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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萧予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曾说我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2024-06-08文化

我是丞相府的嫡女,自出生之日便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

大婚前日,太子外出跌落悬崖后不知所踪,我成了全都城的饭后谈资。

一年后,终于在一处偏远村落找到他,

彼时,他正与一女子拜堂成亲。

1

我同萧予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曾说我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此时这个男子却满心欢喜的与另一女子拜堂成亲。

「你是太子,如今圣上病重,朝堂不稳,整个南朝文武百官都在等你回去主持大局。」

我也在等你回家。

我望着他,希望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曾经的影子。

可他却说「语儿救了我,我该给她一个家。」

多可笑,我的未婚夫不记得我,却记得给别人一个家。

曾经的萧予桉不会这般不顾大局,

「那我呢?萧予桉,我才是你的妻!」

「那是曾经,过去那些我都不记得。自我醒来便是语儿一直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

「既如此,我们各退一步。」

他竟真的什么不记得了。

消失一年的太子殿下带着一位民女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都城都在议论我这个准太子妃的处境。

自一年前他失踪后,我便自请入主东宫,只因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那日满朝文武的太和殿上,我不顾父兄劝阻执意请奏,

「今日臣女自愿嫁入东宫,若他生,臣女便是他的妻;若他死,臣女便一辈子为他守丧。绝不改嫁。」

圣上说即便尚未完婚,我已是他的妻。

我入东宫后,在父兄的帮助下替他打理东宫各方势力,

只愿他回来时,身后不是孤身一人。

可如今玄武门前,他与我兄长大打出手,只为将那女子带回东宫。

「孤是当朝太子,凭你也敢拦我?」

「萧予安,今日拼上这条命,老子也要揍的你满地找牙!」

「二哥住手!」

「林舒韵!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他已不是当初那个萧予桉了!」

「圣上病重,北面齐国虎视眈眈,如今朝中需要他回来主持大局。」

我带着他和那女子回了东宫,

我听见他耐心地安抚怀中的女子,「语儿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殿下想如何安顿这女子?」

「语儿是我妻子。」

「她可以进东宫,但太子妃,不行。」

「林舒韵是吗?你以为你是谁?孤想做的事,你凭什么拦孤?」

从前他只唤我韵儿,这还是第一次唤我全名。

「就凭我是圣上亲口承认的的太子妃,也是你的妻。若我不松口,圣上决不会允许她进东宫。殿下可能不知道,这一年来东宫上下都是我说了算。您若不信,大可试一试。」

「你是在威胁我?」

「不,这只是交易」

你跟我回来,我让你带着她,仅此而已。

他终是带那女子入了东宫,

我们那场尚未举办的大婚,他却从未提及。

可能他天生就该站在那个位置,虽然记不得往事,可他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样子,还是让我想起了往昔。

昔日,他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与夫子论道时尚能不卑不亢,胜券在握。

二哥说,若是他参加春闱,三元及第也不及他。

这样才华横溢之人也曾为我爬上墙头,只为看我一眼;也曾在炎炎夏日亲自采下莲蓬只为博我一笑。

我及笄那年,他带我登上城楼,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

他说,「韵儿,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这些曾属于我们俩的回忆,现在只有我记着。

此刻他与旁人低头细语、耳鬓厮磨时,无一不在提醒我,

他已不再是我的予桉。

兄长曾问我,「可曾后悔,当初执意入东宫。」

「可是哥哥,他是予桉啊,是那个在太和殿前说着非我不娶的太子,是陪我十七年的予桉哥哥,所以,我不后悔。」

「可如今这些他早已忘记,他已不再是当初的予桉。」

「他会想起的,我相信他。」

「阿韵,别把自己困在过去。」

若过去有萧予桉,我宁愿困在过去一辈子。

2

东宫出了两位娘娘一时之间成为高门贵族的饭后谈资,

圣上说起当初那尚未举行的大婚,他也只是推搡应付过去。

入东宫后,我见过那女子,只是个在寻常不过的农家女,

温柔如水,小家碧玉。

圣上寿宴那天,她被一群世家贵女刁难,嘲笑她是乡下来的乡野村妇,

罢了,她终究是他的救命恩人。

「放肆!我东宫之人何时轮到你们这般欺辱!」那群人向来捧高踩低。

我出手替她解了围。

那晚,萧予桉来了我房中,这还是他回宫后,第一次踏足。

「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多谢你替语儿解围。她刚来京城,许多事尚不知晓,你,多教教她。」

