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中了絕情蠱，命懸一線，他找上了我和宋晴。
因為我們是苗疆雙聖女，而解絕情蠱的唯一方法，就是聖女甘願以血滋養他的蠱蟲，自己成為他的子蠱。
他許諾：「誰能救我，攝政王妃之位就歸她。」
宋晴不願意被絕情蠱束縛，逼我去救人：「姐姐，你救他後雖然也會中絕情蠱，但你變成王妃了啊！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後來，攝政王篡位成功，我也成了皇後，受萬人敬仰。
而宋晴這個最後的聖女，卻守不住清白，差點被萬千族人的蠱蟲咬死。
我派人救了她，她卻因為嫉妒我，想放火燒死我，卻不慎跟我同歸於盡。
再次睜眼，我們回到了攝政王許諾當天。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王妃之位。
我笑了。
忘了告訴她，攝政王中蠱是個騙局。
騙個南疆聖女回去，日日放心頭血餵養他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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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攝政王，我能救你！你帶我走！」
一旁的宋晴搶先開了口，她兩眼放光，止不住地激動。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一旁。
內心止不住地雀躍。
真好啊，我們竟然都重生了。
而且她還主動要求跟著趙愜走。
那多棒啊，倒是方便我復仇了。
趙愜久久沒有回復，反倒是將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宋晴見狀，推了推我，狠狠地掐住我的胳膊。
笑盈盈地問我：「姐姐，你不會跟我搶的哦，對吧。」
我假裝十分膽怯地點了點頭：「自、自然是不會的。
「不過妹妹……」
我假裝擔憂地看向她：「妹妹舍得族裏、舍得聖女的身份嗎？」
宋晴面帶譏諷，笑出了聲。
「呵，有什麽不舍得的！我以後可是要當王妃，還要當皇後的人！」
我微微低了低頭，嘴角淡淡地上揚。
宋晴可真是，腦袋空空沒腦子啊。
一激，就說漏嘴了。
一旁的趙愜在聽到她的話後，終於有了反應。
他瞇了瞇眼，不停地打量著宋晴。
宋晴不明所以，只是一味地催促著趙愜：
「攝政王，既然我姐姐也不樂意，正巧我願意，那我們快走吧！」
趙愜抿了抿嘴，叫人擡上來了幾大箱的金銀財寶。
他看向我：「本王知曉你們這的規矩。
「這些財寶，就當是換宋晴姑娘的自由之身，希望宋姑娘能諒解。」
一旁的宋晴抿了抿嘴，眼中止不住地貪婪。
她輕微伸出了手，卻還是忍住了。
我沖趙愜笑了笑。
「王爺，這當然能諒解了。不過希望王爺能好好照顧我妹妹。
「她從小被爹娘捧在手上，性子有些嬌氣，愛亂跑，你大人有大量，多擔待一些。」
宋晴聽後便不高興了。
「宋昭，你亂說什麽呢！王爺，你可別聽我姐姐瞎說。我看她就是嫉妒我而已，故意在你面前詆毀我！
「王爺，你已經選了我了，可不能反悔了啊。」
趙愜正要開口，我卻搶在了他前面。
「妹妹，王爺是哪般的人物，怎麽會隨意反悔呢？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啟程吧。
「等下夜深了，路可就不好走了。」
宋晴冷哼了一聲，斜睨著我。
「姐姐是在唬誰呢？這路能有多難走的？
「王爺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先跟我去見見我爹娘吧。我跟爹娘介紹介紹你。」
我輕輕勾了勾嘴角。
怕不是單單介紹，而是想去和爹娘私下商量著如何搞死我吧。
按照宋晴的性子，她定會叫我們爹娘將我害死，再將那些金銀財寶全都貪下。
她向來是個沒有遠見的人，現下的利益她是絕不會放棄的。
我的這個妹妹，可是從始至終都想要我死啊。
看來重活一世，她倒是不樂意偽裝了。
2
我嘆了嘆氣，有些埋怨地看向宋晴。
「妹妹，爹娘那裏，我自然會去說的。攝政王都中了絕情蠱了，本就時間有限，你還不趕緊跟著回去為攝政王解毒的嗎？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不會是你心中還有些猶豫吧？你既然都要成為王妃了，哪怕自己成為王爺的子蠱，也沒有關系的吧？
