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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時候,讀一讀這10首哲理詩,很多事情就看開看淡了

2024-10-12文化

【01】

天地之間有此身,此身豈肯惹風塵。

竹籬茅舍居來穩,紙帳浦團趣更真。

行已作成山水癡,到頭不是利名人。

使予生遇陶唐世,當與許由巢父倫。

—— 宋·釋文珦【天地之間有此身】

此詩表達了詩人釋文珦超然物外、淡泊名利的人生態度。他身在天地之間,卻不願卷入世俗的紛擾與塵埃,選擇居住在簡陋的竹籬茅舍之中,以紙帳蒲團為伴,享受著簡樸而真實的生活樂趣。他沈醉於山水之間,不為名利所動,對世俗名利的徹底看開與看淡。假若生在古代聖明之世,他願與隱士許由、巢父為伍,追求精神上的自由與純凈。

釋文珦,南宋末年至元初的僧人、詩人,生活在一個動蕩不安的時代,經歷了朝代更叠的滄桑。面對世間的紛擾與變遷,他選擇了遁入空門,以詩酒為伴,寄情山水,尋求內心的寧靜與超脫。

「天地之間有此身」,既是對生命存在的肯定,也是對個人在宇宙中渺小位置的清醒認識。隨後,透過「竹籬茅舍」、「紙帳浦團」等意象,描繪了自己簡樸而安穩的隱居生活,這種生活雖不富麗堂皇,卻充滿了真摯與純粹的樂趣。

「行已作成山水癡」,透露出詩人對自然山水的癡迷與熱愛,這種癡迷不僅是對外在美景的欣賞,更是內心對寧靜、自由生活的向往。而「到頭不是利名人」則直接表明了他對功名利祿的摒棄,不願被世俗的浮華所累。

「使予生遇陶唐世,當與許由巢父倫」,詩人幻想如果能生於上古的聖明之世,他願效仿古代隱士許由、巢父,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以此表達了對古代隱逸文化的崇敬及對現代世俗社會的疏離感。

【02】

人為天地心,體焉天地同。

病於有我私,不能相流通。

—— 宋·陳淳【隆興書堂自警三十五首其一】

陳淳,南宋哲學家、教育家,朱熹的弟子,生活在南宋中後期,這是一個理學思想盛行、文人墨客追求精神昇華的時代。陳淳在隆興書堂求學期間,深感個人修養與天地之道的重要性,於是寫下了這組自警詩,以提醒自己不斷精進。

此詩表達了對於人生境界的深刻體悟,他強調人應成為天地的中心之心,與天地同體,達到一種天人合一的和諧狀態。但往往因個人的私欲所困,導致無法與天地萬物和諧流通。詩人以此自警,倡導看開看淡個人私欲,追求與天地萬物相通無礙的高遠境界。

「人為天地心」開篇,賦予人以極高的地位,認為人應當成為連線天地的橋梁,體現人的主體性與責任感。然而,「病於有我私」卻揭示了人性的弱點——私欲,它像一道屏障,阻礙了人與天地萬物的和諧流通。

詩人以此自省,意識到只有看開看淡個人的私欲,才能真正達到與天地同體的境界,實作內心的寧靜與自由。這種思想,不僅是對個人修養的要求,更是對理想人格的向往,體現了儒家「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

【03】

性空無根,性水無垠。

應所知量,成其夢身。

閒閒對萬像,飄飄出諸塵。

物外有此不名物,人間有此沒事人。

—— 宋·釋正覺【禪人並化主寫真求贊】

釋正覺,南宋時期的禪宗高僧,禪宗臨濟宗楊岐派的代表人物,以其深厚的禪學修養和獨特的禪悟體驗而聞名。他一生致力於禪宗的傳播與弘揚,以禪詩為媒介,傳達禪宗的智慧與精神。在這首詩中,他應禪人之請,為其寫真作贊,既是對對方的贊美,也是對自己禪宗思想的抒發。

「性空無根,性水無垠」,以「空」與「水」為喻,描繪了禪人內心的空無與廣闊。性空無根,意味著心靈不受任何外物的束縛,如同虛空一般自由;性水無垠,則象征著禪人內心的寬廣,能夠容納萬物,卻不被萬物所累。

「應所知量,成其夢身」,禪人能夠根據自己的所知所感,自由地構建自己的精神世界,如同在夢中一般,隨心所欲,無拘無束。這種境界,既是對個人精神自由的追求,也是對人生看開看淡的體現。

