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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怀上孩子后,皇上对我关怀备至,结果我却死活只想和离

2024-06-07文化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鹅毛大雪足足飘了有两日,将皇城上下皆变为纯白一片,放眼望去,似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布,十分压抑。

凌翠宫的小太监们手脚倒是勤快,那样厚的雪竟被清扫得只有薄薄一层,我跪在主殿外有一个时辰了,冷风袭来,到底忍不住瑟缩了下。

皇城的冬日,果真比别处更冷。

殿内,几位娘娘正聚在一处有说有笑,御膳房新琢磨出来的几样讨喜的点心,一碟又一碟地端上案,宜妃见了便轻笑道:「还是淑妹妹有福气,皇上知道妹妹就爱吃这一点甜味,便整日里叫御膳房变着花样做点心哄妹妹开心。」

淑贵嫔捧着宫女奉上的热茶抿了小口,听到宜妃的话脸上一僵,随即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端的是一副高贵从容之姿,「宜妃姐姐真爱说笑。」

「淑妹妹何必这样谦虚,这宫中上上下下谁人不知,你淑贵嫔是皇上的心头宝贝。」

我瞧着她们的虚与委蛇,心中甚觉有趣,倒不是这场面话说得有多漂亮,而是淑贵嫔被恭维后露出的笑容,确是得意忘形的。

我不禁笑了起来。

其他位分低的说几句她听着开心也就罢了,宜妃到底是大皇子生母且位分颇高,这般言语,她竟也能当做真心话听。

淑贵嫔时时都在望着我,我这样一笑,顿时惹得她震怒。她将手中的热茶递给贴身宫女,冷笑道:「黛贵人怕是冻坏了吧,拿去,给黛贵人暖暖身子。」

那宫女自是心领神会,走上前将一杯茶半点不剩地淋在我身上,发髻凌乱,衣衫湿透,不用看我也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我挪了挪跪僵的腿,抬头看了一眼凌翠宫外。

算算时辰,他也该来了。

果真,宫外传来了太监拉长的尖细嗓音,「皇上驾到。」

淑贵嫔和几位娘娘立刻起身迎了出来,我身子一软,瘫倒在一边。淑贵嫔请了安,便要向刘昭身上依偎过去,岂料他堪堪一退,直冲我走来。

我本想着做戏做全套,准备打起精神装个楚楚可怜的样子,但身体实在承受不了,头一歪便栽倒在了刘昭怀里。

嗯,也算是楚楚可怜了。

晕过去之前,我只来得及听到他怒斥淑贵嫔的声音,和淑贵嫔娇媚的反驳声。

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弥漫在我四周,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把眼睛睁开,皇帝的冷哼声却让我立刻又闭上眼。

「都敢在冰天雪地里跪上一个时辰,现在在我面前倒是怕起来了?」

刘昭冷声说着,手里似乎端有什么东西,我侧耳听着,似乎是汤勺搅动粥水的声音,当下我也不装死了,一骨碌地坐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那碗冰糖桂子粥,就快要忍不住流口水了。

刘昭眉头紧锁,一张凛然俊逸的脸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冷,我有点心虚,讪笑道:「这不是提前跟你商量好了的嘛,你只要算准时间过来我肯定没事啊。」

「你商量的时候可没有跟我说你要用这种法子,」他眯着眼,到底是天子气派,不怒自威,「我若是被别事绊住晚来一会儿,你就不是感染风寒这么简单了!」

「做戏要做足嘛,若是没有我跪倒在凌翠宫这一出,皇上也没法在各宫都无所怀疑的情况下,下旨降淑贵嫔位分,」我抬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粥,一勺勺地往嘴里送,「有舍才有得,我想皇上应该比谁都懂得这个道理。」

他噎了一下,也不再言语,只将我的贴身侍女今儿唤来,然后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有些奇怪。

