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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男子经商回家,不想妻子出轨,奸夫妒忌引发的惨剧

2023-12-20文化

明末年间,鄂西土家族山区的东流河畔,有个不起眼的朝阳镇。

小镇上住着一对青年夫妻,无儿无女,当家的叫周安,妻子姓张;周安长年在外做生意,有一年周安发了大财,决定回家过年。

周安因长期离家思家心切。起早摸黑月夜赶路。一日来至长江边,因时间晚封了渡,周安便在江边一渔夫家中借宿。次日早上起来,见渔夫的金鱼缸中的金鱼迎着晨曦戏游着,甚是好看。而且其中一条望着周安摇头摆尾,周安绕缸走了一周,那金鱼也绕缸游了一周,很是亲热。周安觉得这金鱼太可爱了。心想:「我过了年又要出门,妻子一人在家甚是孤单,何不把这金鱼买回去给妻子解解闷。」于是找渔夫商议,出一千两银子将金鱼买下,当即用罐子装着,赶路回家。

中午时分那金鱼突然说起话来,金鱼说:「周安你虽花了重金,但你买不到我,只能买到你的命。」

周安大吃一惊,不知所措,慌忙问道:「金鱼,你怎么会说人话,你到是妖还是怪?」

金鱼道:「我一不是妖二不是怪,我是龙王的女儿。」

周安道:「啊一哪…那你怎么变成金鱼了呢?」

金鱼答道:「老父见你思家心切,日夜赶路十分疲劳,便在江边留你住宿。晚间观你面像,见你心地善良。但眼下有灾难临头,故决心致你一命。」

周安道:「龙女,小人眼下有何灾难,我这命又怎个救法呢?」

金鱼道:「灾难深重,一言难尽,但命可救,按顺序记住我的四句话。」

周安道:「那四句话?」

金鱼道:「你听着,第一句:‘遇岩不靠舟’。第二句:‘遇油要梳头。’第三句:‘斗谷三升米。’第四句:‘苍蝇抱笔头。’」

周安道:「谢谢小姐,我记住了。」

金鱼道:「记住就好了,现在送我回去。」

周安道:「送你回原地吗?」

金鱼道:「不必了,你只要将我放到江中就行了。」

周安将金鱼小心地放到江中,金鱼向他点了三下头,潜入江底去了。

周安离开金鱼,满腹心事的一路奔走,心中时刻念叨着金鱼的话。下午的路程应顺江而下,周安就雇了一只船。黄昏时突然刮风下雨,江雾浓浓,波浪翻滚。小船顺波得利害,船家要在一岩下靠船避风,天亮再行,周安回忆起金鱼的话,坚持不靠,要求连夜破浪而行。

第二日得知那岩当夜崩垮了。周安心想:「金鱼的话真灵,若依船主的意见,我不是一命乌呼了么,这一千两银真是买了一条命。」

船到终点,付了船钱,谢过船主,跋足登岸,火速回家,夫妻团圆,甚是欢喜。张氏见丈夫平安而归,巧然佳肴,款待丈夫,席间夫妻相互嘘寒问暖,畅叙别后之情,直至深夜才浴洗休息。

周安一不小心碰泼了照明的油灯,一灯青油全部泼在周安的头上。妻子忙用手巾给周安把头擦了一遍,便上床睡觉。周安由于日夜奔波,非常疲劳,夫妻恩爱一番,随即进入梦乡。

周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发现妻卧在血泊中,慌忙去拉,已是冰冷僵硬。一下子吓得魂不附体,魂飞天外。周安放声痛哭,悲愤欲绝。那哭声惊动左右邻舍,男女老少,都来关心问是怎么回事。

周安哭诉道:「睡觉时还有说有笑, 一觉醒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不知这是从何起。」