「閒閒對萬像,飄飄出諸塵」,進一步描繪了禪人超脫物外的狀態。他們面對世間永珍,能夠保持內心的平靜與淡然,不被外物所擾;同時,他們的心靈又如同飄飄欲仙,超越了世俗的塵埃,達到了真正的自由與寧靜。

「物外有此不名物,人間有此沒事人」,詩人以詩意的語言,總結了禪人的獨特境界。他們超越了物質的束縛,不再為名利所累,成為了真正的「沒事人」,既是對個人精神世界的昇華,也是對人生哲理的深刻洞察。

整首詩禪意與詩意,人生如夢,萬物皆空,只有看開看淡人生的種種紛擾,才能真正達到內心的寧靜與自由。

【04】

亦莫戀此身,亦莫厭此身。

此身何足戀,萬劫煩惱根。

此身何足厭,一聚虛空塵。

無戀亦無厭,始是逍遙人。

—— 唐·白居易【逍遙詠】

白居易,唐代傑出的現實主義詩人,一生歷經宦海浮沈,對人生有著深刻的感悟。【逍遙詠】正是他人生哲學與心靈追求的體現。

此詩透過對比與辯證,認為人生如夢,身體只是承載靈魂的軀殼,不應過分依戀或厭惡肉身,因為肉身既是欲望與煩惱的根源,也是虛空塵埃的聚合,其本身並無善惡之分,關鍵在於如何對待與使用,唯有既不依戀也不厭惡,才能達到真正的逍遙自在。這體現了詩人看開看淡人生的哲學思考。

「亦莫戀此身,亦莫厭此身。」提出對肉身的兩種極端態度——依戀與厭惡,並明確指出這兩種態度都不可取。肉身作為生命的載體,既有其存在的必要性,也有其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此身何足戀,萬劫煩惱根。」肉身是萬劫煩惱的根源。人生在世,難免會受到各種欲望、情感的困擾,這些困擾往往與肉身的存在密切相關。因此,過分依戀肉身,只會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煩惱之中。

「此身何足厭,一聚虛空塵。」然而,詩人並未因此走向另一個極端——厭惡肉身。他認為,肉身雖然只是虛空中的一粒塵埃,但其存在本身並無好壞之分,只是宇宙萬物中的一個組成部份。因此,我們沒有必要對肉身產生厭惡之情。

「無戀亦無厭,始是逍遙人。」主張既不依戀也不厭惡肉身,才能達到真正的逍遙自在。這種逍遙自在,不是逃避現實、放棄責任,而是在認清人生的真相後,以一種更加平胡、超然的心態去面對生活,實作內心的平靜與自由。

身體只是生命中的一部份,不應成為我們心靈的枷鎖。只有看開看淡,放下執念,才能超越身體的束縛,實作心靈的自由與逍遙。

【05】

一葉扁舟泛渺茫,呈橈舞棹別宮商。

雲山海月都拋卻,贏得莊周蝶夢長。

—— 宋·釋妙總【杲禪師以巖頭婆子話相問作偈以答】

以一葉扁舟泛遊於渺茫水域的景象開篇,描繪了一種超脫塵世、逍遙自在的意境。「呈橈舞棹別宮商」,暗示自己已遠離塵世的紛擾與喧囂,不再受世俗音樂(宮商)的束縛,展現出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

「雲山海月都拋卻」,自己不僅擺脫了塵世的束縛,連那雲山的壯麗、海月的皎潔也一並放下,這不僅僅是對外在景物的舍棄,更是對內心執念與欲望的徹底放下。這種放下,得以「贏得莊周蝶夢長」,即獲得了如莊子夢蝶般逍遙自在、物我兩忘的精神境界。

宋代禪宗盛行,釋妙總作為禪師,其詩作自然深受禪宗思想的影響。禪宗強調「頓悟」與「放下」,認為只有徹底放下內心的執念與欲望,才能達到心靈的解脫與自在。

杲禪師以巖頭婆子的禪話相問,意在考驗釋妙總對禪宗思想的領悟程度。巖頭婆子的禪話,往往寓意深遠,引人深思,而釋妙總則以這首偈語作答,不僅表達了自己對禪宗「放下」思想的深刻理解,更以詩意的語言描繪了自己超脫塵世、逍遙自在的精神境界。這種境界,如同莊子夢蝶般美妙而神秘,讓人心生向往。

莊周夢蝶的故事是中國古代哲學中關於人生如夢、物我兩忘的經典寓言。釋妙總借用這一典故,表達了自己對人生的看法:人生如夢,不必過於執著於名利與物質,而應追求心靈的自由與寧靜。這種思想,與禪宗所倡導的「放下」與「自在」不謀而合。

