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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素梅,今年58歲了,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我和老伴兒在北京生活,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張紅,小女兒叫張玲。張紅已經結婚幾年了,丈夫叫王強,是一家公司的職員。二女兒張玲還單身,在一家外企上班。
"媽,您看看這些年貨夠不夠啊?"張紅提著大包小包走進家門,招呼著我。
"哎喲,可把媽給寵壞了。"我連忙上前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怎麽買這麽多呢,咱們就三口人過年啊。"
"那可不行,您可得把二姐和她老公也算上。"張紅笑著說,"媽,您就歇著吧,讓我來準備年菜。"
"那可使不得,媽今年可得給你們兩個媳婦兒講講規矩了。"我嘟噥著,轉身走進了廚房。
"哎,你們公司真是太不人性化了,臨近年關還加這麽多班。"張紅一進門就開始抱怨,"我都快累扁了,連休息都不讓休息一下。"
"是啊,你們上上級的人怎麽就那麽鐵石心腸呢。"我附和著說,心裏卻在想,她這工作也不算太累吧。
"再說了,你們也太苛刻了。"張紅的語氣更加激動,"天天盯著我做這做那,就不能讓我歇歇嗎?"
"哎,說得這麽難聽啊。"我連忙解釋,"媽只是希望你盡盡自己的本分而已。"
"二姐,你幫幫忙啊。"張紅招呼著正在看電視的張玲。
"哥哥,你們忙吧,我就不濟事了。"張玲懶洋洋地說。
"你就這麽懶散嗎?都快過年了,還不幫把手?"張紅有些生氣了。
"哎,不就是過個年嗎,忙什麽呀。"張玲依舊無所謂的樣子。
"你看看你,就知道遊手好閑。"我終於忍不住了,"過年了,總得做點什麽吧。"
"媽,您說我現在這份工作可咋整啊。"張玲突然對我說,"老是加班加點的,上級又愛發脾氣,我都快受不了了。"
"是挺累的,可咱們也得為了生活嘛。"我安慰道,"要不你就換個工作?"
"可換哪去啊,別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張玲嘆了口氣,"我覺得我這輩子就這麽過了。"
"別說傻話了,你才多大啊。"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總會好起來的。"
看著大女兒對我的吩咐百般推諉,小女兒又對生活失去信心,我終於忍無可忍了。
"你們兩個啊,就知道抱怨抱怨!"我放下手中的活計,有些生氣地說,"當初結婚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媽,您就別說了。"張紅翻了個白眼,"您老人家哪懂我們的苦呀。"
"是啊媽,我們現在的生活可比您當年辛苦多了。"張玲也附和著說。
"哪有你們說的那麽難!"我的火氣越來越大了,"你們就會躲在家裏偷懶,有個什麽事兒都覺得難!"
"行了,媽今天就跟你們約法三章。"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規規矩矩地教訓她們一番。
"張紅,你可得盡盡自己的本分。"我板著臉對大女兒說,"做家務也好,工作也罷,都是應該的。你不能整天抱怨個不停,把家裏的事兒全推給我。"
"至於你啊,張玲。"我轉向小女兒,"你就更沒有資格說三道四了。你都快30歲的人了,還一個人在外頭租房子住,就知道遊手好閑。要是將來結了婚,你準備把家裏的活全推給婆婆嗎?"
"媽,您就別說了。"張紅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們自己心裏有數。"
"是啊媽,您就少管閑事吧。"張玲也不以為然。
"你們倆啊,就是太任性了!"我恨鐵不成鋼地說,"媽都這把年紀了,還得在家裏操持大小事務,你們兩個就只知道躲懶!"
我的話讓兩個女兒都楞住了。張紅和張玲面面相覷,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發火。
"其實媽媽說得很有道理。"張玲過了一會兒,輕聲對我說,"您是為了我們好啊。"
"是啊,媽。"張紅也低下了頭,"我們確實有些任性了。您這把年紀了,還要操心家裏的事,也挺辛苦的。"
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只能繼續耐心地勸導她們。
"媽,您說得對。"過了一會兒,張紅主動開口了,"我確實有些抱怨過頭了。"
"以前剛結婚的時候,我可沒這樣。"她自嘲地笑了笑,"那會兒家裏就連件破舊的家具都沒有,我和你公公可是從頭開始添置的。"
"可等到生活小有起色,日子一天天好過,我就開始忘乎所以了。"張紅嘆了口氣,"總覺得家裏的活計太多,工作太累,沒有時間歇息。"
"其實媽媽您每天在家裏操持得更辛苦。"她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內疚,"我太任性了,媽,以後我一定改正。"
"哎,你們說得倒輕巧。"張玲卻依舊固執己見,"我工作就是太累了,媽您又何嘗體會過?"
