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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干部掉队后饥渴难耐,使出妙计让汉奸送吃送喝

2024-04-10历史

大家都知道,提起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比较出名的战例就是瓦弄大捷,54军130师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全歼印军王牌旅,使打败过「沙漠之狐」隆美尔的印度荣誉部队威风扫地。直到今日,在印度的军校里。模拟假想敌的番号仍然是「54」。

提到瓦弄大捷,最为人所熟知的当属赫赫有名的「丁指」,即由54军军长丁盛组建的精悍指挥班子。不过担任一线指挥的130师师长董占林就鲜为人知了。今天笔者就来讲讲董占林将军的故事。

董占林,北京房山人,12岁时父母双亡,成为孤儿,不得不给地主家做长工,受尽了旧社会的各种苦难。

1938年农历二月底,村子里、开进来一支军队。这支军队和国民党中央军完全不同。他们队伍整齐,步伐一致。一进村子就操起扫帚打扫院子和街道,有的拿着扁担,提着水桶给老百姓挑水。

安顿好之后,他们就坐在一起,听一个当官的讲话。那当官的讲话不象国民党中央军的官那样凶神恶煞,而是和和气气的,听起来非常亲切,最后,大家又一起唱起歌来: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

后来,董占林才知道,这支队伍就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那个当官的就是八路军一分区一团一营四连指导员郑三生(五五年开国少将),那支歌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董占林对这支队伍产生了兴趣,开始偷偷地观察他们。每当开饭时,他们听见号声,便拿着碗,站好队。开饭前总要唱支歌,然后有秩序地开饭,一个班围一堆,吃饭静悄悄的,没人说话,这和中央军那喝五吆六地折腾样又有很大的不同。

尤其使他感受很深的是,八路军和中央军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八路军从来不要老百姓白白地给他们送东西。他们吃的粮和油,都是用钱买的,司务长态度很和气,买卖公平,百姓们很喜欢。

于是,董占林下决心扔下锄头,再也不当苦命的长工了,而是跑去参加了八路军。在革命队伍里,董占林成长很快,参军的第一战就捅死了一个鬼子兵。一年半后被组织上任命为排长,1943年夏奉命调到冀东军区,担任十二团侦察参谋。

当年秋天,董占林调到冀东十三军分区工作两个月后,日寇又抽调大批伪满军入关,配合滦河以东的日伪军,一反常态,从8月到10月对我冀东抗日根据地连续进行两次残酷的大扫荡。气焰嚣张的日伪军在滦河两岸烧杀掳掠,分割围剿,妄图一举扑灭冀东地区的抗日烈火。

当时,冀东军区很巩固的根据地并不多,大部分地区是敌占区以及犬牙交错的游击区,冀东抗日军民在军区司令员李运昌等同志的领导下,与日伪军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斗争。

八路军避实就虚,保存力量。主力部队往往在敌人合围前跳出中心区,打到长城以北地区,使敌人疲于奔命。

在这年秋天的第二次扫荡中,军区机关也遭到敌人合围,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机关大部冲破了鬼子的包围圈。唯独董占林和刚从晋察冀军区调到冀东十三军分区的3名干部、军区司令政治部宣传科油印股4名干部,共8个人,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

四面都是激烈的枪声,村庄在燃烧,鬼子在狂叫,情况十分危急,董占林建议大家迅速钻进了石板山。石板山在迁安县东南方向,方圆十余里,满山遍野长满了板栗和茂密的灌木丛,确实是很好的栽身之地,一些老百姓,也和八路军干部们一起躲进山来了。

但是,董占林等人藏身的山头很快就被数百名日伪军包围了起来,一队队敌人拉网式地进行搜索,好几次,明晃晃的剌刀都戳到了董占林头上的小树枝。

董占林和同志们交换看眼色:要是敌人发现了我们,就和敌人拼了。还好,董占林等人在鬼子的眼皮底下藏下来了。日伪军搜山几次都没发现趴在丛林里的八路军干部。

突然,山下的小山洼里传来一声声惨叫。原来是日伪军 正在拷打从山上抓来的几个老百姓,逼他们说出八路军干部藏在哪里。董占林躲在树后,用望远镜仔细一看,发现其中一位老大爷就是同董占林们一起躲进山来的,但是,这位老大爷在敌人的枪托、皮带拷打下,始终一声不吭。

后来,一个鬼子军官把指挥刀架在老大爷的脖子上,恶狠狠地狂叫起来,老大爷挺直了腰,又一次朝着八路军干部栽身的地方深情地望了望,然后猛地一侧身,把含在嘴里的一口鲜血吐到鬼子头上。

鬼子军官发疯了,一刀把老大爷剌倒在血泊里。董占林等人看到这壮烈的情景,把手里的枪捏出了汗:多好的人民群众啊,用生命保护了我们的安全,我们发誓要讨还这一笔血债!