「這路途遙遠，你可別半路後悔了。
「你若是不願，那要不然就我去吧。」
宋晴一下子就怒了，她伸出手，正欲打向我，卻考慮到一旁的趙愜，硬生生停住，將手收了回去。
「姐姐，你太過分了！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你為何要這麽說我！」
她看了看擺在地上的幾大箱子，不甘心地跺了跺腳，便笑盈盈地擡起頭，拉了拉趙愜的衣袖。
「王爺，那我們先走吧，為你解毒才是頭等大事。」
隨即她又回過頭看向我，提醒著我：
「好姐姐，等我將王爺的毒解了，我會派人來接你和爹娘參加我們的婚宴的。你可千萬，別錯過了啊！」
我笑了笑，沖她揮了揮手。
「知道了，你們路上小心啊。」
宋晴似乎生怕我反悔，趕緊拉著趙愜往外走。
趙愜一言不發，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便任由著宋晴扶著他走了。
我瞇了瞇眼，緊緊攥著拳頭。
看得出來，趙愜已經生疑了。
宋晴接下來的日子可就沒我那般好過了。
她只看見我登上了後位，受萬人敬仰。
她卻不知道，這趙愜生性多疑，手段毒辣，蛇蠍心腸。
他在府中有好幾個暗室，全是用來折磨人的。
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從暗室中爬了出去，獲得他的信任，與他平起平坐，坐穩了位置。
可宋晴，恐怕就沒這麽容易了。
我深吸一口氣，暫且將宋晴與趙愜丟在腦後。
我叫來了族人，將箱子都搬去了聖女殿，又特地留了兩箱，讓人搬回了我家。
爹娘聽見動靜，前後腳地就跑出來了。
他們看見兩箱子的金銀珠寶，眼睛都看直了。
「宋昭，你哪裏搞到的這些東西！對了，晴晴呢？她不是跟著你一起出去的嗎，為什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我挑了挑眉，指了指那兩箱珠寶。
「妹妹去給攝政王解絕情蠱了，攝政王允諾了她王妃之位。這兩箱財寶，是攝政王為我族留下的，換取妹妹的自由之身。」
我剛一說完，我娘就急了。
「開什麽玩笑！這不是胡鬧嗎！晴晴可是聖女，怎麽可以隨意跟著一個男人走的！」
我爹瞪了瞪我，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向我。
「說，是不是你搞的鬼！還攝政王呢，我呸！肯定就是你設計，故意趕走的晴晴！
「你看我們偏愛你妹妹，心生嫉妒，就將她趕了出去，好自己一個人享受這個聖女的身份是不是！」
我撫了撫火辣辣的臉頰，止不住地冷笑。
原來，他們也知道他們偏愛宋晴啊。
我掏出了短笛，將我的蠱蟲齊齊召了出來。
我爹娘下意識地便也召喚出了他們的蠱蟲。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兩個人的，都幹不過我一個人的。
我的蟲群將他二人的蠱蟲逐一擊破，並將他們二人圍住。
爹娘看見為首的蛇王，臉色止不住地慘白。
「你……你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嗎？有種東西，叫作藏拙。」
我挑了挑眉，又吹響了笛子。
蛇王接到我的指令，甩動著粗壯的蛇尾，狠狠地打在了兩個人身上。
兩人直接被打翻在了地上。
「宋昭！你瘋了！我們可是你親生父母，你現在是要做什麽，想要弒父弒母嗎！」
「你們剛才打了我，我叫我的寵物還給你們而已，怎麽就上升到了弒父弒母了？」
我爹從地上爬了起來，激動地沖我大罵：
「我呸！老子是你爹，打你那叫作天經地義！老子看你就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想滅口是吧！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3
我挑了挑眉，一腳踢到了他身上。
「收拾我？你們可問過族人的意見了？
「現在……可就只剩我這麽一個聖女了。」
我爹聽到我這話，身子一頓，面上猶豫了起來。
我和宋晴是雙生女。
從出生起，我們便是被認定的聖女。
可我並沒有因為聖女這個身份，得到任何尊重。
爹娘向來疼愛宋晴。
什麽好吃好喝的都只給宋晴，從來都沒有我的份。
蠱術更是手把手地教宋晴，對待我，則是將我隨意丟到蟲群裏，便不再管我。
美其名曰，我底子差，讓我自己悟。
可哪怕是這樣，我的蠱術依然在宋晴之上。
每年長老都會進行術法的考核。
明明是我奪得頭籌，父母卻硬要將這說成是宋晴的榮譽，是我偷走了宋晴的蠱蟲。
