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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京圈太子爺的惡毒保姆,陰謀敗露後他殺氣十足

2024-01-22文化

我是京圈太子爺的惡毒保姆,陰謀敗露後他殺氣十足:「國外大學,任你挑。」

「這是流放,你再也見不到他。」

女主憐憫搖頭。

家境貧寒的我如遭雷劈,呆坐在地,狀若癲狂。

自此,我遠渡重洋,過上了美男環繞但永失所愛的留學生涯。

畢業那天,他追過來,言辭懇切地表白。

而我只捂著懷裏的大offer落淚:「我不配,我要留下來贖罪!」

1我穿進了一本腦殘小言,天天看紙醉金迷的有錢人無病呻吟。

女主撕碎男主母親遞來的千萬支票,倔強開口:「不好意思,我的愛情是無價的。」

王小姐適時倒油:「伯母,萬一她嫁進裴家給您添堵……」裴母冷笑一聲,沒有附和,而是親昵地朝我招了招手。

於是我挺起胸膛,高傲地——打掃起了金色地磚上的紙屑。

是的,小說裏除了裴母屬意的王大小姐當女配,還有我這個跟男主青梅竹馬的惡毒保姆。

男主是京圈太子爺,女主本是港區大佬私生女,婚後成了豪門闊太打臉她爹原配。

只有我女承母業,窮得徹徹底底。

今夜,男主因母親的反對借酒澆愁,讓我在旁邊伺候。

「這怎麽是苦的?」

裴鈺皺著眉,「你嘗嘗。」

他心情不佳,被迫看他擺臉色的我也開朗不到哪兒去。

認命地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立刻吐了出來。

「好像確實有點……」我有些猶豫,「也許本來就是牛尿味?」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喝了口:「沒事,你玩去吧。」

一轉身,就看到我媽在門外笑,眼裏滿是對柯瑞南的渴望。

握草。

她不會下藥了吧!

在某件事之後,我就認清了自身的炮灰定位,老老實實地把裴鈺當上司。

可我媽不改那顆攀龍附鳳之心,仗著女主沒進門,作妖給我添堵。

想到這裏,我驚恐萬分地掏出手機喊女主過來。

回頭看裴鈺,他已面色潮紅,漂亮的眼睛裏盛滿無措,忍耐著吐出一句話:「沈星語,這酒有問題……」不愧是小說世界,發作都快到離譜。

「少爺對不起,喬榛小姐在趕來的路上……」我想出去避嫌,卻發現品酒室的門已被牢牢鎖住。

這操作真是胺基酸脫水縮合——肽鍵!

「你喊她來幹嗎?」

聽見喬榛的名字,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不頂嘴,不承認,不負責。

這是我的處事原則。

眼看那張漂亮的臉蛋燒出了熱氣,我汗流浹背地再次撥通喬榛的電話,讓她抓緊時間。

一轉身,裴鈺已經哼哼唧唧地朝我靠近:「有點癢,你幫我看看……」領口大開,秀色可餐,風景無限好。

我可恥地咽了咽口水。

見我沒動,他軟綿綿地一個眼刀飛過來:「過敏而已,你又不是沒幫過忙,趕緊過來給我撓撓。」

我低頭滑跪:「少爺對不起,這不是過敏。」

裴鈺驀地反應過來:「這酒裏下了藥?」

2裴大少怒了。

畢竟自己從小到大吃過的苦,只有冰美式。

等他恢復後下樓,我已在大廳裏跪了兩個小時。

「沈星語,你認罪嗎?」

他冷冰冰地哼了一聲,「家賊難防,我居然栽在一個保姆身上。」

我喉頭一哽。

這是書裏的原句。

嬌小的喬榛站在他身旁,十分登對,甜美的臉上滿是鄙夷:「呵,一個只會攀附男人的下賤坯子。」

全宅的下人都圍上來議論紛紛,看得我羞愧地低頭。

都是同事,平時這些人還誇我幹活仔細,這下算是名聲盡毀了。

「你是不是活膩了?」

他磨牙,「肖想我也就算了,竟敢使出這種下賤手段。」

算在我頭上,我媽或許還能留下。

因此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麽求饒的話來。

眼看不成器的女兒以後可能連氣都沒有了,我媽慌了。

她搬出裴鈺落水那件事,而喬榛撇嘴:「今天你女兒犯下的錯,足以挫骨揚灰。」

她低下頭,眼裏的嫌惡毫不遮掩,不偏不倚地傳輸給我,「對於這種人,阿鈺你說該怎麽辦?」

全場靜籟。

所有人都看向裴鈺。

他眼簾微垂,吐字如冰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只有一種下場——」我苦笑,絕望地等待他們的宣判。

