是一条浅色的衬衫。
呀，着装都变了，是不是心境都变了呢？
我有点搞不懂陈曼是什么意思，她为啥把回家相亲的事情告诉我呢，不怕我告诉小军吗？
这个陈曼呢，到底搞什么？可千万别两边都处，一旦跟学历男处出感情来，再回头把小军甩了，那可坑人。
我在犹豫着，是否把这件事，和小军的师父老沈说呢？
暂时，还没想好，到底说不说？
干豆角丝泡开了，我开始做菜——
后楼的楼宇上，一群洁白的鸽子，呼啦啦地飞向天空，白鸽，蓝天，真漂亮啊。
橘红色的晚霞中，一群黑色的鸟，从另一栋楼宇后面飞了过来，飞过天空，飞到我们楼顶上去了。
这次我看清了，一定是燕子，一定是。
春雨已经下过，燕子也飞回来，那碧绿的小草钻出地面，翠绿的叶子长满枝条的时候，也不远了吧。
天气要是再暖和一点，杏花就会开放——
想到草绿花开，心情就舒畅。东
北人又熬过了一个寒冬，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要来到了。
门外，大门又响了，这回是大哥走了进来。
大哥进门，两只深邃的眼睛四下踅摸。
二姐给大哥拿拖鞋，笑着说：「大哥，你踅摸啥呢？」
大哥说：「小妞妞呢，不让我背她了？」
二姐往楼上看了一眼，说：「跟保姆在楼上呢。」
老夫人看着大哥，一脸的笑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背妞妞，看闪着腰。」
大哥坐在老夫人身旁的沙发上，忽然把脸往老夫人面前探了一下。
他说：「咱俩比比，看谁的脸上皱纹多。」
老夫人哈哈大笑，大哥也笑了。
老夫人说：「交代你的事儿，办咋样了？」
大哥说：「老妈吩咐的事情，那还不得早早地办好？」
老夫人说：「跟小沈说了？」
大哥说：「说了，说明晚五点半，老妈请沈大娘吃饭。」
老夫人说：「梅子都订好饭店，你告诉小沈饭店了吗？」
大哥说：「不用告诉，我明天到小沈楼下，去接大娘，直接去饭店。」
大哥说着，抬起目光，往厨房看了一眼。
大哥接着说：「小沈一开始不想去吃饭，还说沈大娘已经回去了，糊弄我呢，我就说老妈都订好饭店，沈大娘要是回去了，你再给我接回来！」
大哥的话里，威严中又含了笑意。
多年前，老沈开车，和大哥出了事故，要不是老沈，大哥就可能丢了性命。大哥和老沈的感情不一般，生死之交。
二姐说：「红茶小厨，饭菜我都订好了，五点半，准时开饭。」
大哥说：「海生两口子，也快到家了吧。」
老夫人说：「还得等一会儿——」
忽然，听见大哥叹口气，说：「这个海生啊，总是让人操心，他要是像小沈这么稳当，我该多省心呢。」
二姐说：「哥，老弟要是像老沈那样，那就不是你的老弟了，就是假人，冒充来咱家，要继承你的皇位。」
大哥被二姐逗笑了，说：「我宁可要一个冒充的，也不想用这个真的，总出事啊，他在外面出差，要是给我打电话，我就有点提心吊胆，就怕他出事。」
老夫人说：「海龙啊，你老弟就是霹雳三郎下来的，他就那样，走路放屁都叮当响，他没有消停的时候，他要是挺长时间不惹祸，那可不是好事，肯定有个大祸等着呢！」
大哥一直说，许先生惹祸了，为许先生提心吊胆的，这是啥意思呢？
许先生这次，到底出啥事了？
女作家去做保姆，1-988章，都在合集里。
本故事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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