父母當著全族人的面，將我推下崖底，說要讓我長記性。
崖底並不深，不足以摔死。
但那裏面放滿了劇毒的蠍子、蛇、蜈蚣。
不是我將它們收服，便是它們將我的血活活吸幹。
那一年，我才 7 歲。
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
沒有人問過我是如何活下來的，他們並不關心。
族人對此也只是兩眼一閉，充耳不聞。
畢竟對他們來講，反正有兩個聖女，死了一個，還有一個。
前世趙愜找來這裏表明來意後，宋晴不願意，連哄帶騙、威逼利誘要我去。
我想逃離寨子，才選擇了跟趙愜離開。
哪知道離開了一個深淵，轉眼又落入了懸崖。
好在多虧了宋晴愚蠢的行為，讓我們都重生了。
這一次她選擇了跟著趙愜走。
物以稀為貴，我成了唯一的聖女，是南疆唯一的信仰。
我爹娘若想再像以前那般收拾我，那可就是與整個南疆為敵了。
我爹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躊躇不定。
我娘緩了半天，才從地上爬到了墻邊，靠在了墻上。
她大口喘著氣，嘴裏還不忘辱罵我。
要我將她的寶貝女兒還給她。
我笑了。
還？怎麽還？
等以後自己在陰曹地府等著他們的寶貝女兒吧！
4
第二天一早，族裏都知道宋晴的事了。
族裏的長老們就領著族人，擠在了我家門口。
見我出來，他們恭恭敬敬地跪下，高喊著「參見聖女」，恭請我前往聖女殿入住。
爹娘一聽，趕緊從裏屋跑了出來。
「不準帶走！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了，你們還要把宋昭帶走！
「等下誰來照顧我們！」
我譏諷地笑了笑。
他們從未對我好過一天，現在卻想著讓我以後盡女兒的義務照顧他們？
以前一直偷偷幫我的陳長老站了出來，指著我爹娘二人大罵。
「宋昭可是聖女，不是你們的仆人！之前是因為有雙聖女，再加上兩位聖女的年齡還未到，才讓她們繼續住在你們家。
「現在只剩一位聖女了，你們對她又不好，萬一你們心生歹意，又要害她，那我們的寨子怎麽辦！
「聖女必須去聖女殿！你們也不要癡心妄想了，以後你們跟她的緣分也斷了！」
身後的那些族人和其他長老隨即也跟著附和著。
他們全然忘記了以前對我的漠視。
看吧，物以稀為貴。
我這個寨子裏的邊緣人，也成為香餑餑了。
我娘臉漲得通紅，還想罵回去，卻被我爹按住了。
他思索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陰鷙狡詐的光芒。
他擡頭看向我，指了指裏屋。
「你走可以，那兩箱攝政王送的財寶，可得全留給我們。
「哼，就當作是你的賣身契了！」
我笑了笑，對我這親生父母的無恥行為毫不意外。
我沒開口說話，大長老聽見卻炸了。
「那明明是那個攝政王用來買宋晴的錢！是留給寨裏的，自然是要放置在聖女殿與長老殿中的！」
大長老直接指揮著人，沖進了屋子裏，將那兩箱財寶給搬了出來。
我爹娘瞬間不幹了，直接上去和人搶。
拼命地將箱子裏的東西往自己身上揣。
我笑了笑，沒再搭理這些鬧劇，轉身離開了。
這麽多人，他們兩個人怎麽可能搶得過？
又不像前世那樣。
前世我後來從宋晴口中得知，趙愜留下來的那幾箱財寶，都被她和父母私自霸占了。
他們對族人說，我是跟著男人逃跑了。
族人象征性地將我罵了個遍後，便全心全意地追捧著宋晴。
宋晴入住了聖女殿，還將父母也接了過去。
她假借閉關，卻拿著銀兩跑出寨子，去黔州城四處揮霍。更是耐不住寂寞，周旋於好幾個男子中。
聖女必須為清白之身，是不可破身的。
宋晴不僅破了這一規矩，還破得徹底。
她有喜了。
長老給她把脈，這才暴露了。
族人氣急敗壞，放出了蠱蟲要將她咬死。
她將爹娘推了出去，讓他們擋在了自己的前面，被那些蠱蟲活活咬死。
我派去的人找到她時，她一條腿的肉已經全被啃噬掉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我並不後悔救了她。
畢竟若不是救了她，我又怎麽能得以重生呢？
5
我一到聖女殿，就向長老們宣布了閉關。
距離趙愜篡位登上皇位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需要趁著這個工夫，先增強自己的實力。
趙愜善於偽裝，前世我跟他走後，在回京的路上他做足了表面功夫。
我對他漸漸放下防備，卻在踏入攝政王府時，被趙愜手下控制，我的笛子也被奪走。
我天賦其實一直都比宋晴好。
