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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四年,五個同學去世,其中二人引發感嘆:死亡來臨如何應對?

2024-01-08健康

朗讀程式:馬永輝/文字整理:鋒語兼誠

第一個去世的老同學,叫張誌理,我退休後的第二個月,得到訊息,他在醫院裏與世長辭了。

張誌理好喝兩口,高中時候,學校有食堂,他卻很少在食堂吃飯,他家條件也好,手裏零花錢不斷,經常去學校外面的小餐館,要兩個菜,喝兩杯酒,回到課堂上,酒氣熏天。

高二後半年,他退學了,後來娶妻生子,他好喝酒的習慣,一直未改。因為喝酒,經常住院,年齡不大,卻疾病纏身,他的去世,我並沒有感到震驚,同學們曾私下聊天,都說張誌理活不太長。

第二個去世的同學,叫梁偉,他是一名普通崗位工,一輩子沒有不良嗜好,是死於車禍。他小舅子是個買賣人,從山東收菜,拉到天津批發,一次梁偉壓車跟著小舅子去山東拉菜回來的途中,發生車禍,他小舅子身受重傷,多處骨折,他一命嗚呼。

梁偉退休後,想多掙點錢,補貼給兒子。

他的意外離世,讓老同學們感嘆,錢是掙不完的,為子女拉套,也要量力而行,凡事不可強求。

第三個去世的同學,是一個女性,名叫唐曉雯,年輕時她是校花,很多男同學都暗戀過她。後來她沒有考上大學,嫁給了一個有權有勢的老公。

結婚後,老公對她好了三兩年,生下孩子後,老公在外面有了別人,時常夜不歸寢,唐曉雯曾把老公捉奸在床,奈何老公秉性難移,做了很多對不起唐曉雯的事,為了孩子,唐曉雯忍辱負重幾十年,終於抑郁成疾,撒手而去,也算是得到了解脫。

以上這三個同學,讓人惋惜,也只是惋惜而已,畢竟生死有命,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只能接受現實。

王永健和李成棟的去世,就不只是讓人惋惜了,更是讓人很有感觸,不禁引發自問:人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麽?當死亡對一個人招手,應該如何應對,與死神較量,勝率幾分?

王永健被查出身患絕癥後,一度很難接受,他不敢相信,自己會得上這種病,身體一直很好,一次體檢卻被查出了患有腦瘤,拿著檢查報告單,他一個人在醫院的長椅上,呆呆坐了兩個多小時,老伴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老伴和女兒來醫院找他,他抱住老伴,不管身邊人來人往,號啕大哭。

他搖晃著老伴的肩膀:你說,是不是誤診,是不是我拿錯了報告單?

老伴也難以相信,老王真的是身患絕癥了,他有頭疼的毛病幾十年了,經常頭疼,休息不好疼,受了風寒也疼,精神緊張也疼,年輕時帶他四處求醫,只是緩解了癥狀,一直沒有根治。

後來,老王麻木了,老伴也不當回事了,疼起來吃兩片藥就挺了過去,突然被查出腦瘤,猶如晴天霹靂,亂了一家人的陣腳。

女兒女婿帶著老王去了北京,幾天後,女婿一個人回來了,他告訴王永健的愛人,已經到了中晚期。

女婿回來,是拿錢的,王永健說了,他剛剛六十多歲,還有二三十年的好時光,他還沒有活夠,要與死神抗爭。

老伴沒有猶豫,立刻去銀行取錢,一次取出了三十萬,和女婿一起,前往北京。

在北京,他們人生地不熟,醫院裏人滿為患。王永健的病,對家人來說,是天大的事,可在醫院裏,卻稀松平常,沒有人把王永健太當回事。

等了四天,才排上專家號,專家給出了建議,先手術切除病竈,然後化療。

又等了七八天,這七八天,用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王永健的心情,後來,他回憶說:我感覺死神大步流星向我走來,而我卻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後無退路,那種心情,沒有語言可以形容。

好不容易輪到他手術了,女兒女婿已經陪伴了他十多天,請了三次假,單位已經格外照顧他們,不能再請假了,留在北京不回去,被開除是唯一的結果。

女兒女婿依依不舍,離開了北京,只有老伴一個人留下來照顧他,吃了很多苦。

手術還算順利,切除病竈後,王永健的頭不疼了,心情大好的原因,飯量也增加了,他已經瘦到皮包骨,手術過後短短幾天,長了十來斤。

化療要在術後四周才開始,王永健出院後,從北京回來,暫且在家休養。

我和幾個同學,約好了日子,同一天去看望了王永健,那時,雖然他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精神狀態卻非常好。

他高興地說:醫生告訴我了,手術很成功,切除的很幹凈,再經過規範化療,完全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大,我還沒有活夠,舍不得你們這些老朋友,在以後的日子裏,我要把沒有完成的心願,一一去完成了。