地方保甲自然也要查询端理,问是否你带财而归,有人谋财害命。

周安答道:「我昨日方回,无人知道,就是有人知道,钱财物品完好无损,并未丢失,决不是谋财害命。」

因此地方保甲也无法破案。张氏娘家更是哭天呛地,口口声声:「死得好惨啊!」硬要周安当老父母安葬。周安心想:布生夫妻和睦,感情深厚,应当对得起死去的妻子。

于是倾家荡产,请来尼姑、和尚、端公、道士,木鱼声声,丧鼓阵阵,敲打念唱,超度张氏亡魂。因张氏未见生,周安亲自披麻带孝,满脸泪痕,哀哀伏地,跪于张氏灵前。

安葬完毕,周安已是空空如也,一贫如洗了。但张氏娘家仍然不服,认为周安长期在外身有钱财,为人不正,必然另有新欢。为了达到苟合的目的,而杀妻灭口。还没等亡人满七七四十九天,便将周安以谋杀亲妇送官府问罪。周安被带进公堂,跪伏在地,县官拍案喝道:「罪犯周安,速将你谋杀亲妇一事如实招来,免受其刑。」

周安哭道:「大人在上,小人实属冤枉,望大人明察。」

县官怒道:「大胆刁民,还想要耍借口,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动刑。」

话音刚落,左右衙役冲出,将周安按倒,痛打五十大板,用铁枷枷了,打入死牢。

日后多次审问,周安只是涕泪交加,哭诉道:「青天在上,人命关天。」口喊冤枉,说不出一个子午卯酉来。每次都是打得半死不活,丢进死牢,如此半年之久,案情毫无结果。

可张氏娘家,怕时间拖长了,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于是不惜重金买上告下,催促杀人的抵命,欠债的还钱。府衙接到状子追问县衙,县衙立即提审半死不活的周安。周安仍是老话,县官大怒,大声喝道:「动重刑」。

左右衙役,将事先烧红的土砖,放在周安面前,要周安跪下去。周安无奈,双眼一闭往砖上跪去,啊!吱吱声响,青烟直冒,周安当即昏死过去。拖进死牢泼上冷水,半夜里周安来,只觉得双膝估心的痛。思前想后泪似泉涌。

回想金鱼的话,不觉自言自语地叹道:「金鱼啊!金鱼,你说一千两银子只能买到我一条命,可如今已是性命难保,死到临头了,你叫我‘调油要梳头',可还没有到第二天早晨,还没有到梳头洗脸的时间就出了这等事,早知有这种无头冤枉,大不该听你的话。那天依了船主的意见,我也死了个利索,投了快胎。也免受这皮肉之苦,到头来还是个屈死鬼。」言毕声泪俱下。

周安深知这一冤枉,今生今世难以说清,心想:「招与不招都是一死,不如糊乱编一套话招了,免受折磨。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早脱生。」心念已毕,觉得心安理得,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那金鱼又出现在他眼前,向他重复那四句话。分别时对他说:「如今你灾难已尽头了,光明就在眼前。」一觉醒来,乃是梦,仔细想来,又是如此清醒明白。

但对此现实又是如此相反,明明死在临头,什么光明就在眼前。心想:「反正是疑心生暗鬼,心神不定,六神无主故而多梦,只不过是幻觉罢了。」周安无心多想,决定招供。

铁门打开,随即传来一声断喝:「罪犯周安听审。」

周安感到心惊肉麻,便拖着焦枯的双腿,艰难地来至堂前,伏地待审。只见两边衙役凶神恶煞,将那砖烧得通红,还有那铁箱里的炭火也烧得正旺,周安知道今天不仅要跪砖,还要背火箱,只有死路一条,还没等县官发问。周安便哭道:「大人在上,罪犯从头到尾如实招来。」

县官呵道:「知趣囚徒、速速招来,免受其苦」。

周安将事先想好的假供词,「招供」出来。周安供认道:「罪犯外出经商多年,存得一些钱财,不觉嫌贫爱富,嫌丑爱乖,在外结认了一位富家小姐,愿和我结为夫妻,为恐原妻不从,遂起杀人灭口之心。那天我回家无人知道,我便趁机杀死了亲妇,妄图达到我的目的。」