「國外的大學,任你挑。」

3裴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短短幾十秒,我的小腦萎縮N次。

「啊?大學?我嗎?」

這句話落下後,我如遭雷劈,整個人動彈不得。

這是報復嗎?

這明明是慈善啊!

我狀若癲狂,喬榛也楞住,潔白的臉上浮現出幾絲猶豫。

可看見裴鈺一副篤定的模樣,她又像是忽然想通,神色雀躍:「沒錯,這就是流放。」

「你再也別想見到他。」

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憐憫。

而我看著這倆人得意的樣子,腦內進入了幻想時間。

「想不想要簡單又粗暴的大獎勵,嗯?說話。」

這是狂亂扔著鈔票的裴鈺。

「喜不喜歡留學生,嗯?現在開始你就是了。」

這是笑瞇瞇遞金條的喬榛。

我深吸了一口氣。

一想到家境貧寒的我要被迫遠渡重洋,過上美男環繞但永失所愛的悲慘生活……悲傷的淚水不禁從嘴角流出。

最後,我平復呼吸,艱難憋出兩句:「如果選了英美的頂流名校,生活費也給全包嗎?如果畢業了找不到工作怎麽辦?」

裴鈺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仿佛這問題太傻:「廢話。那就留在那裏,想幹嗎都行。」

「我們裴家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廢人。」

我真大膽,怎麽敢質疑裴大少的財力?

