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我叫刘晓磊,生于上世纪70年代。
1997年,我23岁。
那时,我已经存了些小钱,因厌倦了在外打工的日子,于是在当年6月,我回到阔别了5年的故乡。
当时我准备去我们小镇,或是县城做个什么生意,但因一时间没看好门路,就在乡下老家待着,没事的时候就去河边钓钓鱼,农忙的时候就帮父母干干活。
7月的一天下午,我们村的媒婆宋大娘笑眯眯地找上门来,跟我妈谈了一阵子话后,我妈就笑眯眯地对我说,「晓磊,宋婶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对方在县棉纺厂上班呢,听说明天放假,要回来,明早你跟宋婶去镇上走一趟,跟那姑娘见见面!」
「那姑娘身高一米六,身材苗条,长得可好看了,这次我包你满意!」宋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给我介绍对象了,当年6月,我刚回村的第二天,这个热心的大娘就给我介绍了个邻村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倒是不赖,但身高最多一米五,我当时没看上。听说那姑娘为此难过了好几天。
我害怕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让我妈给我宋婶说一声:别再帮我找对象了,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还是等我自己去遇见比较好。
可我妈急着抱孙子,不但没有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宋婶,还催着她,继续给我介绍对象,直到我满意为止。
宋婶是个职业媒人,专以给人介绍对象为生。如果介绍成功一对,她不仅要收男方家的介绍费,还要收女方家的呢,而这个介绍费,基本都在600—1200元之间。
这费用放到现在根本不值一提,但在那个年代,却是相当可观的了。
我妈在找宋婶给我介绍对象之前,就曾给她许诺:只要事成,她不仅给她一笔不菲的介绍费,还要额外给一个红包。
宋婶为了达成这笔交易,那也是相当卖力啊。因此在距离我第一次相亲仅仅半个月之后,她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
为了让我去跟那姑娘见面,宋婶甚至拿出了她的照片,让我仔细观看。
那时的姑娘,大多是天然美女,看起来不仅养眼,还十分自然、舒服。
我的心里当时还有些阴影,本来不想跟宋婶去赴约的,但看到那照片上的姑娘确实好看后,我还是动心了,于是笑着对宋婶说道,「让您老费心了!」
「哈哈哈,不费心,只要你满意就好!」宋婶估计有戏,笑呵呵地对我说道。
为了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当天下午,我妈还特意让我去镇上理了个发,顺便买了件新衬衣。
次日,我刚吃过了早饭,宋婶就找上门来,让我跟她出发了。
当时,刚过8点,我看着宋婶急不可耐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宋婶,是我相亲,不是您老相亲,但我看您怎么比我还着急啊?」
「我这不是跟小翠她妈约的早上9点,在镇上的老友茶馆见面么?我怕时间来不及了。」宋婶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皱着眉道。
「哟,你这表真好看啊!」我妈将那时髦的电子表瞄了一眼,忍不住夸赞。宋婶扬眉笑了笑,「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都说好看呢!」
「小辉真孝顺啊!」我妈顺带把宋婶儿子小辉夸赞了一番,宋婶更是高兴。
我们家距离镇上还有5公里的距离,走路的话,差不多要四五十分钟呢。我看了看时间,走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还好我家有一辆28杠的自行车。我见宋婶说得焦急,便推出自行车,拍了拍坐垫,问宋婶道,「婶儿,你可以坐车吧?你坐我的车去,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镇上了!咱们的时间还绰绰有余呢!」
「能坐,能坐!」宋婶一乐,又喜笑颜开道,「幸亏你有车,这下就不用着急了。」
我妈见状,趁机又把我表扬了一番,「这车还是我们晓磊在今年过年的时候,给他爸买的勒!花了好几百块呢!」
宋婶很是知趣地把我表扬了一番,我懒得听她说那些道貌岸然的话,不由得催促道,「宋婶,走了!」
上午8点35的样子,我们就到了镇上的老友茶馆。那时,茶老板刚刚将门打开,他看到宋婶来了,立即笑眯眯地迎上前打招呼,「老姐姐,这么早就来了?」
很显然,这个老板跟宋婶是认识的,而宋婶,也是这家茶馆的常客。
我当时还在想:宋婶肯定把她介绍的对象,都约到这个茶馆见面的,这个茶馆的老板,肯定要给她些好处费!
