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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景林:匈奴語言試析

2023-12-17文化

匈奴語言試析

韓景林

摘要 匈奴是中國古代民族,它對中國和世界歷史的發展都起過作用。對匈奴族的族屬問題,經過長期討論還沒有定論。西方學者內送流量備援容錯機制突厥族,東方學者內送流量備援容錯機制蒙古族。無論是突厥語,還是蒙古語,都屬粘著語。用漢字音譯記載的匈奴單於名號、匈奴官號、人名等用國際音標轉譯為粘著語,結果發現它們很多都是蒙古語。它們與蒙古語有相同的詞性區別,又有蒙古語語法變化。如所屬格的附加成份、復數附加成分,又有增音與失音的現象。句子中的詞序與蒙古語句子的詞序也基本相同。因此筆者認為匈奴語言與蒙古語言有淵源關系。

關鍵詞 匈奴語言 粘著語 蒙古族口語 語言淵源關系 蒙古族前身

匈奴是中國古代民族,它興起於公元前3世紀,衰落於公元1世紀末。它在大漠南北活躍了三百年,爾後在中原地區又活躍了二百年,對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的發展都起過一定作用。對匈奴民族的族屬問題,曾進行長期討論,但不論是中國或是外國的學術界,都沒有解決。目前,西方學者中主張匈奴是突厥族的占多數;東方學者大內送流量備援容錯機制蒙古族說。[1]辨認古代民族,語言是非常重要的根據,確定匈奴的族屬,應該發掘更多的匈奴語詞匯及語法,而後才有可能做出結論。本文為了揭示出匈奴語詞語的意義,對於匈奴單於名號、匈奴官號、人名及其一些用漢字音譯記載的詞語,用國際音標將其還原成粘著語形式,實則蒙古語口語,然後再標出對應的蒙古語書面語。(蒙古語口語與書面語語音有差異)

一、語意明確或比較明確的詞匯

根據漢文文獻資料記載的匈奴語匯及近代學者從外文資料中搜集的匈奴語詞匯有幾十個。如,白鳥庫吉整理的單於(天子)、徑路(刀)、居次(女)、祁連(天)、比余(櫛)、撐犁(天)、孤塗、孤屠(子)、冒頓(聖)、閼氏(妻)、頭曼(萬)、逗落(冢)、甌脫(室)、屠耆(賢)等等;何震亞整理的阿爸(父)、唉起(母)、歌給(子)、吾希(女)、霸給(伯父)、拉虎賽(騾)、馬銳(馬)、狗楚(狗犬)等等。[2]

白鳥庫吉和何震亞二位研究整理的匈奴語詞匯中的撐犁(天)、孤塗、孤屠(子)、冒頓(聖)、閼氏(妻)、頭曼(萬)、甌脫(室)、屠耆(賢)、阿爸(父)、唉起(母)、霸給(伯父)、拉虎賽(騾)、馬銳(馬)等十二個詞為蒙古語詞匯,其中絕大多數語意明顯,有幾個似乎不太明顯,但略作分析就會明了。「近年來,用現存的方言土語來作為一種研究漢語詞匯意義的手段,越來越受到訓古學者的重視,並取得了豐碩的成果。」[3]同樣,將匈奴語與蒙古語比較,發現有的匈奴語在蒙古語的此時此地已經消失,但在彼時彼地依然存在;在此地以一種形式存在,卻在彼地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如,「冒頓」即蒙古語的[mədən],意為知曉、通曉、主持;「閼氏」是妻妾,蒙古語中[inʤi]意為媵妾、丫鬟。蒙古語陽性詞第一音節的[i]發音[ja],在蒙古語沒有完全成熟時期個別詞的個別音發生陰舊混淆,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匈奴語的「閼氏」演變成現代蒙古語的[inʤi]。「甌脫」意為邊境上斥候的土室,雙方中間的緩沖地帶,邊界上屯守處,其實就是邊疆之意。蒙古語的[ɔtɔ]是圍獵的兩端。[4]邊疆是國土的邊端,所以蒙古語的[ɔtɔ]來自匈奴語的「甌脫」。匈奴語的伯父為「霸給」[bɑɡɑ],蒙古語的伯父為[ɑbɑɡɑ],