我应允了。

从那时起,我时常将她带在身边,教她京城的礼仪规矩,宗族谱系。

那日兄长南下带回两坛梅子酒,她看了十分欢喜。

「我在家时也时常酿酒给予桉喝,他素日里最喜我酿的酒。每次都要拉着我陪他痛饮一番才肯作罢。」

「既你喜欢,那这坛酒便送于你吧。」她的话外之音,我又岂会听不出。

她满心欢喜地走了。

灵儿说「娘娘,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整日里把太子的名讳挂在嘴边,诚心给您找不痛快。」

「灵儿,这话,以后别再说了。」

翌日,萧予桉带着那坛酒,气势汹汹地来找我,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这毒妇,你昨日给语儿送的酒中下了什么药,为何她喝了后便腹痛不止?」

我看着眼前明明和以前一般无二的脸庞,

往日只会温柔细语地同我说话,今日出口便是毒妇。

哀莫大于心死。

「殿下张口便是兴师问罪,这么大一顶帽子,臣妾可担不起。」

「除了你,这东宫还有谁对语儿有这么大敌意。」

「呵,我林舒韵还看不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若真想收拾她,可不会给殿下机会让你来兴师问罪。」

说完我就让灵儿将他带的那坛酒倒满一杯,当着他的面一口饮下。

「如此,殿下可满意了?」

看着我平安无事,他自知理亏。

「以后,离语儿远些。」说完便走了。

他怕不是忘了,是他要求我多带带她的。

「灵儿,你说他真的是萧予桉吗?为何除了那张脸,我看不到半分从前的影子。」

那天之后,萧予桉将东宫的护卫全部换成他的心腹,

原来,他还是不信我。

曾几何时,我也是他放在心尖唯一呵护的女子,

如今这些不过只是奢望,

我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萧予桉,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3

翌日

「舒韵姐姐,昨日之事是我的错,怪我一时贪嘴多吃了些冰鉴,太子殿下一时情急竟是错怪了姐姐,今日妹妹便是专门来向您赔罪。」

「妹妹何出此言?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自是看不上,若我真要出手,那便会不漏痕迹,这般下作手段,痕迹太重,我不喜欢。」我在她耳边低语。

若说此事同她没关系,我自是不相信的。

小姑娘争宠的手段罢了,

我接手东宫一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闺阁少女。

「语儿妹妹,你若是安分些,我不介意东宫多张嘴吃饭;若是不安分,这东宫也不介意再多具尸体。」

「舒韵姐姐是在威胁我吗?」

「妹妹那里话,你需明白,在这东宫,我为妻,你为妾。便是太子在这,也要给我几分面子。望你以后晓得尊卑,若你不是他的恩人,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可笑,一介民女,也妄图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那日之后,她也消停了一段日子。

同年九月,齐国派出使者来朝,希望巩固两国邦交。

圣上病重,此事便交给太子全权负责。

那日宫宴之上,齐国使者开口便向太子讨要我,由我前去和亲,以修两国百年休战之好。

使者话毕,底下一片哗然。

「你放肆,且不说林家在我朝是何等尊位,林家小姐是我南朝的太子妃,岂容你说求娶就求娶。」

我看着萧予桉,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他会怎么说。

「使者的话…」他一句话没说完,下人匆匆来报。

「禀殿下,夫人她在东宫突发恶疾,昏倒了。」

他丢下满朝文武和我,随之匆匆离席,

此刻,我像个笑话。

「看来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果真如外人说的那般夫妻不睦。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便是强扭的瓜不甜。不若来我齐国,你便是唯一的可汗夫人。」