可在族裏我從不受重視，高階蠱術我根本接觸不到。
我還無法脫離笛子，直接召出蠱蟲來。
沒有笛子，我直接被關到了攝政王府的暗室內。
暗室有好幾間。
有一間裏面全是毒蟲蛇蠍。
對常人是折磨，對我卻是錦上添花。
趙愜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叫人將我帶去了空無一物的暗室裏。
他叫人拿上了刑具，將勾點插進我手腕裏，又套住我的腳，讓我無法逃脫。
他每日叫人來放我心頭血，餵他飲之。
只因他聽信了傳說。
傳說喝了苗疆聖女的心頭血，不僅百毒不侵，還能長生不老。
可世人不知，聖女的血能百毒不侵，是因為被毒蟲吸食，毒素浸滿全身。
活下來了，則百毒不侵。
活不下來，便沒有了。
我和宋晴是整個南疆最後的兩個聖女。
我的資質在他們眼中平平無奇，無人在意我。
而宋晴眾星捧月，爹娘疼愛，根本無人考慮要她走這步險棋。
我七歲那年，父母將我推下崖底，是真的想殺死我。
他們心知肚明宋晴不如我。
可他們寧願保住宋晴這個廢物，也不要我。
畢竟聖女，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我被推下崖底，毒蟲紛紛爬到我身上吸食我的血。
毒性流入我體內，若無意外，我本該死的。
可我在崖底找到了一株我從未見過的野草。
我嚼碎吞服了下去，活了過來。
我從此百毒不侵。
趙愜並不知曉，聖女的血可以救人，也可以毒人。
他每天叫人來取我一滴心頭血，我卻刻意讓刀插得深了些，流了好多血。
他並不在意，以為多多益善，全都喝了下去。
可世間萬物，物極必反。
我餵食了他整整一個多月。
在第二個月的十五之夜，他身上的毒發作了。
他疼得不斷嘶吼，那嘶吼聲響徹攝政王府。
宮裏的太醫看了一通也看不出問題。
他明白了過來，叫人將我帶到了他面前。
「宋昭，是你。」
我點了點頭，大方承認。
「這個毒只能我來解。
「我的條件很簡單，將我的枷鎖取掉，好吃好喝地供著我，封我為王妃，你所受到的尊重，我也要占一份。
「你想做什麽，我可以幫你。你已經看見了我的本事了。
「你若不願，那便殺了我吧。」
趙愜不信邪，重金尋找大夫為他治病。
他忙活了半個多月，每夜痛得死去活來。
他最終毫無辦法，只能叫人恭恭敬敬地將我請了過去。
他向皇帝求了賜婚，娶我為妃。
讓一群人跪在我的面前，高喊攝政王妃。
我信守承諾，為他解了毒。
順帶又給他下了另一道毒。
他登上皇位後，覺得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本想一劍殺掉我。
我卻喚醒了他體內的蠱蟲。
他這才知道被我擺了一道，只能受制於我。
這一次，宋晴代替了我去了京城。
我能逆境翻盤，不代表宋晴也可以。
6
我開始天天閉關，翻閱書籍練蠱。
等我出來時，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其實我早就可以出關，只是我那對父母，沒少跑過來鬧事。
他們想要趙愜給的那兩箱財寶。
我懶得應付，交給了長老們處理。
他們在聖女殿鬧了兩個多月，被長老帶走後，再也沒出現了。
我倒是能想到他們的結局。
長老殿的人是除了聖女之外，最受族人尊敬的人。
他們傲慢不可一世，對於不服從的族人，向來都是抓去當試毒品的。
我那爹娘，顯然是仗著自己是聖女的父母，以為自己可以橫行霸道了。
我對他們的遭遇並不覺得痛惜。
連著兩世，他們都沒將我視為他們的孩子。
哪怕這一次我成為了唯一的聖女，他們想的也只是索取自己的利益。
我出關後，便召集了長老們。
「我要出去一趟，這段時間就麻煩各位長老多操下心了。」
大長老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其他長老低聲交談。
陳長老則獨善其身，閉著眼不搭理旁人。
我輕輕冷笑，附近的蛇蠍全都爬了進來。
長老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掏出了各自的笛子。
大長老阻止了他們。
「聖女，你已經能隨意操控毒蟲了？」
我笑著瞇了瞇眼，不置可否。
「怎麽，我說我要出去一趟，你們便這麽不情願？有意見？說來聽聽。
「我倒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做什麽，還得經過你們的允許才可以。」
我冷了冷臉，蛇蠍離他們更近了一步。
「這些都是未馴服的毒蟲，發起瘋來會怎麽樣，我可不清楚。
「不如你們試試？」
