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騰沖邊陲深處
有一個小鎮
這裏春光翠綠、夏彩斑斕
秋金爛漫、冬白如霜
那是明光人成長的地方
也是遊子思念的源泉
劉正凡 攝
泥土一寸，角落一隅，皆藏遊子一縷縷鄉愁。每當夜幕低垂，身在異鄉，行在下班的路上，路燈把疲憊的身影拉長。一陣微風捎過耳尖、浸入鼻根，恍若間，故鄉的氣息夾雜其中，阿婆的身影漸顯明晰，那雙慈祥的手輕撫過故鄉特有的食材，賦予了它們生命和味道。
每一次重回明光的土地時
遊子們都會沈浸在那份味道中
——野生酸果涼拌蘿蔔絲
他們按照記憶中阿婆辛勤勞作的畫面，拔起泥土中的蘿蔔，在高山清冷的流水下將其洗凈。刀尖觸碰蘿蔔間，那些細絲如同白色的詩行，在砧板上鋪展開來。每一刀下去，似乎都能讓思緒在記憶中穿行、回憶在指尖上跳動，仿佛自己又回到那個熟悉的廚房，阿婆的笑容在竈火的映襯下若隱若現，陪伴著自己笨拙學藝的身影。
在明光寒冷的高山上，生長著一叢叢野生酸果，它們是故土的饋贈。藍的天、白的雲、綠的林，將那紅的酸果映襯而出，成為一顆顆鮮艷的點綴。「咚咚咚，咚咚咚……」搗碎後的果泥，是故鄉味道的獨特註解。每一次在臼中將其搗碎，仿佛耳邊都能聽到阿婆那溫柔低沈的呢喃、教導，跨過遙遠的距離、穿越時空的隧道，抵達遊子心房最柔軟的角落。
首先，將用炭火熏烤至金黃、帶著微微焦香的新鮮五花肉切成小塊，接著，把在火堆裏炮至微焦、受熱吱吱作響的幹辣椒搗至粗碎小片，然後，把焙至脆香的花生輕輕敲碎至顆粒。在一切準備就緒後，將蘿蔔絲與準備好的食材一同放入盆中，再加入切至細碎的芫荽。在輕柔的攪拌中，食材的色彩、香氣、味道相互交融，蘿蔔絲的爽、酸果泥的酸、五花肉的香、幹辣椒的辣、花生的脆以及芫荽的清香，層次豐厚的味道在舌尖上纏綿交織，反復咀嚼間，兒時的快樂頓生心間。
此刻，這不僅僅是一盤菜，亦是久違的故鄉味道，更是對阿婆深深的思念。
文圖 | 楊昆、楊曉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