「我劝使者谨言慎行,除却太子妃一位,我父乃两朝元老当朝丞相,长兄乃西南军的统帅,背井离乡,终年镇守边关;次兄更是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我若不想嫁,无人能逼我。」

翌日,关于我要去齐国和亲一事传遍京城,

我知道,这是要以舆论逼我就范。

当晚,我去了萧予桉的寝殿。

殿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他以前向来不喜这些。

「殿下今日此举,未免有些不妥。」

「孤做事向来这般,不计后果。」

「今日使者敢当面求娶我必然是有备而来,看似求和,实乃挑衅。」

「孤又没答应。」

「我是想劝殿下提早想好应对之策,近几年齐国越发猖獗,若不是还有镇北军在,他们怕早就耐不住开战了。」

「放肆!你一介妇人也敢妄议朝政!」

我余光瞥见他的窗台上落了些许灰尘,他向来畏寒。

「是臣妾多嘴了。近日天凉,殿下晚上要记得关好门窗。」

是我多虑了吗?就算不记得从前之事,为何会连性情、喜好也大变?

我写信给二哥,关于萧予桉突然回来一事,疑点太多。请他细查一番。

三日后,我在东宫见到了三年未见的陆今安。

我和他还有萧予桉自小一起长大,三年前他随父去了镇北关。

三年不见,他从一个京城贵公子变为上阵杀敌的大将军。

「今安?你怎会突然回京?」

「韵儿,萧予桉一事我已听说。那混蛋竟真想将你送去和亲。今日我来带你走。」

「此事尚未有定论,你如何得知?」和亲一事只在京城流传,今安远在镇北关,如何得知?其中必有蹊跷。

「此事流言纷纷,我自是听旁人说的。」

「旁人是何人?陆今安,你有事瞒着我。」

「你别问那么多,韵儿,我今日来就是来带你走的。」

「陆今安!你我十多年的情分,你若不说清楚,我不可能同你离开。而且,予安还在京城,我不会走。」

看着我决绝的模样,他终于妥协「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是萧予桉让我回来带你走的。」

「什么!」

4

他的话于我而言无疑是当头一棒。

「如今东宫的太子并不是真的萧予桉,而是齐国二皇子齐岳。」

竟是如此,「自他回来我便觉得他性情大变,与从前大相径庭。那予桉呢,他如今身在何处?」

「你随我来。」

坐在马车里,我心里时而惊喜,时而恍惚。

真正见到他人时,我喜极而泣,

眼前之人一身素白衣衫,负手而立,即便脸上带着面具,我也知道他就是我的予桉哥哥。

「韵儿,你受苦了。」

「萧予桉,你混蛋!」

原来,萧予桉当时遭到齐岳刺杀,被秘密看押。醒来后拼死逃到镇北关。

相传齐国皇室有不传的易容秘术,后来又听说朝廷找到了太子,便知道那是齐岳易容假扮,那段时间,齐国蠢蠢欲动,于是他便顺水推舟,在齐国潜伏,刺探敌情。

「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本来打算让今安带你走,齐岳让你和亲就是想把你送到齐国当人质,一旦两军开战,你将是最好的谈判筹码。」

「那他身边的女子是何人?」

「是个民女,他假借受伤被此女所救,借以掩盖身份,更合情理。」

「所以他是故意做出与我不合、心有所属的样子,这些都是为了齐国使者今日的求娶铺路。前几日我就发现他不太对劲,已经写信让二哥去查探了。我又不傻,我若不想嫁,谁也不能逼我。」

「是是是,我家韵儿终于长大了。」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真的忘记我爱上别人吗?」