我媽已經哭成淚人,抽抽噎噎的居然還有余力按住我的頭。

「趕緊給少爺磕頭道歉啊!」

「求他留你下來,咱們母女倆當牛作馬也要報答裴家的恩情!」

豪華瓷磚泛著幽幽亮光,我剛檢查過衛生,這硬度——磕下去,我就會轉生到異世界。

腦瓜一涼,我趕緊在她下一次發力前奮力抱住她。

「媽,我不配留在這裏。」

「我這個罪孽深重之人就應該流放到蠻夷之地,過上孤苦無依的淒冷生活!」

古有流放寧古塔,今有遠泊英吉利。

昨天還在朋友圈發的地方,馬上就能去了。

既然是裴鈺的意思,我媽也只能含淚接受。

散場後,我捂著額頭還在吃疼,裴鈺氣鼓鼓地扔過來一個冰袋:「你在外面,不能再玩弄別人的感情,今天的事就是個教訓。」

我不明所以,他卻更加嚴肅,「如果不能對一個人負責,就要努力把持住自己的渴望。」

……我的沈默震耳欲聾。

算了,他開心就好。

4從被宣判的那天開始,我的日子過得就像做夢幻一樣,拿著裴家的豐厚流放費白吃白喝。

只用偶爾出來幫裴母懟懟女主走劇情,應付裴鈺的日常發癲。

考語言的時候,喬榛對我冷嘲熱諷。

「看你這樣子,雅思應該上不了5吧。」

我一怔,想起那些年起早貪黑全課程輪流Pre的日子,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

「實在不行,其實我……」裴鈺咳嗽一聲,有些得意,「雖然我也沒刻意練過,但教你還是沒問題的。」

原書裏,沈星語的確不會,可我這個冒牌貨早已Onthenextlevel。

等到成績下來,裴母直接花錢找了最好的中介。

「喬小姐有空也要多提升自己,不然連我家保姆的英語都比你強。」

知道為了打擊喬榛,我也驕傲地挺起胸膛,一如既往地做她的狗腿子。

喬榛的臉色有些難看:「是不是自己考的還不知道呢。」

「我和這個賤人不同,金錢收買不了我。」

她意有所指,「同樣,也不會拿錢去做醜事。」

很容易被金錢收買的我感覺屍體有點不舒服。

「是嗎?」

裴母淡淡開口,精明的目光似有似無地在她的衣著上停頓,「那你為什麽要收下他送你的東西。」

「光你手上這只包,都可以在小城市買套房。」

聞言,喬榛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渾身的奢侈品,面色一僵。

我眼尖地認出那是某頂流女星同款,還上過熱搜。

裴鈺和她認識半年,約會次數寥寥無幾,花錢的積極性卻高得很。

不愧是命中註定的愛情。

她又是一通反懟:「這些東西在你的眼裏是錢,在我眼裏只是愛情的禮物而已。」

裴母按了按額頭,擡手示意我送客。

我以專業的姿態,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地領著不情不願的喬榛出門。

臨上車時,她杏眼怒睜,停下腳步。

「你明明有手有腳,為什麽非要賴在他們家做保姆。」

車裏的司機虎軀一震,似乎在思考「保姆」和「有手有腳」之間的矛盾沖突。

思考許久,我滄桑地擡頭:「喬小姐找過工作嗎?知道外面文科生的就業行情嗎?」

她遲疑地搖搖頭。

我嘆氣:「還是請您離開吧,這事很難說清。」

明明我在掏心掏肺,她卻以為我狼心狗肺。

「你就是想不勞而獲。」

喬榛越說越氣,「就憑你死皮賴臉就想傍上裴鈺,真以為日後就能萬事大吉嗎?」

一句話,抹殺了我在過去幾年裏廢學忘習的專業打雜工作。

我一怒之下一怒了一下。

「請您尊稱我為裴家大宅管培生,謝謝。」

要不是圖這裏的工錢高,我早就去街邊擺攤創業賣炒飯,何苦輪崗打雜!

別人996,我007,24小時隨叫隨到。

沒想到在喬榛眼裏,我反倒成了那個吃白飯的閑人。

「總之,我對少爺絕無高攀之意。」

我快刀斬亂麻,直奔主要矛盾。

聽完這句,她倒是意味不明地盯著我笑了笑。

「你最好說到做到。」

我點點頭,轉身卻發現裴鈺那張俊臉近在咫尺,不知偷偷聽了多久。

「少爺,您有什麽吩咐?」

他臉色陰沈,看我的眼神比上次要冷得多。

我心裏咯噔一下。

祖宗,到底是哪裏又惹到你了?

5人的大腦在危機前總是運轉得特別快。

我左思右想,只能想到剛才對喬榛說的話。

不好,傷害到他的心肝小寶貝了。

我立刻滑跪道歉,他卻冷哼一聲:「沈小姐眼光很特別嘛。」

「連本少爺都看不上,日後還能嫁給誰?」

我:「……」這反復無常的主人,神經兮兮的劇情。

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盡管心中萬馬奔騰,我還是調整好表情,以專業的姿態準備為他服務。

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以月為單位打來的薪資。

他淡淡睨了我一眼,然後身子一扭,邁開長腿進了屋。

看著他瀟灑的背影,我咬牙切齒:這金牌保姆的活,最多只能再忍三個月!

接下來的日子,裴鈺動不動就哼哼,仿佛豬圈裏的豬成精逃到裴家做窩。

「沈星語,這茶怎麽冷了?」

我顫抖著手端走,重新泡好供上來。

裴鈺靠在椅背上,垂下長睫,輕輕嘆了口氣。

「這麽燙,我怎麽喝?」

你大爺的!

這茶杯壓根就沒沾上你的嘴!

可那雙桃花眼一瞥,我也只能端起微笑重新再倒。

或許是報應,在折騰了我好幾天以後,他也被圈內那群二世祖們灌了個爛醉。

「是沈小姐嗎?」

手機那頭的人喊我,「裴大少借酒澆愁喝多了,需要人來接。」

嘁,肯定又是因為喬榛和裴母的事情。

我撇嘴應下,說會叫喬小姐過去。

背景裏卻傳來那個讓我恨得牙癢的男聲,慵慵懶懶地迫害我加班。

「不要喬榛,我要她。」

裴鈺的聲音完全不像是喝得爛醉,沈穩得可怕。

好好好,報復我是吧。

我嗖地站起身,拿出手機又看了看余額,發現這個月薪資還沒到賬。

下一秒,裴鈺給我轉來8888,備註為車費。

呵。

小時候覺得當保姆丟人,現在覺得我小時候太裝了。

我連忙穿上外套,趕去包廂。

曖昧的燈光下,年輕靚麗的男女靠在一起說笑。

最中間的地方,裴鈺坐在那兒,旁邊幾個公子哥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滿頭大汗。

我也回應了一個抽搐般的笑,連帶嘴裏的問候也變得抽象起來。

「這麽晚還喝,您,究竟是怎麽想的?」

白天折騰我,晚上還給我找班上,真以為我一天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勁兒?