【06】

亂雲堆裏結茅廬,已共紅塵跡漸疏。

莫問野人生計事,窗前流水枕前書。

—— 唐·李九齡【山中寄友人】

唐代是中國古代詩歌發展的鼎盛時期,社會風氣開放,文化繁榮,但同時也是一個政治鬥爭激烈、社會動蕩不安的時代。許多文人墨客因不滿現實,紛紛選擇歸隱山林,遠離紅塵紛擾,尋求心靈的慰藉與自由。

中國古代文人素有「歸隱」的傳統,李九齡在仕途不順、人生失意之際,選擇了隱居山林,以讀書為伴,以自然為友。他在這份寧靜與自在中,逐漸找到了內心的平靜與滿足,於是寫下了這首【山中寄友人】,以表達自己對人生的深刻感悟與對隱逸生活的熱愛。

「亂雲堆裏結茅廬」,隱逸於雲霧繚繞的山林之中,自建茅廬而居。是對居住環境的描述,更是其內心追求超脫塵世、遠離紅塵紛擾的象征。

「已共紅塵跡漸疏」,表明自己已逐漸與紅塵俗世拉開距離,不再被世俗的名利、欲望所牽絆。這種選擇,是對人生的一種看開與看淡,他更願意將心思放在自然與書籍之上,享受那份寧靜與自在。

「莫問野人生計事」,以「野人」自居,表明自己已不再是那個為生計奔波的世俗之人。他不再關心世俗的功名利祿,而是專註於內心的修養與精神的追求。這種生活態度,既是對個人心靈自由的追求,也是對世俗名利的徹底放下。

「窗前流水枕前書」,日常他倚窗而讀,聽流水潺潺,枕邊常伴書籍,享受那份與世無爭的寧靜與美好,這種生活雖簡樸卻充滿詩意。詩人在這份寧靜與自在中,找到了心靈的歸宿,實作了精神的昇華。

【07】

枿坐雲遊出世塵,兼無瓶缽可隨身。

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

—— 唐·杜荀鶴【贈質上人】

杜荀鶴,以筆繪心贈上人,其作【贈質上人】一曲,輕吟淡唱間,既是對友人修行生活的羨慕與敬仰,也寄寓了自己對人生、對世事的深刻體悟——看淡名利,放下執念,方能活得自在,如仙人般飄逸脫俗。

質上人為一僧人,雲遊四方,不染塵埃,無拘無束。詩中描繪其生活狀態:靜坐如枿(樹樁),心隨雲遊,不攜瓶缽,身無長物。遇人交談,絕口不提人間俗事,仿佛他便是那人間之外的無事之人。唐朝末年,社會動蕩,戰亂頻仍,民生雕敝,杜荀鶴身處其間,深感人生無常,世事紛擾。而質上人卻能超脫於此,以一種超然物外的態度面對人生,這無疑是詩人所追求的理想境界。

詩中,質上人「枿坐雲遊出世塵」,形象地描繪了他靜坐修行、雲遊四方的僧侶生活,遠離塵囂,心境澄明。「兼無瓶缽可隨身」,更是突出了其行蹤不定、身無長物的灑脫,連僧侶常用的瓶缽都不帶,象征著心靈的純凈與自由。

「逢人不說人間事」,質上人仿佛成了人間世事的旁觀者,不言不語,不問世事,展現了他對人間紛擾的超脫與淡然。「便是人間無事人」指出真正的無事,不是逃避,而是內心的平胡與放下,即便身處人間,也能做到心中無掛礙,自在如風。

【08】

逍遙通物性,大道有圓方。

山谷高深淺,人心自短長。

陰陽窮豈竭,造化入無疆。

塵埃飛作垢,驚雁不成行。

—— 宋·宋太宗【逍遙詠】

宋代帝王宋太宗,筆下流淌的不僅是江山社稷的謀略,更有對人生哲理的深刻體悟。其作【逍遙詠】,以「逍遙」為題,探物性,悟大道,並結合道家思想為底蘊,融合了對於宇宙、自然與人生的獨特見解,展現了一種超脫塵世、看淡人生的豁達情懷。

「逍遙通物性,大道有圓方。」萬物本性的主旨,皆有其理,順應自然,便能逍遙自在。天地間大道無形既包容圓融,又方正不阿,是人生的指南與準則。寓意著宇宙間的規律與法則,既包容又制約,人生亦應如此,順應自然,方能逍遙。

「山谷高深淺,人心自短長。」人心如山谷,高深莫測,各有長短,而真正的逍遙,便是超越這些世俗的評判與束縛。以山谷比喻人心的復雜多變,暗示著人與人之間的理解與溝通,往往受限於各自的認知與情感,但即便如此,人心也應如山谷般,包容永珍,不以長短論英雄。