「小兄弟,喝茶!」老板在得知我们的来意后,立即又给我倒茶递烟,我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不吸烟的!」
「呀,现在的年轻人,不吸烟的,实在太难找了!」老板又把我夸赞了一番。
宋婶为了让女方满意,又让我去附近的副食店买了些瓜子和糖果。当然了,东西买来后,她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时间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就到了上午的9点15分。
我见对方还没出现,就有些诧异地问宋婶,「婶儿,你昨天跟那个冷小翠的妈约的是上午9点在这里见面吗?这都过去了15分钟时间了,她们怎么还没来啊?」
「就是约的9点啊!」宋婶看了看她的电子表,又抬起头朝茶馆外瞄了好几眼,自言自语道,「咋还没来呢?」
「她们不会放咱们鸽子吧?」我有些担心。宋婶皱了皱眉道,「不至于!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镇口看看,或许她们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说罢,宋婶抓了一大把糖果和瓜子,不徐不疾地朝茶馆外走去。
我在茶馆又百无聊赖地等了一刻钟,直等到9点30分了,不但没有见到冷小翠和她母亲,就连宋婶也没回来。
这个时候,赶场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客人也走进了茶馆内。
我站在茶馆门口,看着接二连三的人从门前走过,心头还在寻思:冷小翠和她母亲,怎么还没来呢?如果她们在这些人群里,该有多好啊。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刘晓磊,一大早的,你站在这里干嘛呢?喝茶?还是打牌啊?」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说话之人是我们村的秀姑。
秀姑比我小两岁,长得挺秀丽的,但是她说话做事,都有些男人的风范,尤其是她那大嗓门声音,很难跟她秀丽的外表联系在一起。
我跟秀姑不仅是小学同学,还是初中同学。只是后来,我成绩实在太差,初中读完就去外面打拼了,而秀姑呢,不仅考上了中专,后来毕业了还考了个教师资格证,在我们镇初级小学校教二年级语文。
我回故乡后,已见过她几次。宋婶在给我介绍对象之前,本来还想把她介绍给我的,但是我郑重地告诉过她: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但唯独这个秀姑不可以!
为什么呢?
因为我对她太熟悉不过了,我觉得她一点儿也不温柔;而当时的我,恰好就想找一个温柔体贴,并听我话的姑娘处对象。
这个秀姑,只有外表符合我的审美观,其他的性格,就是一点儿都不适合了。
所以,我在茶馆门口看到秀姑时,就对她爱理不理的,「我又不是你的学生,你管我在这里干嘛!」
「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秀姑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我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双专注的目光,继续盯在宋婶刚刚走出去的方向。
秀姑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来,对我说道,「我侄儿小土豆不见了,你上个月还见过他的,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你说那个小胖子?」我仔细一想,当年6月的一天下午,我去地里帮父母干完活往家里走,走到村口的时候,碰巧看到秀姑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村里遛弯。我以为那是她儿子,当时忍不住就笑道,「哟,秀姑,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当初结婚的时候怎么都没请我喝喜酒呢?」
「我请你喝喜酒,你能来吗?」秀姑狠狠瞪了我两眼,这才解释道,「这是我哥的儿子!是我侄儿,不是儿子!」
原来是这样啊!
我当时哭笑不得,急忙向她赔了个不是。
.......
思绪很快将我拉回现实。
秀姑看着满脸惊诧的我,点点头道,「就是那个小胖娃,半个小时前,我去上了趟厕所,让他就在我寝室看书,没想到他却从学校里跑出来了,不知道他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害我好找!」
「他都6岁了,应该不会走丢的。」我安慰了一句,又诧异地问秀姑,「现在不是放暑假吗,你还待在学校里干嘛?」
秀姑道:「我们要月底才放假呢!我还要给学生写期末评语,事情可多着勒!」
我点点头问,「小土豆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秀姑道:「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是黑色的短裤!」
我担心那小胖娃被人拐跑,便没有多想:「那好,咱们分头寻找,你往东找,我往西找,不管有没有找到,中午12点之前,都要在这里碰个面。」
那时手机还没普及,更没有微信和扣扣之类的及时聊天工具,人们若想聚在一起,只能提前约定好见面地点。
秀姑说,「我就是从东街找来的,我跟你一起往西街找吧,过了西街,咱们再分头寻找。」
「那也行!」我点点头,连瓜子和糖果都顾不得收,就跟着秀姑去西街找人了。
宋婶刚刚也是从这条街走出去的,我当时边走边想:说不定在路上还能碰到宋婶呢。
秀姑边走边用讥笑的口吻问我,「听说宋大娘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刚刚在那个茶馆,就是跟那人见面的吧?」
「你听谁说的呀?」我有些纳闷,这事儿她怎么都知道了。
秀姑抿嘴笑道:「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就告诉我:是还不是?」
「是又怎么样?」我冷哼一声,又道,「你看,为了帮你找人,我都顾不得相亲了,我对你多好,你怎么报答我啊?」
「以身相许怎么样?」秀姑一脸认真地盯着我,我的脑子「轰」地一炸,转过身就瞪着她道,「你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会儿我还要相亲呢!」
「相亲?都几点了,你还相亲?你怕是被人家当猴耍了吧?」秀姑噘了噘嘴,很显然,她对我的回答,感到十分不爽。
我听她说我被人当猴耍了,也十分不爽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现在是在帮你找人,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行,我不说了!你快帮我找小土豆吧!」
......