他白皙的臉上飄起微醺的紅,想說什麽又閉上了眼。

幾分鐘後,呼吸逐漸均勻,像是駕鶴仙去般安詳。

「傳聞中的小保姆脾氣還挺大。」

幾人像是在看馬戲,「難怪喬榛會吃醋。」

我去拉裴鈺,伸出的手卻被人怒氣沖沖開啟。

6「誰準你碰他了?」

喬榛站在我身後,氣得滿臉通紅,「要不是他們打電話給我,我還真不知道會有女人這麽不知廉恥。」

周圍哄堂大笑,我才反應過來。

靠,自己被人當猴耍了。

喬榛臉色更加難看:「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你不簡單,現在被趕出了裴家,還敢做飛上枝頭的美夢?」

「想趁他喝醉了,直接上手?」

眾人惡意的目光刺得人生疼,可喬榛不覺得丟臉,我也不敢叫停。

只能在心底默念:忍過劇情,等他們樂完,我就可以圓滿退場。

「吵什麽吵?煩死了。」

裴鈺睜眼,不耐煩地起身走向擋在我面前輸出的喬榛,「誰喊你來的?」

她正舉起酒杯要往我頭上倒,被裴鈺一撞,直接潑了大半到他身上。

「我擔心你,就來接你啊。」

她眼圈發紅,有些委屈。

裴鈺挑了挑眉:「我好像告訴過你,不需要。」

周圍人都開始起哄:「這像是心疼了。」

「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冒險來找你,嘴幹嗎這麽硬。」

經常接送裴鈺的我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性別,在心底罵了一句「天殺的資本家」。

果然,工具人的安危不重要。

可喬榛似乎有所誤會,身在福中不知福地被氣跑了。

裴鈺也不理,目不斜視地一頭紮進洗漱間。

而我無所謂地、沒那麽容易地、不輕易破防地掏出包裏的幹凈毛巾,站在走廊裏等裴鈺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我的眼皮在打架。

等他出來,卻反手一個壁咚把我懟了個清醒。

裴鈺不知何時打濕了頭發,連眼神也變得濕漉漉。

他湊近,微熱的吐息噴在我的脖頸,帶來一陣酥麻:「別出國了,留在我身邊吧。」

7這個顛公。

我虎軀一震,開始思考起我媽的藥會不會有劇毒。

「雖然您口氣清新了,可腦子好像並不清醒。」

我扒拉他的眼皮,「看清楚我是沈星語,您的保姆,不是喬榛。」

他點頭,卻死不放手。

我戰術右挪,他戰略轉移。

我倆一動一個不吱聲,墻都快被我們磨禿嚕皮了。

最終,我崩潰投降:「少爺,一身窮人味的我,怎麽敢靠近不差錢的你!」

「您是天之驕子,而我是陰溝裏的老鼠。」

「天天做粗活的手,怎麽敢觸碰您從不拿重物的肌膚?」

「天天吃粗糧的唇,怎麽敢觸碰您只吃米其林大餐的嘴?」

他楞在原地,沈吟半晌。

就在我以為他想開了的時候,他眼神一亮,似乎找到了解決方案:「其實,我不只吃西餐,偶爾也會喝喝豆汁兒。」

內涵我是臭的是吧?

不愧是京圈太子爺,罵人都顯得這麽高級。

說完豆汁兒,他像是被觸發了什麽開關,很快便倒在我身上。

氣得我四肢發麻,對著空氣來了一套軍體拳。

珍愛生命,遠離喝酒。

酒品再好的人,喝大了也連小保姆都不放過!