事实证明,他果真很奇怪。

淑贵嫔仗着皇上的宠爱和娘家的势力,在宫中横行霸道,动辄便对位分低的才人贵人们打骂惩罚。

我因穿了与她同色的衣裳,被她罚跪倒在了凌翠宫不过是个引子,后宫中被她打压的众人撕心裂肺地指认和哭诉,才是让皇上勃然大怒,将她降为淑嫔且禁足的真正原因。

却不想,刘昭还另外下了一道旨意,将我提为了黛嫔,身份一跃而上,成了涧涟宫的主位。

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2

这样的变故一出,前朝后宫皆有所变。

太后整日里在静慈宫诵经念佛,皇后又终日抱病不便外出,剩下便是一位宜妃,一位应妃,皇后没有心力,便由她二位协理后宫。

所以宜妃召见我,我也并不惊讶。

我走进宜妃宫中时,她正帮大皇子拢着衣服,大皇子作为迄今为止唯一一位皇嗣,在出生时连一向静居的太后,都出来为其亲自祈福了七七四十九日,大皇子生母也由一个小小的贵人一跃成为如今的宜妃。

宜妃见到我,便叫乳母将大皇子抱了出去,转而温和一笑,「黛妹妹,过来坐。」全然不是那日我被罚跪时,她看都不曾看一眼的神态。

我朝她行了礼,恭谨地坐到她下首。

能在这满是豺狼虎豹的后宫中平安诞下皇嗣的人,自然不容小觑,但她却与我言笑晏晏,似乎当我是亲姐妹一般。

渐渐地,我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拉拢之意,上有皇后,下有一众妃嫔,她既没有母家支持,也没有皇帝偏爱,生下大皇子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她只能如履薄冰地生活,奔波于皇帝的宠妃间,只求安生立命。

我惊讶于她的这般暗示,却见她笑着对我说道:「皇上那日焦灼的神情,着实做不得假。」说罢,她又状似无意地抬起茶杯轻珉一口,补了一句,「黛妹妹,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如何品茗利用这样一杯茶。」

茶香缓缓飘了过来,我闻着,是与那时我惹恼了淑嫔,她指使宫女淋在我头上的茶相同的茶叶冲成。

我心中已没了惊讶,能走到这一步,她自然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回去的路上,太监来报,说皇上此时正在我涧涟宫中。

一朝天子在寝宫等待妃子,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看着那小太监一脸的谄媚,心中不免窝火,回到寝宫果然见到刘昭只着中衣,依靠在榻边正拿着玉佩出神。

我不管不顾地走上前,咬牙切齿道:「皇上到底是何主意?这般大张旗鼓抬我的地位,也太过引人注目!」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发火,一时怔住,半晌,蹙眉言了句,「我只是想让你不必再受那样的气。」

这下换我愣住,见他神色不好,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随即叹了口气,「是我失言了。」

「何必如此,你明知我不会与你计较这些。」他起身走到另一侧的软榻旁,看了我一眼,「早些安置了吧。」

「刘昭,当日我们明明做好约定,我做的一切你都不会多加干涉。我与你相识这许多年月,未见你是如此失信之人,你怎的……」

「我说了,我只是不想你再受委屈!」刘昭似乎有些疲惫,他捏了捏眼周,又道,「况且你地位低微,又如何兑现诺言?」

我摇头,「可是这宠爱来得不明不白,位分也抬得太过轻易,怎会不惹人生疑?」

他忽然笑了,本就生得俊美,这样一笑更让人不免侧目,「小黛淳,这便是你的事了,我答应你将你哥哥的事办好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这个……无耻无赖!