「陰陽窮豈竭,造化入無疆。」陰陽相生相克、永無止境的宇宙真理,造化之工,無窮無盡。在宋太宗看來,人生亦是如此,無論遭遇何種困境,都應相信生命的韌性與潛力,看淡一時的得失,只要心懷逍遙,便能超越生死、突破界限,方能領略生命的無限可能。

「塵埃飛作垢,驚雁不成行。」以塵埃與驚雁為喻,塵埃雖小,卻能遮蔽光明,成為汙垢;驚雁雖眾,卻因驚擾而難以成行。這既是對世間紛擾的批判,也是對人生旅途中保持內心寧靜、不為外物所動的呼喚。

宋代是中國文化與哲學發展的高峰期,道家思想尤為興盛,宋太宗作為一代帝王,卻能寫下如此超脫世俗的詩句,實屬難得。在權力的巔峰,他或許更能體會到人生的無常與短暫,因此更加珍惜內心的寧靜與自由。

【09】

人言物外有煙霞,物外煙霞豈足誇。

若用校量為樂事,但無憂撓是仙家。

百年光景留難住,十日芳菲去莫遮。

對酒無花非負酒,對花無酒是虧花。

—— 宋·邵雍的【對花飲】

宋代哲人邵雍,著名哲學家、數學家、詩人,一生淡泊名利,致力於學術研究與詩歌創作。其思想深受道家與儒家的影響,形成了獨特的「安樂窩」哲學體系。他主張順應自然、隨遇而安,追求內心的平胡與自由,與自然和諧共處。

在【對花飲】中,他將自己的生活哲學融入詩句,以酒為媒,以花為友,舉杯對花,吟詠出一曲超脫塵世的逍遙之歌,道出了看淡人生、享受當下的生活哲學。

「人言物外有煙霞,物外煙霞豈足誇。」以淡然之姿,否定了世人對於世外桃源的過度盲目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煙霞,並不值得過分誇贊。真正的仙境不在遠方,而在心中,只要心中無憂,處處皆是仙境。

「若用校量為樂事,但無憂撓是仙家。」人生最大的樂事,莫過於內心的寧靜與自由,無拘無束,無憂無慮,自在逍遙,這便是真正的仙家生活。以「仙家」為喻,強調了內心寧靜與自由的重要性,鼓勵人們擺脫世俗的束縛,追求內心的真正自由。

「百年光景留難住,十日芳菲去莫遮。」歲月匆匆,百年光陰轉瞬即逝,即便是短暫的花期,也難以挽留。借此感嘆人生的短暫與無常,提醒人們珍惜當下,不要為逝去的時光而惋惜,也不要為未來的不確定而憂慮。

「對酒無花非負酒,對花無酒是虧花。」以酒與花的完美結合,是人生中的另一種豁達與灑脫。無論是賞花還是飲酒,都應是心靈的享受與放松,不應被外界的條件所限制。即使無花相伴,飲酒依然可以自得其樂;但若對花獨酌,卻無美酒相伴,花便顯得孤單,那便是對美好時光的辜負。

【10】

有客老柴荊,終辭世上名。

因貧諸事省,無位一身輕。

水月通禪意,山雲寄野情。

草衣兼木食,亦足了余生。

—— 宋·釋文珦【有客】

釋文珦,南宋末年的一位僧人詩人,生活在動蕩不安朝代更叠的時代。南宋末年,戰亂頻發,社會動蕩,文人墨客多尋求心靈的慰藉與超脫。面對世事的紛擾與無常,他選擇了遁入空門,以詩為伴,寄情山水,尋求心靈的寧靜與自由。

「有客老柴荊,終辭世上名」,隱者選擇了在簡陋的柴門前老去,遠離塵囂,拒絕了世俗的名利與虛名,對塵世浮華的徹底告別。

「因貧諸事省,無位一身輕」,其貧而心安、無官一身輕的自在,而帶來了生活的簡化與心靈的自由。在那個亂世,這或許是一種無奈的選擇,但也是一種智慧的體現,讓人在簡樸中找到了內心的平靜。

「水月通禪意,山雲寄野情」,借自然之景抒發禪意與野趣,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理想生活狀態。水月映照,山雲繚繞,不僅是外在景物的描繪,更是內心境界的外化,體現了詩人超然物外、物我兩忘的精神追求。

「草衣兼木食,亦足了余生」,以極其樸素的生活方式,對物質需求的極低要求和對精神富足的滿足,即便生活簡樸至極,只要心靈得到滋養,余生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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