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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棵苦楝樹背後的故事(21)

2024-01-19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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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和茶香婚後一直過著忙碌而又幸福的生活,在他們共同努力下,制香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水生香鋪也擴大了規模,成了水生香廠。村裏的很多壯勞動力已經不出外打工,都在水生香廠打工了。水生家的房子很快從以前的平房變成了兩層小樓房。他成了村裏最早的萬元戶,村裏人對他羨慕的不得了。

水生的母親一心著急抱孫子,總是催促水生和茶香,抓緊要個孩子。趁她還能走動,可以多幫襯他們帶孩子。她每天都在水生面前念叨不停「水生啊,錢是賺不完的,老一輩說的好,發財先發人,你要還不給我生個孫子,我都沒臉去見你九泉之下的父親和祖宗哦」。水生每次都是滿臉堆笑,然後一邊嬉皮笑臉的哄著母親,一邊答應著說「好哦,好哦,我的老娘吶,我的親娘嘞,馬上,我馬上就照辦,你不要再催了,再耐心等等。」

之後的日子,水生和茶香為了要孩子,每天晚上都激情澎湃,可是就是整不出孩子。水生的母親真是愁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她開始每天燒香拜佛。把方圓幾十裏的廟都走遍了,家裏擺滿了到處廟裏求來的送子觀音,三霄娘娘、三寶佛、四海龍王、四大天王、彌勒佛等佛像。

然後向村裏村外人四處打聽偏方,今天聽說艾葉紅糖雞蛋可以幫助懷孕,她就每天給茶香做艾葉紅糖雞蛋。明天聽說薏米扁豆粥可以,她就又開始做。之後一堆:「枸杞熟地豬肉湯,好孕湯,水魚湯,當歸金銀花湯,煮黑豆,阿膠紅棗烏雞湯,鹿胎膏等民間偏方」都試過了。茶香每天被折騰的夠嗆,可一年多過去了,肚皮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水生看著日漸消瘦的茶香,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他決定和茶香一起去醫院檢查身體。第二天,水生和茶香來到了市裏,掛了市裏醫院最好的醫生的號。醫生給她們倆開了一堆檢查單。經過一個上午的各種化驗檢查,他們倆疲憊的等候著結果。

茶香蹲在醫院的角落裏,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地跳動,好像要碎裂了般的疼痛。她緊緊地閉住眼睛,緊張的臉色由黃色變成蠟一樣白,嘴唇也變得蒼白。等待檢查結果的過程如同在黑暗中摸索,令人感到無助和不安。時間仿佛停滯不前,每一秒都充滿了焦慮和恐懼。

終於她聽到叫她的名字了,最終的結果是他們倆各項指標都正常,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一邊緊張的身體微微發抖的茶香終於松了一口氣,激動的眼淚忍不住的湧了出來,她是真的害怕是她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她真的害怕水生因為這個生孩子的事,而不要她了。水生半摟著哭泣的茶香,嘴上溫柔的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不是你的問題,咱都沒有問題」。醫生建議他們放松心態,不要緊張,要自然科學備孕,多運動,不要吃亂七八糟的民間偏方了。茶香和水生拿著醫生開的葉酸片等一些藥物,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可是兩年過去了,茶香依然沒有懷孕。村裏人又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說,「茶香就是不下蛋的雞,水生賺這麽多錢有啥用?」,還有的說「水生當初就不該和茶香結婚,應該和小蓮結婚」,還有的說「水生母親當初看上茶香,就因為茶香屁股大,會生孩子,這下好了,生不了啦,屁股大有啥用?」各種閑言碎語傳到水生母親的耳朵裏,水生的母親因此病倒了。她把水生叫到床前,罵水生不孝,要水生去和茶香離婚,說茶香不能給她生個孫子,不能給她老劉家傳宗接代。她說她就是閉眼了,也不安心……

站在窗外的茶香聽到了,她跑到村子裏的後山,獨自在角落裏默默哭泣,委屈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茶香倔強地忍住不發出聲音,默默承受著這份心痛。水生追著跑出來,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茶香的心裏一陣酸楚,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淌下來,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

水生看著自己的女人,委屈得像一朵雕零的花,他也心如刀割,卻不知道怎辦?

考慮了一個晚上,他決定帶上茶香一起去一趟上海,他打聽到上海治療不孕最權威的醫院是某某大學附屬婦產科醫院。他想去問下專家,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們這麽多年要不上孩子?而且他們檢查指標都沒有問題。

水生安頓好了他的母親和制香廠。一個星期後他帶上了多年來所有的檢查單子,和茶香踏上了去上海的求醫之路。

茶香跟著水生來到了上海,當她第一次踏入這個大城市,繁華的街道,高聳的樓房,絡繹不絕的人流,都讓茶香感到無比震撼。她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和期待。她興奮和充滿好奇,眼前的這些,高樓大廈,霓虹燈閃爍,一切顯得如此現代化。

她也開始理解了小蓮,為啥當初小蓮會離開水生,不願意待在農村,而要不顧一切在這個城市生活。茶香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熱情和友善,對這個城市有了更多的喜歡。各種膚色的行人混雜在一起,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會說誰的閑話。大城市的繁華和匆忙的人們,讓茶香的心情也隨之激蕩。她甚至在想,如果當年換做是她,她會不會也像小蓮一樣,選擇大城市生活,而義無返顧的離開水生?也許小蓮的選擇是理智的,是現實的。

不覺間,茶香跟著水生坐上了出租車已經到達了醫院門口。醫院門診大廳內,黑壓壓的人群,人山人海,一個個腦袋比他們村口看電影的還多好幾倍。隊伍蜿蜒曲折,如同一條長龍盤旋在各個掛號視窗。看著醫院排隊掛號的人群,甚至邊上還有放著被子,椅子的人。

茶香和水生感到煩惱和無奈,第一次來大醫院,也被這個場面給驚呆了,問了下他們,很多都是連夜來排隊掛號的。水生還不知道該掛哪個號?他急忙找到醫院的服務台,跟護士姐姐簡單的說明了下情況,護士姐姐揮了揮手,看都沒看他一眼,冷淡的說了句:掛生殖科。水生第一次聽說這個科室,剛想再去問下,看到護士姐姐那一臉不屑和不耐煩的表情,他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他嘴裏嘟囔著「這是啥科?」

水生和茶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隊伍站好了隊,隊伍拐了三道彎,人數超過百人,仿佛沒了盡頭。時間在等待中慢慢流逝,讓人焦慮不安。

(水生和茶香能要上孩子嗎?他們會離婚嗎?待下文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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