那晚之後,我聯想到多年前自作多情的慘痛教訓,決定引以為戒。

在他第一百零八次發來資訊時,我終於硬氣了一回:【有點事,先出國了。】

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我握著不斷振動的手機流下了感動的熱淚。

看,抱緊大腿多重要。

堪比尚方寶劍的應屆生身份正在向我招手!

等我找到工作,就立刻甩掉你這個反復無常的癲佬,調養生息。

他還敢哀怨:【你倒是在外面瀟灑,留我一個人在老家。】

8已知京圈太子爺在京,不用被千裏之外的他差遣,我耍起手機都更有勁頭。

可好友圈最上面一條,居然是喬榛,她定位也在倫敦。

上次那場鬧劇之後,她就把我給拉黑了,怎麽今天又變回來了?

看清更新,我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無所謂,想要什麽,我男友會出手。】

【他有很認真地在哄我。】

照片裏那個餐廳,那條領帶……如果不是裴鈺,那將會是一場多大的綠事!

想到這裏,我揉揉酸澀的眼睛,終於在最後幾張圖看見熟悉的袖扣。

他成人禮那天我幫忙挑的,庸俗的太子爺表示很滿意。

銷售說什麽來著?

全場最貴,全球限量。

很好,雖然沒有正臉合照,大致也能確定他和她在一起吃飯。

就算劇情時有偏移,男女主也總能重歸於好。

喬榛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這裏還只是猜測,下一條則更明顯。

【自甘下賤之人,永遠搶不走我的東西。】

放大她手裏那本書的藍色書皮後,我沈默了。

看這種東西也好意思來挑釁我?

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我給她點了個贊,然後也從新照片裏挑出幾張我在大嚶帝國笑得最燦爛的:【最美的花,是有錢隨便花。】

她很快發來私聊:【你白花裴家的錢還有臉了?】

【在網上炫耀這種東西,簡直不知廉恥。】

我挑起一個九十度的邪魅微笑。

雙手劈劈啪啪打出火星子。

【啊!啊!你壞!】

喬榛:【?】

【你是不是有病?】

我再接再厲:【乖!摸摸頭!】

喬榛沈默半晌,終是發來兩字:【瘋了?】

我:【阿彌陀佛!麽麽噠!麽麽噠!麽麽噠!】

果然是擺拍,但凡讀過手裏的那本書,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

只是——怎麽惡毒女配的活,全讓我這個惡毒女仆給幹了?

裴母精挑細選的王小姐呢?

按原著劇情,喬榛和裴鈺的誤會主要是她的功勞,喬榛怎麽就死勁薅一個已退場的我?

【沈星語,今天學了什麽?】

【交到朋友了嗎?】

【餵,你還活著吧?】

訊息一天一攢,我每晚抽空敷衍兩句。

別問,問就是時差。

趕完小組作業的我癱在床上,思考人生的真諦。

裴鈺和喬榛死去活來的愛情故事需要惡毒的配角。

而作為沈星語的我專業打雜,他習慣了差遣我,所以喬榛選擇我。

好惡毒的迴圈!

我朝天比了個中指,聽見屋內的可視門鈴響了。

踩著新買的巴黎世家去開門。

一片漆黑。

疑神疑鬼之際,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突然塞滿整個螢幕。

「是我,開門。」

9我頭有點疼。

裴鈺怎麽來了!