县官道:「早知如此,何不当初。」

周安答道:「罪犯执迷不误,罪该万死,望大人从重发落,罪犯死而无怨。」于是签字画押,丢进死牢。疑结半年的大案今日「真像大白」,县官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整理案卷准备结案,周安谋杀亲妇,无疑当判死刑。

当县官手执朱笔去勾周安的名字时,一只苍蝇飞来将笔头紧紧抱住,县官大吃一惊,忙将笔放下,那苍蝇飞走了。县官再执笔去勾苍蝇又将笔头抱住,县官觉得蹊晓,心想:「难道真有冤屈吗,可周安的供词又是那样合情合理,这真是鬼使神差。」县官左思右想,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决定明日继续提审周安。

次日衙役打开牢门、传呼周安,周安深知末日来临,只觉那一声呼叫是死神对他的呼唤。于是他整理好衣服,怀着对阳世的无比留念,迈步走出牢门,他觉得他每走一步就离阴曹地府越近。

周安来到堂前,县官示意叫他在椅子上坐下。他受宠若惊转念想:「啊!是的,听说处死刑以前,先赏酒饭,这大概是赏我的酒饭的。只要有酒有肉,饱吃一顿,到阴间也是个饱死鬼。」

周安坐稳之后,并不见酒饭,只听县官问道:「周安:近日来你可做过什么怪梦?」

周安答道:「没有做过什么希奇梦。」

县官又问:「你长期在外可曾遇见过什么怪事。」

周安道:「罪犯在回家的路上遇见过一件怪事。县官忙问:「什么怪事快告知本县。」

周安忙将在江边借宿和买金鱼的事,从头至尾详详细细的叙述一遍,当说到「斗谷三升米,苍蝇抱笔头」时,县官心中猛然一惊,不觉心中暗叹:「啊,这苍蝇抱笔头一事神仙早已有言在先,此案必有冤屈。」

于是县官起身离案,走到周安面前,亲自给周安松绑,命左右端上茶来,心平气和的询问周安。县官问道:「那四句话都现了吗?」

周安道:「只有第一句现了,那一日放走了金鱼,下午扇了一只船,连夜赶路,突然刮风下雨,小船难行,船家要求在一岩下过被。我想起金鱼的话,坚持要行,第二天得知那岩崩了。」

县官歟默点头义问:「你遇油梳头了吗?」

周安道:「没有、如果妻子不死、第二天早晨梳头时,我是准备用油梳头的。」

不过,我睡觉时不小心碰泼了油灯,青油淋了一头,妻子用手巾给我擦了一遍,就上床睡觉了。我一觉醒来,妻子就卧在血泊中。」

县官心想:「四句已现了三句,我得谨慎从事,三思而后行。」使命左右将周安安排在上等房间,好生招待,等事情查清再作处理。

县官伏案沉思,仔细推敲那四句话,心想:「这前两句和最后一句都已现,这第三句是个谜。一斗谷有三升米,就有七升糠。七……升……糠,不对,这不像,糠…七……升。对对了,就是康其申。」县官下令捉纳康其申。

领班衙役带着众衙役,火速赶到周安老家。经查问当地人说:「此地确有一个叫康其申的人,是个屠户,原在这镇上开肉案,自周家发生人命案后,那康其申便无影无综,不知去向。」

衙役一干人等,急急回县衙回话,县官闻知,深感不妙、心中思量:「这杀人犯提罪潜逃,若大一个天下,到哪去找一个康其申呢?倘若他改名换姓,或是渡入佛门,削发为僧,另起法号,岂不是更难找了么。」

县官心乱如麻,无法着手,但转念一想:「既然神仙早有暗示,必然有阴风散去的时候,一定难逃神仙之言。」于是安排多路衙役,每路两人,身着便衣各都带上通关过卡的文谍,跨府越州,提拿康其中。也是无巧不成书,日,一班衙役来到高德府,在一家店中住宿,因路途劳累,二人商议割肉打酒,驱驱疲劳。