到了日期,老伴帶著王永健再次去了北京,接受化療。

他們在醫院附近租了合租房,一天一百三十塊錢房租。住在一起的租客,都是外地人來北京治病的病友和家屬。

房子裏有公用的廚房,可以做飯,衛生間也是共用的。雖然房間狹小了一點,很多人住在一起,多有不便,可與活著比起來,任何困難都不是困難。

經過化療,王永健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他又正常生活了兩年多,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他註意飲食,積極鍛煉,一切都聽從醫囑行事。

可兩年多以後,復發了,伴有多處轉移。

王永健在家人的陪同下,再次去了北京。準確檢查結果出來了,是多處轉移,目前手段無法處理,治療沒有多大的意義,建議回家。

王永健不認命,不服輸,他拉著醫生的手說:我有錢,你要救救我,我還沒活夠啊。

醫生擺了擺手,安慰了王永健幾句,請下一位病人進診室就診,王永健一步三回頭,心情復雜離開了診室。

他讓家人陪著他去過上海和天津,醫生都是同樣一句話:放松心情,別太在意病情,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王永健自己尋找治療辦法,他去偏遠地區,尋求良方找名醫,走了很多地方。聽說偏方,他也冒險一試,花錢無數。今年的二月份,在與死神的較量中,他敗下陣來,永遠離開了我們。

有人說:與命運抗爭才是生活的強者,不服輸不妥協的人,會得到命運的垂青。這些話,鼓舞一個人的士氣可以,當面臨死神,卻顯得蒼白無力。

另一個英年早逝的人,是我高中同學,我們做了二十幾年的鄰居,後來各自成家後,才距離遠了,他叫李成棟,生日比我大一個月零七天。

李成棟是肺部腫瘤。

他發現自己咳血,去醫院檢查被確診。

醫生建議手術治療。

李成棟很平靜,沒有像王永健那樣,情緒激動,很坦然地接受了現實。

他平靜地對醫生說:我要回家,和家人商量商量。

回到家後,老伴問他:結果怎麽樣?

李成棟說:沒事,肺炎,吃點藥就好了。

第二天,李成棟說,他想帶著老伴出去旅遊,結婚這麽多年了,老伴跟著他風雨同舟,一起經過了很多的艱難困苦,他沒讓老伴跟他享過福,要帶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美麗河山。

老伴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女人,她很感激,也想出去走一走,可她卻對李成棟說:算了,我們有一兒一女,還有孫子外孫,去旅遊一趟,只是開了眼界,沒有實際收獲,不如把錢省下來,幫助孩子們。

李成棟說:孩子大了,我們再放不下他們,可總有一天也要放手,再說了,我們去外面散散心,心情好了,身體才能跟著好,少去一次醫院,什麽都有了。

老伴被李成棟說服,兩個人第二天就出發上路了。

他們先是去了四川峨眉山,在那裏遊玩了三天,又去了山東泰山,在山頂住了一晚,觀看了日出,還去了北戴河,觀賞了波瀾壯闊的朝起朝落。

李成棟和老伴遊玩了一個多月,去了很多地方,回到家後,休息了幾天,李成棟還想再次出去旅遊。

老伴感覺李成棟不正常,他以往不是這樣的,有時節假日,兒女們想帶著他們去旅遊,李成棟說旅遊就是浪費錢,挨累找罪受。

突然的變化,讓老伴想到了李成棟的病,在外旅遊的那段時間,李成棟經常悄悄去衛生間,老伴問他頻繁去衛生間幹嘛?

李成棟說:沒事,喝水喝多了。

老伴在衛生間的廢紙簍裏,看見過紙張上有血跡,還發現過一個藥盒,可是,藥盒子上的字,被處理過,模糊看不清,裏面也不見了說明書。

老伴一個人去了醫院,找了一個熟人,打聽到了李成棟不是肺炎,是惡性腫瘤。

老伴明白了,李成棟不願意手術治療,他是想用旅遊這種方式,讓自己轉移註意力,或許還能提高自己的抗病能力,說不定會發生奇跡,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過。

老伴沒有告訴李成棟,他的病她知道了,她不再反對李成棟旅遊,而是陪著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兩個人相互隱瞞,在一年多的時間裏,去了很多有名的景點,度過了很多難忘的時光。

一年多以後,李成棟病情惡化,在家裏病逝。

同學們曾議論,如果讓王永健和李成棟互換,王永健去旅遊,李成棟去醫院治療,他們可能都還活著,也有人說,如果李成棟相信科學,積極配合醫生,他或許能多活幾年。

都是假設,事情的結果已經無法改變,任何的假設都沒有意義。

不管是王永健,還是李成棟,他們在與死神的較量中,都選擇了用自己喜歡的方式,聽從了內心的呼喚,他們尊重了生命,也是有尊嚴地離去的,他們無怨無悔也無憾。

只要沒有屈服於死神,敢於和死神較量過,他們就是值得尊重的人。人活一世,不是以生命的長短衡量有沒有意義,生命不但有長度,還有厚度。

與死神較量勝率有幾分?只要你沒有屈服,與死神較量了,就是勝者!