二者顯然有淵源關系。

還有幾個詞語前人未有談及,如:1、「句龍吾斯等立句龍王車紐為單於。」[5]這裏「王」是官衍;「吾斯」、「車紐」為人名,「吾斯」[ɷs]「車紐」[ʧon]即蒙古語書面語的[ɷʃɷ](水)和[ʧinoɑ](狼),「句龍」[ɡolon]即蒙古語書面語[ɡooliin],意為「河的」或「河流的」,其中[ɡool]是河,[iin]是蒙語所屬格的附加成分,「句龍王」意為河的王。「句龍吾斯等立句龍王車紐為單於」意思為在河流地區的吾斯等人擁立管轄河流地區名叫車紐的句龍王當單於。

2、「奧鞬王」(奧音郁)、[6]「北部奧鞬骨都侯」、[7]「北虜奧鞬左賢王」、[8]「右奧鞬日逐王」,[9]其中「王」、「左賢王」、「骨都侯」、「日逐王」都是官衍;「北部」指匈奴的北部地區,「北虜」即北匈奴,奧鞬」,蒙古語意為「主人」,書面語為[ə?ən] ,[10]口語為[iʤin],「北部奧鞬骨都侯」意即北部主人骨都侯,「北虜奧鞬左賢王」意即北匈奴主人左賢王。「右奧鞬日逐王」意即右邊的主人日逐王。

「句休王車紐」、「吾斯」、「奧鞬」等詞語與現代蒙古語語音基本相同。另外,前面所說的「冒頓」、「阿爸」、「唉起」、「閼氏」等詞語也與現代蒙古語的口語語音基本相同。可見,匈奴語語音與現代蒙古語的口語語音比較相近,同時匈奴語中又有蒙古語名詞所屬格及構成句子的詞組,即有蒙古語語法成份。

二、匈奴單於名號中的蒙古語

分析匈奴單於的名號,就會發現其多數是蒙古語,並有蒙古語復數附加成份,例如:

1代:頭曼[tʉmə],意為萬;

2代:冒頓[mədən],意為知曉、通曉、主持;

4代:軍臣[ʤoŋʧin],意為預言者、預見者;

5代:伊稚斜[iʤiʃi],意為融合;

7代:烏師廬兒(烏音詹),[11][ʤɑŋʃilɷl],意為讓習慣;

8代:呴犁湖(呴音溝),[12]匈奴人稱人為「胡」,「湖」與「胡」同音,故呴犁湖[ɡɔɔliin xʉmʉm]意為中心人物;

9代:且鞮侯(且音子余反)[13][ʃədən],書面語為[ʃədəxʉ],意為「發起」;

10代:狐鹿姑[xʉlʉɡ],意為「駿馬」;

11代:壺衍提[xɷjɑɡt],書面語為[xɷjɑɡɷ],意為「帶甲者」;

12:虛閭權渠[ʃʉlʉsʧiʤ],書面語為[ʃilʉʃʉʧiʤʉ],意為「喝著羹湯」;

13代:握衍朐鞮(朐音qú劬)[14][ɵjɵnʧɵd],書面語[ɵjənʧɵd],意為「同輩們」;

15:復株累若鞮[bʉʤiɡlegnʉʉd],[15]書面語為[bʉʤiɡləxʉnʉɡʉd],意為「跳舞的人們」;

16代:搜湝若鞮[ʃɷɷrʃinɷɷd],書面語為[ʃɑɡɷriʃinɷɡɷd],意為紮根的人們;

18代:烏珠留若鞮[ʉʤʉɡiʉɡnʉʉd],書面語為[ʉʤəɡʉlxʉnʉɡʉd],意為顯示的人們;

19代:烏累若鞮[ʉʉliinnʉʉd],書面語為[əɡʉləjinnʉɡʉd],意為「雲的人們」;

20代:呼都而屍道臯若鞮[xɷtɷɡ ɔrʃidɑɡnɷɷd],書面語為[xɷtɷɡ ɔrɔʃidɑɡnɷɡɷd],意為「附身福祿的人們」;

21代:烏達鞮侯[ɷdɑɑdɑx],書面語為[ɷdɑɡɑdɑxɷ],意為「持久」;

南匈奴單於

1代:酉+兮+皿 落屍逐鞮[xiləʃiʤʉd],書面語為[xiləɡəʃiʤʉd],意為「善講的人們」;

3代:伊伐於慮鞮[ibjʉlʉd],書面語為[ibəiləɡʉd],意為「富多的人們」;

4代:酉+兮+皿 僮屍逐侯鞮[xitɷŋʃiʤɷɷd],書面語為[xitɷŋʃixɷʤɷɷd],意為「善屠殺的人們」;

5代:丘除乍休鞮[ʧiʧɷʧilɑnd],書面語為[ʧiʧɑɡɷʧilad],意為「平均的人們」;