「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永远都是。」

「我不能走,我留在东宫能帮你看着齐岳,我若走了,难免他不会起疑。」

我执意留在东宫,萧予桉秘密北上,陆今安留在京城明面上是回陆家祭祖,实际是一方面保护我,一边探查齐岳在京中的党羽。

齐岳假扮太子必然是想登上帝位,现在想想,自他回来能迅速稳固朝纲,手握大权,又将东宫守卫换了一遍,显然是早有预谋。

齐国和亲一事圣上听闻大怒,下令严查散播谣言者,并当众训斥了太子。

最后从宗室中选了个女子封为公主前去和亲。

我假借谢恩,请求面见皇上。

若他的目的是帝位,必定会对皇上动手。

我去御书房时太监正要给皇上送药,

看着皇上喝完药剩的残渣,我示意灵儿,她心领神会地退下。

短短几月,御书房的侍卫也被他换了大半。

谢恩完毕。我状似无意地说道,「臣妾才多久没来给父皇请安,这御书房的侍卫竟都换成了生面孔。」

点到为止,我起身告退。

我看着灵儿带回的药渣,若有所思。

翌日,我借旧疾复发请二哥带着府医来东宫看诊。

「曾大夫,这药如何?」

「这药本身无碍,可若是搭配百濯香便会令人血气亏空,长此以往,必将血气枯竭而死。」

我想起那日在齐岳殿中闻到的香。

「韵儿,这药渣是何意?」

「二哥,看来我们要早些准备了。」

我让二哥将消息带给陆今安。

当晚,齐岳便来找了我。

「孤听闻,你今日叫了林府府医?为何不叫太医?」

「多谢殿下关心,臣妾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旧疾,自小便是曾大夫看的诊,已抓过药,并无大碍。」

「孤记得,好像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我心下一惊

5

「怎么,太子妃这是不愿意?」

「若殿下一日未想起往事,我们便一日不算夫妻。」

「林舒韵,你是孤的太子妃,孤要幸你,你敢不从?」

「我还是那句话,我林舒韵背后是整个林家,我若是不愿意的事,没人能逼我。殿下若是想用强的,臣妾当然拦不住。只是这后果,不知您能否受得住。」

「总有一天,孤会让你心甘情愿。」

那晚他气急,拂袖而去。

陆今安传信说,萧予桉带回了齐国的军部布防图,边关有陆老将军坐阵一切安排妥当,此时他已秘密回京。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皇上近几日宣太医的次数愈加频繁,上次经过我提醒,御书房的守卫换成了圣上亲卫。

三日后,萧予桉抵京。

「韵儿,我需要你带我进宫面见父皇。」

「明日齐岳会带那女子外出踏青,届时我带你入宫。」那女子经过我一番警告安分了一阵,近几日又开始四处作妖,耀武扬威。

「没想到,我失踪了一年,倒是让你越发沉稳,我竟不知这是好是坏。」他看着我感慨道。

「当初,你踪迹全无,有多少人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东宫树倒猢狲散,你的心血付诸东流。我就想着有朝一日你若回来,东宫还是你的东宫。」

「得此妻者,夫复何求。」

韵儿放心,待此间事了,我一定还你一个大婚。

翌日,我让予桉哥哥扮作随行太监随我入宫面圣。

我以太子罔顾礼法带那女子出宫游玩一事面圣,

请求皇上秉退左右后,终于有机会让萧予桉与之相认。

「父皇,孩儿不孝……」

「你竟是予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予桉将来龙去脉全数告知皇上,

「岂有此理!齐国狼子野心,竟妄图借此吞并我朝。那予桉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请父皇先按兵不动,如今宫中守卫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朝中他的党羽也不在少数。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先将其秘密看押,等今安带兵归来将其一网打尽。」

「臣妾有话要说,五日之后家父过寿正是一个好时机。」

「不可!」萧予桉急言道,「此举太过冒险,我岂能让你身处险境。」

「殿下您先听我说,父亲过寿由圣上下令让他陪我回门祝寿再合理不过,想在宫中抓他很难,只有如此,才能既不令他生疑,又能将其抓获。」

「韵儿…」

「予桉哥哥,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韵儿如今也能助你成事。」

他拗不过我,终是应了我的请求。

五日后,林府寿宴,因不是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