顺着西街,大约走了两百多米,我们到了另一个茶馆外。
我惊奇地发现,宋婶正坐在茶馆内,边嗑着瓜子,边跟一个大妈嘀咕着什么。
我顿时就纳闷了:宋婶不是帮我去找冷小翠她们了吗,怎么又坐进这个茶馆里了?她不会把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我心中有些生气,张嘴就要吆喝,哪知就在这时,我竟看到,跟我相亲的冷小翠也坐在这个茶馆里,正有说有笑地跟一个穿衬衣扎领带的男子说着什么。
那男子戴了副眼镜,桌子旁还放了个公文包,看上去风度翩翩的样子。虽然我还没有见过现实中的冷小翠,但她的样子,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我只看了两眼,就把她认出来了!而且我十分肯定,跟那个眼镜男说话的女子,就是冷小翠!而跟她说话的那个男子,应该也是来跟她相亲的!
丫的,这么热的天,竟然还打领带,也不怕长痱子啊!
哼,怪不得冷小翠迟迟没来见我,原来她是先到这个茶馆,跟那家伙来相亲了。
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我气得直想冲进去将她们臭骂一顿,还是秀姑及时拉住了我,「你干什么呢?别冲动啊!」
「我不干什么!」为了不让秀姑发现我的狼狈,我转过脸就瞪着她道:「我倒是想问问,你拉着我干什么?」
「我不拉住你,你现在还不进去大吵大闹了吗?」秀姑一声冷哼,迅速将抓住我的手松开了。
我看到这一幕,更加诧异:「你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或者说,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你让我来帮你找小土豆,只是一个借口吧?」
「没错,我确实早就知道你要跟冷小翠相亲的事情,我更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本来我昨天就想告诉你不要跟她交往,甚至不要跟她见面的,但是又怕你不相信我的话,更怕你被她骗得团团转,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到了镇上,准备伺机而动。不曾想,半个小时之前,我无意中撞见了冷小翠跟另一个男人在这个茶馆约会,你却在老友茶馆等得着急。为了让你死心,我就假装请你帮我找人,再让你撞见这一幕。虽然我的行为有些残忍,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及时止损!」
天啊!这个冷小翠,怎么这么多花花肠子,这还没见面呢,她就跟我整这一出。以后相处久了,那还得了?
我气愤的同时,又瞪眼问秀姑,「你怎么知道我要跟冷小翠相亲的事?你又怎么知道她的为人?」
「我跟她是中专同学啊!她在几天之前就来找我打听过你的情况了,我说了一大堆你的坏话呢,我以为她不会约你见面,没想到她又让宋大娘约你去茶馆见面。」秀姑将我拉到一边,轻声跟我说了不少冷小翠的事情,又埋怨宋大娘道,「这个老太太为了赚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怪不得她没及时回来,原来还在这里等冷小翠她们勒!我估计她们不会来见我了,因为那个眼镜男看上去比我有钱,有学问。」我忍不住叹了一声气。
秀姑笑道,「没错,你就是个备胎!如果冷小翠跟那眼镜男相亲成功了,她就不会来见你了。如果没有成功,她一会儿肯定会去茶馆找你。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因脚踩两只船被学校记过处理了——没想到出入社会后,她还那副德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一脸愤恨地「呸」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拉起秀姑的手道,「走,咱们回村,不管她们了!」
「好啊!」秀姑微微一笑,一脸娇羞地走在了我身旁。在回村的路上,我用自行车搭着秀姑,她更是搂着我腰,十分开心地趴在了我后背上。而我,对她竟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头条创作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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