6代:湖邪屍逐侯鞮[xɷjaɡʃiʤɷɷd],意為「全武裝的人們」;

7代:伊屠於閭鞮[idjʉlʉʉd],書面語為[idə iləɡʉd],意為「力量多的人們」;

8代:亭獨屍逐侯[tiŋtʉʃiʤʉʉd],書面語為[təŋtəɡʉʃiʤʉd],意為「健康的人們」;

10代:萬氏屍逐侯鞮[ɷxɑɑnʃiʤɷɷd],書面語為[ɷxɑɡɑnʃiʤɷd],意為「變聰明的人們」;

13代:去持若屍逐就[ʧidɑnʃiʤiʤɷ],書面語同,意為「會辦到的」;

13代:呼蘭若屍逐就[xɷrɑɑnʃiʤiʤɷ],書面語為[xɷrɑɡanʃiʤɷ],意為「變金黃色的」(馬的毛色)。

從上面將漢字音譯的匈奴單於名號還原為粘著語——實則蒙古語,其中「鞮」[d]結尾的有三個,它與現代象古語名詞復數附加成份[d]完全相同;以「朐(音渠)鞮」[ʧʉd]結尾的一個,與現代蒙古語復數附加成份[ʧʉd]完全相同;以「逐鞮」和「逐侯」結尾的六個,是[ʤʉd]的不同音譯,[ʤʉd]一般音譯為[逐鞮]。

[ʤʉd]說得慢些,[ʉ]就變成長元音,將變成[ʤʉʉd],這叫蒙古語的增音現象,這時就應譯成「逐侯鞮」,二者本質上是相同的。「逐鞮」、「逐侯鞮」 [ʤʉd]與「朐鞮」 [ʧʉd]是相對應的復數附加成份,因為蒙古語中[ʧ]與[ʤ]是相對應的一對輔音,如:並列副動詞的附加成份[ʤɷ]、[ʧɷ]和完全過去時間動詞附加成份[ʤai]、[ʧai],[ʤ]開頭者連線於以元音和輔音結尾的詞根,[ʧ]開頭者連線於以硬輔音結尾的詞根之後。[16]在古代蒙古語中存在著「朐鞮」[ʧʉd]和「逐鞮」 [ʤʉd]同類一對復數附加成份,只是「逐鞮」[ʤʉd]在歷史演化過程中消失了。「若鞮」[nʉd][nɷd]結尾的有五個,實則是[nʉʉd][nɷɷd]的快發音。蒙古語書面語[nɷɡɷd]、[nʉgʉd],是現代蒙古語的復數附加成份。

各種史書中用蒙文或其它文字記載的蒙古族部落名稱、氏族名稱、姓氏名詞的詞尾[nɷd]或[nʉd]為數不少,以表示其多數,如,拉施特著【史集】(漢譯本)有[kiknūt],[17]蘇達那木編【中國歷代部族簡名詞典】有[ɔlxɔnɔd],[18]【內蒙古社會科學】1990年第2期所載額爾多斯地區清代的181個蒙古姓中以復數附加成份[nɷd]、[nɔd]、[nʉd]結尾的有9個,如,[ɔrnɔd]、[ɔlɑɡɑnɷd]、[bɑjɑnɷd]、[bɔrnɔd]、[xʉxənʉd]、[xɑrɑnɷd]、[xɷwɑŋnɷd]、[xəɡərnʉd]、[ʃirɑnɷd]等等。

在遼寧省蒙古族地區143個蒙古姓中[nɷd]、[nɔd]、[nʉd]結尾的蒙古姓有8個,[19]奈曼旗46個蒙古姓中以[nɷd][nʉd]結尾的有6個。[20]上述蒙古族氏族名稱或姓氏中的[nɷd]、[nʉd]實際上就是蒙古語復數附加成份[nɷɡɷd]、[nʉɡʉd]。所以匈奴單於名號末尾「若鞮」[nɷd]、[nʉd]就是蒙古語復數附加成份。

單於名號詞末連線復數附加成份,其原因是單於認為自己是代表千百萬大眾的。它與蒙古族部落名稱、氏族名稱和姓氏名詞的末尾連線復數附加成份,以表示它是代表整個部落、氏族和家族同一道理。

三、匈奴官號、王號中的蒙古語

匈奴是奴隸制國家,單於是它的統治者,在其下面有許多官職。這些官職名稱,有的也是蒙古語。現分析如下:

1、屠耆[ʤʉiʧi],意為賢,是古代蒙古語,如成吉思汗的長子名為[ʤʉʧi],只是漢字音譯采用了不同的詞「拙赤」。

2、骨都侯,為單於輔政,主斷獄訟,裁決了的案件用口頭報告單於的官吏。其中「侯」是官銜。蒙古語[ɡɷtɑɑx]書面語為[ɡɷdəɡəxɷ](當時無書面語),詞很為[ɡɷdɑ],意為「讓悔過」。骨都侯主斷獄訟,他就是要讓罪犯悔過自新,所以[ɡɷtɑ]的語意與骨都侯的行動宗旨是一致的。「骨都」就是蒙古話[ɡɷdɑ]。

3、溫禺鞮王:「溫禺鞮」[ɵjɵɵd]蒙古語的書面語為[ɵjəd],語意為同輩們。溫禺鞮王就同輩王。

4、漸將王:「漸將」[ʤæʤin]為內蒙東部與遼寧蒙古族地區蒙古語方言[ʤɑʤiin],意為旁邊的。

5、比車耆:為蒙古語[biʧəəʧi],蒙古語書面語為[biʧiɡəʧi],意為書記官。根據考證,匈奴無文字,但是與鄰近國家有不少書信往來,還有地圖等,應有固定官員書寫,他就是書記官,即比耆王。

6、屍逐骨都侯:「侯」為官銜,「屍逐骨都」為蒙古語[ʃiʤimɡɷtɑɑ],現代書面語為[ʃiʤim ɡɷtɑɡɑ],其中[ʃʤim]是皮條子,[ɡɷtɑɡɑ]是讓悔過,合則為使用皮條子讓悔過,即用皮條子捆綁,抽打,讓罪犯悔過自新。他的角色可能是骨都侯之下進行肉刑的官吏,「屍逐骨都」這個侯的職權作用與蒙古話[ʃiʤim ɡɷtɑɡɑ]的詞意基本相同。

7、休屠王:「休屠」為[ʃʉtʉ],現代蒙古書面語為[ʃitʉ],意為崇拜。匈奴每年在雲陽甘泉下祭天,休屠王就是負責祭天的官員,所以他有祭天金人像。[21]

8、若鴻臚卿:為蒙古語[nɵxɵrɵlʧin],書面語為[nɵxɵrləʧin],意為交結賓客朋友,是匈奴主使來客的官員。

上述匈奴官員名稱譯成黏著語之後,就變成了蒙古語,並與其相應的官吏的職權和作用基本相同,因此這些官號是蒙古語。

四、匈奴人名中的蒙古語

匈奴人名譯成黏著語之後,很多都是蒙古語,其中有的是由兩個詞構成的。例如:

l、呼都吾斯:為[xɷdɷɡɷʃ],書面語為[xɷdɑɡɷʃɷ],其中[xɷdɑɡ]為井,[ɷsɷ]為水,合則為「井水」。

2、阿提拉:為[ɑtɑlɑ],現代蒙古書面語為[ɑtɑlɑ],意為成年的駱駝。

3、撥也稽:為[bɑiʤi],現代書面語為[bɑjɑʤi],意為變富裕。

4、務恒(劉虎子):為[ɷxɑɑn],為蒙古語[ɷxɑɡɑn]的口語形式,意為智慧。

5、叱幹阿利:[ʧɑɡɑn ɑil]是蒙古語,意為白色的氈包。

6、若門:為[nɔm],是蒙古語[nɔmɔ]的口語形式,意為弓。

7、已鬥:為[id],是蒙古語[idə]的口語形式,意為力量。

8、屋蘭,為[ɷlɑɑn],是蒙古語[ɷlɑɡɑn]的口語形式,意為紅。

五、匈奴語中的蒙古語語法

匈奴語有較豐富的蒙古語語法變化。詞是由詞幹、詞根、附加成份構成的。附加成份又分為構詞成份和變詞成份。變詞成份中又分為復數附加成份,格的附加成份,動詞的式、態、時間的附加成份。按詞性分類,根據目前發掘的詞語有名詞、動詞、形容詞、語氣詞等。下面是詞的分類的例子:

例1,呼都吾斯[xɷdɷɡɷʃɷ]中[xɷdɷɡ]為井,[ɷʃɷ]為水,都是名詞。

例2,阿提拉[ɑtɑlɑ],是動詞,詞根為[ɑtɑ],成年駱駝,[lɑ]是由名詞衍生動詞的附加成份。阿提拉意為進行騸駝,是動詞。

例3,撥也稽[bɑjɑʤi],詞根為[bɑjɑn],意為富裕的,是形容詞,再連線衍生動詞的附加成份[ʤi],則變成[bɑjɑʤi],意為變為富裕。動詞詞根[bɑjɑn]的不定性詞尾[n]失去,這是蒙古語的失音現象。

例4,務恒[ɷxɑɡɑn],詞根為[ɷxɑ],意為理解,是動詞;再連線動同衍生名詞的附加成份[ɡɑn],構成名詞[ɷxɑɡɑn],意為智慧。

例5,悉勿祁[ʃiɡʉʧi],詞根[ʃiɡʉ]為審訊、審查,是動詞,再接衍生名詞的附加成份[ɡʧi]構成[ʃiɡʉɡʧi],為審訊者,名詞。

例6,叱幹阿利[ʧɑɡɑn ɑil],為兩個詞,[ʧɑɡɑn]的[ʧɑ]為詞根,連線附加成份[ɡɑn]變成形容詞[ʧɑɡɑn],意為白。[ɑil]為戶、屯、氈包,名詞。

例7,若門[nɷmɷ],意為弓,名詞。

例8,乙鬥[idə],意為力量,名詞。

例9,伊屠知牙師[idəʤɑjɑɡɑʃi],其中[idə]為力量、名詞,[ʤɑjɑɡɑʃi]的詞根為[ʤɑjɑɡɑ],意為命運、名詞,連線衍生動詞附加成份[ʃi]構成[ʤɑjɑɡɑʃi],意為命運安排。兩個詞合成「伊屠知牙師」 [idʉʤɑjɑɡɑʃi],意為命運安排力量,是個偏正詞組。

例10,屋蘭[ɷlɑɡɑn],詞根[ɷlɑ]連線附加成份[ɡɑn],構成[ɷlɑɡɑn],意為紅,形容詞。

例11,胡都大博[xʉmʉn dʉ dɑbɑɡɷ],[xʉmʉn]為人,名詞;[dʉ]為名詞給與格附加成份;[dɑbɑɡɷ]的[dɑbɑ]意為越過,動詞,連線[ɡɷ]變形容詞,意為善好的。合起來意為對人善好的,是個短句。

例12,沮渠蒙遜[ʤʉʧi mɵŋxəʃin],[ʤʉʧi]為賢,形容詞;[mɵŋxəʃin]的[mɵŋxə]為永恒,名詞;連線動詞附加成份[ʃi],構成[mɵŋxəʃi],意為永遠存在,動詞;再連線聯合副動詞附加成份[n],變成[mɵŋxəʃin],意為永恒共存,動詞。

從前面分析的詞、詞組、短句、句子可知,匈奴語同蒙古語一樣有名詞、形容詞、動詞、副詞、語氣詞;匈奴語的詞也是由詞根、附加成份構成;又有增音與失音現象。透過對單於名號的分析可知,它與蒙古族氏族名稱、部落名稱、姓氏名詞一樣也有復數附加成份。可見,匈奴語的語法變化與蒙古語基本相同,句子中的詞序也與蒙古語相同。匈奴語的語音與蒙古語的口語語音比較接近。所以,匈奴語與蒙古語有淵源關系,匈奴民族是蒙古民族的前身或重要組成部份。

註 釋:

[1][2] 林幹編【匈奴史論文選集】,中華書局,1983年,第3、184、117頁。

[3] 【貴州師大學報】1990年第1期第86頁。

[4] 【蒙漢詞典】,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76年,第208頁。

[5][7][8][9] 範嘩【後漢書】,中華書局,1985年,第2961、2943、2943、2958頁。

[6][14] 班固【漢書】,中華書局,1962年,第3796、3789頁。

[10] 【蒙古語標準音詞典】,內蒙古教育出版社,1984年,第49頁。

[11][12][13] 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82年,第2889、2890、1915、2916、2917頁。

[15] 古代蒙文中無[f]音字母,遇到口語中的[f]音字母就寫作[b]音字母。

[16] 那森帕等編【現代蒙古語】,內蒙古教育出版社,1982年,第308、331頁。

[17] 商務印書館,1983年,第1卷第1分冊,第124頁。

[18] 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87年。

[19] 【阜新民族生活】1990年第1期。

[20] 【奈曼旗文史資料】第3輯。

主要參考文獻

林幹【匈奴史論文選集】,中華書局,1983年。

【蒙古語標準音詞典】,內蒙古教育出版社,198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