鬼子把石板山整整围了十多天。白天,上山搜剿;晚上,燃起篝火。妄图把藏在山里的抗日军民困死、饿死。董占林等人散在树丛荒草里,以满山的板栗作粮食。

有时候到夜间,八路军还派两个同志下山袭扰敌人,放几枪就使敌人乱了营,他们始终摸不到八路军的虚实。在这样残酷的战斗环境里,大家斗志昂扬,没有一个人悲观失望,愁眉苦脸。

敌人无计可施,终于从山下撤走了。下一步怎么办呢 ?董占林一行8个人当中,因为董占林当战士时打过仗,又做 过侦察工作,大家都把信任的眼光投向董占林,想让董占林给拿个主意。

于是,董占林就把几天来反复考虑的打算谈了出来:「鬼于是从滦河西边向东进行扫荡的,我们现在已经难以同军分区机关联系上,要想跳出包围圈,只有大胆地西渡滦河,插到敌人空虚的腹地去。」

「往敌人窝里钻?!」有的同志觉得很危险。这时,油印股长老温说话了,他家就在滦河西边丰润县温庄:「董占林的意见对,咱们这也是避实就虚嘛。我的家就在滦西,我对那一带很熟悉,可以带路,那里还有我们的地下党组织,我们去了那又能打听大部队的消息,岂不是一举两得。」

听老温这么一讲,大家就更加放心了,一致同意向滦河以西突围。趁着黑夜,董占林一行摸下石板山,来到滦河东岸的一个小村子里住了下来。

日伪军把滦河封锁得十分严密,董占林连续侦察了两个晚上,搞清了西岸敌情和敌人的巡逻规律,准备渡河。可是,所有的船只都被伪公所的人控制起来了,没有船是过不了滦河的。

怎么办呢?第三天晚上,董占林和油印股干事小李化装去河边的村于里找船。进村子一看,村里正在唱牛皮影戏,特务背着手枪在人群中看戏,弄船十分困难,真把董占林给急死了。

正当无计可施之时,董占林突然想起温股长带的公家的银元,就马上回去拿来银元跑到河边,找到了一个看船的老乡。

老乡见了董占林后吓了一跳,很快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和用意,摇了摇头:「特务看得很严,我把你们送过去了,那我可就难了。」

董占林对这个老乡说:「大家都是中国人,你用船把我们送过河去,我就给你三块银元。不然你就是抗日军民的罪人,我们反正会采取一切办法过河的,真到了那地步,对你也不好。」那个老乡犹豫了一阵子,也答应了。

董占林一行就趁着夜暗,乘船渡过了水深流急的滦河。伏在船边,董占林回首望着河东的处处火光,思绪万千:离开了大部队和首长,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艰险正等着我们去克服啊!

再看看同志们,董占林又觉得有了战胜敌人的力量,虽然他们只有8个人,却是 八 路 军 的一支战斗小分队,一定能够战胜敌人,胜利地找到大部队。

过了滦河,董占林们就在熟悉这一带情况的温股长的带 领下,顺着庄稼地向七、八里地外的一个大村子摸去。

从1942年起,鬼子就在冀东开始了所谓的「第四次强化治安运动」,还在各村组织「伙会」,所谓「伙会」,领导者就是支持日伪军、敌视八路军的本地地主武装。

抗战期间,八路军在根据地普遍推行减租减息政策,损害了部分反动地主的利益,他们就投靠日伪军,为虎作伥。

日伪军这一招相当毒辣,既依靠地主反动武装实现了控制根据地村庄的目的,又能使中国人打中国人,鬼子坐收渔利。

董占林一行8个人走了大半夜,又饿又累,希望能到这个大村子里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但是,董占林一靠近这个村子,就发现有「伙会」的人站岗巡逻。

一个好心的老大爷为难地对董占林们说:「你们快走吧,村子里住着治安军,确实不敢让你们进家呀!」

董占林一行进不了这个村子,只好绕着走出了二十多里。这时候,鸡叫三遍,东方露出晨曦,四面静悄悄的。董占林与温股长合计,一定要争取在天亮前到老乡家里隐蔽起来,天黑后再向温庄方向走,争取尽快和当地的党组织和区小分队联系上。

