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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中國的現代文學大多都是描寫農村,而不以現代城市為背景?

2024-04-18文化

中國邊遠農村依然完整保留了清朝遺留下來的野蠻傳統與現代文明最大的差異性,因此中國農村原始文化的生態與現代社會意識有著巨大且明顯的反差,非常容易透過展示新舊矛盾來吸引讀者。對於核心城市日新月異發展的變化,這是缺乏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金融學、互聯網及政治學常識的中國作家所無法駕馭的認知領域。中國文人一直習慣性地沈溺於傳統及歷史無法自拔,相比於對經典皓首窮經考據的文人,相當缺乏現代科學、人文藝術及經濟金融的常識性了解,因此無法破解現代都市執行的底層邏輯,更別說在這樣快節奏環境中生存的各行業人的職業習慣和心理特征。

中國文人更容易把握中國底層農民的種種陋習與現代文明的反差,並假裝故做深層次思考來反映中國傳統文化相比於現代文明之間的弊端,但這種反思其實不但膚淺而且毫無意義。對於農民生存和生理本能需求的演繹,無非是借用原始的情欲來吸引讀者,能多賣幾本書而已。比如賈平凹的【廢都】或某某作家的【豐乳肥臀】,就憑這名字就足以吸引低俗群體的眼球,迎合庸俗群體的生理本能的需要。農村這種題材背景簡單,低等動物本能極其突出,因此非常容易上手和娓娓道來。

可是對於城市題材,這幫文人就無能為力了。他們首先需要解決的常識性問題就包括諸如:科技日新月異發展變化的趨勢性把握、經濟學現象的解讀、金融學在眼下的變異(黑金、黃金和美元同時上漲的不可能)、社會心理學的發展、政治體制的當下運用與變化、國際環境的變化對於地方經濟的影響以及個體命運的未來趨勢性解讀等等等等,這些都是中國文人完全無法駕馭的題材。

現代城市執行的底層邏輯越來越復雜,尤其是北上廣深等核心城市,牽涉到國際政治、經濟、軍事及文化的不斷變化,影響著幾乎每一個都市人的人生軌跡和命運。中國知識面極其狹窄的傳統作家面對如此復雜的現代城市執行結構,根本無法把握現代社會快速發展的脈搏,無法深刻描述都市人與城市興衰的復雜聯系,尤其是如何理解政策變化對於普通人跌宕起伏的人生軌跡的決定性影響。例如2018年以後買房為什麽會成為人生失敗的根源等?

無論從城市的哪個側面去描寫都市人的喜怒哀樂,都無法觸及到這個時代變遷的深層次原因,不但因為文人的能力達不到,更重要的是不被允許揭開這些蓋子(例如為什麽英國會成為第一個與新冠病毒共存的國家?)。這不僅僅是改革開放四十年的經濟發展史,更是一個國家命運變化的發展歷程,因此很多題材不僅需要具備極其豐富和寬泛的常識性知識,而且有些題材還是被禁止公開發表的,例如反貪影視劇等。

描寫農村沒有政治風險,描寫都市很容易觸及到禁區,所以久而久之文學就不可避免地雕落了,完全無法涉及到眼下社會性深層次的矛盾。文學不反映社會的弊端就沒有深度,但有深度的文學通常不被當時的時代所允許,容易淪為禁書。不過換一個時代禁書就可能成為經典,這樣的案例從古至今比比皆是。

中國還有文學嗎?至少當下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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