到底是我的衣食父母,我還是開門給他倒了一杯好茶。

「少爺,您有什麽事?」

總不能是瞬移過來為喬榛出氣的吧。

我如臨大敵,觀察到他的臉色越來越白。

半晌,他纖長的睫毛垂下,霧氣蒙蒙中顯得有些無辜。

「沈星語,我……」我捂住鼻子,認命地遞上清潔濕巾:「少爺,你真應該少喝點……」「我沒酗酒!我只是太累了!」

最後,原來是暈機的裴鈺虛弱地躺下來,眼巴巴地等我照顧。

拳頭硬了。

看他顫抖著手不忘給我轉「幹洗費」,我又任勞任怨起來。

有骨氣,但不多。

只能夠我仰臥起坐一下。

「其實,您應該去找喬榛小姐。」

我委婉地提醒他,「畢竟,我在這兒流放呢……」「有點不方便。」

裴鈺裹緊毛毯,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去找她更不方便。」

呵。

和女主甜甜蜜蜜吃大餐的時候還對我撒謊,生怕我去搗亂,現在又來這死出。

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我悻悻——淩晨了,難怪不想打擾心愛的女人。

何況他的臉色比連熬三天夜趕完期末考的大學生還要淒慘。

肯定是為了見喬榛兩國連軸跑。

畢竟晚上喝醉了,找保姆。

落地暈機了,找保姆。

時間淩晨了,找保姆。

「少爺,孤男寡女的還是不太好。」

我深吸一口氣,「現在我們已經不住在老宅,您不用擔心夫人生氣。」

「如果看見是您,喬榛小姐會很開心的。」

他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我在抵觸,皺起眉頭。

「不是,我為什麽要去見她?」

果然,他超愛,都不舍得麻煩她。

我揉了揉剛趕完DDL的酸痛胳膊,有氣無力:「因為真正愛一個人,只會心疼他的狼狽。」

我試圖曉之以情,裴鈺卻步步緊逼。

「沈星語,我和喬榛不是你想得那樣。」

啊?

這個世界怎麽了?

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

我堵住了他躍躍欲試的話頭。

「你知道自己的一時沖動,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多大傷害嗎?」

10在喬榛出現之前,我也曾天真地期盼,設定只是設定而已。

可原本還會對我臉紅的裴鈺在見到她之後,立刻天雷勾動地火。

上一刻還逼我給他做蛋糕,下一刻就帶喬榛出門慶生。

當然,回家以後那個HelloKitty蛋糕也難逃他的魔爪。

當時望著他精分般的表現,我喃喃自語:「果然,這樣才對。」

連吃帶拿,不愧是言情小說標準的霸總。

幸好之前一直有所警惕,及時醒悟,才沒有越陷越深。

可我卻逃不開劇情,裴鈺還是會仰臥起坐般向女配示好。

眾所周知,惡毒女配短暫的幸福背後,隱藏的是巨大的災禍。

長此以往,我都被整出了PTSD,生怕下一刻劇情就給我扇耳光。

最後的事實證明,世界不會放過我。

「我來倫敦,只是想見你而已。」

一向倨傲的他勉強牽起嘴角,「你為什麽總是用奇奇怪怪的理由推開我?」

我低頭,不管不顧地走流程:「您來找我,只是因為慣性。」

「床頭吵架床尾和,有問題多和喬榛小姐溝通,一定能百年好合。」

視野漸漸模糊,我看見他的手越攥越緊。

良久,壓抑的聲音傳來:「自從她出現之後,每當和我在一起,你就會提起喬榛。」

「她到底有什麽魔力,讓你這麽在意?」

我心中一跳。

怎麽還倒打一耙!

「你你你——」我顫抖著手指向一臉認真的他,「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

裴鈺泛紅的眼睛裏帶著委屈:「喬榛和我的事情都是假的。」

「之前的事只是協定,我喜歡的人是你。」

劈啪一聲,我的世界裂開了。

「不可能!」

我很確定他在撒謊。

因為書裏沒寫這些。

「她從來不是我們之間的阻礙。」

裴鈺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所以,你能不能——」「看看我?」

在他期盼的目光裏,我油鹽不進:「那喬榛呢?」

隱約聽見磨牙的聲音。

「她被香港的生父接回去了,你還有什麽問題?」

裴鈺的告白,讓我如鯁在喉。

回想起之前他們吵完架又像沒事般和好,我眼睛一亮——難道這是新地圖,新任務?

11裴鈺應該是從書房裏那本【契約嬌妻哪裏逃】得到的靈感。

這是我失眠一夜得出的結論。

雖然我不信他的假話,可京圈太子爺永遠只會被堅強貧窮不愛財的小白花吸引,因此暴富的喬榛需要一個真正貪財的女人來襯托。

愛與恨辯證統一,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相互轉化。

只要我積極發揮自己貪財好色的主觀能動性,他一定會迷途知返。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除了這些,剩下的全部都給我包起來。」

啊——好爽。

比看電視時想象得還要爽一百倍。

拿著裴鈺「表明心跡」送的卡,我雇了兩個身高快兩米的帥哥幫我拎包。

所到之處,櫃姐歡呼,路人驚詫。

這條街,又誕生了一個中國神話。

想象著裴鈺開會時收到簡訊的臉色,我感覺自己離自由更近了一步。

可買到手腳都酸了,也沒等來他的責問。

我不禁咬緊牙關。

可惡,看來真的得拿下柯瑞南。

我馬不停蹄,換了身休閑裝出門繼續大戰。

來到店裏轉了一圈,完全不會開車的我坐在休息區思考人生。

我真的要為了買而買嗎?