有幾個膽小的長老嚇得屁滾尿流，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我看向大長老，等著她發話。
大長老抿了抿嘴，最終跪在了地上。
「全憑，聖女做主。」
我開心地笑了，那群毒蟲也漸漸地結束了屋子。
「寨內的事，就全權由大長老與陳長老一同負責吧。」
我說完，便光明正大地離開了聖女殿。
經歷了一世，我早已明白。
韜光養晦雖是必要，可在有些時候，也要顯露一下，才能壓制那些自以為是的人。
7
我離開寨子後，沒有前往京城，而是去到了黔州城。
前世皇帝微服出巡時突發癲疾，心智喪失，無藥可醫。
皇帝年幼沒有子嗣，朝中群龍無首。
趙愜便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勇挑重擔，順理成章地登上皇位。
可只有我最清楚，趙愜這皇帝是怎麽來的。
他見識到了我的手段後，便開始策劃。
他將皇帝趙靖哄騙到了黔州城，命令我給趙靖下蠱。
我不願意，他卻偷偷將我的蠱蟲全都用在了趙靖身上。
幾只蠱蟲在趙靖體中互相爭鬥。
沒把趙靖毒死，但是毒傻了。
趙愜很滿意這個結果，又煽動輿論，成功篡位。
趙愜很謹慎，不願在京城直接動手，怕被人察覺。
而黔州城荒蠻，人煙稀少，天高皇帝遠。
就算再來一次，趙愜也會選擇這裏的。
宋晴雖然蠱術不精，但是基本的召喚她還是做得到的。
我等了幾天，便在酒樓裏等到了趙愜趙靖等人。
宋晴腳步緩慢地跟在趙愜身後。
說實話，我第一眼沒有認出她來。
與離開時的粉妝玉砌不同，此時的宋晴弱不禁風，骨瘦如柴。
或許是因為長久未見到陽光，她的皮膚蒼白得駭人。
宋晴神情木然，全然沒有註意到我。
看來這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
當初她那句要當皇後的話，定會引起趙愜的懷疑。
按照趙愜的性子，哪怕是宋晴說出前世之事，他也不會相信。
反倒會加倍折磨宋晴。
就是不知道這幾個月，宋晴被折磨到什麽地步了。
不過無妨，等我後面跟著他們入京，便能打聽到了。
8
趙靖一行人入住酒樓沒多久就出去了。
到了飯點才回來。
我算準了時間，在他們上樓的時候撞在了趙靖身上。
「抱歉。」
我慢慢擡起頭，故作驚訝地看向宋晴。
「妹妹？妹妹，你怎麽在這裏啊！
「你上次不是說成親了便會請我們去參加你們的婚宴麽，為何這麽久都沒有動靜？」
宋晴呆滯地擡起頭，看見是我後，眼中迸發出怒意。
「宋昭！你怎麽在這裏！」
趙靖在我倆身上打量了一下，笑了笑。
「原來是宋姑娘的姐姐嗎？姑娘不妨跟我們一起用餐，我看你們也許久未見了。」
我看向趙愜，笑了笑，詢問他道：「可以嗎？」
趙愜不悅地蹙了蹙眉，徑直走上了樓。
宋晴一個哆嗦，嚇得小跑著跟了上去。
我輕輕勾了勾嘴角，看向趙靖。
「公子，那我就打擾你們了。」
我與趙靖走進雅間，趙愜已經和宋晴坐下了。
我徑直坐到了宋晴對面。
「妹妹怎麽看著這麽虛弱了，這才短短三個多月未見，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不會是受什麽虐待了吧？」
宋晴身子抖了抖，看了眼趙愜，慌亂地低下頭。
趙靖坐到了我身旁，笑著問道：「宋姑娘，你跟你妹妹已經分開了三月之久嗎？」
我瞇了瞇眼，看向趙愜。
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那是看著獵物的眼神。
看來，他又註意到我了。
我回頭沖趙靖笑了笑：「對啊，三個月前，攝……趙公子來我們這，求娶的我妹妹宋晴。」
趙靖聽後，眼神一黯，淡淡地看著趙愜。
我看向趙愜，故意警告他：
「趙公子，你要是對我妹妹不好，我可是會領著全族人來向你討個公道的哦。」
宋晴一聽，猛地擡起頭看向我，激動得淚流滿面。
「姐姐，我……」
她剛開口，趙愜便按住了她。
我低頭輕輕笑了笑。
宋晴這個傻子，就她剛才這番舉動，晚上又有得受了。
不過也不怪她，她從小嬌生慣養。
遭遇了非人的對待，我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能讓她慌不擇路。
場上一時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幾人各懷心事。
最後還是趙靖緩解了尷尬。
他笑了笑：「宋姑娘，你餓了吧。來人，上菜。」
趙愜抿了抿嘴
【林林中絕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