"你們當年也就是做些家務活而已,哪懂我們上班族的辛苦。"她理直氣壯地說,"公司不是鐵打的,我們經常加班加點,周末也沒有休息時間。"
"就算將來結了婚,我也不會像你們這樣窩在家裏。"張玲斬釘截鐵地說,"我要繼續工作,掙錢養家,讓老公分擔家務。"
我看著她,只覺得無語又無奈。小女兒一直很頑固,什麽話都勸不動她。看來以後她結婚後,婆媳關系恐怕也會相處不太融洽。
"媽,您就別太責怪二姐了。"張紅過來拉了拉我的手,"她畢竟還年輕,以後會明白的。"
"是啊媽,您別太操心了。"張玲也柔聲說,"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們好,只是我們有時候就是太任性了。"
我看著兩個女兒,心裏五味雜陳。她們畢竟已經長大成人了,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我雖然依舊覺得張玲太任性,但也無法完全左右她的人生觀。
不過有一點我是肯定的,那就是無論如何,她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們之間的感情比任何事物都重要,任何矛盾和分歧都是小事。
"好了,媽不和你們計較了。"我擁抱著兩個女兒,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們就好好的,媽最疼你們了。"
春節就要到了,家裏的年味越來越濃。我每天都忙著打掃衛生,準備年貨和年菜,確保一切就緒。
"媽,您就歇會兒吧。"張紅看我忙前忙後,連連勸阻,"讓我來做這些吧。"
"沒事沒事,媽做慣了。"我笑著擺手,繼續手腳麻利地忙活。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這些家務活兒對我來說的確是種負擔。可是一家人過年,能親手操辦一切,我就感到很踏實。
我是那種傳統的婦女,從小就被教導要勤勞持家。雖然現在的生活條件好多了,可我的那份趕工勁卻從未減弱。只要一有空,我就會忙上忙下,洗衣做飯,收拾家居,樣樣精力充沛。
"媽,您就別太拼命了。"張玲看我汗流浹背,有些心疼地說,"您歇歇吧,我來幫忙。"
"多謝你啊。"我擦了把汗,朝她點點頭,"那你就把客廳打掃一下吧。"
雖然透過我的開誠布公,兩個女兒對我的苦心有了新的認識。可是她們之間的分歧卻依舊存在。
"哎,你就別太任性了。"張紅無奈地對張玲說,"將來結了婚,你可得把家務也分點兒。"
"哪有你說得那麽簡單。"張玲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將來像媽一樣,整天在家裏操持。"
"你就是太任性了!媽都這把年紀了,還在家裏忙前忙後的。"張紅有些生氣,"你將來若是也這樣,可怎麽辦啊?"
"那又怎樣?我掙錢養家,老公自然得分擔家務了。"張玲理直氣壯地說,"你們那個時代太落後了,只有女人在家做家務。"
我在一旁聽著,不由得擔心起來。兩個女兒的分歧看來短時間內是難以彌合的,將來張玲若是真的那樣任性,和婆家相處起來可就麻煩了。
這件事也讓我的小女兒張玲長了許多心眼。
"媽,我剛才仔細想了想,您說得很有道理。"有一天,她主動對我說,"我們確實太任性了。"
"您每天在家裏操持這麽多事情,我們卻從來沒有體諒過您的辛苦。"張玲低下了頭,"我們只顧自己抱怨,從沒考慮過您的感受。"
"其實您不光是在做家務,更是在為了一家人的生活而操勞。"她認真地說,"我們理應盡自己的一份力,而不是整天躲在一旁。"
"以後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我都會好好努力。"張玲看著我,眼神堅定有神,"將來成家後,我也一定不會讓您操心,讓您安享晚年。"
我聽了張玲的話,內心無比欣慰。我的小女兒終於長大了,學會獨立思考,懂得體諒他人的付出。作為一個母親,女兒的成長是我最大的安慰。
轉眼間,春節就來臨了。我和老伴兒、兩個女兒、女婿,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團圓了。
"媽,這年菜可真不錯。"張紅夾了一筷子菜,贊不絕口,"您手藝了得啊。"
"哪裏哪裏,都是些家常便飯。"我笑著擺手,"你們就好好吃吧。"
雖然之前我們之間有過一些矛盾和分歧,但在春節的氣氛下,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後。我們就這樣其樂融融地吃著團圓飯,一家人熱熱鬧鬧地聊著天。
看著女兒們開懷大笑的模樣,我的心裏難免感慨萬千。她們從小到大,我看著她們一點點長大,現在都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媽,新年了,您有什麽希望嗎?"吃過飯後,張紅問我。
"希望啊,我的希望就是你們一家人幸福美滿。"我笑著說,"你和你公公要多體諒對方,少計較些是非曲直。"
"至於你啊,張玲。"我看向小女兒,"將來你若是結了婚,也要盡自己的本分,好好侍奉婆家人。雖說現在社會有了變化,但傳統美德還是要堅持的。"
"放心吧媽,我都記住了。"張玲點點頭,"我會好好做人,不讓您操心。"
"你們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我擁抱著兩個女兒,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只要你們幸福快樂,媽就無憾了。"
吃過年夜飯,我陪著張玲回到她租的小屋。一路上,我都在想著她的前程。
"二姐啊,你可得好好努力哦。"我叮囑道,"將來你若是結了婚,可得照顧好婆家人啊。"
"我知道的媽。"張玲笑著點頭,"您就放心吧,我會盡自己的本分。"
"那就好,那就好。"我由衷地感到欣慰,"媽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著你們一家人幸福美滿。你們就好好過日子,別像媽這把年紀還在操持家務。"