眼前又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小村庄,董占林让大家在庄糠地里藏着,自己握着驳壳枪先出去探路。他小心翼翼地爬过一大块菜地,又沿着一块烟草地向一家小院接近。

突然「叭」一声枪响,接着就是急促的「哒哒哒」声,一梭子机枪子弹打在烟草地里。董占林暗叫:「不好,村子里有敌人!」

这时,天快亮了,真到了火烧眉毛的紧急关头。董占林心想,进村子隐蔽是不可能的了,只有避开敌人,先隐蔽到附近山坡上的小树林里。

董占林急忙回头告诉大家快往回撤,带着同志们向左侧的一座小山跑去。这是一块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山头长满了小松树、稀疏的灌木丛和一尺来深的荒草,勉强可以藏身。当董占林一行气喘嘘嘘地跑上山时,天已亮了,大家就势分散隐蔽起来。

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照进了小松林,山下村子里驴叫狗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突然,离董占林们藏身之地不到十来公尺的地方传来了脚步声和驴蹄的「得得」声。

原来,董占林藏身之地的旁边竟是一条连接乡镇的大路。不一会,又一阵唢呐声由远及近,迎亲队伍又走了过来,这个地方很不安全。待大路上安静下来,董占林和温股长、李庆林同志商量了一下,大家就立即转移,顺着山沟藏到了远离大路的另一个山洼里。

董占林一行刚离开路边,一大队扫荡的鬼子和治安军就打着膏药旗从路上经过。好险啊!董占林擦去头上的冷汗,真庆幸及时转移脱离了危险。

太阳移到头顶,山林十分燥热,大家赶了一夜加一上午的路,没吃过一顿饭、睡过一分钟觉、喝过一口水,又累又饿又渴,现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很多人都不想动弹。

有位从晋察冀调来的干部甚至说:「再跑也累死,干脆在这待着不动,和鬼子拼了,也算我革命到底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晚上东奔西跑,温股长也转糊涂了,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具体位置。真是又饿又困,好像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

董占林不愧是当侦察参谋的,在大家都叫苦叫累时,他本人却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四周地形,发现山坡的西南方向有一个村子比较安静,似乎没有鬼子和治安军,于是想出一个大胆的主意,智斗「伙会「,安全通过「治安区」。

董占林知道,只身下山去与「伙会「斗智,显然是凶多吉少,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大家都为他的安全担心,董占林就有意和同志们开着玩笑:「如果听到枪声,你们就先走一步吧,不用管我了,我自有这个铁家伙保驾,就算牺牲了,我也要打死几个汉奸当垫背,你们也算见证人。」说着使劲拍了拍腰里的驳亮枪。

董占林整理好衣服,冲着大家挥挥手,就顺着山路,大步向西南方向的那个村子走去。

「站住!哪里来的 ?」一进村口,就有一个背土枪的「伙会」的人把董占林叫住了,董占林有意一撩衣襟,露出腰里的驳壳枪,大声说道:「老子是八路军先头部队的,到你们村有要事,快领我去见你们的村长!」

那个站哨的听董占林这么一说,不知底细,吓得直缩脖子,马上领董占林进村找到了他们的头目,这个头目长得癞眉烂眼,三角脸上配上个大粒痢,要多丑有多丑。

董占林摆出一副不展一顾的架式,大声地命令这个「红眼」头目说:「你赶快派人做500个人的饭,找一个人给我们当向导!我们刚歼灭了一伙鬼子,正饿着呢!」

「红眼」被董占林镇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从天上突然掉下500名八路军,而且还是刚消灭完鬼子得胜归来的八路军,只好张罗叫人烧水做饭。

趁着「红眼「忙乎做饭的时候,董占林同一个脸色友善的老道拉起话来,这个老道说,他的一个侄女就住在滦东,还是军分区一个干部的妻子,因此,他对八路军有好感。

从他那里,董占林大致弄清了村子里的情况和周围的敌情,在这个村子的西南方向约六七华里的山头上修着鬼子的炮楼,村子里贴着鬼子的布告:谁能抓一个八路军送到炮楼 去,皇军就赏谁八石粮食。

