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常山回小猎
青盖前头点皂旗,黄茅冈下出长围。
弄风骄马跑空立,趁兔苍鹰掠地飞。
回望白云生翠巘,归来红叶满征衣。
圣明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
这首诗是1075年(熙宁八年),苏东坡当时任密州知州,因当年密州天旱,苏东坡到常山祈雨,回来的路上和同僚们在常山东南的黄茅冈举行了一次习射会猎,此诗便是在此时即兴挥毫写就的。
全诗激情昂扬,气势飞动,对仗工整。遣词造句犹见功力,如「点、出、跑、掠、飞、生、满」,富有表现力,将射猎场面描绘得张力十足,「青、皂、黄、苍、白、翠、红」等字,使描写的事物色调鲜明,又与诗情十分吻合。
也许是所获颇多,也可能是余犹未尽,数日后又作【江城子】一词,此词一出,诗皆无味。
江城子 密州出猎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首词上片写会猎的激烈场面,词人忘情于猎趣之中,逸兴横飞,老当益壮。下片抒写渴望重新得到朝廷的重用而亲赴前线抗敌卫国,以实现自己报国立功的宏大志愿。
词中借用了两个典故来表达自己的志愿。「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借用三国时期孙权骑马射虎,马被虎所伤,孙权以双戟投之,虎即废。寓意自己勇敢威武的豪迈气概。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借用西汉时魏尚为云中郡守,守卫边疆成绩卓著,因上报战果数字有误,而获罪削职。冯唐向汉文帝进谏为魏尚洗雪冤屈,于是汉文帝令冯唐持节去赦免魏尚并复命云中郡守。这里表达了自己到密州属于贬官,有些失意和委屈,也表达了自己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获得重任,立功报国。
纵观全词,充满了苏东坡的豪情壮气,给人鼓舞,催人奋进。这首词突破了晚唐五代以来词只是表达儿女情长的局限,使词从花前月下走向了广阔的生活天地。也正是这首词的浪漫主义色彩,不仅超越了自己以往的诗词作品,也开拓了词的表达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