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任鳥飛（四十三）
我們在公園裏的一條長椅上坐下，我說我知道你有話要說，是不是心裏不痛快，盡管全部倒岀來，我現在就是你的垃圾桶。
她說：「想必你也聽說了，工地上最近流傳一些我們倆的流言蜚語。」
「說他們說唄，嘴長在人家身上。」
「我就納悶了，找物件男人比女人大十歲八歲好像也正常，女人比男人大四歲怎麽就成了老牛吃嫩草了，真是氣死我了。」
我淡淡一笑說：「我願意被你吃，咱氣死他們。」
「所以我今天才故意去找你，故意演給他們看，我就老牛吃嫩草，我氣死他們。」淩霜氣憤地說。
此時的淩霜喘著粗氣，胸部一起一伏，兩個乳房更顯豐滿。
見她這樣我只能勸導她說：「別人氣我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看過三國吧，知道王朗怎麽死的吧！如果你今天真氣病了，那不正中他們的圈套，他們肯定會捂著嘴偷笑的。為了不讓他們捂嘴笑，我們自己必須先笑。來，笑一個。」
「我也想笑，可就是笑不岀來。道理我也懂，可就是做不到聽若無聞視若無睹。」
「笑不出來，笑不出來，是吧。」我搜尋著自己腦子裏的笑話，突然眼前一亮，「你長這麽大一定見到過螞蟻的牙齒是什麽顏色吧？」
她不解地望著我搖頭。
我得意地說：「黑色的呀！」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忽悠我。」
「我絕對沒有忽悠你，有首歌就是這麽唱的。你聽著，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當看不見，太陽一定就快出現，螞蟻牙黑，螞蟻牙黑……」
淩霜聽著我五音不全的歌唱，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此時滿天繁星如鉆石在閃爍，月亮像菡萏的嬌花躲在樹梢後，微風輕拂，旁邊的草叢中不時有蟋蟀聲傳岀。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著什麽。
看著淩霜滿臉菊花般的笑容，一種莫名的沖動突然湧入心頭。我慢慢靠過去雙手放在她肩上，她停止了笑，兩眼盯著我，目光溫柔似水，胸部又開始起伏，我終於鼓起勇氣一口親向她的額頭，我的雙手也從肩膀滑向後背。起初她閉著眼抿著嘴猶豫不決的樣子，我溫柔地啃一下她的嘴唇，她輕喊一聲便乖乖的開啟香唇。遠處飄來的花香和著她的體香在周圍彌漫，我的心臟也歡快地跳躍著，溫和的風輕拂著我們的頭發。
三分鐘後，淩霜把我推開，理一下頭發喘息著說：「時間不早了，該回工地了。」
我嘆口氣望望天上的月亮說：「要是月亮永遠不落，太陽永遠不升，該有多好啊！」
盡管有些意猶未盡，我還是很興奮。在返回的途中，我們大大方方牽著手，就像公園裏的熱戀男女一樣，再無來時的拘謹和忸怩。
回到工地，我把淩霜送到她們宿舍門口才依依不舍離開。
有人說愛情像一首美妙的樂曲，旋律優美動人，讓我們的心靈得到最深的觸動。有人說愛情像陽光，灑滿我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讓我們的生命充滿溫暖和光明。我卻想在內心對淩霜說，我知道你心中那個可以陪你相濡以沫的那個人不一定是我 ……就當做我是那只愚蠢的飛蛾，你是那團耀眼的火光，不要說我傻……你可知道 ，在火中死去是飛蛾最大的幸福。
我回到宿舍默默地躺在床上，想著淩霜那香香的身體，忍不住舔一下嘴唇，仍感覺嘴有余香。我再抽岀右手放到鼻子上聞聞，猶豫著在臉上摸了摸，頓覺臉頰一陣發燙，我羞怯地偷笑一聲，又猶豫著解開衣服，用那只手把渾身上下摸了一遍才羞澀地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