没有办法,我只好搞了一些事情出来,使得在外看来我「使出浑身解数」迷住了皇上,皇上接连十几日歇在涧涟宫的消息传遍了后宫,休养已久的淑嫔便也出来活动了。

先是体恤宫中奴婢不易,非年非节,却拿出体己为凌翠宫中的宫女太监们皆换了新衣。

凌翠宫的奴婢们便处处宣扬自家主子为主良善肯为他们着想,久而久之便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她又在此时玩了一招雪夜掌灯抚琴重获圣宠,皇上便也免了她的禁足。

我知这也是刘昭顺势借着台阶下了,毕竟淑嫔母家在前朝是他的得力助手,他自然不会一直苛待淑嫔。

然而淑嫔却不会这样想,禁足一免,她立刻便按捺不住地找上门来,我正吃着点心,冷不丁听到她的声音立刻一哽,呛得直咳嗽。

她盯着我桌上精巧的点心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了,她受罚那日,御膳房给她送的便是这几样点心,触物生情,在所难免。

但我实在不明白,这几日外头都在传,说淑嫔自从被解了禁,一改往日嚣张跋扈之姿,见到那些位分较她低的也能言笑两句,在我这里却是原形毕露,丝毫看不出有悔改的样子。

我听她喋喋不休地讽刺了许久,几盘点心也下了肚,我饱了便有了精神,随即对她展开一笑,「淑嫔娘娘教训够了没有?」

她没想我会这样说,顿时讥讽一笑,「别以为摆出这样的嘴脸我就不能耐你何,日子还长,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碾进泥里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今儿却抱怨道:「小姐,淑嫔这样嚣张,您何必忍让?」

「她有胆子但没心机,这样的人最好利用,」我将手上的点心渣子拍落,伸了个懒腰,「她背后指不定是谁在给她出谋划策。」

3

淑嫔也没有辜负她撂下的狠话,三日后的后宫家宴上,她看着看着歌舞便突然说腹痛难忍,疼得在一边打滚。太医匆匆赶来,一番查看后张口便言她中了毒,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安贵人,立刻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痛哭流涕地求皇上搜查在场每个人的身。

我冷眼瞧着,心里顿觉可笑。

太后她老人家端坐在位上闭目养神,对这场混乱视而不见,那边皇上已经下旨搜查,我瞟了一眼今儿,她摇了摇头。

那我就看看她这场戏怎么演下去。

没一会儿便搜查到了我这边,她们逗留的时间格外得久,然后一声惊呼,抓着今儿的手走上前道:「皇上,这丫头身上藏有药包。」

我转头,今儿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刘昭还未开口,安贵人却开始声泪俱下地痛斥,「黛嫔娘娘,你为何要这样对淑姐姐?那时也是因你不懂规矩,淑姐姐才罚你的跪,如今你却来害她性命,未免也太蛇蝎心肠!」

我瞧着她的样子甚是厌烦,上前一步,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安贵人可是忘了尊卑规矩?」她捂着脸惊讶地瞪着我,我转而便拉开淑嫔身旁的人看着她,她顿时一哆嗦,像看毒蛇一样盯着我。

淑嫔这金枝玉叶,就算是为了陷害,我也不见得真的敢以身试毒。我转身一拜,求皇上再请一位太医重新诊断,他自然应允,叫人请来了资历最老的太医,一查,只是单纯的腹泻,那所谓下毒的药包,也是她们搜查时自己带着嫁祸给今儿的。

淑嫔一连两次触怒龙颜,实在可恶,位分又降,连封号都没了,成了赵贵人。

这下她算是彻底老实了,她的母家听到她在宫中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自然不再递折子求情。

是夜,我独自坐在宫瓦上看着星星,刘昭不知何时也跑了上来,手中拿着两壶酒。

我接过一壶往嘴里灌,刘昭看着一身宫装的我,突然笑道:「小黛淳,见多了你穿这华丽衣裳的模样,我倒怀念起你策马扬鞭肆意洒脱的样子。」

「等我出了宫,自然又变回从前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刘昭,你这偌大的后宫,何尝不是一座牢笼。」