"媽,您就安心吧。"張玲擁抱著我,語重心長地說,"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將來成家後也會盡自己的責任,絕不會讓您操心。您就安享晚年吧,我會努力去實作您的期望。"
我望著女兒堅毅的眼神,內心無比欣慰。是啊,她們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我就放心地把這個家交給她們吧。相信有她們在,我的晚年定會安康祥和。
放下行李,我望著張玲租住的小屋,不禁感慨萬千。這間小屋雖然簡陋,卻讓我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種種往事。
那是在上世紀70年代,我和你爺爺剛剛結婚不久。你爺爺那時在一家小工廠上班,收入微薄。我們租住在一間只有幾十平米的小屋裏,家什全都是最基本的舊物件。
"梅子啊,咱們的日子就從這兒開始過起吧。"你爺爺搬進新房那天,高興地對我說。
"嗯,就從這兒開始。"我點點頭,心裏默默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經營這個家。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了操持家務的生活。每天清晨5點起床,先準備好你爺爺的三餐,然後打掃衛生、洗衣做飯,忙到晚上都不得空閑。
那會兒的日子著實不容易過。家裏窮困潦倒,我們吃的都是最普通的野菜、饅頭,而且常常一頓不繼。冬天夜裏的煤球也就那麽一兩個,家裏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可是我從沒有怨言。你爺爺在外頭拼命掙錢養家,我在家裏把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口上,節衣縮食,維持著這個家。我是那個時代典型的賢妻良母,整日忙忙碌碌,從不知道什麽是享受。
就這樣,你爺爺在外頭努力賺錢,而我則在家裏精打細算,我們就這樣相濡以沫,熬過了一個個艱難的年月。
轉眼到了80年代中期,你爺爺在工廠裏混出了些小小的幹兒,家裏的生活終於有了起色。我們搬進了一套兩居室的新房,買了電視機、洗衣機等家電。
那段時間,是我們一家人最幸福的日子。你爺爺的收入逐漸增加,家裏的夥食也變得可口了許多。你二姐和哥哥也相繼出生,我們這個小家庭熱熱鬧鬧,其樂融融。
可是好景不長,你爺爺在上世紀90年代初因為工傷,不得不提前退休。我們家的經濟狀況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不過那時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經過多年的奮鬥,我早已習慣了艱苦的生活,而且有了堅韌不拔的意誌。為了家人,我決心繼續奮鬥下去。
"梅子啊,你就好好在家裏把家務做好吧。"你爺爺退休後,常常這樣對我說,"我們就靠你這點兒微薄的收入過日子了。"
是啊,那時你爺爺一個月僅有幾百元的退休金,我們全家的開銷就全部指望我了。我開始到處打零工,洗衣做飯、縫紉補衣,只要是能掙錢的活兒,我都幹。
有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得從家裏步行幾裏路,去一家小餐館打工。天不亮就得出門,做完晚班回來已是半夜分時。可是為了你們三個孩子的生活費,我從未喊過一聲苦。
就這樣,再次步入了艱苦的日子。可是這一次,我並不覺得痛苦。因為我有了家人的溫暖,更有了對生活的堅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媽,您年輕的時候,過得一定很辛苦吧?"張玲看著我陷入回憶,輕聲問道。
"是的,那時的日子很不容易。"我點點頭,但隨即笑了,"不過沒什麽,就是咱們那一代人的命啦。"
"您為了我們,操勞了大半輩子。"張玲垂下眼簾,語氣裏滿是內疚,"我們真是太任性了。"
"傻孩子,你說這些作甚。"我上前擁抱著她,"你們就是媽最大的驕傲。只要你們幸福快樂,媽就無憾了。"
"媽,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張玲緊緊抱著我,眼裏噙滿了淚水,"我會學習您的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去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著她的背,心裏無比欣慰。是啊,經過這半輩子的打拼,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著女兒們幸福安康。有了她們的決心,我就可以放下心中的重擔,安享晚年了。
"你可得好好工作啊,將來成家後,可不能像媽這樣整日操持家務。你要學會合理分配時間,工作和生活兩不誤。"
"媽,我都記住了。"張玲點點頭,"您就放心吧,我會努力工作,同時也會好好侍奉婆家人。"
"那就好,那就好。"我擁抱著她,祝福道,"新的一年,祝你萬事如意,前程似錦。"
"也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安康。"張玲眼中噙著淚花,深情地說,"您辛苦了大半輩子,就讓我來好好孝敬您吧。"
我看著女兒堅毅的眼神,內心無比欣慰。是啊,她們都已長大成人,能夠獨當一面了。我就放心地把這個家交給她們吧,相信她們一定能走出自己的人生道路。
獨自一人返回單位的路上,張玲不住地回想著母親的諄諄教導。
"是啊,媽一生都在為了家人操勞。"她喃喃自語,"她那種吃苦耐勞的精神,是我這一輩應該好好學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