屁股還沒坐熱,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榛榛,你現在和裴鈺進展怎麽樣啦?」

我喝水的動作一頓。

是喬榛和幾個嬌滴滴的美女在說話。

其中一個還在拿手機直播。

喬榛站起身,正正好好看見了我。

「很巧啊,沈小姐。」

她瞇著眼,語氣不善。

啊。

這是一個多麽小的世界。

百年前,八國聯軍攻打大清。

而現在,中華兒女齊聚大英。

她的閨密團明顯對我並不陌生,聞言都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

「竊竊私語」的聲音恰好能讓我聽見。

「這不是那個勾引裴鈺的小賤……」「噓,人家現在已經被趕出來了,你還火上澆油揭人傷疤啊。」

「看她那樣,也買不起這裏的東西,應該是在找金主咯。」

12我註意到,她身後的那位網紅小姐兩眼放光,舉起手機穩穩地對準著我們。

毫無疑問,是在直播這出好戲。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

「你見過哪種撈女穿這種衣服約男人?」

我抽動著嘴角,指了指身上的舊運動服,松松垮垮。

穿成這樣,哪怕說我在倫敦送外賣也比釣凱子來得可信。

她哽住,短暫的遲疑過後,臉上因憤怒而顯出紅暈。

「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我:「?」

這姐又在發什麽癲?

她纖細的手臂抱住自己,竟然開始發抖:「和阿鈺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穿著這樣的運動裝……」「沒想到,你竟然學我學到這種程度。」

喬榛無力地搖了搖頭,語氣裏充滿憐憫,「同為女生,我勸你自重,不要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良心。」

話說到這裏,她還打了個寒戰。

剛才傻楞在一旁吃瓜的店員趕緊把她扶回座位休息。

我逃到旁邊的咖啡館,掏出手機,果然有人在網上發視訊。

評論和彈幕分成兩派。

一邊是附和大小姐的,罵我這個下賤胚子不知死活敢和人上人喬榛搶男人。

另一邊是求我開班出書的。

直播還在繼續,喬榛似是醉了,迷迷糊糊地對著鏡頭喊著裴鈺的名字。

「是我錯了,我不該跟你吵架。」

「不要被她搶走,好不好……」我木著臉,心底也是淚流成河。

本以為自己早已退場,沒想到卻在不知不覺間替代了王小姐NO.1惡毒女配的位置。

而這狗劇情還在磨磨嘰嘰。

想到這裏,我給裴鈺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後才被接通。

他的聲音倒是很有活力:「抱歉,剛剛才開完會拿手機,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

我很識趣地表示體諒。

他的語氣便蕩漾起來。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我便順勢告訴他來這裏接我。

既然這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艾斯愛慕,那我又憑什麽不能當上面的那個!

趕在我的PDF發遍全網之前,我要給它添上濃墨重彩的幾筆。

直通男女主大結局的HappyEnding,這就是我的目標。

13走喬榛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看見我拉著裴鈺的手殺回來,她的眼睛瞬時紅了。

「玨哥哥……」這一聲,淒婉得令人心疼。

我也很配合地露出惡毒女配的賤笑,攬著裴鈺的腰開始:「哦吼吼吼吼——」「這不是喬大小姐嗎,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

裴鈺看了眼可憐巴巴的喬榛,在眾人譴責的目光下皺了皺眉:「你哭什麽。」

心疼了心疼了!

我加大力度:「裴鈺寶貝,我想要店裏最貴的那幾台,統統拿下。」

喬榛憤恨地看著我選購,像是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罵我:「你——」小姐妹幫她補充:「你別把路走窄了。」

「一日為奴終身

文後續【蜜豆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