「我不是造笼子的人,我只是被囚禁得最深的人。」他张口满是酒气,语气里有化不开的愁丝。

说起来我们遭遇竟有些相同,那时宫中争斗得厉害,他被先皇送了出来。我是丞相府庶出的小姐,爹爹却那样宠我。黛银失足溺水后,爹爹见我终日闷闷不乐,便随着我的心愿将我送出来习武。

我不知道他是皇子,便总与他在一起打闹戏耍,根本没有尊卑观念。

我还记得,他让我入宫帮他时与我说,「黛淳,我登基不久,前朝后宫盘根错节,我顾不得后宫这些杂乱之事,却也出不得乱子。你进宫助我制衡六宫,待我稳定前朝,便放你走。」还说,「我在别处已经听腻了这些称谓,你本就不是后宫中人,不用跟她们一般在乎这些虚的。」

此时看他这般颓然,我打起了精神勾着他脖子跟他碰壶,「来,不醉不归。」

他勾起一抹笑,「我明日还要上朝。」

我喝得昏昏沉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门外竟跪着一排人。我诧异地看着今儿,却见她盈盈一拜,有些担忧道:「恭喜黛贵嫔,贺喜黛贵嫔,这些人是皇后娘娘听闻您升了品阶,特意给您送来服侍的。」

我一拍额头,这感情好,赵贵人不停地降,而我不停地往上升,入宫数月,便已成了贵嫔。

于是我爹立马就坐不住了,自家两个女儿,嫡女是当朝皇后,庶女从小小的贵人一路扶摇直上变成贵嫔,这还得了?盛极必衰的道理谁会不懂,于是遣了我的哥哥来宫里探望我。

「我看他这架势,分明是想将你留在宫里当宠妃啊。」哥哥语气无限揶揄,我瞪他一眼,「若不是为了让你顺利抱得美人归,我至于跑进宫里来成天跟这些深宫怨妇打交道?」

「非也非也,黛淳,我是你哥哥,怎会不知你心中所想。」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我梗着脖子白了他一眼。

「皇后她……」

「听说我成了黛贵嫔,一早就送了一堆人给我。」我拢了拢袖子,不甚在意地说道,「从前在家她慕容黛欣便容不得我,处处拿嫡女身份压我一头,如今定然更不好相与,况且她近年来抱病不出,突然赏给我这么多人,怎会没有目的?」

哥哥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自然更向着我些,听到我的话,他也只是叹了口气,「皇上是否守信与你分榻而眠?若是没有,待你出宫改名换姓,可怎么再嫁人?」

「哥哥!」我恼了,朝他丢了个靠枕,「你跟你妹妹说这些也不嫌害臊!」

「你还会害羞?天天跟个野马似的,」他笑得放肆,见我不理他,便又忧心起来,「黛淳,你保护好自己。」

4

给我赐人算一个信号,皇后宫中马上就传出了消息说皇后的病得以痊愈,宫中人人都说我与皇后果真是姐妹情深,我入宫不久便使得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能重掌凤印治理六宫。

我歪斜着靠在坐榻上剥着橘子吃,听今儿给我传回这样的话,白眼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什么大病初愈,她本就没病,蛰伏在那里不知要做什么,如今见我入了宫,还这般得宠,自然坐不住了。

犹记得,我十岁那年,她骗我吃下合欢散时笑容满面的样子,合欢散乃春药中的顶尖,那时的她也不过才十二岁,却能面不改色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日若没有哥哥,我还不知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如今她却又能嬉笑着与我说着闲话。

「妹妹在宫中住的可习惯?」这不,一大早就把我叫过来给她请安。

「习惯,皇上将涧涟宫布置成了我在马场时的房间那样,怎会不习惯?」

我见她使劲握了握拳头,端庄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皇上到底是个念旧的人,还是把你给招进宫了。」

「皇后若无他事,臣妾便先告退了。」我懒得与她在这里虚与委蛇,走出她宫门的一瞬间,却看到了一个颇眼熟的太监。

我给今儿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