一个上街去割肉,一个就去打酒,割肉的走到肉案前,说道:「割半斤肥肉,一斤排骨。」那屠户削了两块丢在衙役面前。衙役道:「称一下,」

屠户悄声道:「老子康其申从来砍肉就不称。」

衙役一听心中猛然一惊,又道:「你还是称一下吧!」

屠户火了,大声吼道:「一再说老子康其申从来砍肉就不称,这街上谁不知道。」

衙役心中有了底便放低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急忙付了肉钱转身而去。

回到店中好不高兴、二人火速换了衙役服装,带上铁链,来到肉案前,说时迟,那时快,铁链抛出,甚似游龙,不偏不左将康其申的颈项套住,顺势一提,把康其申提至街心,人手脚麻利,将康其申牢牢捆住。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回到店中,酒足饭饱,急速转身赶回县衙交差领偿。

真凶抓到,县官好不兴奋,命令立即提审康其申。那公堂两边站满衙役,有执杖的,有操老虎凳的,有操钉板的,有烧火砖的,有提火箱的,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好不威严。康其申跪在地下,眼见这一切摆设,顿觉骨酥肉麻,两眼发黑,差点昏死过去。

只听县官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杀人犯康其申,将你夜入民宅、杀害良家妇女一事,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康其申假装洋蒜,答道:「实属冤枉,望大人明察。」

县官怒呵:「大胆囚徒有人亲眼所见还想狡辩,给我揹火箱。」

左右冲出将康其申按倒。康其申心想:「难道那晚有人跟我?难道周安带财而归,有梁上君子想行窃,暗中窥视了我的行动?要不然怎会千里迢迢将我抓回来?啊!报应!不如早招免受折磨。」

心念已毕,碴头如捣蒜求道:「大人息怒、奴才该死、奴才如实招认」于是将杀害张氏的全部经过一一供认不讳。

原来康其申在朝阳镇开一肉店,一日张氏前来店中买肉。因张氏生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貌若刁婵。那血气方刚的康其申,只觉得心馋手痒,神魂颠倒,一心想娶其为妻,一经打听,张氏乃是有夫之妻。

康其申仍不死心,三天两头地上张氏家纠缠,青春年少的张氏也是春心浓,怎经得起康其申再三甜言蜜语的勾引、诱骗。

便答应和康其申相好,天长日久、日渐亲密。周安回家的那天,康其中的运气特别好。往日一天的生意,那天一个上午就做完了。卖完了肉,见时间还早,便去赌场溜溜,一进赌场又连连得手、直到深夜,康其申才觉得肚中有些饿了,离开赌场来到店中要了一斤牛肉半斤酒,自斟自饮,想着心事,慢慢的坐喝。

他想到他如今时来运转了,生意也顺利,又有美女,真是双喜临门。直到下半夜,店家问他是否住店,他才说他走的。出得店来并无睡意,便决定去张氏家兴奋兴奋。

来到门外,见四门紧闭,于是翻墙而入,来到床前,摸到床上睡着两人,以为张氏另有新欢,不觉醋意横生,恶念陡起,从腰中拔出尖刀,一心将二人杀死,但又觉不妥,杀死两个,声势太大。仔细思量,「将那男的杀死,等女的醒来发现别人死在她床上,必然不敢声张,定要找我出主意,我再来为她解难、毁尸灭迹,她也不敢再对我有二心了。」

但这黑灯瞎火的,到底哪个是男,哪个是女的呢?最后他想到女的每天要梳头打扮,常用油梳头,油气重的必然是女的、油气轻的必然是男的,他通过用鼻子闻,断定清楚,手执尖刀向油气轻的咽喉刺去,收起尖刀扬长而去了。

康其申万没想到杀死的竟是女的。而那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氏的丈夫周安,康其申情知不妙,便远逃他乡,不想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善恶有报。

案情真象大白,周安无罪释放,康其申杀人抵命,游街三天,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