老道放低声音,关心地对董占林说:「这里可是个风险之地呀,你一个后生胆子也太大了,你是不知道,‘红眼'这小子坏得很,死心塌地要跟鬼子混在一起,你可千万要小心。」

水烧开了,饭做好了,「红眼「虽然将信将疑,但始终没有弄清董占林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这时董占林说:「饭先放在村子里,等太阳落山时部队到村子里来吃,如果现在把饭送上山去,会暴露目标连累你们全村。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给首长送一些饭菜去吃。」

「红眼」只好不明不白地看着董占林先提了一桶饭菜上山去了。天黑了,当董占林们8个人吃饱了饭,下山来到村里,准备带上向导继续赶路时,「红眼」才看出了一点名堂,知道上了当。

霎时,那一双烂眼翻了两翻,手里握着盒子枪,口里也就变了卦,不但不想派人带路,还咄咄逼人地说:「好小子,就几个八路也敢诓俺,今天老子姑且饶你们一命,你们不要再找麻烦了,赶快走远点吧,不然让炮楼上知道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把你们送给皇军,我最少可以拿六十石粮食。」

董占林一听也火了,拔出驳壳枪,直指他的鼻子,教训起来:「你这狗汉奸,你干的坏事我们八路全知道,我现在处决你也算为民除害。不过看在你为我们送饭吃的份上,暂时放你一马,你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记住自己是个中国人,要是把良心喂了日本狗,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在旁边的温股长也正告「红眼」:「把我们送给鬼子,行啊,你可是刚刚才给我们送了饭菜的,到了鬼子炮楼那,我直接跟皇军说,你们有意窝藏八路军,并且长期通共,到那时,我看鬼子会拿你们怎么样。」

「红眼」听罢瘫软在地,哭嚎:「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偏偏碰到八路!」

董占林不失时机地收起手中的枪,温和地说:「你哪里倒霉嘛,过去你误入歧途,给鬼子办事当汉奸,我相信也是有苦衷的,内心肯定还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现在赶快找人当向导,带我们离开日伪军视线,你们也算为抗战做贡献。」

「红眼」是哑吧吃黄莲,不敢再要滑头,只好乖乖地找了一个「伙会」的人给董占林们带路,还一再保证不给鬼子通风报信。

向导带董占林们走到东南面的一座大山下,为了不让他知道董占林一行过山后的去向,就让他回去了。温股长自称对这一带熟悉,就在头里带路,董占林们沿着崎岖的小路爬上山顶,顾不得喘口气,又赶快向东南方向走去。

走了约摸十华里路,前面突然传来嘚、嘚的脚步声,董占林一行立即躲进路边的树丛观察,只见一队治安军走了过去,前面不远的地方还有灯光闪烁,好象有一个鬼子的炮楼在那里。

「不好!路走错了!」温股长这时才弄清了方向,叫苦不迭。因为温股长还是小时候来过这里一次,后来就离家参加了八路军,加之晚上匆忙赶路,竟把路走错了。

董占林一行只好原路退回,当天拂晓前摸进离温庄二十多里路的一个小村子住了下来。虽然没到温庄,但是董占林一行一进这个村子,就和地下党的同志接上了关系。

有了党组织,董占林等人就有了主心骨,八路军干部拉着地下党的党支部书记老李的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连声说道;「这就好啦!」

十几天来,董占林一行藏山林,渡滦河,爬深山,斗「伙会「,历尽难险,就象离了娘的孩子,现在找到了党组织,就象飘泊的孤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喜悦,大家又说又笑,这些天的劳累也一扫而尽。

村于部把董占林一行8个人安排在两户人家,住进后院打场的屋里,并告诉董占林们;「炮楼里的特务每天都到村里来,只要你们不出屋就不怕。万一他们进了院子,由我们应酬,你们就放心休息吧。」

在这个村里休息了两天以后,董占林一行又进到温庄西南方向的敌人不大注意的一个山坡下的梨树园里,一面帮助地下党做群众工作,一面借此机会侦察了解滦西一带的敌情。

半个月后,地下党的同志又与军分区的侦察员接上了关系。鬼子的「扫荡「被我英勇的十三军分区军民粉碎了。一天夜里,董占林一行8个人离开温庄向东走了几天,而后又乘船东渡滦河,找到了军分区机关。

同志们一见董占林们,都围了上来问长问短,共叙这一段难忘的战斗生活。军分区首长李运昌也亲切地表扬董占林等人说;「你们初到冀东,人生地不熟,能够从鬼子窝里安全回来,干得很好,很有成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